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一》零界点

10、骄傲

　　不时转头望向小十一的伏徊见有一个黑衣人出现在小十一面前，当即跑回去，提起小十一的胳膊看一看捏一捏，摁上她的脸瞧一瞧有没有事：“同桌，刚刚那人没对你怎样吧？”

　　小十一跟伏徊说过，只有私下才能喊她阿尽，在人多的场合伏徊只好喊小十一同桌了。

　　小十一拂下她的手，和声道：“没事，她已经走了，你快回去比赛吧。”

　　“好吧。”伏徊依依不舍地转身，摆手作别。

　　伏徊在师长和同学的惊讶声中完成一个接一个比赛，因为比赛不像从前只用展示自己所会的灵术，而是需要根据比赛内容选择相对应的灵术，例如比拼速度时能用到的灵术有腾云、御物飞行、御风、轻身术等，比赛过程中甚至还能给他人设置障碍……所以想要快速完成一个比赛并不容易，而师长也是凭完成比赛的时间长短进行排名的。

　　比赛大大小小总计三十个，不用每个都参加，只参加六项大赛最后总评超过六十或其它小比赛完成十八个以上即可。但很多学生都是奔着奖励而来，有能力者自然全都想试一试。

　　傍晚时，六大项目伏徊只完成了四项，还剩两项只能留待明天继续。

　　众人被传送出镜，开始举行焰火晚会。

　　伏徊实在困得受不住了，趴到小十一身上就睡着了，手臂上还有躲避别人设下的陷阱时留下的擦伤，额上冒了一层薄汗。

　　小十一神色微凝，扶着伏徊和哥哥们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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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三哥抹了抹头顶的虚汗：“还好过去的小十一聪明，能看得明白的事绝对不会问出哪怕一个字，更不会轻易摘下面具。”

　　小十一瞥三哥一眼：“那我变回去？”

　　三哥急急摆手：“别！三哥不许！想必伏徊也不会允许！小十一现在这性格多可爱！以前玩笑都不敢跟你开，现在你可是我们的小妹，你不能什么都不跟我们说了。”

　　小十一垂眸：“但现在的我很弱。”

　　二哥的嘴角不自然抽动：“小十一所说的弱就如同当年认识你时，我们问你的修为还剩几成，你回答说一成，然而实际上却强得离谱一样。”

　　小十一：“……”

　　四哥抱起后脑勺，感叹道：“幸好天帝封锁了幻世之镜的历史，接下来两天的比赛不用再担心受到历史的影响了。”

　　五哥给小十一开了房门，也道：“嗯，否则接下来发生的事可能会让除我们外的所有人崩溃。”

　　沧尽追的是当时天界中的一位德高望重之人，那人身死的噩耗传开时，听说几乎整个天界的人都为其默哀，至今他的丰功伟绩还广为流传……要是让在场的人看见是沧尽在追杀他，能不崩溃吗？

　　小十一扶伏徊进屋里躺好，帮伏徊把汗擦了，拿药涂抹伤口，哥哥们在门外候着，给小十一跑腿。

　　一个时辰后伏徊挣扎着醒来，见到了小十一的家是什么样的，忽然觉得自己的小木屋寒酸至极……

　　小十一想留她过夜，伏徊不得已道：“我怕姐姐们担心我，就不留了。”

　　小十一想了想道：“那我送你回去吧？”说完顿了顿，怕伏徊误会是走着送她的，补充道，“你只需闭上眼，心里默念三个数，再睁开眼就到家了。”

　　伏徊闻言呆滞：“啊？”这么快？

　　听说小十一要送伏徊回家，哥哥们齐齐道：“小十一今晚可以在伏徊的家里住，不回来也没事儿！”主要是他们怕小十一的灵力不足，回来的时候半路睡着了……小十一今天一天什么事都没干，储存的灵力足够送伏徊回去了。

　　小十一不客气地点头：“嗯，哥哥们晚安，明天见。”

　　话音刚落，伏徊没来得及反应，小十一便将她横抱而起，狂风迎面呼啸，唰——风停了，她到家门口了。

　　伏徊此时的内心倒是开始狂啸了：三个数都还没念完呢！太强了！

　　小十一放下伏徊，身体一歪，直接睡着。

　　伏徊赶紧接住她，带着未褪的震惊之情担忧地喊道：“啊！阿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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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小十一醒来，伏徊忧心忡忡地问：“阿尽，你昨夜送我回来后便睡着了，是不是耗了很多的灵力？”

　　小十一抚一抚伏徊的后脑勺，示意她宽心：“不是，我本就擅长御风，同昨夜那般的速度并不怎么耗费灵力，只是需要及时确定具体的方位，否则这一去一停，可能就已不知自己身在何方了。”

