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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四十一章 大结局 ...

  •   云盼凨在经历了人生的三起三落后依旧面不改色的进行金权会的后两天,端木确信她是一个负责任的庄主。金权会对外只说了泠翩婓是阎王会的主谋,十几年暗地里觊觎金权江湖,最终被英明神武的妱嫦夫人的揭穿了阴谋,妱嫦夫人便成了金权江湖新一个值得推崇的传奇人物,摘掉了对她水性杨花的标签。江湖上还是很多人对吃斋礼佛的泠夫人是背后主谋这件事而感难以置信,惊讶是在所难免,假若外人知晓泠夫人还喜欢云盼凨,她密谋这一切都是把云盼凨留在身边,这传了出去,世人还有什么三观。当然,那日的过程仅仅是当天的人知晓,拿东里十的话来说,就是家门不幸,家丑不可外扬,东里十为留住太蜀庄的颜面,不让入了土的西药他爹从掀棺材出来,东里十是杜绝那日的事情宣扬出去。故而,金权会对外说的话,是经过严谨删减过的,省略了云盼凨的那三段孽缘。关于奉氏父子,金权会没做明确的交代,只说奉北玦英勇牺牲了,奉召筠不知所踪,剩下的就是世人猜测了。奉召筠毕竟是端木的生父,尽管这是一段孽缘,再来他是蛮同情奉召筠的,所以他特别留意了奉召筠的消息。有人说奉召筠退隐了江湖种地去了,有人说奉召筠神志不清疯掉了,亦有人说奉召筠跳河自尽死了……
      江湖上亦有人怜惜盛算,道这无失公子负有天才神算之誉,盛家未来的希望,怎奈行差步错走了一条弯路。盛家有子如此,盛家老爷当即与孽子断绝关系,以免盛算的污名影响了盛家。商人重利轻别离,盛家唯一拿盛算当宝的盛夫人知晓此事,当机立断说盛算早已过继给泠翩婓,虽姓盛却非盛家人。盛算尸骨未寒,盛家全体上下都急于与盛算划清界限,死了一个天才有什么关系,方正他们盛家儿子多,八子之中必有翘楚。
      西药不知道脑子哪一条筋不对居然要教端木练字,端木拿提笔蘸墨,突发灵感,在纸上发表了一下自己的感慨。
      美人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一有泠氏孤羽思,二有端正茱萸意,三有不羁雅剑情。看素手玉房前,弹唱《何满子》,销魂独我,胭脂泪,相留醉。为有云屏无限娇,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还有数千风流人物,朱颜辞镜花辞树,最是人间留不住。二胡哭声诉凄楚,唯怜好人天不留。惜一代天骄,无失神算,只识金盘楼宇高,错付一人误终生。
      教乐坊。
      “哈哈哈,你又输了,如果没钱,我就要脱你衣服了。”三千里单脚踩在圆凳上,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端木看着桌子上露出的几个骰子的点数,他的期待落空,心情就似从天上掉到了地上一样。端木痛苦的抓挠着头,叫苦道:“三千里,你就不能让我赢一回,怎么跟你赌钱,赌十次输九回,你是不是出老千了?”
      三千里坐回圆凳上,拿盅罩住桌上的三颗骰子,说道:“不能怀疑我的人品,这种下三滥的手法也只有你才会使。”
      “你是骂我人品不好么?”
      三千里:“不,是我错了,你没有人品。你我输我好几次,好几次都赖账,这一次绝对不准赖账。”
      “好啦好啦,不赖就不赖,再来一局,我不信我的手气那么差。”
      三千里摇着骰子道:“栖息公子不是不准你赌么?你现在是不是胆子肥了?”
