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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疯疯又骚骚 ...

  •   独孤仙位列金权会的第六名,其与江湖众门派有些相异。创立孤独仙这一门派的祖宗,乃是前朝退隐下来的大将军,素来受江湖武林的敬仰和尊重。独孤仙和浮屠宗在祖上有深厚的渊源,他们的祖辈是挚友,到他们下一代是亲家,世代有姻亲之交,亦世代友好,相辅相成。到今下半边莲和朱颜这代人,延续了列祖列宗的好关系,他俩自光屁股便一起长大,朱颜格外喜欢粘着半边莲。据说,朱颜结亲一年,不顾家中美妻,心常常飘向半边莲之处。半边莲提前起身来至幽州,朱颜收到消息后,便也提前动身来到了幽州。
      敌人的朋友就是仇人,端木在这里遇到了朱颜,果然是仇家会面,不嫌多。朱颜到了幽州,他遣下人们把贺礼带回太蜀庄,他就来办一点事再登府门。说巧不巧,朱颜也是要去不晓司办一点,同他俩顺道,便不言而和的成了同行伙伴。端躲在西药的身边不说话,这敌人的朋友就在他的身边,他怎敢安心?心里上下忐忑,就怕朱颜像半边莲一样抽他。不过,这想法显然是他多虑了,朱颜表面上看,确实比半边莲和善了许多,而且,朱颜是真的漂亮。端木看了眼朱颜那一张绝色美颜,看了之后,还是舍不得挪开目光,如似蝴蝶眷恋着花卉,迷恋缠绵。西药的脸是女人们都会爱上的英俊,而朱颜的脸是男人们都会迷上的漂亮,两者之间有微妙的区别,说是相同,五官的精致细节上面却大相径庭。端木叹息长得这么漂亮的男孩子,干啥子要与半边莲是一丘之貉,暴殄天物,人间悲剧啊!呃,这似乎是他自己脑抽的设定,他骂了自己一下当初是在干什么,多漂亮的一个人……
      “你叫什么名字?”
      同行途中,朱颜拉着西药聊一聊孤鹤山的丹顶鹤生了新宝宝,说有下次见面带一只小丹顶鹤给他养,又聊了一聊许久不见,甚是挂念之类的老掉牙的嘘寒问暖。总之就是他俩的话题,硬生生把端木撂在了一边,端木便当个小透明,陪着他俩上路。忽然朱颜不同西药聊天了,转向问端木,端木霎时间没有反应,端木一侧目,见朱颜在看着他,他方才知道朱颜那话是在问他。“你问我?我,我是公子在路边见回家的乞丐,我叫端木尘……”名字顺溜的脱口而出,竟无顾及到问他名字的人是半边莲的好朋友,然而朱颜的表情并无呈现出他想象中的不妙,朱颜把端木的名字在嘴里反复念叨了两三遍,后面说了一句“我记住了”便没多言了,端木也是云里雾里的哦了一声。他们三人齐步而行,西药的高个子在他和朱颜的中间分外的突兀,端木侧脸去瞟朱颜,西药的身影完全掩住了朱颜的脸,只瞧得朱颜的一袭妖艳赤衣。
      “你瞧着花辞做甚?”西药侧目,质问鬼鬼祟祟的端木。
      端木一激灵正回脸,眼睛慌乱的在人流的大街上无目的的乱瞟,轻咳了一声,强作淡定道:“他长得漂亮,我多看他几眼,有问题吗?”
      “花辞已为人夫,你多看几眼又能如何?”西药似乎是在戗他,语气中有几丝恐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的情绪。
      端木还是很淡定的在说:“是不能如何,但是看几眼又能怎么样,朱颜又不会少一块肉。他光明正大的走在街道上,盯着朱颜流口水的男人多了去了,你怎么不管管他们,为何只管我一个人?”
      西药有理的驳嘴道:“因为你是我的人,你不归我管归谁管?”
