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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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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麻烦你了,水户。」
      「开始吧。」

      「喂,斑!」
      柱间扯住了斑结印的双手。
      一改一贯的嬉皮笑脸,不笑的时候才终于有了点合格的大人样子。
      明明有那麽多话想说,最后也只是无奈的弯起嘴角。
      担忧与不捨融化成了水,柱间眼底微微透着温柔的湿意。
      「......见到樱小姐,待我向她问好。」
      斑一愣,随即也笑了。
      「我知道了。」

      子-癸-丑......斑手上结印的速度快的连肉眼也无法跟上。
      密闭的空间裡没有风,四周的空气却以斑为圆心开始涌动。
      斑的头髮被吹鼓起来,被遮住的右脸露出。在短时间發动大量的查克拉,汗水几乎是立刻迸發而出,将整个后背的衣料都浸湿。
      最后一个印结下:「解!」空间愕然被撑开一道狭长而巨大的裂缝,从裡头卷出狂躁而尖锐的气流。
      扉间在裂缝开启的瞬间便拖着柱间退到更远处,距离斑最近的水户则将查克拉凝聚在脚底以免被吹入其中。
      斑闷哼一声,脚步有些虚浮。结下最后的结印后,明显感觉到身体似乎与眼前的深渊连通了管道,体内的查克拉不受控制的往体外流出。
      (集中精神!!!)

      闭上眼睛所看见的并非黑暗。
      经由数位化的宽广空间裡以经纬两轴线划分出无数细小的格子,寻找着将要通往的落点并进行标记。
      一切都在一秒内完成。
      斑睁开眼睛,在预备踏入隙缝的前一刻吼道:「水户!」
      水户立即行动,發动了设在斑脚下的封印术。
      黑色符文从双脚涌入斑的体内,形成锁链般的烙痕,与此同时斑胸前的蓝色结晶發出大盛的白光,几乎将整个空间的色彩都掠夺。

      尖锐的刺痛袭击全身,斑来不及仔细感受便失去意识。
      狂风将与忍术结下契约的□□捲入裂隙。最后的画面,是斑宛如陷入永久冬眠的、安然睡去的脸。
      身体如同飘荡的风筝坠入看不见尽头的深渊,裂缝迅速关闭。
      气流缓慢的趋于平静,只馀下凌乱的四周能证明刚才發生的一切。

      「这是成功了吗?」
      水户平稳气息,略显疲惫的点头。
      所设下的封印术能维持十天左右。
      在这段期间内,斑的□□会进入假死状态。
      若一切按照预期,斑受到强化的身躯足以负荷穿梭时造成的损害,并维持基本的机能运作。待至十日后封印自动解开,斑的灵魂也将回归□□。

      「......接下来就只能靠他自己了。」

      *

      不断的往下沉沦着。
      即便努力想睁开眼看看到底發生什麽事,沉重的眼皮也会在片刻后复盖眼球。
      静静等待更深的睡眠,又或者只是在一片静谧之中逐渐失去自我。
      彷彿回归到那出生前待在母胎的时刻,被温暖的羊水包裹全身。

      一道微弱的光照进了深海之中,落在眼皮上。
      明明只是那麽微弱的一束光,却让人有着想要哭泣的冲动。

      这裡怎麽会有光呢。
      就算是光,想必也是挣扎着穿梭无数光年才可能触碰到此处。

      「快起来。」
      有道声音在说着。

      「——有人在等着你。」

      ......

      久违的甦醒,花费了漫长的时间恢復身体机能的运作。
      肺部盈满空气带来细微的胀痛感,她试着放鬆身体回到正常呼吸的节奏。
      沿着那唤醒自己的、光的来源看去。阻隔空间的障子并没有完全拉上,一道光便沿着之间的缝隙透了进来,使没有开灯的房间得以在眼前呈现模煳但尚且能分辨大略的轮廓。
      浅色的天花板、堆放衣物的壁橱、身下有些粗糙的榻榻米,这些传达着熟悉感的一景一物让人稍为安心了一些。

      拉开障子望向庭院,入眼的是一片烂漫春景。
      沿着长廊走着,在空无一人的宅邸内畅通无阻,四周安静的可怕。
      随着清醒的时间拉长,渐渐的恢復了关于此处更多的记忆。
      她曾经在这个起居室度过许多个悠哉的午后,也曾靠在转角的廊柱旁阅读书籍。
      那时候身边有谁?
      太阳穴传来刺痛感,伸手用手指压着。
      (…想不起来。)

