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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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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是哪吒的两岁生辰,可他正侧躺在屋檐上,无聊地嚼草杆。母亲明明答应陪他踢毽子,却突然不守约定披了盔甲去北方除妖,临走前还把禁制封得牢牢的,生怕他跑出去,吓到那些百姓。
又是这样,大人总是说话不算话。
哪吒想着想着便起了反骨,区区禁言困得住小爷,凭什么自己要待在这一屁大点的地方过生辰,他偏要出去,搅他个鸡犬不宁。
小爷不高兴,谁也别想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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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他,打他,死半妖,就是这个不详的妖物害得我昨天摔了跤!”几个男孩拿着石头扔向墙角边缩成小小一团的孩子。
孩子本是双手抱头护着自己,听着这话突然抬起头看向他们,大大的蓝眼睛泛着水光,声音软糯却认真地说道:“我昨天没有见到你,你冤枉人。”
孩子穿得破破烂烂的,没有这时期儿童该有的圆润,小脸瘦成了巴掌脸,下巴尖尖的,眼睛却像是缀满明亮的星辰。蓝色的头发也没有打理,乱糟糟的,但最令人瞩目的还是头上的角,妖物的象征。
男孩们先是一愣,又涌起厌恶,大叫道:“我管你冤枉不冤枉,你这个妖物,兄弟们打他,把他赶出去!”
接连不断地石头砸在小敖丙的身上,砸得他很疼很疼,不禁瘪了嘴,想哭。
他抹了抹眼睛,阿婆生病了,他要坚强,他得去找大夫。
“你们,不要这样了。这样不对。”敖丙忍着哭,要凶一点,但还是奶声奶气的。
“阿婆生病了,我只是来找大夫看病,我第一次来市集,以前都有好好待在海边......”敖丙低头嗫嚅道。
他没有注意到远处的嘈杂声,并且越来越近。他只是自言自语,试图和男孩们讲道理,阿婆说,人都是讲道理的,说明白就好。
面前的男孩们没有注意角落的小半妖,他们张大嘴巴看向街道另一边,像是看到什么恶鬼,目瞪口呆,直到一人反应过来嚎了一嗓子:“哪哪哪吒?!哪吒出来了,快跑啊!”
男孩们一乌溜纷纷逃命,四周一顿鸡飞狗跳。
等敖丙抬头时,男孩们早就消失不见了。他揉了揉左脚踝,刚刚被男孩们追赶时扭到了,抽抽的疼。
小孩子先在心里给自己鼓气,然后艰难的扶着墙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出巷子。
蓝汪汪的眼睛又蓄满了泪水,他不想哭鼻子,但是真的好疼,好想阿婆给自己吹吹。
受了伤,吹一吹,就不痛了。
敖丙走出巷口时,准备向南走时,却发现热闹的街头已经空无一人,除了前方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小男孩。
小男孩穿着红外褂,扎着两个髻,绑着红绳,脖子带着一个金圈,整个人背后看起来圆圆润润的,像海藻球,很有弹性的样子。
哪吒撅着嘴,不太耐烦,这些人咋老躲在一个地方?没劲。他要把他们都给扔屋顶上去!
小魔头突然耳尖一动,背后有人。嘿,遇到不怕死的人了!
敖丙懵懵懂懂地看着转过身的红衣小男孩,手指扣住了,有些紧张。
哪吒皱着眉打量着面前木木呆呆的蓝发小孩,也有些奇怪,他走近了两步,做了个凶神恶煞的鬼脸。
但敖丙没被吓着,依旧用那双天真湿润的眸子看向他。
哪吒莫名心虚,收了鬼脸,叉着腰问道:“你是谁?小爷怎么没见过你?”
敖丙想了想,小声说:“我叫饼饼,我住在海边,我以前没来过。”
哪吒第一次遇见这么乖巧的同龄小孩,还不害怕他,有些稀奇:“我叫哪吒,这一片儿,我最熟了。有啥事找我就行。”
敖丙瞪大眼睛,被欺负无视惯了,除了阿婆第一次有人向他释放善意,顿时对红发小男孩充满了好感。
“哪吒......你知道大夫在哪吗?”
“你咋了,我看看。”哪吒凑上前来,摸摸敖丙小胳膊,捏捏小脸蛋,最后还戳了戳小角角。
敖丙觉得有些痒,推开了哪吒,软绵绵说道:“不要碰我的角角。我只是腿疼。”
哪吒还有些意犹未尽,但只能耸肩:“好吧。”
他又背对着敖丙蹲下来:“上来,小爷带你找大夫去喽。”
敖丙愣了一下,脸蛋红扑扑的,爬上哪吒的背,把头埋在他的肩窝上,咯咯的笑起来。
哪吒起身,一步十米,朝医馆跳跃,小孩子的呼吸打在脖子上,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你笑啥?”他漫不经心地问。
“因为我好开心呀。”敖丙回答道。
“为啥开心?”哪吒提起了精神。
“因为你好像阿婆啊。”小孩脱口而出。
哪吒反应无能,停在空中,直接落到地上。
“你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