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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阴谋阳谋(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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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国派出使臣带着金银珠宝奇石异玩去了齐国,如今魏国陈兵西境,吴国忽派使臣往齐,这意图再明显不过。只可惜腊月的雪未扫落干净,便多染上了一抹血。
吴国的使臣及一百卫兵死在了去往齐国的路上,才刚进齐国国境,就被人刺杀,几个死里逃生的侍卫逃回了金陵。
“混账!”西门影一怒之下踹倒了逃回来的侍卫。
“请王上息怒。”众臣都跪下请他息怒,可这股火憋在心里怎么可能说熄灭就熄灭。他深吸了两口气,问道,“可知是什么人袭击你们?”
“他们用的是流光银剑。”
“流光银剑?”
殿下四处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流光银是银材料中最好的,可惜产量微薄,且只在魏国的青岩山有产,魏国虽也会向各国出口,但量少,勉强够各国王室铸银器,若铸大量剑器是着实不够的。九州之内,只有魏国有足够的流光银能够铸做剑器。
“魏国人!”西门影手攥起来握成拳,额头青筋暴跳。
魏国与吴国这一场仗开始于腊月,吴国昭告天下魏国的罪状,刺杀吴国使臣,挑拨吴齐两国关系,意图挑起战争,破坏九州和平。
这个年,最苦的还是吴魏两国的百姓。
岁末温慕凉又忙起来。宁倾暖在府里自娱自乐,整日拉着青涟和青漪“作妖”。
前几日她摘了梅花林里许多的花瓣,在厨房折腾了半日,梅花酥没做出来,倒是不小心一把火点了厨房。
温慕凉才从衙门出来就见府内的小厮愁眉不展的在等着,寻思着又是倾暖在家里做了什么祸事,也有个心理准备。可以一听宁倾暖烧了厨房,他便一把夺了青竹的马,急奔回府去。
温慕凉到府门口,管家出来接。
“夫人呢?”
管家被吓得还心有余悸,“夫人在暖阁呢。”
“她可有烧伤?去请太医来。”
“夫人说自己没有受伤,不让去请太医。”
温慕凉蹙起眉,“胡闹!”
踏进院子,奴才们纷纷行礼,温慕凉扫了一眼,“今日谁在夫人身边伺候?”
都低着头没人敢应声,管家抹汗,“侯爷,今儿个夫人不让旁的伺候,只让青漪和青涟姑娘侍候着。”
“今日当值者,皆是渎职之罪,这么多人看不好阿暖一个人,一人杖责二十,罚月奉三月。”温慕凉一向没什么情绪,头一次见他如此怒颜,众人畏缩无人敢求情。
宁倾暖听着声知道是温慕凉在外面发脾气,不管脸还有没有擦干净,便掀了门帘跑出来。
青漪和青涟跟在她身后,一出门见温慕凉的样子,两人便跪了下去。
“阿凉阿凉。”宁倾暖跑过来,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脸上却还有没擦干净的灰渍,她见温慕凉发了这么大的火,赶紧拘起笑脸,眼睛都笑眯了起来。
一见她这般模样,温慕凉更是冒火。
“阿凉,是我错了,别罚他们行不行?”
温慕凉瞪她,拧着她的胳膊进了屋子。宁倾暖夸张的滋哇乱叫,青涟和青漪跪在地上谁也不敢跟进去。她临近门前朝管家摆了摆手,管家叹了口气,左右为难。
温慕凉松开她,颜色紧张,“有没有受伤?火可烧着你了?怎么也不叫太医。”
宁倾暖谄媚的笑起来,伸手去抱他的胳膊,却被他瞪了回去,只好委屈巴巴的捏着他的衣袖轻轻地摇晃,“我没有受伤,若是叫了太医,我这脸岂不是都丢到父王面前去了。”
“你也怕丢脸?”温慕凉睨着她,她义正严辞道,“当然怕,尤其不能丢夫君的脸嘛。”
温慕凉拂掉她的手,“今后你就不要进厨房了。”
“好好好,都听夫君的。”宁倾暖一脸乖巧。
“瞧你脸上,花猫一样。”温慕凉的语气十分的嫌弃,宁倾暖摸摸脸,讪笑。
“阿凉,今天的事真的是个意外,不怪青涟和青漪,也不能怪外面院子里伺候的人,这次就饶了他们吧。”
温慕凉越过她走向小桌子。
“你到还有心情给他们求情?”