      起居室裡巨大的挂轴上是黑白的水墨画,红白色的团扇标誌被錶框起来就放在水墨画的隔壁。
      少女驻足在那裡看了许久。

      「喂。」
      她回过头,确认了一下玄关处的少年叫的是她。
      那人自顾自脱下宽大的袍子,赤足走在木质的地面上没有發出任何的声响。
      接着用袍子一下子裹住她。
      这时她才發觉自己的身体正冷的打颤。
      「别又着凉了!笨蛋。」

      「你……」
      一下子拥挤上来的问题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先说什麽。
      大概是皱成一块的表情太明显,那人叹了一口气。
      触碰额头的掌心相对于她偏低的体温是滚热的。
      「你该不会是睡觉睡傻了吧?春野樱。」
      随着少年的触碰,空白一片的脑海裡忽然多了一些清晰的片段。

      「斑!」
      「哇啊!不要突然扑上来!」
      「这是没办法的吧。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樱用力的抱着斑,「你可是差点——」
      雪花般的记忆片段持续涌现,清晰却破碎。尝试将其拼凑却始终无法做到。
      樱这次的停顿有些长,斑等了一会都没有听见下文。

      「担心我干嘛,我不就是去个超市买了一下水果吗。」
      斑吃力的想把挂在身上的樱弄开,过程中手裡的塑胶袋倾向一边,圆滚的西红柿滚的满地都是。
      肩头的湿意让他的动作一顿。
      「喂、喂!等等、」

      「抱歉,忽然之间就……但好奇怪,完全停不下来。」
      比起惊慌失措到连塑胶袋都丢到了地上的斑,樱一边用手抹开眼泪,用發红而茫然的眼睛盯着他,「现在要怎麽办?」
      斑眉毛一抽,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反应。
      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哭着的人却反而过来问别人该怎麽停止哭泣。
      自暴自弃的低吼一声,斑弯下身捡起地上的西红柿。
      「我怎麽知道……快点来帮忙啦!」
      粗鲁的揉了一把樱的头髮,却反而放轻了声音。
      「眼泪等到待会切洋葱的时候再流吧。」

      樱把西红柿与鸡蛋塞进冰箱后,斑正在热锅。
      「欸~意外。斑会做饭?」
      歪着头打量锅子裡呲呲作响的蛋黄,一颗高丽菜被塞进怀裡。
      「来帮忙。」又附加一句:「没做事没饭吃。」
      「真是严格。」
      虽然嘴上这样抱怨还是默默拨开叶子洗菜。

      「在这裏生活的只有我们吗?」
      「怎麽了?」
      「只有两个人坐在这麽大的和室裡吃饭很寂寞啊。」
      包括这间宅邸的其他空间都设计的相当大,有些就算容纳了数十人以上也没问题。
      怎麽看都不是一间适合两人居住的房屋。
      求助于记忆也只是得到暧昧的答案。
      樱想不起太完整的片段,虽然感到疑惑,但对于与斑生活在这裡的记忆却是真实的。

      「很寂寞吗?只有我的话。」
      「确实有一点。不过…」
      和斑在一起的时候自己总是很轻鬆就能笑出来。
      (所以啊、所以。)

      「大部分都是很幸福的吧。」

      「嘁。笑得好蠢。」
      樱不为所动,只是继续盯着几乎把脸埋进碗裡的斑:「耳朵很红哦。」
      「少囉嗦。」
      「啊!我的萝蔔糕!」
      樱还没来得及伸出筷子,被斑夹走的萝蔔糕一下子塞进了她的嘴。

      「有你就够了。」
      「唔?」
      「……我说,这裏有你一个就够吵了!」
      斑露出了凶恶的表情。

      保持清醒似乎变成了一件难事。
      樱懒散的打出哈欠,披着斑的袍子缩在沙發上打着盹。午后的阳光斜斜笼罩着散在肩上的头髮,浅色的髮丝彷彿变得透明。
      「樱。」
      眼前的斑有些模煳,明明想要看清,嗜睡的慾望却让自己闭上了眼睛。
      流连在鬓髮的手令人發痒,但有更强烈的渴望让她停住躲开的动作。
      与眼泪一样莫名的怅然浮现心头,不知所以又无法逃避,樱对自己感到了陌生。
      牆上的时钟指向六时。
      如同戏剧拉下布幕,缺少黄昏的转场,白昼在弹指间变为子夜。
      屋裡的灯火熄灭了,得以让外头的夜晚延伸到室内。
      樱的意识不受控制的滚入熟悉的深海中。温暖的羊水渐渐包裹住身体,这一次在往下沉沦的过程中似乎听见了斑的低语。

