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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保护是你责任 ...


  •   “疼么?”端木脱掉外衣裸露出后背赫然的两条打叉的伤痕,几乎皮开肉绽,触目惊心,西药拿着药瓶,见到这两处伤痕,有点下不去手涂药了。端木并未回答,自西药带他进自己的房间后,端木便一语不发,像是在生什么气。端木不说话,西药便自答:“半边莲的柳鞭,鞭鞭到肉,细皮嫩肉更加抵不住一鞭,你不会答,我自是知道,你是在忍着痛。”
      端木拉长着脸转过去看西药,一脸憋着话又不想说的样子,叫西药实实在在是想不透。端木看西药那般孺子难教也的样儿,打心底里吐血,他咽下一口气,说道:“你为何不教训他们?你说说你,来都来了,也亲眼目睹半边莲和他的首席大弟子在太蜀庄行凶伤人了,你就与半边莲对视一眼,然后就,就走了?就没了?你都不为我做做主?”事情是在半个时辰多前,端木竭斯底里的呼喊,唤来了赶巧去西院的西药,半边莲惊惶的收起了鞭人的柳枝,西药突如其来的到来,半边莲二人慌错无举。端木惊喜的看着西药,以为他要为自己讨个公道,教训半边莲了。事情就在端木如此顺理成章的以为之时,西药说了两个字。
      “好巧。”
      半边莲错愕,愕然了一瞬,重新拾起菩萨的面谱给自己装上,作了个揖,若无其事的应和:“好巧,头次来太蜀庄,不慎迷了路。在此处偶遇我三年前不知所踪的世侄,便聊了些家常。现在聊完了,正要离开。”
      黑衣男子陪半边莲久了,也学会了一点无耻,他指了指趴在地上,后背上还有两道鞭痕的端木道:“是他自己个儿摔倒的,与我莲宗主无关。”
      你信吗?
      却听到西药温文尔雅的一句:“我相信二位。”
      端木傻了,内心独白是:你特么是猴子派来整我的吧!所谓胳膊肘往外拐,原来就是这么个道理,端木是深刻体会到了。历来有一句俗话:打狗看主人,端木不说自己个儿是不是狗了,他起码是住在太蜀庄太蜀庄上下人尽皆知,他是在西药身边伺候的,他是算是太蜀庄的人。他被半边莲踩在脚底下挨鞭子,西药亲眼目睹了,他一不阻止,二不教训,就说了声“好巧”,端木后背上两道鞭痕未好,西药这番作为让他憋屈十分。端木气鼓鼓道:“西药,你要是不来,他半边莲能把我打死信不信?”
      “此处是太蜀庄,半边莲不会将你打死。”西药说道。
      端木一肚子的气蹿了上来,从案上站起来,凶道:“你也知道这里是太蜀庄,半边莲当着你面儿打我,你就这样的,视若无睹,我很生气好吗?”
      西药仍然是没搞明白端木的气从何来,他看端木的情绪激动了,便慢条斯理的解说:“继承大典,金权会各会长亦会到场见证,其中不乏浮屠宗。十叔说,你父亲与半边莲早有芥蒂,怕你二人见面少不了一番争执。十叔还说,你二人若真的起了冲突,就随你们冲突去,叮咛我绝不可多管闲事,你们的私事,你们解决。今日,你打了半边莲首席大弟子的巴掌,半边莲抽了你两鞭,没拖不欠,不是互相扯平了吗?你无故打他,半边莲做师傅的帮徒弟报仇,合情合理,我不该出面,这没错呀,你为何发这么大的火气?”
      “你,你……”端木晓得西药被东里十养得很单纯,但不晓得西药在理解能力方面也是单纯古板,傻的可以。西药这样子反问端木,端木的火气窜一下子的旺了。“如此说来,你早早看见了此事的前因后果了?你说我无故大打人?可你曾听见那厮不堪入耳的粗鄙之语?我打他是在告诉他,我不是随意就捏的软柿子,我是块硬石头。”西药沉思着,端木觉得西药的脑袋有待开发,靠西药个人发掘估计忒没希望了,故而,端木想帮西药的单纯的脑子开开窍。端木平和了一下情绪,坐了下来,心平气和的的教西药:“你听我跟你说,我呢,是你买下留在身边的,是你的人,这个世上除了你,没人能对我吆五喝六,更不能让被人随随便便的欺负侮辱。用个比方来说,你是太蜀庄的大公子,别人如果是欺负了你,东里十是不是就要抄家伙保护你?那我跟你是一样的,别人欺负了我,我是你的人,等同是欺负了你。你十叔教你莫管闲事,你便要眼睁睁的瞧着你的人被欺负,被侮辱,背打死么?你养小猫小狗小花小草,亦有责任照顾,为何我一个大活人,你便要弃之不顾了呢?”端木矮下身,依偎在西药的怀里,装模作样的撒娇道:“哎哟,公子,我是你的人,你不能不负责任的。”端木已经尽力把说说得简单明了,不晓得西药懂没,若没明白,那就不是单纯,是真的笨。此时,端木头顶上落下一声“嗯”,端木欣慰的抬起脸看西药,“你听明白了?”
