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不要问，问就是正面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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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对方走向阶梯，我左顾右盼地四处观察这家侦探事务所的周围环境，虽然谈不上干净整洁，但也不是多混乱。
“请坐。”
马场随意地招呼了我一声，然后便转身准备帮我泡茶。
我沉默地盯着被堆在沙发上的一盒盒明太子，又扭头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压根就没有一个可以让客人坐下的位置。
……太粗糙了点吧？居然没有人给差评么？
没办法，我只好自食其力，撩起衣袖将众多的明太子一起搬到旁边的桌子上，还简单地帮他清理了一下茶几。
所以当马场捧着一个托盘从里间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个收拾得比较整齐的招待室，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感叹。
“没想到还要麻烦小姐你帮忙打扫座位，真是非常感谢。”
他弯下腰把托盘上的一杯茶水放在了我面前，又拿了两盘刚煮好的明太子连同碟筷一起放到了桌面上。
“这个倒是小事一件……”
我看着那盘热气腾腾的明太子，下意识地抽了抽嘴角。
……这人到底是有多喜欢吃明太子啊？
“那么，请问你的委托是什么呢？”
“这个嘛……我只是想帮我的朋友寻找她的哥哥。”
我斟酌了一番，把仅有的知道的一点信息全部告诉了他。
“男性，名字叫林宪明，华人，今年大约21岁了吧，为偿还父亲的巨额债务而决定接受训练成为杀手，至于长相……”
我从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张照片递给对方，然而马场却发现相片上的人却是一位相当漂亮的女性。
他思考了一下，很快就得知了这位女性的身份。
“所以那位林先生长得和他家人很像吗？”
我点了点头。
“对的，因此希望您可以按照这些条件寻找。”
马场认真地倾听了我给出的所有情报，接着毫不犹豫地对我说道，“伊小姐，我会持续为您寻找符合这些要求的人，但请恕我直言，这需要一段非常漫长的时间，并且浪费的精力、财力以及人力会多到超乎您的想象。”
“因为杀手的外貌和姓名会根据任务的情况而改变，在外行走的代号数不胜数。而且杀手对自己身份的隐蔽性相当自信，你几乎很难追查得到他，打草惊蛇的话说不准还会引来他们的反击。更何况杀手多半属于某个强大组织，甚至说是组织的私人物品也不为过，你明白的吧？最重要的是……”
“杀手这个行业竞争非常激烈，每一天都有无数人死在自己的同行手上，你也不能保证那位林先生还活在这个世上。”
“……”
我对此深深地叹了口气。
马场先生说的这些情况我自然都考虑过了，但是既然答应了侨梅，我总不能言而无信吧？
“我明白您的顾虑，不过请放心，我也不会让您去做那些效率极低且吃力不讨好的麻烦事。”
马场面露疑惑。
“伊小姐是有自己的打算吗？”
“没错，我的确有些安排，但是我想事先了解一下。”
我支起双手作塔状，将真实的表情完美地隐藏在了后边，只是笑眯眯地望着面前帅气的青年男子。
“请问，您可以为这次委托做到什么地步呢？”
“……什么意思？”
马场心里忽然生出了一咪咪不详的预感。
我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转而谈起其他分析得出的细节。
“为了还债而自愿接受杀手训练，那么必然受到其组织的束缚，排除自由杀手的可能。重视家人的强烈情感，时时刻刻思念着唯一的家人，而侨梅说五年前母亲去世后就没再拿到过寄回家的钱，要么死亡，要么被组织扣压下了这笔钱。”
我微微地笑了起来。
“先不提前者，如果是后者的话，想必平日被压榨得很厉害吧？那就不用太担心他会跟我们作对，策反的可能性大大提升，只要人不死板，与组织的合约就此作废也无所谓。”
“……啊，听上去您好像想干一件大事呀。”
马场无奈地挠了挠头发。
“您尽管说吧，毕竟委托我的内容就是无条件服从您呢。”
我用力地打了个响指，对他的敏锐表示赞赏。
“就是这样没错！”
“既然慢慢搜寻效果不佳的话，那就干脆闹大了让全博多的每一个地区都收到我们宣告的消息吧！”
虽然我有努力地压抑自己，但是那股明摆着在说“终于可以搞事情了”的兴奋之情依旧明显得无处可藏。
之前伪装得还不错的表面功夫似乎慢慢地裂开了一条缝隙，透过那点间距你能隐隐察觉出少女内在的真实本质。
“迂回婉转有什么意思？要问就是给我正面刚啊！”
我激动地大手一挥，甚至一个鲤鱼打挺便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单手叉腰，踩着茶几就兴致勃勃地朝对面高声喊了出来——
“古有周幽王为美人烽火戏诸侯，今天我就要学习周朝那位帝王的行为，为侨梅单挑整个博多的地下势力！”
被迫封印多年的中二之魂就此轰然爆发，热烈的火焰熊熊燃烧，欲要焚毁一切！
我高举着手傲然指向上天。
赌上伊氏少君之名，绝无可能输掉此战！
“因为现在的我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普通无用的我了——”
“此时此刻的我就是新世界的卡密撒嘛！”
不得已观赏完全场表演的马场善治：“……”
——这位伊小姐，似乎脑子某个地方出了点小问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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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等人歇停下来了，马场才挠着后脑勺询问我的具体计划，总不能是脑子一热就跑去挑衅别家势力吧？