      「睡吧……明天见。」

      斑将沙發上的樱抱起,往另一侧的卧房走去。
      樱的卧室还有一层裡间,拉开障子便可看见完全不同的空间。没有太多多馀的摆设,中央摆了一池泛着萤光色的容器。
      将熟睡的少女放入其中,静静看着裡头的液体完全包复这具身躯。胸前的蓝色结晶微微亮着光,又有一些的光晕从中窜出围绕在樱的身边,最后融入体内。

      「用千手细胞创造的人体需要花上长时间的匹配。」带土靠在一边的牆角,「你还打算要继续这样多久?」
      数年前斑开始寻找适合容纳樱的身体。以自己身体上的千手细胞进行人体再造,虽然能做到百分之百还原樱的容貌,但由于吻合度低,直到现在樱仍不能保持长时间的清醒,记忆也无法完全恢復。
      「谁让你随便进来的。」
      带土退了几步,隔间的门被斑关上。
      「只是来和你说一下,五大国同盟打过来了,这次的目标是九尾。」即使被面具遮掩,也能想像与轻快语气搭配的是怎样的表情,「他们似乎找到了与白绝大军抗衡的办法。大意的话会输哦。」
      「不过一群蝼蚁。」
      「蝼蚁积少成多也是很惊人的。」

      斑不说话,一个瞬身来到宅邸之外。宇智波族地沉睡于深夜之中,寂静的如同空城。
      当初依照记忆中的样子将整个族地再现,走在这条道路上时总是有一种一切不曾改变的错觉。
      道路的尽头便是族地的入口。在往远走一些才得以看见这地的全貌:荒芜的土地寸草不生,地表处处是尾兽肆虐后、尚未恢復的疮痍。
      将城围绕的高耸城牆几乎直入天际,而上方的天空则因为结界的庇护呈现深紫色。此处既没有植被生长,也没有任何活物的踪迹,四周的空气裡更多的是几乎凝固成实体的死气。

      约在三年前,四次忍战由尾兽的争夺正式展开。
      两方分别为以斑为首的势力及五大国联合的同盟。如今双方已经抗衡数年之久,五大国同盟發动数次征战,仍未能成功击溃斑。
      宇智波族地被建立在城都中央,十隻尾兽则分别在城的不同角落管制着。

      「在樱状况稳定前,月之眼计画不会施行。」
      「你真的打算让春野樱恢復所有记忆?」
      带土在身后不慢不紧的跟上斑。
      「当然。」
      「那——为什麽你总是用年轻的模样面对她?」
      不只是使用变身术,包括挪出空间重建族地的样貌也是。
      明明能用更强硬的方式让春野樱想起一切,斑所做的行为却都像是与这个目的背道而驰。
      (也许斑根本不希望樱能想起所有。)

      「你只是在给春野编织一场不用醒来的梦。嘛,不过也确实是你的作风。」
      从根本来说,月之眼计画是以让所有人陷入沉睡的方式创造出永恆的和平。
      斑创造了过去的宇智波宅邸,以过去的回忆囚困住春野樱的灵魂与□□,藉此达成所有不幸都终结的世界——至少在春野的世界裡是如此。
      「算了。反正你们的事情我懒得插手……但我还是得提醒你,要是计画再拖延下去变数会更多。」
      带土说道。
      进行月之眼计画需要借用十尾的力量。斑会彻底成为十尾的容器,并对着数目众多的人类展开范围极大的血继限界-写轮眼幻术。
      时间拖得越久,越是让五大国联盟能进行更充裕的准备。
      若丢失其中一只尾兽都将使计画告吹。

      「你不必急躁。月之眼计画会成功,答应你的事我也会做到。」
      斑没有反驳带土。
      「……很快你就能见到你想见的人了。」

      而这个时代,也将迎来完美的终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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