      西药:“我记住了。”
      距离西药的继承礼只余九日,当日太蜀庄各亲属以及金权会各会长会陆续到来,太蜀庄在这期间都是紧密筹备当中。来访客人是在继承礼前一两天才到,端木就不明白了,半边莲是多急不可耐,早出好几日跑来太蜀庄,是要帮干活吗?西药告诉他,半边莲要在芙蓉城开设三药堂的第二分店,良辰吉日选定六月初六,届时请太蜀庄赏光。端木心想,去,一定要去,给半边莲送两个大花圈,祝愿一路走好,不把他气吐血就对不起他今日所受的伤。三药堂是半边莲十年前开的一家医馆,之前都是在子澜都发展,三庭轩倒了,半边莲便打着江湖中繁荣心芙蓉城的算盘了。不过端木不在乎这个,只要把他跟西药绑紧,不愁没好日子过,吃喝玩乐尽在其中,尝一尝混吃等死的生活也是另种不一样的追求。
      翌日,东里十分派了一件事情交与端木去办,是遣他去不晓司接妱嫦夫人回府。
      “妱嫦夫人回幽州了?”
      东里十打量着自己那一身桃夭芳华的粉色衣裳,说道:“对呀!好像四天前的晚上就回幽州了,不晓司那厮把她哄去了快活,快活了四天,我是不想管那只骚狐狸的私事。她要快活,我不阻拦,没多久便是乖乖的继承大典,她那个当乖乖继母的庄主,必须要回来主持大局。骚狐狸别顾着快活,耽误了乖乖的大事。因此呀,必须要派人把她带回府。继承礼在即,太蜀庄大小事务都得我处理,我走不开,乖乖是不能出门的,府中其他人也抽不开身。我前思后想,太蜀庄养你花了不少粮食,总不能让你白吃白住。”
      端木爽快的把活揽下来了,他陪着西药只能看花看草看石头,这会儿太蜀庄多出一个仇家半边莲,太蜀庄内他是不大想待,老早想出去透透气了。端木如愿出了府门,心情顿时解放,天空洒下的太阳他都觉是甜的,不太好的,是他后背那两道鞭痕,肉撕裂的那种痛,西药帮他涂了太蜀庄最好的药,痛是没始前那么痛了,但端木稍稍做些大幅度的动作,他便会觉伤口似要绽开流血了。他要的享受没有,后背上多了两道重伤,想想很不划算。
      “伤口疼?”
      “嗯,好疼……”这声音很是熟悉,端木想到了是谁,猛地转身,没看见人,再转左边,还没见到人,忽然一只手了拍他右边的肩膀,他才转去右手边看到了一袭青衣的西药。此时的他与平时有所不同,他此次竟戴了一顶青纱幕离遮掩容貌,幕离上面坠着几条玉珠,甚是好看。西药认得西药的声音,就算他戴着一顶幕离,端木也能确认是西药。端木撩拨开幕离的青纱,见其真容,果不其然。“西药,你不在太蜀庄看花看草看石头?你这副打扮,是不想叫人认出你,偷溜的吧!你那么听东里十的话,他说了不准你太蜀庄的府门,你还敢偷偷出来?”
      西药:“我那么听十叔的话,上一次不也是溜出来了么?”
      端木觉得也是,凭西药的能耐,太真是想出门,有谁能奈何了他?端木负手而行,身子往西药的旁侧靠了靠,“容我猜猜,倘若你真想出门透气那么简单,前些日子,你便不会忍着无聊,在太蜀庄看花看树看石头了。你与外界接触不多,太蜀庄的大小事物全是东里十包了,想来没什么要事需要你去处理的。唔……莫非,你是单纯来陪我的?”这个猜测是端木瞎说着玩的,西药或许是真的想溜出来透透气,绝不大可能是陪他的。西药小声的嗯了下,端木一个趔趄,不知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他的脚。端木接上西药的那个嗯,说道:“你真的是来陪我的?你……你是不是脑子坏了?”端木的用词有些不当,就是找不到一个准确的词语来形容西药这种匪夷所思的行为。
      西药从容道:“我脑子没坏,我就是来陪你去不晓司的,我是想陪你,就这么简单。你要问我为何么?因为,我怕半边莲他们再背着我欺负你。”
      他这连贯的一问一答,把端木整懵了,好吧,单纯的人就只会有想和不想,永远就只有两种可能的答案,端木便不问究到底了,想陪着就陪着呗。“若是,东里十就此事问责怎么办?我忘了,他不会罚你,约莫是自己个儿气得撞墙。”
      西药嗯了声,“十叔是不会怪我,不过,他约莫会认定是你主张带我出府的。上一次我出去的事情暴露后,大李被罚去洗两个月的茅厕。”
      端木:“……”
      幽州是最大的一座城,人口却不多,地域面积和流动人口处于未饱和的状态。所有发达的人,都挤破头皮跑去了金权江湖的中心——芙蓉城。芙蓉城白天黑夜一惯的欣欣向荣,几乎没有哪个时辰是安静的,相比较之下,幽州的大街小巷便缺少了点民间风趣。幽州百姓整体教育水平高,多出才子才女,幽州男女,不会点琴棋书画,吹拉弹唱,都不好意思承认是幽州人。幽州富有美山美水,是文人雅士风花雪月,谈情说爱的绝佳之所。端木路过一个卖糖葫芦的摊子,顺手拿了一串,西药却格外懂他身无分文,没等端木开口要他给钱,西药便已然把钱给到了糖葫芦摊子的老板的手上。
      “听说,你最大的梦想是当天下第一金权。”西药等端木咬完了一个后,问他。
      端木嘴里嚼着东西,忽然咬住舌头,端木咽了下去,说道:“这你也知道?”是有给男主制定了天下第一金权的梦想,小萝莉女主就是崇拜有伟大理想的男主。现今,小萝莉女主摇身一变,成了男儿生,他想要的小萝莉没了,凭什么他需要继承原著男主的宏伟志向。理想越伟大,男主越易死,不作不会死,最好是混吃等死。“这是我小时候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之语,你看看我,若不是你,我仍在街边乞讨要饭,遑论天下第一金权了,不是笑掉人家的大牙嘛!我现在有另外一个梦想了。”
      西药:“你的新梦想是什么?若可以,我能帮你实现。”
      “调戏少女。”
      西药:“……有点难度,我没做过,帮不了你的忙。”他蓦地停住了脚,端木也蓦地顿足,尽管西药的脸有青纱遮挡,端木在近距离下依稀能看见西药惊呆了的大圆眼。“你是认真的?”