      三千里在半年多前在教乐坊玩起了赌局,端木当时也只是图一个新鲜感,问西药要了一些银两去教乐坊跟三千里赌钱。端木刚开始手气忒好,大灭三千里的威风,越到后面,就如衰神附体,次次败北。吃喝嫖赌是他此生的追求,吃和喝满足了,□□西药不准,那就只有赌没有干,端木是个坚守本心从一而终的好青年,便有空就来教乐坊找三千里小赌怡情。西药发现过一次端木赌钱,那是一段比较糗的经历。端木神经抽风,提出跟三千里赌谁输便脱衣服,结果是端木被扒光了衣服,下面只剩下一个白色裤衩。端木不好意思出街,三千里便做好事派人帮忙给西药传话,让西药带着衣服来教乐坊救端木。西药看到光溜溜的端木,当场面色凝重,回到太蜀庄的当晚将端木狠狠地折腾了一顿,端木下半身痛得几乎一个月不能下床。
      端木说道:“西药去深海阙办事去了,现在不在幽州,这件事我不说你不说,他是不会晓得嘀!”
      差不多一月前,浮屠宗那边传消息来说,拂事苏醒了,把极量殿那一帮叔叔阿姨们乐坏了。拂事的叔叔阿姨们知晓害他们的宝贝侄女的凶手是盛算和泠翩婓,因为没有夫妻之实,立即宣布婚约无效,武林盟主之位边空缺了下来,要择日给拂事办一场武林大会。拂事却道要等待属于自己的如意郎君出现,她的叔叔阿姨们拗不过,便违背了拂事他爹的遗愿,擅自改了武林大会择偶的规则。武林不可一日无主,武林大会还是要举办的,眼下年轻一辈中德望最高的便属西药和胥容。西药无意参加,但是东里十听说胥容要去参加武林大会,东里十便说不能让那个独眼墙头草占出风头,硬是拉着西药去了深海阙。端木想着趁西药不在的日子去过一把赌瘾,遂寻了身体不适的烂借口留在了幽州。几日前有消息传来幽州,栖息公子大败胥容公子成为新一届武林盟主。西药要回幽州庆贺得要几天的路程,端木还有几天可以跟三千里赌个痛快。
      “你又输了。”三千里哈哈道。“给钱,快给钱,不准赖账啊!”
      端木瞪大了眼睛,“我……我又输了……不好,我的头好晕……”端木两眼一翻,装晕了过去。
      大抵是他的演技高超,三千里当真了,慌慌忙忙的喊人救他。端木装着装着便睡了过去,印象中,好像是教乐坊的小厮把他抬回太蜀庄的。端木一觉醒来,睡眼惺忪中看到了西药的面孔,他以为是自己相思过度产生了幻觉。端木在仔细一瞧,一个冷怔清醒了过来。端木起身倚坐,慌张得说话也语无伦次了,“西……西药,你为什么要回来,不对,你为什么回来得这么快?”
      西药:“想早点回来见你,我便快马加鞭赶回了幽州。我刚到府,就看见教乐坊抬着你进来,他们说,你与三千里赌钱输了,一时气不过,晕阙了。”
      “是吗?竟有此事?我怎么不记得了?”端木捶了捶脑袋,忽然抱住了西药痛喊:“完了,西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莫非我失忆了?西药,我失忆了,怎么办?我会不会把你忘了,西药,我不想忘记你,我不想啊……”西药弹了一下他的脑门,端木感到一痛,便结束了自己的表演。端木看着西药一双火眼金睛,怕不是已经识破了他拙劣的演技,端木只好承认了。“那……你有没有帮我还清赌债?”端木最关心的,是他跟三千里赖的账。
      “三庭轩的生意红火,难道还不上你那笔赌债?”
      芙蓉城改朝换代,新的城主乃是奉召筠表哥,在新城主的带领下,芙蓉城的景气一日胜过一日。三庭轩的生意耽误了好几年重新开张,生意确如西药所说的红火,端木正有开分店的打算。端木赌钱输掉的账,都是算在西药的头上,出的全是太蜀庄的钱。之前西药对此事没什么意见,现在,西药既然开口问了,端木只能说……“我舍不得……”
      西药:“你花我的钱就舍得了?”