      用端木教他的话举一反三,教会徒弟气死师傅,端木哑口无言。朱颜突然走到了他俩的前头,看西药和端木为他争风吃醋,忍俊不禁,专属看戏的脸上乐开了花。朱颜退回一步插进端木和西药的中间,同西药道:“西药,不要生气,吾知汝爱吾之心,你知道吗,汝是做特别的。千万人之中,我一眼就能认出你。因为别人走在路上,你走在我心上。”
      端木身上的疙瘩抖擞的了一下,这朱颜特么还是个玩土味情话的高手。说完了西药,朱颜把注意转移到了端木身上,他的一双具有摄魂的眼睛,秋波盈盈,目光所及,宛如夏的一泓清泉流遍端木全身,爽意非常。朱颜轻启丹唇,瞅着端木道:“佛曰: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你我相遇在这青天白日之下,我想,我对你很重要,因为我的心里有你。女人是水做的,而我不一样,我是为你量身定做的。”朱颜俏皮的用两只手比了一个爱心的手势。
      端木鸡皮疙瘩掉一地,上午进的食在听完朱颜的土味情话之后,在他的腹中如似浪淘翻滚,差点呕吐。“西药,这人有病,我们快点走吧!”端木不想把上午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再还出来,便拉着西药快行一步,朱颜姿容角绝色,万万没想到,绝色的风骚下居然是这样的土气,令人受不了。朱颜并未就此罢休,他口中的土味情话一波接着一波恶心端木和西药,好不容易说话正常了吧,朱颜突然套路一段情话,使人始料未及。短短时间,端木从极喜欢朱颜的脸,到极想动手打朱颜的脸,恶心莫过情话,情话莫过土味,神仙的长相,估计是吃地瓜长大的,地气接多了,变得土里土气。
      不晓司位列金权会第四名,是江湖的情报网,独家密料没有不晓司查不到的事情,在这个世上被人所认为是秘密的秘密,在不晓司里,便是讨论的家常。不晓司的情报网播撒天下,他们家的生意撒遍天下,试问谁不有几个忒想知道的事情。问人的踪迹,问事的究竟,各种各样的,只要银钱够多,不晓司定会尽心尽力尽责的解答。不晓司之主,江湖名曰:知音漫客,真名风信子,与太蜀庄的关系颇为亲密,世代交往频繁。其实,好人坏人的生意,不晓司都做,江湖武林那么大,找不晓司购买情报的人数不胜数,金权会里的几个门派自然亦是有求助的时候。严格来说,不晓司同金权会每一位交往的都很亲密,而那些只可说是商业交往,银钱交流。若论私底下的关系,就属太蜀庄和不晓司是真交情。朱颜说土味情话说累了,便问端木晓不晓得不晓司。他是创造这个世界的上帝,你们祖宗长什么鸟样,他都知道,何况区区一个不晓司。端木就骄傲的说了不晓司祖上和当前的情况,朱颜赞他了解细致,端木却被朱颜后来嘴里蹦出的“但是”给噎住了。
      “我说的不是不晓司的历史。”朱颜眼角的目光顺然瞟去了戴幕离的西药上,跟端木道:“你待在西药身边的日子不久吧,应该不知道知音漫客与西药的陈情往事吧!”
      端木:“你说的,是不是知音漫客把西药丢在青楼的故事?此事,我听东里十讲过。”
      朱颜憋笑道:“不止这一件,公良带西药去不晓司给风信子认识,那时是西药第一次与风信子见面。”朱颜说着,瞥了下西药,西药默不作声,就当西药不反对讲他的糗事了。朱颜续道:“风信子常在在娱乐场所走动,招蜂引蝶,在花丛中采蜜。他去了一个戏班子看戏,见台上唱戏的小姑娘声音好听,身段曼妙,长得好看,便掷下丰厚的赏银。每日便会去那家戏班子找那名姑娘听戏谈风月。后来被那姑娘纠缠住了,死活要风信子娶他。那一日似是小寒,风信子带着西药玩耍,那姑娘便堵上了他们,非得要跟风信子单独吃酒。姑娘家喝了点酒就狂野浪荡,风信子为避麻烦,拿西药当盾牌,自己溜之大吉。哈哈哈哈,我记得,西药那时还是十岁,被那姑娘摁在床上扒衣服……哈哈哈哈……”朱颜笑出了鹅叫声,端木嗅到了一股有趣的八卦气味,追问下去,朱颜哈哈笑道:“若非当时我来幽州办时,去酒楼吃酒误进了他们的房间,否则,西药就会被那姑娘给活生生的啃了。不仅仅是这些,每次风信子见到西药,不捉弄一下西药,他便不舒坦,正因是如此,事后东里十一定会是发了疯掉的找风信子吵一顿,干一架。复前戒后,东里十就不准风信子靠近西药了。”朱颜反问西药,“你是园里的辣椒,越高越厉害了,吃了多年的亏,你还不怕。武功的话,风信子可能干不过你,可是你这单纯的小脑袋瓜子,能斗得过他吗?”
