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只缘身在此山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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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说，瑞雪兆丰年。但是，雪太大，却也不是件好事。今年冬天，日朝连日的大雪，不仅封山、封路，更是将农民赖以生存的田封的是死死的。春天虽到，农民们看着雪不化，急的没办法。只能抓紧时间，将田上的雪，铲走。但是好不容易将盖在在田上的雪铲走，却发现，种下去的种子，根本没有发芽的迹象。大片大片的土地上的种子不发芽，就表示以后就是颗粒无收。这可急坏了农民和各位县太爷。
明远五十年二月十七，京城西齐。
皇宫，御书房。
“皇上，如今各地纷纷上报。因大雪之故，种子均不发芽。这一季肯定是颗粒无收啊。洛州、青州、阳州等十二州还可以靠着往年的余粮过完这个季，等到下个季度便可以再种。但是婺州、灵州、云州和雍州本身处于丘陵之地，粮食产量就极少，囤积的余粮有限，怕是难过这个季度了。”户部尚书阎宽汇报道。
“传令下去，各地种子不发芽者，均将种子起出，重新重植。然后发赈灾银，视各地情况而定。”东方青云果断的下令道。
“皇上，各地知县上报的情况，并没有人知道是否是真实的，朝廷不派人审查吗？”阎宽问道。
“审查时必然的，朕会派遣钦差大臣，一路边审查，边派发赈灾银。”东方青云说道。
“皇上打算派何人前去呢？”阎宽知道这是个肥差，定有许多人抢着去做，但是最后的决策权，任然在皇帝的手中。
“你先回去，朕再想想。”东方青云揉揉太阳穴，不得不服老，才一下午就已经觉得有些累了。
“是。下官告退。”
阎宽退下去，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东方青云。只见东方青云手里握着一份奏折，眼里满是阴狠的怒意。阎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快步走出去。直到见到明媚的阳光，才将刚刚东方青云散发的冰冷驱走。阎宽拿起衣袖擦擦刚刚一下子出的一身冷汗，快步往户部走去。若他没记错，这个时间，那个人应该在那。
户部。
“父皇怎么说？”东方曦今日其实没什么事，只是理性职责，到户部和刑部转转。
“皇上并没有说明会派何人前去，但是……”阎宽说到此，蓦的想起东方青云那个冰冷的眼神，生生停住了话语。
“说话不要吞吞吐吐。”东方曦皱皱眉头。
“阎宽并不知道有谁向皇上说了什么，但是总觉得，这次皇上所派的这个人，必遭厄运。轻则罢官，重则必遭杀身之祸。”阎宽慎重的说道。
东方曦闻言，放下手中的账簿，看着阎宽。阎宽眼里的慎重和脸上的严肃，说明他并不是在开玩笑。阎宽在户部多年，处事之间冷静聪明，是个能干的人。对于他所说的，虽然与平日相差甚多，但是东方曦却还是相信阎宽并不会说出没有根据的话来。
“本王知道了，你干你的事吧，本王先走。”东方曦站起来，离开户部。
“恭送王爷。”阎宽低头作辑。
东方曦翻身利落的跨上秦飞牵过来的白马，高头大马，神骏非常，最可贵的是此马全身通白没有一丝杂色。此马名叫落雪，跟随东方曦已经四年了，是匹日行千里的神驹。
东方曦上马，却有些踌躇，迟迟没有打马。落雪见主人不打马，以为是按平日回家，于是老马识途的往端王府而去。却没想到东方曦拉住缰绳，将它带往另一个方向。
羽府。
当管家通报“端王来访”的时候，师乐尘还以为自己没睡醒听错了。当真正见到东方曦的时候，师乐尘还是觉得有点假。
“下官见过端王殿下。”师乐尘上前跪下，道。
“起来。”东方曦说着，自顾自的坐上上座。
“不知端王来访，所谓何事？”师乐尘小心措词道。
“让无关的人下去。”东方曦沉着脸说道。
师乐尘犹豫了一下，还是让下人们退了下去。秦飞最后一个出门，带上门，留下东方曦和师乐尘两个人在屋内。
“父皇打算派钦差大臣沿途边考察，边发放赈灾银。”东方曦突然说道。
“那是好事，端王殿下何故如此？”试了车看东方曦的脸色，从进门开始就没好过。
“如果父皇让你去，一定推掉。”东方曦又说。
“为什么？”师乐尘不明白。钦差大臣历来都是各人争逐的对象，因为这是个肥差。一路上各地的官员为了保住自己头顶上的乌纱帽，阿谀奉承是免不了的，每每孝敬这钦差大臣的银两，更是不计其数，让人愕然。东方曦这么说是想让东方祈放弃这个位置，好让他的人来做吗？但是师乐尘总觉得又不太像。
“照我的话做就行了。”东方曦说完，又匆匆离开羽府。
