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００３常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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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可恶！安真真！都怪你！我们要迟到了！”
“你——你、有什么好骄傲的！你不也睡过头了吗！”
“好了别吵了，快点跑吧……”
第二天、也就是四人约好一起逛街的周六，在这个悠闲的周末早晨，安真真、林佳善和陈美瑰三人手拉着手狂奔在街道上，朝着约定集合的奶茶店跑去，没办法，谁让周末的早晨太过美好，美好到三位小姑娘同时忽略了床头的闹钟响。
使出打混乱玩偶的力气，三人终于在九点之前跑到了奶茶店对街。精疲力竭三人组弯腰撑膝着喘气，打算回回血再过马路，小善和真真的脸蛋却猝不及防遭到“偷袭”——略有凉意的奶茶杯贴上两人脸颊，与此同时，一个清亮甜脆的声音响在耳侧：
“大家，早上好呀。”
“白木！”
拎着奶茶的白木，站在S市干净温暖的晨光中，对三个小姑娘露出一个笑，路旁樟树的树影落在她白色的裙摆上，温柔地摇曳着。她把奶茶递了过去：
“喝点奶茶休息会儿吧。你们干嘛跑那么快？”
“因为怕白木你等急呀！……唔！谢谢你的奶茶！白木你也太贴心了！”
真真欢快道谢并接过奶茶大口吸起来，美瑰和小善则是红着脸道谢后才接过奶茶。白木笑意更深，嘴角边陷下一个小酒窝，摸摸真真毛茸茸的小脑袋，说：
“你们是小孩子，我不着急的，慢慢来就好。”
“噗——”
美瑰看着白木撸奶狗般的动作，听到她老成的话，忍不住笑道：
“白木，你也才十一岁，怎么说起话来比小善还显老。”
“我哪里显老嘛……”
小善故作强势地反驳让其他三人都笑起来，就这样，汇合的四人向S市中心的商业步行街走去，作为导游的安真真兴致高昂，挽着白木的手说：
“昨天我做了充分的准备工作！今天逛街一定会超级超级顺……利？”
一个高达四米的巨型哥斯拉玩具缓慢走过三人面前，并且开始抡拳打砸一栋街头大厦。
所以说，人不能立flag。或者，安真真就不该长嘴。
白木眯着眼抬头，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个场景，淡定地在围观群众的尖叫声里和小善说：
“我总觉得好像见过这个场景，嗯，不过见到的似乎是巨型不倒翁。”
“是、是错觉吧，哈哈哈哈哈哈……”
小善在心里想，刚刚还觉得万事顺利的自己，真是个笨蛋。
“别聊天了，我们先躲起来！”
真真和美瑰拉着两人快速跑入旁边的商铺里躲好。真真在三人的内线里大声问现在为什么还不变身，她的天女包吵得她耳朵都快聋了。美瑰大骂真真是个傻瓜，现在变身岂不是要在白木面前暴露身份。小善沉思一会儿，竟然直接开口说到：
“没关系的，迟早要知道，我们还是别浪费时间了。法苏天女，变身。”
兔宝变身包发出亮光，常服小善消失在原地，光芒一闪而过，一个绿色头发、穿着绿色的魔法少女裙、拿着绿色魔杖的马猴烧酒出现在白木面前。真真不由小小声对着美瑰说了一句：
“原来我们平时变身是这样的，脖子以下全是光唉。”
闭嘴吧你。美瑰忍住笑，也开始了变身。三人准备完毕，真真蹲下身对着愣在一旁的白木说：
“白木，现在情况有些复杂，我们待会儿详细解释。现在你只要记住，千万不要跑出去，待在这里，不要受伤，OK吗？我给你加个结界——朵密心盾！”
