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有道白月光》孤执笔

25、第19章

　　*
　　沈意转头，盯着韩冬郎，点了下头。
　　「那你想补偿吗？」韩冬郎循循诱导。
　　「补偿？」这是一个新鲜词，这大概也是韩冬郎今天说的最吸引沈意的话，「怎么补？」
　　「沈姐姐，你看我和阿闵年龄相当，又是好朋友……」
　　沈意点头，「然后呢？」其实她根本就没把韩冬郎的话往脑子里过，完全是本能反应。

　　好像有效？韩冬郎暗喜，然后提出他那大胆的想法：「你跟我谈恋爱，其实也约等于跟阿闵谈恋爱，一来二去，不就相当于补偿阿闵了吗？」
　　「你说的仿佛很有道理。」沈意频频点头，「但是好像又有哪里不对劲，你是不是觉得我喝醉了，很好骗？我对敏敏的愧疚，凭什么补偿到你的身上？」

　　这跟说好的不一样！
　　韩冬郎还以为沈意同意了，没想到下一秒沈意又翻脸了？
　　他好难。

　　他要怎么样才能和沈姐姐谈恋爱，就算是一天也好，他也想要和沈姐姐谈恋爱。
　　韩冬郎没有想过，他这种思想是很危险的。
　　毕竟，话不能乱说，万一成真了呢！

　　就在韩冬郎苦苦思索时，他突然发现，沈意不动了，她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韩冬郎觉得沈意似乎又进入了那种状态，他在想，他的沈姐姐可能又想亲他了。
　　他是这么想的，然后也问出来。
　　「姐姐，你想吻我吗？」

　　他的唇慢慢凑近沈意，然后在距离沈意的唇瓣差不多一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他可以嗅到沈意呼出的气息，带着梅酒特有的梅子香气。
　　他微微张口，让沈意的气息钻进他的唇缝之中，昏暗的灯光，若有若无的距离，营造出惑人的暧昧。他用着天真又纯欲的口吻，「沈姐姐，你只要往前一厘米，就能吻到我。」

　　然后他得偿所愿了。
　　沈意只觉得面前的唇很近，身旁的人不断地诱惑她，她那仅有的理智在那一厘米的距离中决堤，她吻了上去。

　　韩冬郎能感觉到沈意的气息不再是若有若无，他尝到她嘴里留下了梅子的清甜和酒的苦涩，他不懂接吻，在这方面沈意无疑比他娴熟许多，真羡慕从前被沈姐姐吻的人，羡慕归羡慕，他却不嫉妒，因为现在被沈意吻的人是他。
　　最开始引诱的是他，最开始慌张无措的也是他。
　　慌张无措的是他不知道怎么回应沈意，只能被动承受，慢慢回应。

　　沈意吻累了，她想退回去，却没有想到被韩冬郎按住了后脑勺。
　　韩冬郎好不容易从沈意这学会怎么亲吻，见沈意唇缓缓离开，自然急了，伸手就按住了沈意的后脑勺，然后吻了上去，将沈意之前在他唇上的行为如数还了回去，并重复了几遍。

　　夜风有些醉人，也有些留恋不舍，似乎也在不舍今夜这微醺的吻。
　　……

　　**
　　翌日早晨，沈意没有赖床，醒了后她也没有下床，而是坐在床上深思。
　　昨晚她做了什么？
　　她喝了酒。
　　吻了个男人。
　　来了电话。
　　历程把她接回去。
　　她喝得不多，能自主行动。
　　回来她就洗澡，睡觉。

　　醒来，就是她现在这个状况。沈意的记忆是那种概括模式的，比如她现在回忆的是昨晚她喝酒后都做了什么事，她的脑子就会依照时间模式给她简括她做过的事，然后她开始根据每一项进行展开回忆，当然为了节省时间她不会每一项都展开，而是挑选具有冲突性的，例如，吻了个男人。
　　当她对这个记忆选项展开回忆时，她就知道要出事了。
　　她前脚才拒绝了高闵，后脚就跟高闵的好友吻上了，还吻得难舍难分。
　　昨晚大概是这些年来，她最放纵的一晚。

　　吻了高闵的好友并不算什么大事，最重要的是，她有没有答应什么？
　　她记得，是历程的电话打断了她和韩冬郎。

　　刚回忆到这，沈意的手机响起了，而且还是她那一个鲜为人知的手机，姑且称作私人手机，工作手机在历程那。由于是私人手机，沈意也没仔细看，就按了接听键，赫然是熟悉的声音，但却不是该从这部手机里传出来的手机：
　　「沈姐姐，别忘了今天和我的约会哦。」

　　沈意静默。
　　「沈姐姐，你忘了昨晚……」

　　对，她忘了昨晚，历程打电话打断了亲吻后，韩冬郎对她的表白：「沈姐姐，我想和你谈恋爱。」
　　韩冬郎的表白很明确，他的欲望也很赤裸裸，他就是想跟沈意谈恋爱。

　　她昨晚怎么回的韩冬郎？
　　她说：「你跟我太相似了，相似的人不适合谈恋爱。」

　　韩冬郎表白了，说想和沈意谈恋爱，但他从未主动开口明确说他喜欢沈意。
　　沈意正是看到了这点，才认为她和韩冬郎不合适，她和韩冬郎谈恋爱可能会像在比赛，谁先开口说喜欢谁就输了。沈意谈过那么多场恋爱，她从未先开口说过喜欢，她太喜欢万无一失的感觉了，所以她不会和韩冬郎比赛。

