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同人]问月》桃之欣欣F

8、章七

　　七岁那年，我生了一场大病，病的很重很重，据说差点就醒不过来了。
　　记不得当时是发生了什么，但后来听阿娘说，我当时浑身滚烫而手脚冰凉，十分吓人。那一段日子，我都过得浑浑噩噩，可能也是烧得迷糊了吧，只隐约记得阿娘整日整夜地守着我，草原上的大夫来了一个又一个，也走了一个又一个。父王好像也来过，再就只不断派人送来各种药材。
　　小九姐姐也来过，顾剑大哥跟着她来的，他只看了我一眼，便一言不发地走出了帐子。小九姐姐哭了，她问阿娘：“明远娘娘…小月怎么了啊？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她吗？”
　　“大夫们…都说治不得了…若是在中原…或许还有一线生机…”阿娘眼睛红红，却没落下泪来。但我知道，夜里半梦半醒的时候，阿娘有时会抓着我的手，默默的流泪。
　　此前，我从未见过阿娘哭…
　　“中原？”小九姐姐皱着眉头，“可是师父说，中原好远的…怎么救得了小月啊…”
　　小九姐姐自己嘟囔着，我却感受到阿娘握着我的手微微一顿。我看向阿娘，她却没有看我，只像是在思考什么的样子。
　　良久，小九姐姐突然抬起头来，眼中还蕴着未干的泪，闪闪发亮。
　　“我去找师父！师父来自中原，肯定认识中原人！能找到中原的大夫，不就可以救小月了吗？”
　　姐姐什么时候有了个师父？我或许不太清醒了，一时没反应的过来。后又一想，她的师父，不就是我的顾剑大哥吗？那个悉心安慰我的人，那个不辞而别的人。
　　小九姐姐一溜烟跑出了帐子，扔下一句“去找师父”就没了影子。我心里头堵得慌，总觉得不舒服：那曾是我的顾剑大哥啊，但如今竟是需要小九姐姐去当说客才肯救我…
　　小九姐姐走后，阿娘掖了掖我的被子，摸着我的头发不出声，我渐渐开始发困，隐约看到阿娘从床边离开。
　　再睁眼，不知过了多久，或几个时辰，又或几天。我看见阿娘在床边坐着，还有个忙忙碌碌的中原打扮的人：像是个大夫，一身书生样。我腕上覆着一丝帛，他正在给我号脉。父王、小月姐姐和顾剑大哥站在一旁，我看着他们，一时有些心神不定，那大夫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抬眸顺着我的目光看去他们，又看向阿娘，随后又垂下头去。
　　良久，他起身收起丝帛，说要去开方子。小月姐姐扑上来，看着我傻笑，说什么“小月你没事啦！你会好的！”我虚弱冲她一笑，这可是除了阿娘外对我最好的小九姐姐啊！她给我絮叨着怎么找到的这个大夫，但我因着刚刚醒，有些听不大清楚，只隐约明白是“顾剑大哥的义父找的人”云云。
　　再之后，只记得那大夫熬了很苦很苦的药汤，还有个团子大的药丸，和药汤一起给我送了下去。往此几日，我道真是渐渐好了。临末那日，阿娘带我拜谢了大夫，大夫看着我，念了两句话，像是中原诗似的，我没听明白。然后让阿娘把这两句诗雕刻上一块玉，给我戴着。阿娘道了声“好”，又领着我再三道谢。
　　过了些日子，阿娘便给了我一个月亮形状的玉坠，上刻了那两句诗，以及一朵什么花，让我时刻贴身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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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
其实这里是只从小月的视角来讲述的。大夫当然不是顾剑找的，更不是小枫找的。柴牧是明远联系的，一开始关心则乱，经过小枫无意的提醒才想起可以让柴牧联系中原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