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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   白玉堂告诉展昭他爱他的时候,展昭恰好被白金堂扔到了危险地区维和,送展昭离开当天,白玉堂从机场跑回家大闹了一场天宫。

      即便如此,白松和白金堂也没有告诉白玉堂,展昭在国安部是有编号的。

      不说只不过是白玉堂不高兴一段时间,说了他们就要上军事法庭受审——孰重孰轻他们不傻,分得清楚点。

      不过令人清醒的是,展昭并没有等白玉堂亲自发现,而是向上打了报告,说他认为白玉堂值得信任,可以通知身份。

      白玉堂毫不在意爱人隐瞒身份的原因,他又不是小学生,非得要展昭用挑战条例的方式证明他爱他。而且从另一方面来讲,他不也是至今没将陷空岛的商业机密告知展昭。

      坦诚是相互的,信任是相对的。

      再者说,工作上的事情他们没有告知义务。

      白玉堂可以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作为战友的展昭,同样可以交给老三、小五等等;但是陷空岛不行,对陷空岛的责任他不能简简单单地放到“信任”两个字上。

      白五爷能给他们最大的信任,不过是让展昭帮他培养密探,请老三帮忙训练、打理佣兵团。

      至于剩下的,婚后白玉堂告诉展昭,他以为他会孤独终老,没想到居然还有人陪他断子绝孙;展昭说你这个玩笑开得真恶俗。

      老三侧头眯眼瞧白玉堂那副闲散舒适的模样:“脑子里东西这么多,不难受吗?”

      “难受,”手指在栏杆上敲击出一段旋律,白玉堂还是很享受的样子,“这是我教他弹的第一个曲子,他很聪明,一学就会。”

      老三了然——比起生理上的难受,他更享受头脑被一个人占满的精神快感。

      “准备什么时候动手?”虽然白玉堂说已经做好完全的准备,但老三不得不担心白玉堂的身体状况,“趴得住吗?”

      “放心。”

      班长初到陷空岛的时候,表情比白医生还夸张,一双狭长丹凤眼硬是瞪得比牛眼还大,过后他捂着脸跟小五说:“那一下子给我整的,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太丢人了。”

      小五安慰他说没事,丢人的不止他一个,他、展昭、老三受白玉堂邀第一次上岛做客时也是眼珠子瞪得溜圆,收都收不回去;展昭老三家里还算有钱有权都好好地吓了一跳,更何况他俩一个从小大兴安岭上采蘑菇,一个自幼窑洞里吃大碗油泼面,不丢人、不丢人。

      “偷偷告诉你个秘密,队副第一次上岛的时候晕船了,只有我看见了,他还不准我告诉五爷。”

      “所以你告诉我了?”

      “你又不是五爷。”

      “你还告诉了谁?”

      “嗯……大概除了五爷都知道了。”

      哭笑不得的班长说倘若展昭在天有灵,先劈死你个兔崽子;小五下意识地摸摸脊椎,说已经收拾过了,他那个大背摔可是连老三都招架不住。

      后来展昭晕着晕着习惯了,第一他是南方爷奶家长大的,总晕船着实有点丢人;而且再怎么着他也不能不上岛找他男人不是。

      “如果你们没有晕船的,我个人建议咱们走水路,穿常服,光明正大地出去。”班长将地形图收起,同时征求其他人的意见。

      放下热水杯子,吃过止疼药的白玉堂感觉舒服不少:“可以,上陆地之后我们分散开,老三你带班长进密道,从北东三街的G3点出口上到地面,我到狙击点后会发消息给你们。剩下的,老三,拜托了。”

      班长震惊到抬头纹都出来了:“密道?”啥玩意儿这年代还有地道战啊,虽然演习的时候确实有,但你家上岸后方圆二十里全部修有完善的密道体系这也太夸张了吧?

