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似懂freedom

5、第五口

　　汐瑶将一直紧握的右手摊开，米粒大小的珍珠安安静静地躺在她的手心中央。

　　汐瑶偏头，眉头轻皱，“还没问它是什么珍珠呢。”

　　蟠小桃跟着她一起皱眉，鼓着腮帮子思摸着。姻缘殿一股子酸味弥漫，暂且不考虑回去……

　　她们两个人同时看向对方，眼睛里都闪着光，异口同声道：“太上老君。”

　　汐瑶点头，“对呀，对呀。太上老君手上总是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说不定他知道这是什么珍珠。”

　　“同意，他见多识广，说不定真知道呢！”

　　两人商量了一番，决定去无丹殿走一遭。

　　刚到大殿门口，就被守门的小药童抬手拦住去路。

　　“汐瑶殿下，我家师父在里头炼丹，请勿近前，实在是抱歉。”

　　“这样啊……”

　　汐瑶拉着蟠小桃走到一边，两个人头挨着头，挤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我们要进去。”

　　蟠小桃点头，低声说：“我刚看见无丹殿靠着云海的那边外墙很低。”

　　汐瑶：“嗯嗯，我也看见了。我们从那里翻进去。”

　　“就门口有小药童，没看到那边有人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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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合计完，手挽着手，往云海那边走。离开门口的时候，汐瑶还特地冲小药童摆了摆手。

　　小药童没多想，也冲着她们摆手，然后转过头，蹲坐在门前台阶上，托着脸颊继续守门。

　　来到云海这边的外墙，蟠小桃抬头一望，顿时有些犯难。哪里是很低，刚刚离得远，又和旁边的屋子对比，才显得它“很低”。现在近前一看，有两个人那么高。

　　“我还没学御风术，飞不起来。”说完，她转头看向汐瑶。

　　汐瑶：“啊？我也还没学呢……”

　　“怎么办？”

　　汐瑶四顾地看了下，在不远处的墙上有一个半人高的圆形门。

　　“那里有个门。”

　　到了跟前，蟠小桃抬手拨了拨门上拴着的门锁，皱眉：“有锁，我们没钥匙。”

　　汐瑶从头上卸了一根银钗下来，上面有银丝绕出来的小梨花。她直接用手把两根银丝捋直再绕到一起，将就着用。

　　她有些得意：“跟着漠烛学了那么些年，可不是白学！开锁什么的，我还是会的。”

　　“漠烛仙人不是教手工制作的吗？”

　　汐瑶一愣，其实她是为了进漠烛的家门做他徒弟，才去学的开锁。学会后，她撬了他家的锁，在撬到第七个锁的时候，她成了他的徒弟……

　　汐瑶干笑两声，说：“以前…他是开锁的。”

　　“这样？”

　　某瑶理直气壮：“嗯。”

　　没过一会儿，汐瑶就把那个锁给打开了。她小心翼翼地把锁拿开，缓缓地推开门，弯腰进去。

　　等进去后，她们把门重新合上。

　　无丹殿有一点特别好，就是人少。

　　蟠小桃和汐瑶两人在附近偷摸的兜了几圈，也没见着个人影。

　　太阳渐渐往中空移动，阳光有些刺眼。蟠小桃和汐瑶到树荫底下躲着，藏在大树后面，商量着怎么去找太上老君。

　　蟠小桃一边商量着，眼睛一边往四周瞟，生怕有人过来。这一瞟，她就瞧见右手方向，远处的一个房子的屋顶上正在冒着袅袅白烟。

　　她指给汐瑶看，汐瑶眼前一亮，说：“老君肯定在那个屋子里，他一炼仙丹，屋顶上的烟囱就冒白烟，准没错。”

　　蟠小桃学着汐瑶猫着腰，放轻步子往那边挪，刚到门口，她就听见一声巨响，然后屋顶上的白烟瞬间被后至的黑烟吞噬。

　　懊恼的声音从房间里面传出来，“又失败了！老夫的白岩果，还有凝颜珠！没了！”

　　蟠小桃和汐瑶被那声巨响吓得够呛，然后就那么直愣愣的杵在门口，不过刹那她们被太上老君发现，提进屋子里去了……

　　“怎么进来的？”

　　蟠小桃有些不在状态，“……翻墙进来的。”打死不能说撬了他家的锁。

　　天上老君转头看向汐瑶，吹胡子瞪眼，“你呢？”

　　“……和她一起进来的。”

　　“小汐瑶，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看老夫不把你交给天帝！”

　　汐瑶撇撇嘴，没说话。

　　太上老君这才反应过来，又说道：“交给漠烛仙人更方便，你向来听他的话，而且他也是你的师尊，可以管得到你。”

　　汐瑶浑身一僵，低下了头，小声地说着：“别呀，我错了，下次再也不会了。”

　　就知道漠烛仙人是汐瑶的软肋，太上老君愉悦地捋起山羊胡子。而后，他看向蟠小桃，问：“你是哪家的女娃娃，以前怎么没见过？”

　　“我……”要不要说呢？要不要说呢？要不要当个有骨气的桃，打死不说？

　　对上太上老君洞察一切的眼睛，蟠小桃默默地缩了缩脖子。

　　好吧，一直都很没骨气：“我是辰畔殿的蟠小桃……”

　　“星烨那小子新收的徒弟？”

　　蟠小桃点点头。

　　“小蟠桃精？”

　　蟠小桃抬头，睁大了眼睛，问：“老君怎么知道？”