我认为自己大概，也没有其他选择吧。
白木看着一层粉色的半圆形能量罩出现在自己头顶，将自己扣在罩内，神情更加复杂。
安置好白木，真真三人迅速跑出店外，设好屏蔽结界，将不相关的路人都隔绝在战场之外，接着摆开姿势，准备战斗。
众所周知，哥斯拉是童年里各种怪兽中最能打的那一种，被黑化的哥斯拉玩偶，理所当然也是朵蜜所见过的怪兽中最强大的一个。又是“嘭——”的一声，三只天女再次被怪兽一巴掌拍倒在一起，真真吐出呛进嘴里的灰尘，猛地咳起来，小善也拼命眨眼，眼里的小石粒顺着生理泪珠滑出眼眶。美瑰难得在战斗中抱怨了一句：
“我怎么觉得这个情况有点熟悉？最近我们失败次数是不是变多了？”
“我可没有对这种事情计数过，”真真接话到，“难不成是因为有新角色要出场了，为了衬托她的战斗力，所以要适当削弱一下我们？”
“你最近动画看多了吧真真？《东京○猫》？”
小善和美瑰毫不留情地吐槽。被忽略的哥斯拉发出震天撼地的咆哮，抬起脚掌往瘫在地上的三个天女头上印去。眼见三人便要命丧怪兽蹄下，一个身影快速挡在了三个小天女面前，嗯，胸前没有S，背后也没有红披风。真真揪住小善的帽子流苏，大喊：
“我没说错吧？！新角色出来了！新角色！”
电光围绕在四人周围，隔开哥斯拉的攻击，也照亮了新角色的脸。这身衣服有些眼熟……真真又揪住美瑰的帽子流苏，被美瑰一把拍开。
“别嚎了！我看清楚是谁了！”
“三位……你们先躲一躲吧……”
救场的白木手背上停着一只夜莺，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夜莺其上有着极细的电子线路，眼球也闪着无机质的光。白木摊开手掌，机械夜莺自手心中飞起，将飞散在周围的圆盘状机械体召唤回来。机械体们围绕着白木飞舞一圈，自动分为了两队，一队依旧盘旋在四人周围，互相之间以电光相连，组成防护圈；另一队，顺着白木手指指向的方向，纷纷贴上哥斯拉粗糙的皮肤。
“电量应该刚够拦住玩偶，走运了，”白木自言自语到，抬起的右手掌，中指和拇指并在一起。
“好啦，三、二、一，开。”
啪——
清脆的响指声响起，紧贴在哥斯拉身上的机械体一齐发出刺眼的电光，哥斯拉玩偶在电力的加持下，被电成了新形态，【焦炭·哥斯拉】。棉织物被烧焦的味道瞬间扩散，填满周围的空间，真真、小善和美瑰动作整齐地捂住鼻子。白木招手，圆盘机械体飞回，一个接一个落在白木背后的书包里。白木收起略有些惊讶的表情，拍拍手，朝解除变身状态的三人笑道：
“没想到直接解决啦，小发明还是挺好用的。我们找个地方喝点东西吧。”
你在搞了个大事情之后，若无其事说出了可怕的话哦。
小善看向左边的真真，真真看向左边的美瑰，美瑰看了看手表。
“你觉得仙乐屋怎么样？”
仙乐屋的甜食当然好，就是人……怪了点。
白木坐在软绵绵的沙发里，左手端着伊丝的特制蛋糕，右手握着一杯雅娜的特调奶茶，一脸懵逼地和天女圣女们面对面，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
“呃，你们是不是想问我什么事？”
“当！然！啦！”
随着她开口，大家终于七嘴八舌地把憋在心里好久的疑问一股脑吐了出来，包括但不限于“白木你刚刚用的东西是什么？为什么能对混乱舞法的产物造成伤害？”、“你难道也是天女吗？”、“教练教教我我也想电人可以吗？”
“啊这个，虽然你们说了很多奇奇怪怪我听不懂的名词，”
白木抿了一口奶茶，回答到，
