8、母子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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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使送上茶点，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坐在院子里聊着家常。
“姐姐，离开钱塘，来到杭州城，可适应了吗？”素贞抬眼看着娇容，关心地问道。
“起先，是不太适应，我啊，在钱塘县呆惯了，如今老了，还要离开，自然是舍不得。”娇容说到这儿，特意看了一眼碧莲和仕林，笑了笑继续说道，“不过，眼下倒是习惯了，就连老头子也很逍遥自在。在这杭州府里面，不仅有许多官员，还有很多生意人，也热闹了许多，可比钱塘县繁华了许多呐。”
素贞颔首点头，温和道：“姐姐和□□惯就好，这府里上上下下打理得也是井井有条，看着也让人舒心。恐怕，碧莲是费了一番心思吧？”
碧莲频频摆手，看着素贞莞尔道：“儿媳不敢居功，都是官人的功劳，初来杭州城，搬入这偌大的府邸，官人便费尽心思，找来许多一等女使和二等女使呢，还安排了不少的婆子，全在府里帮衬着。”
看着碧莲温婉的样子，又有着贤妻良母的行为和举止，素贞对碧莲是越看越喜欢，连挥了挥手对碧莲说道：“碧莲，来，过来让我好好瞧瞧。”
碧莲点头微微一笑，走到素贞身边，温和道：“婆母！”
素贞拉着碧莲坐了下来，莞尔说道：“碧莲如今也是越来越漂亮了，比起当日成亲的时候，更是多了一份当家主母的魄力了。”
“自然是嘛，现在是吏部的郎官夫人呢，许家的当家主母，管理着整个内宅，没有魄力可不行了。”青儿抬眼看着碧莲，又是一番打趣地说道。
仕林侧脸看了看碧莲，起身也坐到素贞身边，开心地说道：“娘、青姨，您们可知道，娘子她已有身孕了。”
素贞和青儿惊喜一笑，同时望向碧莲，问道：“真的吗？”
碧莲微微点头，抚着脸颊低头回道：“是的。”
素贞难以掩盖心中的喜悦，紧紧地握着碧莲的手，说道：“碧莲，恭喜你了，你快要当娘了。不过，也要辛苦你了。”
碧莲满脸喜悦，抚着肚子对素贞莞尔道：“多谢婆母，儿媳不觉得辛苦，还很幸福。”
素贞紧紧握着碧莲的手，嫣然一笑说道：“碧莲，以后凡事小心，事事都让女使、婆子去做，你怀的可是许家的子嗣，不能有半点马虎哦。”
碧莲点头，抿嘴道：“谢谢婆母，儿媳会的。”
“娘，前些日子，官家还派人来说，如果娘回来，还要汇报给官家呢。没想到，娘还真的回来了。”仕林突然想到官家的言语，立刻对素贞说道。
素贞看了一眼青儿，二人都是不解，素贞诧异问道：“官家？莫非，官家想要召见于我？”
“自然是官家惦记着姐姐了。”看着素贞一副不解的样子，青儿便掩嘴笑道。
素贞无奈地笑了笑，拍着青儿的手背，莞尔道：“你呀，都成仙了，还是这般想着消遣姐姐。”
仕林看了看素贞，回道：“娘，您曾经不是击退了金兵吗？官家还想再次感谢一番，毕竟娘的神力可是法力无边呢。”
素贞打断仕林的话，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这个，我会进宫去见见官家的。仕林，跟娘说说你在朝为官的事吧，娘想听一听。”
“是，娘。”仕林点了点头，为了不表示自己的任务繁重，只好说出最简单的，“孩儿由之前的知府大人已经升至吏部郎官，在朝廷上，协助着吏部管理一些琐事，平常也跟着恩师学习礼部上的杂事。”
素贞心疼地望着仕林，问道：“仕林，升官之后会不会很累，有没有多加注意休息呢？”
仕林摆了摆手，反过来安慰着素贞，笑道：“娘，孩儿不累，吏部的事虽多，但大家也算恪尽职守，我了，就在旁边多提点就行了。”
素贞抬手抚着仕林的头，欣慰道：“我儿越来越会做事了。”
仕林挠了挠头，嘿嘿一笑回道：“娘，您取笑孩儿了，爹之前说过，天下最容易的事，便是做官，倘使这人连官都不会做，那就太不中用了。”
“你爹呀，就会说这些。可你爹呢，当初为了不挨骂，还是毅然选择了从医。”青儿无论何时何地，总是会想着许仙的那些浑话。
仕林看着青儿，替许仙故意开脱道：“那是爹愿意行医啊，行医也是最大的乐趣。我啊，虽也爱医药之事，但还是最爱做官，看着大家吃饱穿暖，我也会高兴好几天。”
