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有道白月光》孤执笔

26、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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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意盯着面前的一小碗豆浆发起了呆，她没想到韩冬郎会带她来喝豆浆吃油条，但这倒也不至于让她发呆，让她愣住的是装豆浆的碗，跟她小时候在摊子上喝豆浆的碗一模一样，她很多年没有见过这种碗了，鸭蛋青釉的青花瓷碗。现在餐厅的餐具大多数是白瓷，就算不是白瓷，也极少见到这样的青花瓷。
　　别说碗了，她也已经很多年都没有用碗和勺子喝豆浆了。现在的豆浆为了方便外带多用一次性纸杯装，就算不外带，多数餐厅也是用杯子装，而不是碗，仿佛豆浆只是普通饮品。但在沈意的儿时记忆里，豆浆一直都是早餐里的主食。

　　「沈姐姐是不习惯用勺子喝豆浆吗？要不我让老板拿个杯子来？」
　　韩冬郎已经伸出了手要叫老板，沈意下意识握住他的手腕，摇了摇头，「没有不习惯，你要是给我换成杯子，我才会不习惯。」
　　其实沈意一直都不习惯用吸管和杯子喝豆浆，所以除了自家做的，她极少在外面喝豆浆。

　　「咦？我还以为现在大家应该都更习惯用杯子喝豆浆，我第一次来这家店的时候，都是直接端碗喝的，实在用不惯勺子。」从小都是用杯子喝豆浆的韩冬郎表示惊讶。
　　沈意对此只感觉到了年龄差距，默默给自己的豆浆舀了两勺糖，还好这家店的豆浆是自己加糖，不然她又要暴露自己喝豆浆极其嗜甜的怪习惯，根据她以往喝豆浆的经验，她喝豆浆加的糖是别人的1.5倍，有时候甚至是2倍。

　　韩冬郎看着沈意加糖，总感觉有一丝丝不对的地方，他的豆浆是大碗的，沈意的是小碗的，然后沈意加的糖份量好像跟他一样，加完之后他看到了沈意很认真地用勺子搅拌，确认完糖完全溶化后，拿起勺子舀了一点，缓缓靠近唇瓣，韩冬郎绝对不会承认他有点想入非非，沈姐姐的唇真好看……

　　就在他很认真地偷偷盯着沈意的唇看时，他发现沈意蹙了下眉头，就在他想要开口问是不是太甜了的时候，他看到了沈意的手摸向了糖罐，然后舀了半勺糖，加进了她的豆浆……
　　一小碗的豆浆，两勺半的糖，怪不得他看到沈姐姐时心里会那么甜。

　　「你要加糖吗？」沈意发现韩冬郎的目光落在糖罐上时，莫名心虚，试图转移注意力，她知道吃太甜确实是一个不好的习惯，她这个习惯已经被自家父母、高闵、季叔、游礼和历程等人以各种方式表示不赞同。
　　「不用，我加够了，对了，沈姐姐，你为什么不习惯用杯子喝豆浆？」
　　沈意刚拿起筷子夹起油条咬了一口，然后喝了几口豆浆，听到韩冬郎如此提问，她思索了一会，把油条放一截到碗里，然后用勺子压了压，让油条吸满了豆浆，再放进自己嘴里，等咽了下去后，她才出声反问：
　　「你觉得像我这种吃法，杯子能实现吗？」
　　韩冬郎摇了摇头，杯子确实无法操作如此复杂的步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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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当代年轻人的约会方式已经如此养老休闲了吗？
　　此时坐在公园湖面上双人人力船上的沈意开始陷入了沉思，并时不时抿一口手里的桔香梅子绿，继豆浆油条之后的公园游湖？
　　而且还是早上出门，说句实在话，沈意上大学那会跟人约会，大多数都是从下午五点才开始的，除非是有什么户外活动类似于登山这些，她才会早上出门。

　　心中充满了疑惑的沈意还是问出了口：「你平常跟人约会都这么早出门的吗？」
　　韩冬郎慌张坐直，赶紧解释，「沈姐姐，除了你，我没跟其他女孩子单独约会过。」

　　「是我的问题表达得不够清楚吗？」沈意迷惑，她的问题有那么不清晰吗？至于让人产生歧义答非所问吗？
　　「不是，是我怕沈姐姐你误会。」
　　眼前的少年眸子低垂，那宛如蝶翼般的睫毛，浓密且卷翘，诉说着主人的情意，让人不忍拒绝，又心生怜惜。

　　可惜的是，他遇上的人，已经见过太多的美景，若不是那独一无二世间仅有的颜色，是无法让她停留，即使让其产生爱怜之情，也不过转眼即逝，无法长久。
　　「我没有误会，我只是好奇，你平日跟朋友出去玩也这么早出门吗？我像你这样大的时候，不上课的话下午五点之前能出门就已经算很早了。」