      “我认真的呀,我不是在开玩笑,我知道你肯定在想:这人的梦想庸俗不堪。我这人,想干上辈,上半辈子没干过的事情,什么吃喝嫖赌,调戏少女,我想试试。”端木一脸的幻想和满足,西药没眼看他了,提步前行。端木拉住了西药,他不解的转过头,端木扬了扬下巴,指向某个方向。端木所示意的方向是一个卖折扇的摊子,有一人在摊子前挑选扇子。端木所见的是一道赤衣背影,正午的阳光热烈而明媚,落于赤衣之上,颜色似更深了一层,更艳了一些。像鲜活的血,浴火的莲,红得娇艳,红得耀目。阳光照亮了赤衣上的莲花暗绣,身影一动,避开了当空照下的阳光,赤衣上的莲花暗绣似隐了下去。一双雪白的手从血红的大袖里探出,较于活人的肤色,此人的白甚于死人的苍白了。那一身赤色如血似的衣裳,于此人的苍白的肤色恰是两种极端的温度,却又不失一种违和之美。端木没遇到过令他浮想联翩的背影,哦不,在他误以为西药是女主的时候,他浮想过一次。端木痴笑道:“西药,你听见没,是心动的感觉。”
      西药:“你是想……”
      “没错,心动不如行动,我的梦想要实现了。”端木急迫的奔去卖折扇的摊子,西药伸手去抓,却没抓住。
      那抹赤衣刚选上一把与衣裳颜色相称的红色扇子,折扇一展,遮住了赤衣眼睛以下的部分。端木逢时而至,恰见赤衣掩住了面容,扇子遮挡以上的部位端木是看得清晰,此人的眉毛画得很细,很弯,端木听过柳叶眉,也见过柳叶眉,此人画的眉,比柳叶眉还要细,还要弯。眉毛微显赤红,浓重的眼影,绘出了赤衣狐眼的风情,眼神一瞟,即是勾魂。赤衣头顶一金冠,左右两边的三条珍珠流苏垂于胸前,乃至腰间,犹似花旦风采。一双眼睛便是这般销魂,那赤衣的全貌定然不会是如花姑娘。端木撩了下头发,双手奉上被他啃了几颗的糖葫芦串,道:“我把它的身体给你看,姑娘把你的身体给我看如何?”
      隔壁卖扇子的大叔厌恶的瞧着端木,哈哈哈,这就对了,老子够流氓了吧!
      端木想调戏完就溜,不道赤衣回应了句:“那你是想看我的上面还是下面,我只有下面有东西,你要看么?”听到这个回答,端木倒先被吓坏了,执扇挡脸的赤衣把折扇拿了下来,是一张绝色美颜的不错了,然赤衣的声音是个男声,这才是吓坏端木的重点。端木放声尖叫,“啊啊啊啊啊啊,人妖。”
      赤衣妖艳一笑,调戏道:“你把心给我,我把身体给你,如何?”
      端木浑身打了一颤,见了鬼似的往回跑,扯住西药,躲到他的后面。端木出师不利,首战就遇到一个人妖,调戏少女这活,不是人人都能干得了的。端木从西药的身后探出半个头,竟见赤衣正与西药交谈。赤衣的目光往端木这边一瞟,端木躲鬼似的躲回了西药的身后。
      赤衣揶揄道:“这点胆量就不要学人调戏啦!”
      西药:“他姓朱名颜,字花辞,乃孤鹤山独孤仙之仙主,而花辞喜欢别人唤他仙人。花辞天生一副好皮囊,将他错认成女子的,你不是第一个。且,你不是第一次将男的错认成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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