素贞望着爱子，欣慰地笑了笑，仕林跟许仙一样，都是为了老百姓而活。素贞拉着仕林的手，又亲切地说道：“仕林，我和你爹也是希望你做官的。而行医，只是能让他们无病无痛，但也不能解决他们的温饱和生计，朝廷更加需要的就是你们这颗效忠朝廷、造福于老百姓的心，给老百姓一个安宁的日子。仕林，你这么做是对的，爹和娘也希望你继续当个好官。”说到这儿，素贞拍了拍仕林的肩膀，眼中流露的全是真情。
看着素贞期待地眼神，仕林拍拍胸脯，坚定地说道：“请娘放心，孩儿一定不会辜负大家，也会让老百姓过上好的生活，不会辜负朝廷的期盼，更会护好天下的老百姓，至少不会让他们枉送性命。”
娇容点点头，对仕林也是疼爱有加，转头望向素贞，问道：“弟妹啊，仕林在公务上也是尽心尽力的，这孩子，做起事来一点也不含糊。跟着顾大人，也学到了不少为官之道。”
素贞听到这番话也是欣喜一笑，对娇容说道：“这一切，还是要归功于姐姐和姐夫，才有仕林如今这样的成就。”
娇容摆手，否认道：“我们也没有做什么，只是照顾了仕林的生活起居罢了，最关键的还是仕林自个儿，他勤奋好学，夫子也曾夸他天资聪颖呢。”
素贞转头看向仕林，仕林只是低头一笑，没有言语。
素贞点点头，说道：“是啊，仕林这孩子也是十分懂事、孝顺，我便安心了。”
“娘，来日方长，以后的日子，孩儿还要继续孝敬母亲大人与岳母大人呢。”仕林走到二老跟前，表示出自己心中所想。
素贞起身，拉着仕林的手便止不住落泪，勉强一笑道：“好，仕林，你有这个心，娘就很开心。”想着仕林从小不在自己身边，长大后却还是这么懂事，素贞心里更不是滋味。
娇容也点头附和说道：“仕林是想，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是最高兴的。”
“是，娘说得对，孩儿也会尽心做好当官的本分。”仕林看着娇容点了点头，复又转身扶着素贞坐下，“娘，恩师也说过，若要做好官，便要做好十全秘诀。”
青儿抬眼，看着仕林，好奇道：“什么十全秘诀啊？”
仕林望着青儿，抿嘴笑了笑，回道：“这个十全秘诀啊，便是一笔好字，二等才情，三斤酒量，四季衣服，五子围棋，六出昆曲，七字歪诗，八张马钓，九品头衔，十分和气。”
碧莲听得直摇头，摆了摆手说道：“不懂。”
仕林低头一笑，复又抬头看着大家一副疑惑的表情，只是素贞心里明白一些。仕林对大家嘿嘿笑着，这些话仕林早已耳熟能详，一开口便能背出来：“十全秘诀说的便是，一笔好字不错，二等才情不露，三斤酒量不吐，四季衣服不当，五子围棋不悔，六出昆曲不推，七字歪诗不迟，八张马钓不查，九品头衔不选，十分和气不俗。”
素贞听着这一段话，温婉一笑，也附和道：“一团和气要不变，二等才情要不露，三斛酒量要不醉，四季衣服也要不当，五声音律要不错，六品官衔要不做，七言诗句要不荒，八面张罗要不断，九流通透要不短，十分应酬要不俗。”
仕林好奇地看着素贞，追问道：“娘，您也知晓？”
素贞点头笑了笑，当年跟着仕林进京，素贞便早已听说过，但还是谦虚地说道：“只知晓一些，在官场上，娘还是不如你想得周到。”
青儿歪着脑袋，望着仕林问道：“仕林，你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仕林笑了笑，心里对顾忠也是尊敬有加，嘴上也是恭敬地说道：“自然是恩师。”
看着秀气的儿子，素贞叮嘱道：“顾大人说得很对，他也是官场的老人了。仕林啊，若以后在朝廷上有什么不懂的，还是要多多请教顾大人。”
“是，娘，孩儿记下了。”仕林频频点头，笑着回道。
娇容也看着素贞，说道：“弟妹，你也不用担心仕林，仕林可聪明啦，官家也时常夸他文章好呢，对于那些什么治国的方略，惩治贪官污吏的案子，还有为百姓谋福祉的一些福利，仕林可是有很多办法呢。”
仕林微微低头，轻声道：“岳母严重了，这些只是官家说说而已，我还没有做到那份儿上，官家之所以说这些话，是想让我多为朝廷尽心，多为百姓尽力罢了。”
娇容淡淡一笑，回道：“那也是官家赏识，比起你那糊涂岳父，可要好许多，吃了那么多年的衙门饭，还是只做了班头呢。”
一说到公甫，素贞倒是有许多话想要夸赞，对娇容笑着笑道：“姐姐，姐夫也是不容易呢，这么多年，还是全靠姐夫的俸禄撑着这一大家子呢。仕林能有今天，也是多亏了姐姐的细心照料，姐夫的栽培呢。”
娇容笑了笑，说道：“仕林这孩子可懂事啦，比起公甫，也让我省了不少的心呢。”