      “嘿嘿,你我之间,分什么你我,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了,还计较什么钱。”
      晚上,西药的身子欺压而上,他身体力行的让端木知道了自己犯的错误,反复折磨下逼端木发了一个永不赌钱的誓。后半夜,端木趴在床上嘤嘤叫苦,一是因为痛,二是因为以后不能再也不能去赌钱了,端木的四大人生追求便少了两个,想想就想哭。端木想过要反抗恶势力,结果西药把他压在床上,他硬气了一下子便向西药哭着求饶了。端木趴在床上,嘤嘤自怜,嘴里不满的嘀咕着。西药伸手像顺狗毛一样顺着端木的头发,轻柔的哄道:“乖,很快就不痛了,你再忍一下。”
      端木反应极大,侧过脸瞪着西药,道:“什么?你还要来?”
      西药笑了笑,“你教我的……欲求不满嘛!”
      “胡说!!!我才没有教你这个……”端木掀开被子想逃,身后的一双把他给捞了回去。端木的后背触到了西药的冰凉肌肤,被热汗淌过之处遗留下微微的湿润。西药咬了一下端木的耳尖,在端木耳畔道:“好了,我就大发慈悲,放过你一次,来日方长……”
      端木盖好被子在床上躺好,刚想跟西药说熄灯睡觉,目光落在了挂在墙上的二胡。那是盛虚的宝贝郎君,盛虚临死前叫他保管好,端木便把这把二胡供在自己的房间里,隔断时间便会把二胡全身擦一鞭。端木瞥见那一把二胡有些蒙尘,明日又该帮它擦身子了,看到二胡,端木便缅怀起了盛虚,顺便也想起了他二弟盛算。“无亏死后被盛家风光大葬,可盛无失死后不啻被盛家逐出家门,名字也从族谱剔除,一个天才神算,与你齐名的无失公子,怎就落得这么一个悲凉的下场?”端木喟然长叹,他一看西药心事重重的样子,明明刚才脸上还笑意绵绵,他纳闷怎得一盏茶的功夫西药的脸上便是愁云惨雾了。“西药,可是有心事?”
      “白妆夫人逃离了般若寺,接手了血铃铛。”
      “什么时候?”白妆夫人这个人于端木而言仅存于听说,西药这么一说,端木犹似听见一个传说中的恶魔要重出江湖般的可怕。
      “大概是几天前,阎王会余下势力已经全部扫清,太蜀庄便撤去了对白妆夫人的看守,竟不料,白妆夫人离开了般若寺回广陵接手了血铃铛。”
      端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白妆夫人若是想在江湖掀什么大风浪,我们就跟她斗到底。”
      西药单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端木,显出一个梨窝笑容,说道:“你答应给我的补偿,你什么时候给我?”
      补偿?他想起来了,在某天某时候,他是有说过这么回事。端木记起了西药提的那个变态要求,他的内心是一百个一万个不愿意。端木立即蒙上被子装睡,西药掀开被子欺压而上,端木没得办法答应了他。
      东里十终于想通去相亲了。
      西药告诉端木的时候他还不相信,估计东里十做了几十年的单身耐不住寂寞才想通要给自己找一个老来伴。太蜀庄副庄主要找媳妇儿,是幽州的大事,此声一发万人相应。自端西药每夜同端木睡一个房里的事情漏风传了出去,幽州的少女们恍然大悟原来栖息公子喜欢男人,少女们的春心一朝支离破碎碎成了渣渣。东里十的招婚消息一经宣传,幽州的单身少女们又找了一个新的寄托,东里十有模样有模样,要身家有身家,嫁与其做夫人未尝不是一件幸事。怀春待嫁的少女们积极踊跃的约见东里十,东里十立马成了幽州的抢手货。
      千钟园。
      端木答应了西药要帮东里十找到一个如意贤妻,这次相亲,端木是全权负责的。东里十前几个相亲的女方,有的东里十嫌她太胖,有的嫌她太瘦,有的嫌她太黑,有的嫌她嘴大,有的嫌她眼小……东里十几乎把缺点限有的名词都说尽了,几个下来,东里十是没有说上几句话的。但是这一次,东里十同女方散步聊天有一刻钟了,这很有可能成功。端木在后面观察着,见东里十与一名女子站在小桥上,东里十不知与女子说了什么话,女子便哭哭啼啼的跑了。