宁倾暖撅嘴,总不能她烧了厨房,就要斩立决吧。
“过来。”
宁倾暖乖乖的走过去。温慕凉捞起水盆里的布巾,拧干一些,扶着她的脸,帮她擦干净脸上的灰尘。
“他们可以不罚,但你不能不罚。”
擦完她的脸,温慕凉将布巾丢回水里,目光凉凉的看着一脸呆愣的宁倾暖。
“那你要怎么罚嘛。”宁倾暖苦了脸。她不过是一时兴起想做梅花酥,怎么落魄到如此地步。
自从嫁到穆侯府,温慕凉十分宠着她,宁倾暖便习惯了在府里“作威作福”,那叫一个横行霸道,目中无人。
如今温慕凉生气了说要罚她,还真是不适应。
“这几日公务繁忙,我不在府里,免得你再闹出什么乱子。就罚你将《诡兵》、《兵法》两部兵书每日抄上两遍,不抄完不许踏出书房。”
宁倾暖嘴角一抽,哀嚎一声,“神呐,救救我!”
温慕凉抑住笑,严肃道,“别嚎了,明日开始全府上下的人都会盯着你。”
宁倾暖瞪他,小拳头轻飘飘地落在他的身上,“昏侯!昏侯!”
温慕凉终于忍不住笑出来,握住她的手,拧拧她的鼻子,“我可是认真的,每天我回来都会检查。”
“知道啦知道啦。”
温慕凉出门,院子里的人没他的命令谁也不敢起来,还全都跪着,方才听到侯爷的笑声,想着也许能够逃过一劫。
“今日之事,夫人求情,本侯暂且宽恕,今日当值者,只罚三月奉银。今后若让夫人伤一根头发,本侯定不轻饶。”
“谢侯爷。”
宁倾暖被困在书房里抄兵书,有气无力的捏着笔,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
青漪实在看不过去她这副睡不醒的样子,“夫人,您快点抄完,不就能出去了。”
“昨儿个阿凉都那么说了,我就算出了书房,也没乐趣。”宁倾暖撅着嘴,有气无力的。
青涟给她倒了杯果茶,“夫人,您,弹琴作画,跳舞练剑,侯爷绝对不会拦着您的。”
宁倾暖瞪她。
“是啊夫人,厨房之地,不适合您。”青漪也谄笑着。
宁倾暖琢磨了一下,忽然打起精神来抄书。
“昨儿个我看花园里的池塘结冰了,等我抄完,咱们去滑冰吧。”
青涟和青漪同是嘴角一抽,一脸无奈。
宁倾暖要是掉到冰窟窿里,怕是全府的奴才都要被侯爷锁到冰窖里去。
可惜她才抄完兵书,没来得及到后院,府里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将叶兰溪晾在前厅许久,宁倾暖才懒洋洋的过来。
叶兰溪正等得不耐烦,宁倾暖一来她微嗤一声,阴阳怪气道,“穆侯夫人可真是个大忙人。”
宁倾暖挑都没挑她一眼,径直走过去坐了下来。
婢子递上茶来,宁倾暖缓缓喝了一口,这才挑了一眼叶兰溪,“叶小姐真是愈发没规矩了。”
叶兰溪脸色一僵,恨得咬牙切齿,却还是站起身福礼,“穆侯夫人,兰溪有礼了。”
“不过是做做样子,叶小姐坐吧。”宁倾暖凉凉的开口,叶兰溪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
见她这副气不顺的样子,宁倾暖微微勾起笑容,显得心情很好的样子。
“叶小姐忽来拜访,有何事啊?”
