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所谓生日 ...
-
迪奥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是给这家伙取了名，是因为那张跟乔纳森有几分相像的脸吗？
无论何种身份的人，只要是在人类社会中生存都会被赋予一个叫做名字的标志。
取名的人不论双亲还是教父，都是这个孩子一生中占重要地位的人，如果取了名，就表示取名人得肩负起这个责任。
一开始不愿给她取名，还把她丢给仆人，就是因为迪奥不愿承担起这个责任，他害怕，害怕自己将这件事搞砸，害怕自己会像成为那个渣滓一样的父亲。
他不知道的是，责任这种东西，从他辛勤播撒种子却不做安全措施的那一刻起就像鼻涕一样粘着他不放了。
迪奥大可以当做一切都没发生，继续让仆人替他将这个孩子抚养长大，可当乔伊说出那句话时，他却开始动摇了。
给予乔伊一个正常小孩应该拥有的童年似乎并不影响迪奥在她血量达标后吸干她的血。
深知在一个人渣父亲下成长的童年是怎样的迪奥如此想着。
怀里熟睡的小人儿打了个喷嚏，迪奥埋下头看着在自己怀里发抖的小家伙，这才意识到自己冰冷的体温对人类来说好像不太舒服。
为了不把这个烦人精弄醒，他已经很注意放轻脚步和动作了，可当他把乔伊放到床上时她还是醒了。
“papa......”熟睡中的小孩梦呓着，空中乱挥的小手精准捕捉到迪奥不知何处安放的大手。
迪奥感觉自己那颗一百多年没跳动过的心脏好像跳了一拍。
他见乔伊并未睁开眼，不知是醒着还是在说梦话，被她抓住的手指抽也不是，不抽也不是。
“糖...生日......”吸血鬼良好的听力捕捉到了小孩口中不成句的梦话。
生日？
迪奥不记得乔伊的生日，因为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有把她当做自己的孩子抚养的打算。
是吗，今天是她的生日吗。
回想起那个抚养过乔伊一段时间的女人，她的行为让迪奥有些费解，已经被肉芽腐蚀殆尽的人还记得这种事吗？
说到生日，一般人都会想到礼物和蛋糕吧。
在他进入乔斯达家之前，还在那个渣滓的阴影下生活的时间。
他从未见过那个男人有过什么正经的工作，每日围绕他的只有酗酒、赌博，而极少数那么几次没有输光本钱时，男人便会去酒馆找女人，拿着他母亲挣来的钱。
本该尽父亲职责的男人却从未管过他的死活，更别提过什么生日了。
迪奥的母亲却总是记得，她总会去买一块窄得几乎站不起来的奶油蛋糕，在男人熟睡后的夜晚偷偷塞给他，那个味道甜得让他心头发酸。
即使他后来在乔斯达家过的生日里，享受了不知道比这块小蛋糕强上多少倍的佳肴，迪奥还是忍不住会想起对这些东西来说完全比不上的味道，还有母亲那张写满疲惫却努力在他面前强撑起笑意的脸。
即使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他仍旧想不明白，离开那个人渣完全能过得很好的母亲，到底为了什么一直坚持到死亡。
迪奥在床边坐下，撸了一把熟睡中的小人柔软的黑发。
乔伊倒舒服地蹭了过来，还不忘把手里抓住的东西往嘴里放。
对，她手里抓着的是迪奥的手指，涂了紫色指甲油的那种。
爱把手里的东西往嘴里放这种习惯很多奶娃娃都有，甚至有些平凡上班族都改不了啃手指的习惯。
正当迪奥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嘬了两口他手指的乔伊好像吃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般伸长了舌头，把他的手指吐了出来……
我们自尊心极强的迪奥大人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想偷偷给她塞回去，但也仅限于想。
他告诉自己，一定是指甲油的错，对，指甲油，它太难吃了。
话说回来，生日吗？
裹好总是把被子踢到一边的乔伊，迪奥从房间走出来，轻轻带上门，看着门口的两个仆人，犹豫了一下，接着用不似有求于人的高傲态度说。
“你们，谁会做蛋糕。”
......
还在待梦乡的乔伊觉得浑身难受，她本来在长廊撒欢奔跑，可两边蜡烛上的火舌突然蹿了出来，化身为蛇的火焰紧贴着她，热浪蒸发了她额头渗出的汗水。
被灼热的火焰包裹着，她想要挣脱，而手脚都被束缚住的她只有在地上打滚。
随后向她袭来的是一阵失重感。
半梦半醒间感觉到垫在身下柔软的毛茸茸，乔伊又安心地睡了过去，当然，被子还是被她踢掉了。
迪奥回来时，床上空无一人，循着规律跳动的心跳声走过去，他才见到在床边地毯上睡得正香的乔伊。
抱起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小东西，迪奥暗叹她命大的同时，也考虑起六十公分高的成人床对多动症儿童的安全问题，或许他该买张带护栏的儿童床。
当他这么想着，托住乔伊臀部的手突然出现一种温热的湿润感，这种湿润感还在顺着地心引力向下延伸，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迪奥还将那只手凑近了点嗅了嗅，才发现这是那小鬼的排泄物。
迪奥脸都绿了。
他迪奥！他迪奥居然被嘘嘘了一身！连jojo都不敢这么对他！
以迪奥的性格是不愿让任何人看见自己这幅样子的，即使是被肉芽控制的仆人也不行。
他刚把门口的仆人支走，怀里的小麻烦精就醒了。
名为乔伊的小麻烦精毫无羞耻心地扯着他的连体紧身衣，那双蓝眼睛定定地看着他，“小裤子，湿的，换。”
虽然只说了几个单词，但迪奥还是能理解她在说什么。
不！他是不会做这种事的！休想！
几分钟后，浴室里的两人大眼瞪小眼，迪奥手上拿着刚拆开的幼儿纸尿裤，不知何时弄湿的金发不似往常的张扬，贴着额头垂下，还在滴着水。
乔伊在浴室的另一头用几乎能把她装进去的脸盆护住身体，只露出一个黑卷毛脑袋，抗拒纸尿裤的她白裙子下还处于真空状态。
纸尿裤是迪奥去乔伊房间拿换洗衣物时的意外收获，他就说，怎么会没有人给还会尿床的小鬼头买纸尿裤！虽然在他迪奥出生的那个时代用的都是尿布。
迪奥压下心中升腾起的火气，将湿润的头发往脑后抓了抓，“你想自己来穿，还是让我帮你穿。”
他认为自己的语气已经够温柔了，可这小屁孩还是不买账。
“不！”乔伊用脸盆盖住了自己的头，跟所有会撒泼的小孩一样重复着这个单词，音量逐步递增，“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啊，小孩好烦啊，把这个吸干了再造一个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所谓生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