      “东里十,你这么把姑娘家说哭了?你不喜欢人家就算了,可不能欺负人家。”端木上去质询道。
      “我不是欺负她,我是在说事实和提点她。一个姑娘家,这么能让自己的指甲缝有泥垢呢?我爱干净,所以我的夫人也必须是干干净净的。端木,刚才那个姑娘不行,你给我换下一个。”
      端木:“……十叔,你想要个什么样的,你说个条件,我帮你筛选筛选。”
      “什么样的……”东里十摸着下巴陷入思考。
      这时,有一人喊了端木,端木扭过头,瞧见月台衣在远远地给他打招呼。
      “月台衣?你是来找东里十相亲的?”端木这几天帮东里十招罗相亲的,来找他的姑娘全是来相亲的,此时见到月台衣,以为也是找他帮忙相亲的。
      “不是,我是来找你跟我回孤鹤山生孩子的。”
      端木:“你怎么还不放弃呢?我不合适……”
      “这次由不得你,我绑也要把你绑回去,阿沅……”月台衣一声令下,她的贴身女弟子冒了出来。
      端木忙阻道:“慢,慢着,我不合适,因为……”他豁出去了,说道:“因为我不孕,我压根儿就没有种,你找我是生不了孩子的。但是我有一个人选推荐给你……”端木遥指小桥上的那一道粉色身影,“就是他了,你与东里十结合,绝对能生出一个漂亮的小朱颜。”
      月台衣:“唔……这个也行,你既然无法生育,我便放过你了。阿沅,快把公良给我绑了。”
      阿沅:“是。”
      是夜,浓稠化不开的黑色染满了整片天,繁星点缀,予浩瀚无垠的夜空添了一笔精彩的璀璨。
      东里十火急火燎的闯过西院,直入西药的房间,见人就道:“乖乖,那个端木你知道做了什么吗?他去跟月台衣不知道瞎说了什么,白天时候差人要把我绑了生孩子,幸好我轻功好跑得快方逃过一劫。你让他帮我相亲,他却给我惹出这么一个麻烦,此事因端木而起,你必须让端木把此事摆平了。月台衣说,她明天还会来绑我走的。”
      西药执书坐于案前,翻开一页,说道:“十叔,稍安勿躁,月台衣无非是想要一个孩子,十叔便成人之美满足她好了。”
      “西药,我们上床吧!”
      东里十目瞪口呆的看着门口的端木,端木一身粉色,胸前和脑袋上系了一个大蝴蝶结,花枝招展的站在房门口。端木并不知道西药的房里有另一个人,他尴尬的看着东里十,东里十也尴尬的看着他,大眼瞪小眼,谁瞅瞅都尴尬。西药扔下书,浓郁的笑意覆盖他整张脸,津津有味的观赏着门口的“风景”,开口言道:“十叔,我和木尘有事要做,你还要留下么?”
      东里十缓了好一会儿,实在是辣眼睛没法直视,“端木……你……我的乖乖啊……”东里十被气白了脸,跺了一下脚拂袖而去了。
      端木在门口也缓了好一会儿才迈步进房,他关上房门,转身嗔怪西药,“都怪你,要我打扮成这样子,你十叔都被我吓哭了。”要不是答应了西药补偿给他,他才不穿成如此重口味,西药竟说这样子可爱,端木实在无法反驳。
      “好看。”西药看了又看,甚是喜爱。“我们开始干正事,去床上……”
      “我要跟你商量一件事,这次,我要在上面。”
      西药破颜而笑,“什么?你说真的?”旋即,西药掏出了一个筛盅放案上,打开筛盅露出三个象牙骰子,道:“赢了我,便应你。”
      端木:“……”
      西药辗然而笑,脸颊两边陷下去的酒窝恰如西院春季盛开的梨花,端木头一回遇见西药的笑容,是经初春露雨洗涤而绽放的最纯洁的一抹笑。而今入端木眼中的笑,却多了一分老狐狸般的狡黠,感觉他人生以后的路会处处有坑。当端木与西药眼神交汇的那一刹那,或好或坏,这皆是天注定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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