      拍拍班长肩膀,老三说别吃惊,其实不止陆地下方圆二十里,水下也有:“多关心关心财经报,你会发现你眼前这个白衣服小鬼是世界级富豪。”

      白玉堂羞涩地低下头,谦虚道:“都是我那四位哥哥经营有方,还有建设密道我二哥报备了。”没报备的就不用说了。

      老三笑而不语,据他所知,仅仅是白玉堂手上的佣兵团和灰色生意,一个月在全世界的进账就非常可怕;而班长单纯地感叹了句,说我算是明白韩二爷为什么叫彻地鼠了。

      白玉堂所说的北东三街G3点是座废弃工厂,上世纪工业大发展时代产物,土黄色墙壁上绕满了绿色爬墙植物,居然有种颓唐的文艺感;选择这里的理由很简单,位置偏僻,人迹罕至不引人注目。

      刚从密道中走出,班长便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感叹:“太高级了,跟科幻片似的。”

      “收收心思,老兵,”长臂一展揽住班长肩膀,老三打趣道,“接下来要演的是谍战片。”不想抹人面子的班长勉强笑笑。

      二人之间沉默片刻,班长突然发问:“你们要杀的那些人,是害死展队长的那些吗?”

      眉头一拧,老三暗道糟糕,他们怎么就忘了班长没杀过人这件事。不过箭在弦上,老三也只能做好战前临时动员:“对,如果他们不死,接下来要死的就是我和白医生,至于五爷……他已经没得死了。”

      紧抿嘴唇,初次真刀实枪上战场的事实让他肾上腺素飙升导致身体颤抖,稳住心绪,班长轻声说明白了。

      老三的情人是个标准的高材生,本科双学位,还有一个硕士学位,但他在派出所的户籍档案中已经是个死人了,还是个烈士。

      “死”的那天他看着老三,他的中队长,把他的制服折叠整齐交给他悲痛欲绝的父母,擦掉眼泪,开始认真做一个死人。

      “你说队长逼你担起你不想担的职责,”临死前他对他身边唯一一个人说,“现在你逼我担起我不想担的责任,你的责任不过是一个中队,而我的责任却是这辈子孤单一人……”

      说到最后他忍不住哽咽,他不是能忍受孤独的人,他的高智商和高学历决定他有更远大的抱负,然而随着那一纸调令送到眼前,阳光和抱负从此与他无关。

      “你不会一个人,我永远陪着你。”老三不知该怎么解释,有些事他决定不了,也无能为力。他和队长求了很多人,最后被白玉堂父亲轻飘飘的一句“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彻底打败。

      而年轻人作为青年军官对老三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真个混蛋!

      鬼差自然不认识老三的情人,他找到杀手说的第一句话很不客气:“王八蛋你什么意思?!”

      “他没用了,你想想自己还有没有用。”戴墨镜口罩的人用了变声器,声音听起来麻沙沙的很恶心,说完这句话他就离开了,留鬼差一个人愣在原地又恨又怕。

      小杨柳巷二号的几个店员正对班长热情地推销欧美生理卫生教育片,班长温和地笑,乱七八糟地和他们扯皮消磨时间,藏在不同地方的白玉堂和老三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声音差点笑趴——推销没问题,关键小五这情况,班长买这些玩意儿回家也没用啊。

      不过似乎每对小情侣都会准备这些东西,老三还好,无非是两个人找这些东西来助兴;白玉堂展昭就稍微尴尬了些,他们妈给的。

      即使再互相不对付,白夫人展夫人也得给孩子们准备点该准备的,虽然按理说两个男孩应该由他们的父亲教这些必要的事情。

      然而在这件事上,不对付了几十年的白父展父展现了他们曾经的高度默契,他们说:“教什么教,两个大男人生孩子不会,睡觉还不会?”