　　「哪里早了，昨天高闵可比我早……」韩冬郎习惯性进行反驳，随后声音渐弱，他拿什么跟高闵比，他跟高闵在沈意心里根本就没法比，「……我只是想跟你多待一会，毕竟以后可能就没机会了。」

　　韩冬郎的表情，让沈意回想起昨晚高闵的话：
　　「我不想成为你的男人了，我想永远做你的弟弟。」

　　说这句话时的高闵面上的神情与此刻韩冬郎的表情慢慢重合，终究是情感败给了理智，沈意倾身伸手，触碰少年的脸，然后缓缓抬起他的下巴，「既然想跟我多待一会，那就开心一点。」
　　「沈姐姐……」
　　少年的眸子如天空广阔，盛满了无限情谊。
　　「仅限今天，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我都满足你。」

　　沈意注视韩冬郎，她知道，这些话曾经都是她想对高闵说而又不能说的，正因为对方跟高闵相似，她才不忍心看他再次露出那样让她心疼的表情，也正因为她知道面前的人不是高闵，她才不忍心在此刻说出拒绝的话语。一时的不忍，只会带来更多的伤害。
　　高闵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之一，所以她必须狠心。
　　韩冬郎不是，所以她能不忍心。
　　这样的事实，既温柔又残酷。

　　她此刻的不忍心，只是为了让她自己心里好受一些。

　　少年闻言，眸中阴霾顿散，绽放无垠欢喜，但他还是极其小心翼翼地将手覆到她触碰着他轮廓的手，「可以牵手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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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中午。
　　沈意望着餐桌的清炒芥兰、虾饺、牛腩陈村粉等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韩冬郎别的不夸，挑餐厅的眼光还是很值得赞扬一下的，早上的豆浆油条也是，都可以列入好吃的行列里。
　　不用自己选餐厅又能吃到好吃的食物真的是太幸福了！

　　如果韩冬郎愿意，沈意表示可以当一下他的室外觅食饭友。

　　可惜就两个人，秉着吃多少点多少的理念，沈意克制了自己蠢蠢欲动想把菜单上自己喜欢的菜点一遍的冲动，默默地记住了餐厅的名字以及地理位置，下次犒劳历程可以来这家餐厅，连借口都给自己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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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饭过后，就在沈意以为韩冬郎会带她去电影院时，他们走进了一家陶瓷手工作坊。
　　按照沈意这些年约会的经验，情侣第一次约会通常都是看电影吃饭，但是她没想到韩冬郎带她来了手工作坊，不过她和韩冬郎也不算情侣，不遵循常规倒也正常。

　　看韩冬郎熟门熟路的样子，也不像是第一次来。
　　等沈意看到店主模样的男人迎面走来，并笑得极其别有意味时，她心里已经确定，韩冬郎跟走过来的男人关系不错。
　　「不是说最近忙没空过来吗？」
　　「已经答辩完了。」
　　「旁边这位是？」
　　「我的朋友沈意，你忙吧，我先带她进去了。」

　　韩冬郎似乎不想沈意跟店主有过多的交流，匆忙为两人介绍过后就把沈意带进工作间。
　　「看样子你经常来这里？」
　　沈意环视了一下房间，明显不是给外人进来的，但韩冬郎宛如进自家门一样，这种情况之下要么韩冬郎跟店主关系特别好，要么这家店是韩冬郎开的或者跟外面的男人合开的，而沈意更倾向于后者。毕竟再好的朋友也要注意分寸，尤其是带对方不认识的人过来，而韩冬郎不是那种不注意分寸的人，他这么直接将她带过来更可能的是他本身就是这个店的主人。
　　「沈姐姐这么聪明，肯定知道了我这家店是我开的。」韩冬郎一脸了然。
　　沈意沉默，她只是下意识分析，算了她还是让她的脑子休息，韩冬郎有什么好分析的。
　　韩冬郎似乎看出了沈意的想法，也不在这个问题纠缠下去，而是为沈意介绍起了房间里的工具，介绍完后两人便开始动手玩起来。

　　制作的过程中韩冬郎便发现沈意明显不是第一次玩陶艺，手法虽然有些生疏但明显就是学过的，他试探性询问：「沈姐姐，你以前玩陶艺都做过些什么？」
　　沈意倒也没多想，如实回答：「做过杯子、碗、人物之类，不过已经很久没玩了，在国外这些年就完全没碰过。」
　　「今天做杯子可以吗？我跟你一起。」做一杯子。
　　「我都行。」跟不少人一起做过杯子的沈意答应得毫无压力，她也不怕做不好，毕竟还有韩冬郎在，她就是来陪小朋友玩的，小朋友擅长她打个下手就行，自我认知极其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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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