师乐尘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还是不明白东方曦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个。最后，她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就是：男人的心才是海底针。
深夜，虫儿们都已经停止鸣叫，风儿都止了，然而御书房却还是灯火通明。
东方青云在等一个人，等一个能左右他的决定的人。
“回皇上，日鬼回来了。”魏缭缓步进来，说道。
日鬼是千机府中的一员，而千机府是皇帝的特务机构。千机府是东方日朝所创立，守护历代皇帝。他们中有死士，有斥候，所有皇帝需要的人，千机府里都有。他们从小就开始受训练，忠于皇帝，绝无背叛。千机府里人数不多，不到五千，却人人都是精英。千机府为东方日朝所建，因此，千机府里的每个人以日为姓。
“皇上。”一个全身都罩在黑衣里的纤长身影，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来。
“日鬼，端王的行踪。”东方青云问道。
“端王今日离开皇宫就去了羽大人的府邸。因为端王武功高强，所以不敢跟的太近。后来端王进屋与羽大人密谈，秦飞在外守着。我们不能靠近，并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大约一刻钟，端王就出来，然后就回到了端王府，没有出来。”日鬼的专长并不是杀人，也不是防守，而是跟踪。千机府里的人各有各的专长，术业有专攻，于是杀人的专门杀人，护卫的专门护卫，所以他们都是精英。
“当时只有端王和羽大人在屋内吗？”东方青云说道。
“是。”日鬼回道。
东方青云沉着脸，手放在一本折子上，手指微微敲打着折面。
“皇上，日影到了。”魏缭又说。
“让他进来。”东方青云道。
“回皇上，睿王入夜便潜入羽府。直接进了羽大人的房间，玄青在外面守着，我们无法靠近。就在刚刚，睿王回府，属下便立刻回报。”日影回道。
“反了。”东方青云一掌打在花梨木的桌子上，坚硬的桌子被一掌劈成两半。
魏缭心惊，纵使两位王爷当真有心结党营私，并且目标都是羽大人，皇上也没必要这么生气。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却从没见过皇上如此气愤。魏缭大惑不解。
“皇上息怒，当心龙体。”魏缭上前劝道。
东方青云冷静下来，挥手让日鬼和日影退下。
东方青云坐在还完好的椅子上，闭目，仿佛很累的样子。
魏缭自发的将散落在地上的折子捡起来，当魏缭伸手准备捡起皇帝一直单独放着的折子时，却被上面的内容惊的停住了动作。
虽然不知这是何人所奏，但是内容却是骇人听闻。字里行间，句句都指责端王和睿王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的事，而这个男人就是羽落辰。突然魏缭明白了皇上为何如此生气，他生气并不是气自己的儿子结党营私，而是气他们为男人争锋相对。
“魏缭，朕该如何是好？”东方青云声音里透着深深的疲惫。
“回皇上，端王殿下和睿王殿下都是皇上很宠爱也很看好的儿子，那么让碍事的人消失就好了。”魏缭垂目回道。
“只能这样了。”东方青云挥挥手，示意魏缭不必整理了。然后离开了御书房，往光圣宫走去。
早朝。
“魏缭。”东方青云喊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婺州、灵州、云州、雍州四州，灾情严重，今令内阁首府羽落辰为钦差大臣，前往四州。视其灾情，分发赈灾银。”魏缭将简短的圣旨念了一遍。
东方曦皱皱眉头，出列道：“父皇，今日父皇身体违和，需羽大人从旁协助，羽大人岂可离京。”
“皇儿的意思是朕老了吗？”东方青云沉声说道。
“儿臣不敢。”东方曦立刻跪下道。
“朕心意已决，不必多言。”东方青云说道。
“父皇，赈灾银事关重大，羽大人不可能一人上路。如今，四州之内，因人人难以温饱，盗贼猖獗，不如让儿臣护送羽大人上路。”东方祈出列出道。
“朕自会派御林军，两位皇儿不必操心了。”东方青云特地在“两位皇儿”上加重。
东方曦和东方祈并不是笨蛋，对于东方青云的个性也算是了解一点，此时闻言，俱是一阵僵硬。
“微臣领旨谢恩，吾皇万岁。”师乐尘看没办法推辞，只能上前领旨。
就此，赈灾银一事，定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只缘身在此山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