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小宫女》安子瑜

43、风光更盛

　　“太平教教众分散进入京师，木天纵亲自出手，破坏朱雀大阵，天机阁从始至终未有所行动，不知是真的毫无觉察，还是有意放纵。”

　　在羲皇面前，任务失败的关嗣道祸水东引，将大锅甩到老对手天机阁身上。此言一出，三喜太监颇有深意望了他一眼，不过关嗣道毫不在意。

　　“臣赶到时，玄武阵亦即将告破，臣联合混天阁京师弟子给与对方有力还击，勉强保住玄武阵眼运转，并及时重启朱雀阵眼，只是护镇法器被毁，一时间难以找到同等级替代品。想来未来必有一段时日无法发挥出太初阵的十分力量。”

　　“太初阵残缺会有什么影响？”端坐上位的司徒仲摸索下颚问道。

　　“朱雀主火，它力量的羸弱会让火气躁动，轻则百姓屋桓起火，重则森林草原燃烧，红色蔓延。”

　　“若天灾不断，必被乱党利用，编造对朝廷不利的言论，江南局势本就风起云涌，陛下该早下决断，彻底剿灭江南乱党才是。”三喜拱手劝谏。

　　“确实。不能再放任江南乱下去了，臣在京师，亦听到一些言论，说陛下已无力掌控江南，世族豪绅左右逢源，乌靖早已落入乱党之手，加之灾民横行，颗粒无收，天下恐将动荡，而且……”关嗣道欲言又止。

　　司徒仲不耐，喝令他继续说下去。

　　“陛下不在这段时间，丞相府越发高朋满座了，澄江皇子也水涨船高。”关嗣道一口气说完。虽不算直白，但所有人秒懂，这是皇帝离开京师，人心浮动了！

　　“朕还没死呢！”王权历来是君主的逆鳞，更何况是司徒仲这般开国之君，果决与铁腕并存。此时，光凭关嗣道这句话，无需凭据，就会让皇帝对澄江皇子产生猜忌，哪怕那是他唯一的儿子。

　　气氛一时僵凝。

　　发现自己似乎偷听到了皇室辛密，玲珑悄咪咪喝口茶压惊，随后猛然与羲皇对上眼，紧张兮兮地走出来奉茶。

　　递过茶杯，玲珑忐忑立于桌旁。

　　司徒仲用习惯性用茶盖撇开茶叶，忽然发现茶盖根本够不到茶水，少的那一口自然是被某人喝掉了，当真胆大至极，连皇帝的御茶也敢偷喝。邪魅瞥她一眼，司徒仲笑得若有似无，而后一口口将茶水饮尽。

　　“呼~”长吐一口气，玲珑终于放下心来，看来皇帝没发现茶水被她不小心偷喝的事。

　　度过危机，本想老实地当个木头桩子，没想到关老道竟跳出来刷存在感。

　　“看到玲珑姑娘安好，老道甚是欣慰！”

　　“谢道长关心。”玲珑带着职场假笑敷衍着。

　　“只些许时日不见，姑娘似乎有些变化呢？”关嗣道又说。

　　“什么变化？”玲珑下意识接了句。

　　“更……漂亮了！”

　　猛然被人夸赞，虽然是个老头，但玲珑还是高兴万分。“真的吗？兴许是我长开了吧，毕竟底子好，哈哈哈。”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她也觉得这辈子有成为美女的潜质。

　　两人熟稔交流，气氛极为热烈，可不久关嗣道就接收到了危险信号。一抬头，只见高高在上的皇帝正向自己发射死亡凝视。一哆嗦，他差点跪倒在地三呼万岁！求生欲极强的他忙结合自己专业，向皇帝解释自己方才搭讪玲珑姑娘的初衷，绝对是有感而发。