“不过关于刚刚用到的东西我还是可以解释一二的——我管它们叫‘特斯拉’，是我根据家里的一本旧书弄出来的小玩意儿，平时放电也没那么大的威力，连条小狗都电不晕，我当时只想用它来拖时间逃跑，没想到却对那个、呃、巨型玩偶造成那么大的伤害。”
“那就对了！”
雅娜和伊丝对视一眼，同时出声问：
“白木，你还能想起来那本书是什么样的吗？”
“您说的是教我做出特斯拉的旧书吗？”
白木仔细回想了一下，说：
“书很旧，好些书页都被泛黄破损了，封面上什么也没有，就画着一个图案，似乎是个图腾，我也不明白。”
“是不是这样的？”
伊丝用食指在空气中比划两下，空中便凭空出现一个闪着光的奇怪花纹。对于这种明显违背科学信条的魔法行为，白木似乎已然适应良好，并未露出惊讶，淡定地点点头说：
“就是这样的图案，中间像是一棵树，树冠旁边有四颗星星，外边用橄榄枝围出一个圆圈。”
“果然我和雅娜没有猜错，白木你是人族的后代。”
“……可是，我本来就是人类啊？”
白木眨眨眼表示不解，不只是她，连其他三个小姑娘也一头问号。伊丝笑了笑，决定给她们补习一下历史。四个小姑娘，再加上一个雅娜，排排坐在沙发上，听伊丝姐姐讲那过去的故事：
创世纪之初，唯一的神明在大地上孕育出她的孩子，这些孩子们尽管有着各不相同的五官，却可以根据寿命的长短大致分为两类——尖耳朵的孩子们寿命很长，几乎可以以千作为计量单位，他们被称为“长生种”；而圆耳朵孩子们的寿命则相对较短，从数十年到上百年不等，被称为“次生种”。
“神明好过分啊！大家都是她的孩子，为什么有些人能活得那——么长，有些人只能短暂地在世上停留一下就离开？”
安真真不安分地插嘴，被美瑰捂着嘴按回去，伊丝这才继续故事：
是的，有些时候神明确实非常偏心，但更大的差异往往是群体自己造成的。长生的孩子们很快发现了一种可以通过音律和动作来操控的能量，他们把它命名为“舞法力”，一部分人认为该用平和的方式发掘舞法力，一部分人则坚持用激烈的方式激发更具破坏力的力量，这两派观点也就是现在“圣混”两族的雏形。
“那么次生孩子们呢？”
小善带着关心发问，伊丝明白自己小徒弟对弱小的天然关爱，摸摸她的头：
次生的孩子们，很遗憾，他们又是不被偏爱的一方。当长生种群内为了使用怎样的舞法而针锋相对时，次生孩子们发现，他们只有一部分人能使用舞法——是的，次生孩子们都能感知到舞法的存在，却只有一部分能掌握它，这是比“感知不到舞法”更为残酷的一件事，就像一个人已经来到天堂门口，却再无法迈进一步，只能看着旁人一个个列队投入神的怀抱。就这样，能够使用舞法的次生孩子在长久的演化中成为了“天族”，而被留在门外的、短寿且无法使用舞法的孩子们，则被称作“人族”。
“等等，”聪明的美瑰抓住了重点，“‘不能用舞法’、‘寿命在百年左右’，这不就是现在的人类吗？伊丝姐姐你干嘛还要强调白木是人族后代？”
“嘿呀你们这几个小家伙怎么性子比我还急，听伊丝讲完啊！”
雅娜一把揽过三个插嘴的小家伙，被锁喉的三人连连求饶，伊丝这才能够继续讲下去：
人族听上去非常可怜，但他们真的没有得到任何神明给予的礼物吗？恰恰相反，人族拥有一项其他三族都没有的天赋，那就是极其聪明的大脑——他们求知若渴、敏而多思，制造出许多辅助机器，比长生种还要快速地掌握了舞法力的使用诀窍，也就是音律和动作。他们甚至更加深入地研究了舞法力本身，将舞法力拆解成一种能量，并模仿着舞法力的形式研究出了一种可以与舞法力媲美、全新的能量。人族将这一整套分析研究的方式称为，“科学”。
“……听上去还是和现在的人类很像，连名字都取得一毛一样啊喂。”
真真接过美瑰的任务棒继续吐槽，伊丝耸耸肩，喝了口茶，说：