      端木也加问一句:“上一次你来不晓司,知音漫客是怎么捉弄你的?”
      “上次,他不在。”西药语气如常道。
      端木:“难怪你能留着“活口”回太蜀庄。”
      西药脚步骤停,取下了青纱幕离,离府时当空的烈日已渐渐偏落西边,他们旁边有一家酒楼已是点亮了挂门口上边的羊皮灯笼。乍暖还寒时候,近日薄西山之际,风贴近肌肤,微是冰凉的。西药披散的长发微微飘扬,朱颜路上道他的糗事,西药也随朱颜去说,此时西药停步看着他俩,端木以为是西药被气到了。可端木详观西药的大圆眼,除了眼中有他的面孔,看不到一缕怨火。
      “大家觉着我单纯,但我并非是傻子。”西药说的认真,端木也认真的点了点头。“如此看我做什么?”
      端木道:“看你在认真的为自己不是傻子做辩解。”
      “……”西药重新戴上了幕离,前行道:“我一点儿也不傻。”
      端木望着西药的背影,触之感发,心道:西药还挺可爱。
      走到不晓司的阁楼,已是天黑,端木错算了幽州大的程度,早知道不晓司距离这么远,他就该坐辆马车来的,不至于走了一下午的路把腿走瘸。东里十吩咐他当日接回妱嫦夫人,就他两条腿,走到地方了,天已经黑漆漆了,东里十未说过去一趟不晓司不要走路要坐马车。光听东里十的嘴上描述,端木觉着很近,一两个时辰便能到达,端木想的过于美好了。
      西药取了幕离,门口的两小厮认识这是太蜀庄的大公子,不阻拦,便放他们进了门。一人领他们去外厅等候,一人去通禀他们的司主。
      “妱嫦夫人与知音漫客的关系很好么?”端木此问一出,在座上端着茶杯正要品茶的朱颜和西药的手愣在了半空,西药的脸色如常,看不出端倪,而是朱颜面色羞红,仿若含羞带怯初日开放的桃杏。“朱颜,你脸红个啥嘞!”打个生动的比方,朱颜的脸红似极了第一次接吻的男女,未经人事,面泛灿红,耐人寻味。端木双目稍眯,犹似色眯眯的,“双颊泛红,发春的模样,好不正经。”
      朱颜被茶水呛了一口,摸了摸脸颊,“有点发热,真羞红了脸。”
      妱嫦夫人云盼凨,是遭人摒弃在幽州一间尼姑庵门口的一名弃婴,主持于心不忍,便拾了她回尼姑庵收养。小尼姑相貌日益俏媚,人在佛门,心在凡尘,背着主持偷偷的留了一头长发。某日偶遇了太蜀庄前任庄主,小尼姑初见男子为何物,两人一拍即合,坠入情网。西药的亲生母亲,看破红尘,生下西药后隔日削发为尼,便是妱嫦夫人所在的尼姑庵。西药的爹去看望西药的娘,正是多年寂寞情难发之时,恰遇发情期的妱嫦夫人,便合理的走上了一起。不日,西药的爹就帮西药领回了一名继母。他的文本中,云盼凨追求极乐世界,沉醉男欢女爱当中,西药的爹娶了云盼凨,夜夜缠绵。云盼凨□□难止,欲望一日强比一日,西药不至两岁,西药的爹就因体力透支战死纱帐。此事在太蜀庄广为人知,肇始,太蜀庄内部对云盼凨个人品行有些偏见,庄主过世,公子年幼,夫人接管,太蜀庄反对的声音如同鞭炮齐鸣。云盼凨宠爱小公子西药,将太蜀庄的治理得井井有条,渐而太蜀庄里反对的声音便全无了。云盼凨心不念权,不念财,唯爱极乐,瞒着西药给他找了多少次后爹无人知晓。太蜀庄众人就念着云盼凨宠爱西药这一点好,至于她与哪个男人干了什么伤风败俗的事,他们权当不知道,也无此事。所有门派中,太蜀庄是最开放的了。纵然西药和朱颜遮掩不说,端木自能猜到个一二三。西药有个□□强烈的继母,东里十还能把西药培养得单纯无邪,想来是多么费心。去通禀完知音漫客的小厮到了外厅,同他们说,司主与妱嫦夫人有事待处理,今夜未必能与各位见面,在下这就为三位来客备好住处。
      端木找了个内急的借口溜出了外厅。
      知音漫客和云盼凨大晚上的能会有什么事情处理,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待在一起,只有干柴和烈火。端木之时忒好奇这一对干柴烈火要如何碰撞出火花烧起来的。那种场景他写的多了,仅存于脑海的想象之中。春宫图看多了,也想看看活动的画面,端木知道自己这个想法很羞耻,可没办法,他想去看看嘛!此事羞于启齿,他便寻了个内急的借口溜出了外厅。端木向小厮询问了知音漫客具体的住房,端木根据小厮的口述的方向一步步的走。小路边石灯笼里的烛火晃了一晃,一个人影在端木的面前也随之晃了一晃。心虚就怕撞见鬼,蓦地有个人堵住端木的去路,他的心吓了一大跳。
