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竹筷碗》雁厌思何

43、我的手啊……

　　紫碗抛弃阳绸匆匆跑去厨房。
　　阳绸道：“啊呀～小碗。”
　　紫轩也去厨房，他的侍从小阿元对阳绸道：“阳小姐宴上有好多有趣的事，公子和我先告辞。”
　　紫碗冲进厨房，进门的时候见到站立在门口的母亲，忽而感到自己亏心矮了一截。
　　有人道：“夫人雲香楼送来的菜品已经上宴。”
　　紫碗趁机钻进厨房，看到一堆妈妈、婆使乱作一团抓猪。
　　“套住它!”
　　“它躲在那!”
　　……
　　“白菜，白菜……”紫碗边拍手边弯腰呼喊，之后把手贴地等待白菜钻入，道，“白菜快过来，你再不过来我救不了你。”
　　白菜好像听懂了紫碗的话不知从哪冒出，一跃钻入紫碗手里。
　　白菜嘴上咬住一颗小白菜“哼哼”发声，厨房一群人腰酸背痛苦苦哀喊。
　　浅石这人不靠谱，连只白菜都看不住。
　　紫碗弯腰捧着白菜小心翼翼踏地出门口，期望母亲忽视她和白菜的存在。
　　“站住!”
　　紫碗惭愧闭眼迅速把白菜捧到面前。
　　“转过来。”
　　紫碗按母亲指示转身。
　　“你……”
　　“母亲。”紫碗先发夺人，“白菜的错是我的错，求你不要把它宰了。”
　　紫夫人眉头皱起。
　　紫碗试图夸赞白菜存在的理由：“你看它多小!”
　　白菜几日膘涨，由于增重，它悬空的身体从紫碗手中慢慢下滑。
　　“……多可爱!”
　　白菜是头野猪崽棕黑色杂毛，此时因嘴里叼着颗白菜流出可疑的白色液体，让人避之不及。
　　“……多乖……”
　　白菜不安分地抬起后腿挠紫碗的手臂打算挣脱禁锢。
　　“……”紫夫人的脸色打上一层霜。
　　“娘……你不要生气，我把这小崽子处理了。”紫碗感觉自己再也夸不下去，抱起白菜就撤离。
　　紫碗转了两个弯不再跑步，她对做错事的浅石道：“我抱不动了，你来抱。”
　　浅石自知做错事任劳任怨接住白菜。
　　“……白菜你要是被宰了可不要怪我。”紫碗指责白菜道。
　　雅石注意远处动向，她道：“小姐有人来了。”
　　紫碗此刻双腿搭上石桌松筋骨，样子和市井大妈如出一辙。经雅石提醒，她快速放下双腿摆出大家闺秀的坐姿，韵石、清石左右两侧替她整理衣容。
　　浅石恨不得抱起白菜躲进草丛，免得丢人。
　　一名陌生少女走过来，紫碗以为她只是路过此处，想着只要这里没人后她依旧要松筋骨的。未成想少女直径走到她面前，坐在她对面的石凳上。
　　“你是紫碗吗。”她语气肯定不像疑问。
　　紫碗见她这模样很想答“不是”。
　　“是又怎么……”
　　“那就对了!我找了你好久。”少女兴奋地握住她的双手与之拉进距离。
　　紫碗低头看着她和对方相交的纤纤玉手……她从茅厕出了没有洗手，抱过野猪白菜，白菜的口水滴过她的手虽然被她擦回白菜身上……
　　紫碗向对方礼貌微笑。以后，她绝不会无缘无故去触碰别人的手，否则就像这样根本不知道对方的手是不是脏的。
　　“我叫誉忆姗是你以后的嫂嫂。”少女介绍自己道。
　　嗯？“嗯!”
　　“你……”
　　清石上前在小姐耳边说：“小姐…她是公主。”
　　听到姓氏她就知道是公主，叫誉弈…什么来着……
　　“如贵妃的女儿，誉忆姗。”雅石又提醒一遍。她跟小姐多年，才知道小姐样样都好就是有时候记不住陌生人名。
　　紫碗第一次面对如此豪放不羁的少女，她问：“哪个嫂嫂？”
　　“小碗。乖～叫三嫂嫂。”誉忆姗摸紫碗的头。
　　“……”她以为这公主追的是大哥，没想到竟然是三哥!