“虽然名字一样，那时候的人族研究出来的科学可是能对天族、甚至圣族和混族造成伤害的哦，这还不够厉害吗？”
“我现在拿着加特林也能突突突突突突那群混族啊。”
安真真把手端起，比成机关枪的样子，对着对面一顿扫，好像那里真的坐着一排混徒一样。
“……真真，你有点常识好不好，”雅娜用一种看到火星人的眼神看着自家耍宝的徒弟，“圣族和混族对现在人类发明出的武器都是免疫的，免、疫、的，知道嘛？除非是用国防级别的核弹，要不然哪种口径的子弹打在我们身上都没有效果。”
……你这是哪来的火星常识！谁家的常识会是这个啊！正常人家的常识难道不是“被枪打、就会死”吗！
雅娜从小天女的眼睛里明明白白读到这几句话，她突然发现圣族和天族确实有点代沟，于是尴尬地咳了一声，转向白木说：
“总之，白木你家那本书百分之百是以前的人族留下的典籍，而依照典籍制造并使用机器的你也一定是人族的后代。”
“嗯，谢谢您的科普，我受益匪浅。”
白木只是淡定地道谢，然后继续喝着杯子里的奶茶。伊丝和雅娜不免有些着急，说：
“千年前的圣混大战，人族便是圣天两族坚定盟友。现在混乱再起，白木，我们需要你的加入。”
“……我没有那么厉害吧？”
白木迟疑地放下杯子，被小善一把按住双手：
“我觉得白木同学非常厉害！今天一个人就从混乱玩偶手里救下我、真真还有美瑰，之前在公园也让蓝天激发出内心的勇气，我、我希望白木同学能加入我们！”
“我愿意加入，但不是基于别的原因，”
被小善温柔却坚定的话感染，白木微微颔首，答应下来，语气是不被察觉的微妙：
“我愿意加入，仅仅因为，我们是朋友。”
此时，新一批的蛋糕出炉了，温暖的霜糖香味将这一整天的混乱彻底治愈掩盖。
而在S市另一处，东音小学内，同样是推门而入的校长先生，却并没有这样的轻松。一位不速之客到访了他的办公室，不仅占据了他的校长椅，两条长腿十分没有仪态地叠放在桌面上，手里还翻着他的学校资料。校长脸上很平静，心里很狂躁。
“我认为自己应该把你扔出去，基拉度。”
“别这么无情吧里斯，大家多年同僚，彼此之间还是温柔相待好一些。”
“你不是请了长假吗？为什么会出现在东音？”
“嗯……说来话长，”基拉度懒洋洋地站起身，依靠在打开的窗台上，手里还握着他刚刚翻阅的学生资料，“这些资料先借我看看，之后还你。Ciaos~”
基拉度隔空抛了一个飞吻，消失在窗口。里斯压下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开始收拾自己被翻得一团乱的办公室。
“校长！”
等到里斯任劳任怨终于收拾好了办公室，打开电脑准备来一盘愉悦放松的老年象棋时，他的办公室大门被一把挥开，芙洛媞踩着细高跟冲了进来。
“校长！我需要您给予一些帮助！”
“既然是芙洛媞老师开口，我有什么理由说不呢？您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我……我需要您提供给我那名新的转校生，白木同学的资料。”
白木的资料？基拉度刚刚抢走的那份？
“白木同学的档案可能过几天才转到我们这里，芙洛媞老师不如等上几天，之后我再送去给您？”
顶着校长皮的里斯将芙洛媞劝走，自己在椅子里陷入沉思。天女们已经和白木结为同盟，圣女们也盯上了她，现在还要加上一个难缠的基拉度。难办，难办。
今天的里斯依旧很累。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００３常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