　　在短时间内确定行经路线，为避免速度快了或慢了而导致路线出现偏差，故而还需考虑到行进时的速度与路线长短……伏徊稍稍一想就觉得脑子要炸了，何况小十一还是带着她晃眼就到的，自不必说小十一在这期间做了多少次判断。

　　伏徊瘪起嘴，问：“所以阿尽是思考得太多，累的？”

　　小十一摇头：“不，我是白日里睡得太少，困的。”

　　她以前经常像昨夜那般御风而行，不过她变虚弱之后，上下学有哥哥接送，上学期间有伏徊照顾，以至于她很久没怎么思考，一遇到需要思考的事，睡一觉，没有什么是睡一觉不能糊弄过去的。比如伏徊说想当她一辈子的靠枕的时候，又比如伏徊向她吐露心迹的时候……

　　时隔多年，她再次御风，没有败在路线偏差上，而是败在了睡眠不足上……

　　本想给小十一梳个髻子的伏徊听了，当即揣上小木梳，蹲下来，让小十一趴到她的背上睡觉，她要背着小十一上学。

　　小十一才不让她背，整理好衣服，拿了枕头，拉起伏徊出门，跟花妖姐姐们告别，和伏徊上学去。

　　小十一带着伏徊飞上天界，伏徊仍不依不饶道：“啊！阿尽！让我背你嘛~”

　　小十一怀抱枕头，扭开头道：“不给。”

　　伏徊又换另一边，可怜兮兮道：“阿尽累了吗？累了就到我的背上来。”

　　小十一沉静了一会儿道：“我比较想到你的怀里。”

　　伏徊皱眉，脑子缺根筋：“可是这样你就睡不着了啊。”

　　小十一也莫名跟着脑子缺了根筋：“小瞧我？”这世上就没有她睡不着的地儿！

　　伏徊一愣，忽然笑出声，张开怀抱揽着她道：“好吧好吧，阿尽赶紧睡，到学院……呃不，等比赛开始了我再叫你。”

　　小十一满意地扬起嘴角，靠在伏徊身上。

　　伏徊转念一想，干嘛一定要揽着走？当即把她拦腰抱起，羞涩笑道：“阿尽很轻，我可以这样抱着你走一辈子。”

　　小十一面上一红，莫名心安，闭上眼就睡了，手上还抱着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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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学院，伏徊抽出小十一怀里的枕头垫在桌子上，让小十一趴到桌上睡。她打算不叫醒小十一，独自去比赛。小十一醒了也是干站在幻境中，还不如待在教室里睡觉。

　　哥哥们把小十一昨日落在家里的暖手炉、油纸伞和大氅都带来，抖开大氅披到小十一身上，其他东西放旁边，随后回到观赛场地维持秩序。

　　虽然越晚参赛最后同时进行同一个比赛的人数会越少，但前者设下的陷阱却会持续到所有比赛结束，即幻境关闭为止。

　　陷阱是比赛时赛者针对其他赛者的行径所设，越到后面能躲避的空间就越小。不少参赛者别说完成比赛，若非主动弃赛，恐怕会被陷阱困至幻境关闭才能出来。

　　既然决定要毕业，伏徊自然拼尽全力对待每一场比赛，她也想要那些奖励。

　　六大比赛每一个都有一道进入另一个幻境的门，里面是什么样的，只有进去比赛以及在外面观赛的人才知道。

　　伏徊只参加了这六个比赛，光这六个比赛就耗尽了她的心力，剩下二十四个小比赛她便不想参加了。昨天完成了四个，今天完成最后两个她就出了幻世之镜，回教室陪小十一睡觉。

　　小十一一直睡一直睡，中午没人叫她她也不会醒来。

　　傍晚，药君来送药，问伏徊，小十一按时吃药了没？

　　伏徊猛然坐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好像……没有……”

　　药君便毫不客气地叫醒小十一，苦口婆心地说了她一通。

　　小十一垂着头没有睁开眼睛，有一搭没一搭地点一点头，假装在听。

　　药君叹气，意识到说小十一这位热衷睡觉的病人没用，需要从她身边的人入手，定时叫醒她，为她熬药才行，于是药君改去烦天神们了……

　　小十一终于睁眼了，问：“比完了？”其实她更想问为什么不叫醒她，心里有一点点因为伏徊说了比赛时叫醒她实际却没叫而赌气。

　　伏徊应道：“嗯。阿尽，反正你也看不见我比赛，我就没叫你。需要我透露那六大比赛比的是什么吗？”

　　小十一昂起头，骄傲道：“不需要。”

　　伏徊见了忍俊不禁地摸出小木梳，起身绕到小十一的身后，嚷道：“啊！阿尽，我今天还没给你梳头呢！我要给你绾个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