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四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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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纳特斯盘腿坐在床上，肩膀上随意地搭着柔软的毛巾，鼻尖满是属于布鲁斯身上的味道，很明显，他使用了布鲁斯的浴室。
虽然小时候也并非没有一起洗过，在他印象里也仅仅只有那一次，他笨拙生涩地给布鲁斯揉着头皮，一点点将那些微卷顺滑的发丝打湿。达纳特斯侧着头把晾了半天已经有些半干的头发随意地用毛巾擦了擦。
窗外已经天色明亮，晨光透过一整面的玻璃照入空旷的卧室，湖水拍打着石质的观赏台，在深秋的早上奏响了一曲悠长安静的乐音。
布鲁斯围着浴巾走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光景，达纳特斯与他相比显得锐利的眉峰此刻舒缓地展开，深黑的浴袍严严实实地遮住了他比起常人更加苍白的身体，他才意识到自己这样的穿着似乎有一些不妥。
至于是哪里不妥，也具体无法言明。
“洗漱间有吹风机，怎么没吹干？”他张口问道，记忆似乎恍惚回到了年幼时的那些夜晚。
少年坐在床上瘦削的身影和男人慢慢重合，他看见达纳特斯擦拭着头发的动作一顿，似乎是想起什么一样看向他，浅色的瞳孔在晨曦中清透明亮。
“上次听你这么说好像还是昨天。”达纳特斯的声音低沉，薄薄的肌肉覆盖在他的身上随着他的动作舒展开，他眉间带着笑意地枕着胳膊躺在床上，“真的长得很大了啊。”
布鲁斯面色有一瞬间的微妙，他低头看了眼自己围在腰间的浴巾，“那确实。”高大的男人灰蓝色的双眸微弯，“各种意义上。”
达纳特斯打量着体重绝对已经比他沉上几十磅的布鲁斯，附和地点头道，“在我原来的设想中，以为你会成为像父亲那样的人。”脱下衣服后的布鲁斯比一身正装显得更加具有压迫感。
身形修长，温和有礼的一位老派绅士。布鲁斯知道达纳特斯所说的是什么，他轻哼了一声，随意地让自己倚靠在另一半床上，他的声音带着疲倦的沙哑，“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布鲁斯·韦恩的外在形象，已经完全与上一任韦恩家主截然不同，花花公子，最受欢迎的哥谭情人，无论任何暧昧带有情色含义的称呼都被人可以放在他的身上，关于他的绯闻已经足够养活大大小小的哥谭报社。
随着布鲁斯窝进舒适的床里的动作，他腰间的浴巾已经被蹭得散开，达纳特斯面色如常地起身把薄毯盖在布鲁斯的身上，语气中带着熟稔的宠溺。
“我不会对你失望。”在他原本的计划中，也只是希望能够让布鲁斯一直是韦恩家族自由自在的布鲁斯少爷，还有他深爱的妻子，也许再加上一个像布鲁斯一样可爱聪明的孩子。
“但愿你能做到。”布鲁斯在达纳特斯的指尖碰到他的下巴时睁开了眼，已经接近不惑之年的男人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兄长把毯子拉到了一点都不会露出身体的高度，“好吧，随你开心。”
他咕哝地在暖和的毯子里翻了个身，把乱糟糟刺棱着的脑袋埋进枕头里。“下午我还有一个会议，阿福会带着你们下去体检。”
“会议？”达纳特斯撑着脑袋侧躺在床上，他看着布鲁斯留给自己的黑色发顶，忍不住微笑。“听起来你已经足够适应这样的生活。”苍白的手指在布鲁斯头顶的发旋按了按，激起对方充满不情愿地挪动。
“是的，永远睡眠不足的生活。”布鲁斯闷声抱怨，“你也该休息了。”
“好。”达纳特斯揉了揉跟记忆中一样柔顺的头发，躺了下去。他们靠的很近，达纳特斯还能闻到属于布鲁斯身上淡淡的属于沐浴液的香味。
布鲁斯以为自己会难以入眠，除了和露水情缘的情人，他很少留人过夜。但是也许是因为熟悉的味道包裹住了他，渐渐地，他的意识慢慢模糊了起来。
忙碌的管家侠此刻正在客房里和已经睡得足够久了的迪克·格雷森一起享用刚刚出炉的小甜点，当然，有迪克少爷最喜欢的小甜饼。
“这一切就像做梦一样。”迪克穿着略有些宽大的睡袍坐在沙发里，他含着咬了一半的饼干含糊不清地说着。
那双漂亮的蓝眼睛低头看着杯子里的牛奶，他没敢和阿尔弗雷德对上视线，但是声音却逐渐低了下去，喉咙像堵住了什么一样酸胀。
“布鲁斯老爷一直很想念你。”阿尔弗雷德叹息道，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我也是，迪克少爷，我们都很高兴你能回来。”
迪克·格雷森憋着话，他低头胡乱地把小蛋糕塞进嘴里。
阿尔弗雷德看在眼里，却没有主动去问，他知道这个话题应该由布鲁斯和迪克少爷亲自来进行，他们需要一场谈话。
“你怎么来了。”镇宁微笑着给了他许久不见的老伙伴一个拥抱，多年来的模仿已经让这个温文尔雅的面孔仿佛面具一样牢牢地焊在了他的脸上。
有一天他会取下，但不是现在。
身形已经完全恢复正常的弗兰克抬了抬眼镜，那张平凡到下一秒就会让人遗忘的脸上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塔莎脱身后也会赶过来。”
“顺便，”弗兰克抬起了手里的资料，“我接到了来自潘尼沃斯先生的委托。”已经成为韦恩企业核心精英成员的男人眯起眼睛，“韦恩先生决定重建韦恩庄园。”
几年来，自从布鲁斯·韦恩建起了湖畔别墅，他们手里的这份原本打算改造韦恩庄园的计划就已经沉了下去。
在圣礼上新生的“教廷”组织源于猫头鹰法庭曾经的残骸，即被圣礼污染吞噬的曾经的哥谭地下无冕之王。信徒是被神胎污染后的利爪，他们狂热、战斗力极高、并且永生，但他们只忠于一人——哈利·刘易斯。
因此在离开前达纳特斯将沾染了神胎气息的皮囊给予了镇宁，让他来将这些信徒重新作为自己的力量，成为他最为锋利的剑。
但是来自于哥谭势力之外的猫头鹰法庭让还没有被镇宁失去了对法庭的一部分控制力，除了信徒之外的属于猫头鹰法庭的势力与根据地，被撕扯回去了接近三分之一。
就像砍掉一个头会生出两个头的神话怪物一样，新生的猫头鹰法庭与教廷已经开展了长达二十多年的拉锯战。
也正因如此，镇宁才会越发的兴奋，一切都在按照主曾经的预言进行，猫头鹰法庭的复活——以及主的回归。源自于灵魂的烙印让他从未敢生出一丝背叛的思绪，即使手里的势力已经远远超过了他曾经所想象过的最高峰。
在主离开的这段漫长的时光里，他一丝不苟地按照曾经主的命令执行着。布鲁斯·韦恩就像是教廷中不可提及但一直存在的圣子——他们在保护他，无论是年少时踏遍世界每一个角落的布鲁斯·韦恩，又或者回归哥谭后一腔热血的新生英雄。
野心勃勃的凯恩家族，哥谭四大□□势力，警局背后的对蝙蝠侠的试探。每一个被瓦解的阴谋背后都有着教廷的影子。
但他们还是失措了——一场火灾带走了韦恩家族的另一名成员。
这就是这份名为“韦恩庄园重建计划”的起因。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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