　　“玲珑姑娘长相变得福气了，上停饱满，中停……咦？”本想胡诌八扯几句，忽悠忽悠外行人，可仔细打量，发现钟玲珑五官变化极大。不是指她的外观，而是指她的骨相。其实人的外貌无论如何变化，骨相都是相似的，甚至一个人的骨相由小到大都是有迹可循的。偏偏玲珑姑娘不同，她的成长细微却潜移默化，变美了也变贵了！且贵不可言！！捋捋胡须，关嗣道不知是否该在其本人面前言明，便瞅着皇帝等待示下。

　　羲皇见状，道：“直说无妨！”

　　“是，那臣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玲珑姑娘之成长有着惊人变化，臣仔细观望骨相，堪称天下首贵，若生而为男，必能定鼎天下，若生而为女，则有辅助、镇国之能，可奇就就奇在，这份贵并非先天而成，而是后天演变。”

　　这一刻，关嗣道给出了与木天纵相似的解释。

　　司徒仲神色讶然却无震惊，玲珑惊讶却不惊喜。

　　面对两个无趣的灵魂，关嗣道急了，“怎么还不信任臣呢。”这时候不应该男人震惊莫名，女人欣喜若狂吗？哭着喊着让他细看再看，企图窥见更多天机，可眼前两位完全不捧场啊！让他丝毫没有成就感。

　　“别激动！”玲珑行云流水地为关嗣道斟茶递茶。“我知道你们这些神棍是信息共享的，是不是跟木天纵斗法时从他那听说我的事了？还挺碎嘴。放心吧，他那是骗人的，你怎么还相信了呢。”反正玲珑自己是不信了。她要真是贵不可言，就不会跟司徒仲连夜奔逃，被行尸苦苦追杀？

　　“你、我……真的！！！”面对二十一世纪好青年，关嗣道无话可说。

　　“好了，不必较真。”怕关嗣道被气得好歹，司徒仲连忙出声阻止。“暂搁这个话题，既然你来了，就谈些正事。”

　　羲皇拉回话题，聊天打趣变成了政治问答，没守一会，玲珑就不耐烦了。瞅着大家不注意，沿着墙角悄咪咪溜走了，司徒仲发现也只是笑笑，对其越发放纵。

　　…………

　　司徒仲的回归让朝廷军队顿时有了主心骨，一直与暴民游斗的镇国将军姚寒亭顿时收网，直接坑杀数千暴民，虽然其中确实有被暴民挟裹的普通百姓，但这就是生在乱世的悲哀，宁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多少无辜枉死者，没有在世上留下丝毫痕迹。

　　漕运总督安诚泰则奉旨整顿漕运，江南各城镇115家大小漕帮被约谈，大棒加胡萝卜并用，效果惊人。根本不用朝廷出手，原本松散的漕帮便开始内讧不已，他们互相撕扯，供出帮内‘乱党细作’，纷纷争取朝廷嘉奖。短短半个月，被推到台前的‘乱党’就多达千人，几件填满各地牢房。

　　黄龙卫作为皇帝身边禁军也没闲着，提前一步为皇帝清理回銮路径。从长焦到扬州，一路清理早已锁定的太平教徒。可谓以血开路，凶煞不已。

　　这气势与冷血惊得江南大小官员无不两股战战，比起来，初到扬州时的皇帝就像一只小猫咪，如今这只猫咪终于成长，露出獠牙，化身为虎。

　　这半月，朝廷的军队悉数部署到位，重要镇城，例如扬州、苏州参将全部更换为皇帝嫡系，不少江南大族到最后才知道，自己花钱运作供上去的官员，背后竟另有主子。可知道又能如何，为时已晚，皇帝党在江南气势已成，足可与世家豪族相抗衡，更何况皇帝身在江南，就近指挥，更让世家们投鼠忌器。他们毕竟不是要造反起义，只是寻求利益最大化，不想鱼死网破，于是乖乖藏起歪心思，伏地跪舔。

　　因此，皇帝一行重归扬州，风光比初到时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