　　「姐姐，你昨晚答应的，就算你不记得，也不能耍赖，因为我记得。」
　　沈意很想回答不记得，但是这种谎却没有必要：「我记得，我会准时的。」

　　她昨晚以相似为由拒绝韩冬郎后，韩冬郎又说：「适不适合要试过才知道，我不会因为沈姐姐的说法而放弃的。但我知道，沈姐姐你会困扰。可我又不甘心，所以姐姐给我个机会好吗？明天和我约会，一直到晚上结束，如果我还不能让姐姐你有一丝丝的心动，我就放弃。」

　　沈意记得，她说了好。
　　到底是喝了酒的人，思考方式还是跟清醒着不大一样。

　　***
　　沈意得下床，她必须要去赴韩冬郎的约。
　　但她一动不动，她的脑子在动她的身体不想动，她在思考让她的意识陪着韩冬郎去约会的可能性有多大，还没思考出来，就被房门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

　　「沈意小姐，你醒了吗？」

　　是历程。
　　沈意应了一声，示意历程她醒了，过会就出去。

　　沈意下了床，走完刷牙洗脸换衣一系列流程，历程已经准备好早饭等她。
　　每天起床看到历程准备的早饭时，沈意都会在脑子下意识问自己，要是历程跳槽了，她该怎么办？她是不是得再招一个助理，先让历程帮她培养培养，以备不时之需。
　　这个想法，也是时候提上日程。她不禁点了点头。

　　「是今天的早餐不合你的胃口吗？沈意小姐，你看上去有点心不在焉。」
　　「没有，很好吃。」
　　「如果有什么需要改进的，还请沈意小姐一定要告诉我。这样我才能及时改进有所进步，不被淘汰。」这大约是作为一个优秀助理应有的危机感，原地踏步总有一天会被雇主淘汰。

　　沈意默默地把刚刚脑子里冒出的那个再招一个助理的想法按了下去，这个事情还是先不提上日程。小历哥年轻力壮，正是发光发热的好时候。
　　「你很好，目前我还没想到有什么要改进的，等我想到了一定告诉你。对了，小历哥，我今天有些私事，晚上才回来。」

　　「好的，如果要喝酒请务必提前通知我。」历程意有所指。
　　沈意一听喝酒，脑子就下意识闪过昨晚的吻，头都大了，连连说：「不喝不喝，你放心。」

　　「我吃完了。」沈意站起来就要朝大门口走。
　　「沈意小姐不换身衣服再出门吗，今天不是有约会吗？」

　　沈意顿住，她总觉得，历程什么都知道。
　　「不用，我这一身挺舒适的。」沈意回头，她今天穿了个宽松的黑色T恤，长度足以盖住臀部，下面是一条软软的灰色阔腿裤，套了双黑色布鞋，十分随性。
　　历程见状，也不再多说：「那沈意小姐注意安全。」
　　实际上他的心里是在疑惑，难道沈意不是去约会吗？

　　历程之所以认为沈意是去约会的原因也很简单，前段时间他和赫斯特联系过，赫斯特暗示他沈意可能会有新恋情。沈意平时做什么基本都会告诉历程，这样子可以方便历程安排她的一些行程，极少会像今天一样直接说有私事。一般沈意说是私事，就代表这沈意不希望被追问，历程自然尊重。
　　只是这些年，沈意极少有私事。
　　所以沈意一说私事，历程自然想到恋情方面去了。
　　但看沈意这一身，似乎只是一场很随意普通的约会，并不值得多加注意。
　　这样一圈下来，历程已经把今天沈意约会的对象拉入了普通关注的行列，虽然他还不知道对方是谁。

　　沈意一下楼，就看到了韩冬郎站在一辆车前等着她，他穿着灰色的T恤和黑色的宽松长裤，踩了一双黑布鞋，很是随性。沈意的第一反应是又撞衫，两人上下身互换的撞色，鞋子倒是差不多，她怀疑韩冬郎曾经趁她不在的时候偷偷翻过她的衣柜，怀疑归怀疑，也许真的是凑巧，想想两人第一次见面，撞得更巧。
　　韩冬郎一看到她立马露出宛如牛奶少年般的天真笑容，「沈姐姐，吃过早饭了吗？」
　　「吃过了。」沈意挂着常见的微笑回复，但她发现她刚说完韩冬郎的嘴角弧度似乎微微降下了一点，于是她又添了一句：「吃得不多，可以再陪你吃一些。」
　　听到沈意添的那句话，韩冬郎嘴角的弧度迅速恢复成原状，为沈意打开车门。
　　沈意道了声谢坐了进去。

　　看着韩冬郎，沈意总会想起高闵，两人有种微妙的相似，气质都略带天真，但高闵的偏向眩目的阳光且略带莽原般的自然粗犷，而韩冬郎却是更像纯蓝的天空以及带有牛奶般的浓郁柔和。

　　她想。
　　任谁，也无法拒绝拥有着这样笑容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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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