      “你说你内急?茅房不是这个方向吧,在外厅时,我见着你的神色就觉着有问题,在我的意料之内,你果真想去一趟究竟。”嘴里能说出此种话的,绝非是西药那个“白雪公主”,晃动的人影逐渐靠近,石灯笼里的烛光照明了他的一袭赤衣。没错了,挡住端木去路的,便是朱颜了。朱颜挑起一边细长的眉毛,戏谑道:“自古男人爱风流,无色不男人,一个正经的男人面临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之时,纵使是上半身能控制得住,未必能够把持得住下半身。世界上最好卖的,卖得最贵的书不是那些咬文嚼字,那曰这曰的四书五经,而是半夜躲在被窝偷偷翻页欣赏的……”后头那两个字朱颜没说出来,是做了两个字的口型,而后冲端木露出一抹较似□□的笑容。“不用害怕,咱俩是英雄所见略同,一道去?”
      端木咳了咳,正襟严辞道:“我,我不是你以为的那类人,我是个正经人。”
      朱颜破涕而笑,哈哈道:“猪鼻子插葱,装什么蒜。”朱颜揽住端木的肩膀,往前走道:“传闻中,妱嫦夫人百战百胜,风流道中,打遍天下无敌手,有一招制胜的秘诀,足以令人□□。我一直不是很相信,妱嫦夫人再如何的厉害,她也是个女人,女人在那方面怎么就能比得过男人了,是不?人人把妱嫦夫人传得那么邪乎,我就想见识见识,鄙人新婚燕尔,人事方面没多少经验,当面赐教忒不成体统。此时此刻有个偷学经验的机遇,我可不要牢牢把握。这事儿,我在外厅时考虑良久了,碰巧,你也有这想法,一起做个伴,多好。”
      或许说出去没人相信,他俩神秘商量的竟然是去偷看两人的床笫之欢,真特么不要脸。端木心里骂自己,嘴巴上说的是另外一回事,“有你陪着我,那我便不那么害怕了。”
      “你是第一次?”
      端木轻声细语道:“以前没有过。”
      “我也是第一次,突然好兴奋。”
      两人按照小厮给端木的具体方向寻去,小路上,朱颜死死的拽着端木的袖子,做贼似的小心翼翼的往前探路。他们分明是不晓司的来客,却非是要搞成小贼进府的样子。竟也是合理,他俩要干的事本来就不是正经事。一条分叉口摆明了两人的眼前,端木根据着小厮指给他的方向果断的选了左边一条。那条小道的尽头是一间小苑,并无多大,走个百步的距离便望见一间灯火通明的屋子。
      “到了到了。”端木向后招手,朱颜像个兔子蹿到了前面。
      朱颜占到了一个“看景”的好位置,端木在他旁侧矮下身,悄声道:“在窗纸上戳个洞,不然看不见什么的。”
      “哦哦哦,兴奋过头了……这个位置是床的位置了,为何不见人,床上半个影子也没有。”
      端木侧耳倾听,悄声告诉朱颜,“岂止没见人影,声音也没有,不符合常理。朱颜,你瞧瞧,他俩会不会是在地上?”
      “地上冷冰冰的,有可能吗?”
      端木推开朱颜,迫不及待的看里屋的情况,他看到了一个人的细腰,端木的心小小激动了一下。“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一个人腰,不,又是胸了,不,是腿,哇哦,好长,咦?下面是什么东西……”端木还没看清楚,还没搞清楚,他便好似失去了重力,重心向前摔了出去,鼻子和脸都磕在了地上。一个重物接踵而至的压上了他的背,端木犹被千斤顶压住了身体,又疼,又喘不过气。
      他的上方落下一个不惊不慌的声音:“你们,是偷看我换衣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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