　　太上老君颇有些得意的摸着胡须，道：“蟠桃是炼丹的圣物，每一个上古丹方都需要用到蟠桃，我记得味道，你身上就有。”

　　蟠小桃惊恐的后退了几步，离他远了点。

　　怎么总有神仙想杀桃，怎么办？着急！！

　　“我错了，真错了！老君你不要把我炼成丹药，我才刚化形，还没体验生活呢！”说着，蟠小桃一副受惊吓的样子，接连摆手。

　　“记得听话。”太上老君说话的时候还故意唬着个脸，看起来格外严肃。

　　“嗯嗯嗯嗯嗯！”蟠小桃用力点头。

　　太上老君见把两个女娃娃都唬住了，笑眯眯地问：“来干这里做什么？”

　　他这一提醒，让汐瑶想起来，来这里是做什么的。她连忙找出先前收起来的小珍珠，拿给太上老君看。

　　太上老君看到她手上的东西，顿时来了劲，这不是凝颜珠嘛！小是小了一些，但它也是凝颜珠呀！

　　方才还打算着什么时候去找月老那小子下下棋，赢几颗回来。现在倒好，东西送到手边了！

　　“我们不知道这是什么珍珠，想来问问。”

　　“这是凝颜珠，是东海黑灵鱼口中吐出来的珠子。可以用来避水，可以解百毒。凡人长久佩戴的话可以永驻青春，神仙长久佩戴的话可以容颜焕发，精神力更上一层楼。”

　　蟠小桃问：“月老腰上的那串珍珠是不是和这个一样？”

　　“一样，一样。但是月老身上那串是成年黑灵鱼吐的大珠，你们这颗看起来应当是幼年黑灵鱼吐的小珠，他那个效果更好。”

　　容颜焕发，精神力更上一层楼……效果更好？

　　这个月老怎么这么…闷……

　　蟠小桃摇摇头，不再想。

　　“当年月老为了那串珠子，愣是坚持没给龙二皇子和他的皇子妃牵红线，要他拿一串凝颜珠换，才给他牵红线。”

　　“为什么单单找龙二皇子？”

　　“黑灵鱼是东海龙皇族的守护鱼种，每个皇室成员都有天定的黑灵鱼伴生，继承者则是有两条。黑灵鱼每一百年吐一颗凝颜珠，是不可多得的宝贝。一般黑灵鱼都会把珠子给被守护者，以防不时之需。所以月老那小子才找的龙二皇子。”

　　说完，太上老君好奇道：“你们这个是哪里来的？”

　　汐瑶和蟠小桃都有些愣神，要是二黑是黑灵鱼，那么大黑也一定是黑灵鱼。两条都是黑灵鱼，也就是说小鱼是……东海龙皇族的继承者？!

　　汐瑶先回过神来：“嗯？捡来的。”

　　“哪里捡的？老夫也去捡一颗。”

　　蟠小桃突然笑了，说：“怎么可能总是捡得到？”

　　太上老君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沉声道：“你们这颗凝颜珠可卖？”

　　“啊？”

　　“老夫正在炼的丹药急需凝颜珠，你们这颗虽然小了点，但也不妨事。”

　　想了想，汐瑶说：“我希望老君用你的糖豆来换。”

　　太上老君炼出来的小糖豆可好吃了，汐瑶记得她小时候，老君给了她好多。

　　一听到糖豆，太上老君就抿紧了嘴唇，有些犹豫。什么糖豆，那可都是金灿灿的丹药呀，千金难买的仙丹！

　　蟠小桃不知道，于是她凑到汐瑶身边问她：“什么糖豆？”

　　“就是仙丹呀，我告诉你，那仙丹可好吃了，有不同的口味，其实就是小糖豆。不过有一点不好，就它们都是一个颜色，金色，你都不知道下一个吃到的是什么味道。”

　　“想吃！”

　　汐瑶拍拍她的肩膀，语气肯定的说：“小桃等着，姐给你换。”

　　斟酌片刻，太上老君咬着牙问汐瑶：“要多少？”

　　汐瑶伸出两根手指，招摇的在他眼前晃了晃。

　　“两颗？还可以。”

　　“不，是两瓶。”

　　太上老君差点儿一口气没喘上来，险些背过气去。

　　“你，你，你……你们！”

　　汐瑶把手一握，凝颜珠乖乖地待在她的手心里。

　　她说：“不勉强，不换也没关系。听说过几天斗战胜佛要带着他师父来天庭旅游探亲，小桃，我们去看看，他最近褪了毛，据说长得可俊了。”

　　听到她说到斗战胜佛，太上老君手一抖，咬牙切齿地说：“换，换，换！”

　　他心里在安慰自己：有了凝颜珠，就可以研制新的仙丹，在她这得了大消息，可以提前避开那个泼猴。两瓶仙丹，很值，很值！

　　“嘻嘻，就知道老君最好了。”

　　汐瑶在笑嘻嘻，视仙丹如命的太上老君心碎得稀巴烂。

　　拿到东西，汐瑶和蟠小桃不再纠缠，转身离开。

　　客人要离开，太上老君秉持着修炼了十几万年的修养风度，笑着问她们：“要不要我唤药童来带你们出去？”

　　“不用，不用。我们翻墙出去，总是要原路返回的。”

　　开玩笑！那个被撬的锁还在那里，怎么也要出去了把门锁上再离开，这是撬锁的基本素养！

　　“那行，翻墙小心。”太上老君依旧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