      气得白夫人展夫人也不管做同事的时候有多看不惯对方,坐在一起骂老公不负责任,不得不说女人在骂老公这方面都惊人的战线统一;很快她们商量出来了办法,她们做妈妈实在不好意思跟大小伙子说这种事,干脆弄两张盘塞到他们被子底下。

      当晚总算送走所有宾客的两个人互相搂抱推搡着,刚倒在床上便听“喀啦”一声,像是塑料破碎的声音,吓得两个人还以为新婚之夜有人要害他们。

      展昭费了点小劲把白玉堂缠绕在自己手指上的头发解开,再掀开被子一看,瞬间噗嗤笑出声,白玉堂从他手里接过壳子破裂的光盘,往床上一滚,光盘举到自己眼前颇有趣味地感叹了句:“哟,欧美的啊。”

      把笑得软成面条的展昭捞到床上,白玉堂说今天累成这样谁有心情干这些羞羞脸的,展昭说咱妈这不是担心你找不到地方嘛。

      “曲径通幽处啊。”白玉堂眼皮一掀,念了句原本应该很雅致的诗句。

      “呸,”展昭翻个白眼,伸手推白玉堂让他躺好,“什么事都明天再说,现在我只想睡觉。”

      白玉堂没反对,因为他也觉得结婚比打仗还累一百倍:“睡之前不亲个?”

      “亲。”展昭说着侧身面向白玉堂,捧起爱人还有点婴儿肥的脸在他嘴上用力盖了个章,那意思亲完你就是展爷的人了。

      第二天一早睡懵了的两个人坐在床上,眯瞪着眼睛看到处贴着大红喜子的门窗和头顶上很漂亮的拉花,直到看见床头柜上的教育片他们才反应过来,兴奋地给了对方一个早安吻,然后搂在一起开始庆祝新婚第一天。

      鬼差经过小杨柳巷二号的时候发现了一辆从没见过的军绿色吉普,军人的敏感性让他多看了这辆车几眼,不过因为这里是附近比较繁华的商业街,出现辆没见过的车也算正常,因此他也没太放在心上。

      他没发现车里有个年轻人摘下口罩墨镜,亲亲热热地靠在他的老战友肩头上,问他的老战友挑好餐厅没。

      “你看着办吧,我又不懂这些。”摸摸情人柔顺的头发,老三眼神里藏不住的宠爱,连语调都比平常要柔软许多。

      年轻人还在报饭店名的时候,鬼差已经走进店里,一进店他皱起眉头,问被店员们包围的班长:“您是军人吧?”看起来有些眼熟……

      “啊,当过兵,”班长心一沉,但面上没表现出什么,甚至假作惊喜地反问,“你也当过兵啊?哪个部队的,指不定咱还是战友呢。”

      尴尬地笑笑,无视了班长套近乎的话,鬼差转而问班长需要些什么。

      班长仍旧保持了他的热情,说自己开了个钟表店,想整点便宜外国牌子卖给不懂的人,说着班长换上个不太好意思的表情:“也别说咱不地道,这不是想多赚两个吗。”

      “可不是,在这地方日子不好混。”

      “沿海大城市嘛。”班长说着找出手机相册中的一幅图片,递到鬼差眼前给他看,“喏,我想要这种。”

      鬼差扫一眼图片,霎时间心中警铃大作,只是面上未曾显露——这块表小五一直戴着,因为这是他班长送给他的十八岁成人礼物。

      这时候他再看班长,突然明白为什么自己一直看他眼熟,这么长时间不见,他已经记不清班长什么样子了。

      也怨不得他记不住,确实,是他告诉间谍们小五是部队中层干部,班长是小五心尖尖上的肉,也是他通过一些途径得到了班长店铺门号;更是他拍了铺门的照片,同样是他,侦查了钟表店四周的地形,租下了表店对面居民楼的一处空闲居所。

      但自始至终,他没敢正眼看过班长,甚至因为担心间谍会对班长不利,他没有按他们的要求拍下班长的照片。

      说到底他是被胁迫的,只是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先生?”班长看起来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仍然举着手机问他有没有这种款式的手表。

      借口可以去仓库看,鬼差将班长带到后街。

      “你到底想要什么?”无论如何这家店现在是他的,鬼差完全没有怕班长的理由,自然那些人没告诉他,这家店如今是用来挡刀的。

      “我知道小五的事是你做的,”班长看起来很冷静,“我想问问为什么。”

      或许是心虚,鬼差偏移视线不敢抬头看班长,沉默三五秒钟后,他低声说:“我是被逼的。”

      “被逼的……”班长低声重复他的话,不屑冷笑,“这话你下地狱骗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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