素贞和青儿看着娇容无奈地模样，二人也是掩嘴一笑。
“哎，弟妹，你们可不知道，仕林啊，在京城也帮着知府破了不少的案子，深得老百姓的爱戴。”
素贞回头一望，公甫不知何时站到了门口。
素贞、青儿同时起身，微微行礼道：“姐夫、姑老爷。”
公甫脸上堆满了笑容，不知是高兴府里多了几个人，可以拌嘴唠家常，还是高兴自己的成就，笑道：“弟妹啊，你们回来了，真是太好了，一家人又可以聚聚了，在门外就听到你们在说话，就不忍心打断。”公甫一回来，整个氛围都变活跃了。
仕林迎公甫坐下，打趣道：“岳父大人，您遛了一天的鸟，也辛苦了，快坐下来休息一下。”
“你呀，就会拐着弯说我。”被仕林搀扶着坐了下来，公甫便瞪了仕林一眼。
青儿看着被仕林调侃的公甫，笑道：“以前，姑老爷爱跟许官人拌嘴，如今，仕林更是遗传了许官人的这一大乐趣啊。”
素贞打了打青儿的手背，道：“青儿，你就别打趣姐夫和仕林了。其实啊，姐夫可是最辛苦的，这二十年来，还是多亏了姐夫的付出。”
公甫嘿嘿一笑，道：“辛苦倒谈不上，以前有仕林和碧莲陪伴，我倒是很乐意为他们做点什么。”
“一到饭点，就知道回来了。”娇容看了一眼公甫，在认准时辰这一点上，就敬佩公甫。
公甫挠了挠头，笑道：“来到京城，太多好玩的，一时之间忘了时辰，也是该有的嘛。”
“姐夫也甚是辛苦呢，以前一大家子的家用，还是靠着姐夫的俸禄呐。”素贞笑了笑，习惯性地为公甫说着话。
“还是弟妹知道我的不容易啊。”公甫刚坐了下来，丫头便端上了茶点，公甫抿了一口茶，又看着素贞，问道，“弟妹啊，你们最近怎么样啊，都没有你们的消息呢？”
娇容也突然想起，看着素贞关心的问道：“弟妹啊，你跟汉文在天宫过得还好吧？你跟汉文有没有常见面啊？还有啊，你这次在凡间呆得了多少时日？”
“哎呀，老婆子，你一下子问这么多，你让人家弟妹怎么回答嘛？”公甫打了打娇容的肩膀，瞪了一眼娇容。
娇容白了一眼公甫，说道：“你这死老头，一回家就跟我抬杠。”
娇容转头看了看素贞，又笑着说道：“弟妹，我一下子高兴问了这么多，你不会介意吧？”
素贞对娇容温柔地摆了摆手，复又莞尔一笑说道：“怎么会介意呢！姐姐，我跟官人在天宫只见了一面，不过，以后我们还是有机会再见面的。”
“对呀，李夫人，姑老爷，你们就放心吧。”青儿也点了点头，附和道，“我们在天宫也过得很好。天宫的天帝与天后娘娘待我们也很好，我们虽初入天宫，但我们只要在天宫不违反天规，便都会相安无事的。”
碧莲也很关心素贞停留的时日，连问道：“婆母，您跟青姨这次回来能呆多久啊？”
仕林也迫切地望着素贞，等待着素贞的回答。
素贞看着碧莲和仕林急切地样子，嫣然笑道：“大家放心，天后娘娘答应让我们在凡界呆一段时日。”
青儿在一旁也高兴地点了点头。
仕林突然激动地站了起来，拉着素贞的手开心地说道：“太好了，那我就可以和娘在一起了，就可以好好孝敬娘亲。”
公甫看着仕林撒娇地模样，笑着仕林说道：“仕林啊，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呐，也学会撒娇了？”
娇容看了一眼挠头不语的仕林，转头便对公甫说道：“做孩子的在娘的跟前，永远都是孩子。这次弟妹回来了，当儿子的不在自己的娘跟前撒娇一下，那向谁撒娇去啊，是不是啊，仕林？”
仕林只是望着大家，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一直傻笑不说话。
“仕林，娘这次回来就是想好好补偿这二十几年的遗憾。”素贞看着仕林总是有道不尽的亏欠。
只要素贞在跟前，仕林便觉得做什么都值得，依旧笑了笑对素贞说道：“娘，只要您回来就好，儿子一定好好孝敬您。要是爹在，爹也一定会很开心的。”
素贞看着仕林莞尔一笑，思念之情全在脸上写着。
“哎，这两位是？”公甫俨然看着眼前多了两个人，也是陌生面孔，问道。
吟儿、绯儿上前，微微行礼：“吟儿、绯儿给老太爷、老夫人请安，我们是伺候二位仙子的。”
青儿看着吟儿和绯儿，莞尔道：“这二位是我们天宫带下来，也算是我们的贴身女使呢。”
“哦。”公甫看着二人，笑道，“那也是一家人嘛。”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母子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