提起这事,叶兰溪掩唇一笑,眼角眉梢都是嘲讽,“昨日听闻府里的厨房走了水,夫人也在里面,不知夫人伤了没有,今儿我特意来探望夫人。”
宁倾暖很想翻白眼,她明明是来看笑话。不过她的消息可还真是灵通。
“若非我打理着侯府,都还以为叶小姐也住在侯府里。”宁倾暖气定神闲的喝茶,一脸可惜的样子。
她这分明是在讽刺自己想嫁却没有嫁进侯府,这个小肚鸡肠的妒妇。
“我是没住进侯府,可这消息都传遍了街头巷尾,穆侯夫人尊贵,厨房脏污之地,可别玷污了您。”
街头巷尾?
宁倾暖嘴角一抽,自己这是又给别人添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阿暖贵为穆侯夫人,孤还没有落魄到要她下厨。”温慕凉从门外走进来,众人行礼,宁倾暖喜滋滋的跑过去,“你今儿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衙门的事忙完了。”
今儿才二十五,今年休的这么早。宁倾暖想仔细问,才想起来厅子里还有个外客。
叶兰溪没想到能见到温慕凉,也是喜出望外,“常听父亲说侯爷年少英才,是国之栋梁,政务繁忙,溪儿一直不敢来叨扰侯爷。”
温慕凉神色淡淡地点了点头,没有要多说话的意思。
三个人复又坐下,叶兰溪的眼神还没离开过温慕凉,宁倾暖看得咬牙切齿,忽然她挑唇一笑,朝青涟招了招手,青涟一脸懵懂的凑近一些。
“青涟,昨儿咱俩讨论的那首诗还记得吗?”
青涟一时糊涂,宁倾暖叹了一声气,“你这笨丫头,就是那句‘杨柳不遮春色断,一枝红杏出墙头’。”
青涟挑眉,做恍然大悟的模样,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是奴才愚笨,昨儿个夫人教了好几遍,奴才也没记住。”
宁倾暖笑了一下,“那是因为我空说,没有印象,如今这场景倒是应了这幅景,你瞧瞧,准能记住。”
青涟也笑了一下。温慕凉看向他们俩,叶兰溪脸色涨红,气愤的看了看宁倾暖,又委屈的看看侯爷,却见他丝毫没有要为她说话的意思,更觉羞辱。
宁倾暖无视温慕凉看过来的目光,只瞧着叶兰溪咬着唇眼汪汪可怜的样子,心里有一种恶毒的快感。
“叶小姐,府中的厨房还在修缮,就不留叶小姐吃午饭了,改日再招待。”
叶兰溪立即起身,随便地曲了曲膝就算行了礼,顾不得什么就跑了出去。
宁倾暖这才笑起来。
“高兴了?”
“高兴。”
温慕凉无奈的摇摇头,“多少给她留点面子。”
宁倾暖冷哼,“我已经很给她留面子了,敌人在我面前张扬,难道我还要装睁眼瞎?”
温慕凉看着她小刺猬的样子不由得笑起来,宁倾暖双臂环胸,扭头不看他,“你要是心疼,你自己哄去。”
温慕凉咧嘴笑,朝青涟他们看了一眼,他们退了下去。温慕凉起身走到宁倾暖面前将她半搂在自己怀里,“你想我怎么哄你?”
宁倾暖眨眨眼,抬起头看她,“我没让你哄我……”
她的话没说完,温慕凉就俯身吻住她的唇,宁倾暖攀着他的身子站起来,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与他唇齿交缠,辗转缠绵。
宁倾暖被他放开,还气喘吁吁。温慕凉声音里带笑,“不哄你,你还想让我哄谁呢?嗯?”
她脸红着埋首在他怀里不说话。温慕凉捧起她的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中午想吃什么?”
“琵琶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