那就不是勇敢而是无谓的鲁莽了，他肯定会阻止的。
“马场先生的侦探事务所能够在博多开办这么多年，想来人际关系相当广泛吧？那么可靠的情报贩子也认识咯？”
已经进入状态的我表现得十分冷静，和之前犯病抽风的模样是大相径庭，惹得马场忍不住侧眸瞧了我一眼。
“厉害的情报贩子我确实认识一个，若说可靠的话估计掺杂点水分，但我敢保证他不会真的背叛我们。”
“明白了，就是那种会把小伙伴的情报泄露给敌人，结果却是为了套路对方的难搞类型，对吧？”
“唔……确实没错，伊小姐形容的很恰当啊。”
马场顿时感到有点惊讶。
“莫非你以前也遭遇过类似的事件吗？”
于是我一脸平静地回答他。
“因为我身边的人都是这种货色。”
“……”
他愣了一下，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么悲惨的原因。
……话说这也实在是太可怜了吧？
……总感觉这位漂亮的小小姐过往的经历也是丰富多彩啊。
所以最后不愿深究的他选择体贴地回到正题。
“你想见见榎田吗？我可以帮你联系他。”
我摇了摇头。
“不了，我还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尤其是在情报贩子面前，以免招惹麻烦，能不能请你代替我跟他联系？”
马场回忆起朋友那个怎么也说不通的，喜欢乱放监听器的坏毛病，觉得人家女孩子小心谨慎一些很正确，不过……
“如果你决定把事情闹大，暴露身份是迟早的吧？”
他奇怪地摸了摸下巴。
“关于这个嘛……”
我调皮地朝他眨了眨眼，带着难以察觉的细微笑意。
“马场先生应该知道异能者吧？”
他恍然大悟。
“原来你是异能者啊……那事情就方便多了。”
“总而言之，接下来的事情就需要用到榎田先生的收集能力以及黑客能力了。”
我信心满满地再度打了个响指。
“请您务必说服他。当然了，我也会奉上相应的报酬。”
青年倒是没有什么反对的意见。
“你想要什么情报？”
我沉思了片刻。
“……能够建立起杀手训练营的绝不是什么小势力，我们把目标定在那些实力强大的组织上边，有没有哪个干部的地位是比较尴尬但是动了他就是在打组织脸的？”
“我想提醒一下，这样的组织在博多可算不上稀少啊。”
……一次性全部怼完是不是太危险了？
马场开始考虑要不要请复仇屋的朋友们来帮忙了。
“谁说我要亲自上场干掉所有人了？”
我略微挑起了眉梢，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对方。
即便是误以为要单挑整个博多，青年的表现依旧淡定自如。
仿佛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生命安全似的，又或者……他的实力足够应付这些麻烦？
“在博多经营这么多年，加之竞争激烈，想必敌人也不在少数吧？”
我淡淡地笑了一下。
“平日里大大小小的摩擦，甚至在个别人之间存有的血海深仇……以大局为重时自然不好打破这个平衡，可一旦有人违反了规定……呵，狗咬狗的戏码无论在哪都很有趣呢。”
马场不动声色地抬眸瞥了我一眼。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眼前的这位靓丽少女对黑暗的里世界抱持着相当深沉的憎恨之意。
……想来是曾经在哪里，因为黑手党的行为而受过什么伤害吧？
“接下来就麻烦您了。”
“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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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安静地坐在窗台上，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默默地眺望着远处的高楼大厦。
外面的世界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热闹非凡，青春活泼的少年少女，叽叽喳喳地围成一团嬉笑打趣，父母孩童手拉着手笑容满面地行走于各个商店之间……
所有人的欢声笑语，将他单薄瘦弱的身影给悄悄地藏进了黑暗的角落之中。
就如同这个诞生了他的世界，最终还是抛弃了他一般。
假如我没有见过太阳
我也许会忍受黑暗；
可如今，太阳把我的寂寞
照耀得更加荒凉。
指尖轻轻地抚摸着相片的边缘。
少女面向镜头时倏然展露的灿烂笑颜，美好得宛如白昼时分的金色阳光。
而漆黑的阴影却仿佛闻见了上等的佳肴，自屋内的深处缓缓蔓延而来。
先是抓住了他的脚踝，然后慢慢攀爬上他的腕间，在无声的纵容之下，一寸一寸地侵蚀着他的肌肤，用浓稠的暗色试图将其污染殆尽——
“其实你是想有人能够走进来拥抱你的吧？”
昏暗的光线，逐渐模糊了她漂亮的面容。
然而唯有那抹温暖的笑意，仍旧存留于他的心中，久久挥散不去。
“所以我想拥抱你。”
他忽然笑了。
扬起头向后靠着墙壁，轻轻地笑出了声。
像是陷入了温柔的海洋，就连鸢色的眼眸也染上了星点柔和的光芒。
千洛、千洛……
似乎是不舍得让他的宝物暴露于冰冷的空气之中，他小心翼翼地将这个悦耳动听的名字给轻柔地收藏了起来。
“让中也暂时继续驻扎在博多，那里很快就会乱了。”
太宰低头静静地凝视着手里的照片，望着少女充满了自信的甜美笑容，目光温和。
可他漫不经心的语气，却仿佛冰川河流里的细碎浮冰一般冷漠淡然。
“至于原田市长的安危……港口Mafia愿意自荐，代替那些无用之人，担任他的新一任护卫。”
隐藏在暗处专门负责保护首领的芥川银，随即向他恭敬地行了一礼。
“属下明白了，那么该派遣哪位成员前去呢？”
太宰歪过脑袋靠住旁边的窗框，指尖细细摩挲着相片，面色依旧平静地回答她。
“[黑蜥蜴]的十人长——立园道造吧。”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不要问，问就是正面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