　　“三嫂。”紫碗没打算得罪这位大人物。
　　“嗯。”誉忆姗很开心地应声。
　　“我三哥哪里得罪你了？我这就让他改。”
　　誉忆姗不明白她说的意思，有些疑惑地看向她。
　　紫碗拉进与公主的距离，道，“我说，从现在开始如果我三哥有哪得罪你的地方尽管和我说，我来帮你!”
　　当然她说的前一句话有与之相反的意思，公主想不想明白只能看公主的智商够不够用了。
　　誉忆姗脸红道：“谢谢小碗。”没想到和紫箫妹妹接触这么简单。
　　“你能和我说说，你和我三哥怎么认识的？”紫碗在封建古代的第一生活指南——绝不和比她厉害或者地位高的人对着干，除非生死攸关之时。
　　“啊呀!”誉忆姗羞死。
　　“你们都退下，我和公……三嫂偷偷说。”紫碗已经占上主动地位，打发下人道。
　　“嗯……”
　　“没事，你慢慢想。”紫碗摆出一个好奇听众的样子。
　　“你三哥哥是我的侍卫……我太闹腾了，母后烦我、太子哥哥都对我性子无所谓了……你三哥哥天天跟在我后面就怕我出事。”誉忆姗用手盖住自己眼睛羞红道。
　　好……天真的公主。她记得如贵妃只有一女，年龄比她大一点点，竟然这么早思春。
　　“那时候我好讨厌他，想着他赶快离我远远的……”
　　然后你就真香了？
　　“有一次我从高高的地方掉下来，是你三哥哥救的我。”
　　果然是真香啊。
　　“所以你就想和我三哥在一起？”紫碗问。
　　“啊～不要如此直白。叫三嫂就行了～”少女娇羞道。
　　“……”究竟哪种表诉更直白？紫碗内心翻白眼，“三嫂”这样的称呼已经在大庭广众之下宣示主权了。
　　誉忆姗道：“以后你三哥哥的任何动向都要告诉我。”
　　“好的。”反正我和你很少见面，告不告诉你都是一样的。
　　“谢谢小碗，等我成了你正真的三嫂，我把我的嫁妆的四成全部给你。”誉忆姗允诺道。
　　“这…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公主的东西她可用不起。再说，三哥不喜欢，逼三哥娶你便等于逼三哥去跳河。
　　誉忆姗和紫碗告别时，紫碗特意对她道：“三嫂……那个……多多洗手。”
　　誉忆姗不明白其中道理但看在和紫箫妹妹如此投机的份上同意道：“啊？好啊。”
　　紫碗准备去洗手，路上碰到了不见一整天的紫箫和紫辂。
　　“哥!”
　　紫碗跳到他们中间，两只没有洗过的手在紫箫脸上扒了扒，又在紫辂衣服上揉搓。
　　嗯，他们都不知道。
　　紫箫机敏问：“小碗你在我脸上沾了什么？”
　　紫辂懒洋洋道：“累死我了……”
　　紫碗道：“啊？没有。就是想摸摸你。”
　　紫轩走来，见到紫辂大爷一般的姿势呵斥道：“把腿放下!”
　　“我今天开心，在家里你这都要管。”紫辂虽这样说，身体却主动恢复坐姿。
　　紫轩坐下，他的手离紫碗的手只离一点空隙。紫碗立刻收起自己的手想，皎白的大哥不能叫她玷污了。
　　“我终于不再闲置在家了。五日后我便要去城外练新兵。”紫辂骄傲道。
　　紫箫问：“谁告诉你的？”
　　“皇上拟定的，有人从小道告诉我。我终于不是闲人了……”
　　紫轩道：“不要犯法。”
　　紫辂顿时被噎住：“放心我会做事小心。对了，小碗。我见你射箭不怎么样，要不和我一起去，我顺便教你射箭。”
　　紫箫道：“小碗怎么会去那边……”
　　紫碗想，她一名女子去城外吃土吗？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