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奴娇——凉风集》莎草印记

5、第 5 章

　　“啊……啊……啊……”
　　我拒绝承认那鸭子似的叫声是我发出的，真TNND，这山谷的回音效果恁地好成这样，三分钟过去了，那一声声惊悚的尖叫依然绵绵不绝回荡整个山谷。
　　奇怪吧?我为什么没有摔下去贡献大地做肥料？
　　美国的蜘蛛人知道不？他是我亲戚，我是中国的壁虎人。
　　当我从死亡的恐惧中回过神，发现自己像壁虎一样攀挂在峭壁上，终于明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道理。你说这古人吧就爱总结经验，这句话不知多少人几乎摊上性命得出的至理名言，用在我身上最恰当不过了。
　　我得了个宝贝，还是宝贝中的宝贝，救命的宝贝。
　　我就想那怪模怪样的手套肯定有大用处，否则机关小人有必要藏那么秘吗？只是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宝贝的东西。就在树干突然断裂，我就要堕崖去陪上帝喝茶的瞬间，我就像正常跳楼的人那样不由自主地狂舞四肢，由于直接靠着峭壁往下坠，双手就“啪啪”拍到石壁上紧紧粘住了，等我停住尖叫回过神已经挂那吹冷风有一段时间了。
　　怎么回事？杰克，这实在是太神奇了！
　　手套居然像吸盘一样牢牢吸住岩石壁。
　　可就我前面观察手套的结果，这手套虽然是将某种动物脚掌到肢体部位的皮整块剥下制成，但这种动物的脚掌上只布满细细的绒毛，并没有发现像吸盘一样的东西。突然想到一篇关于壁虎的文章，壁虎四个脚掌上并没有神奇的吸盘，它能够在直立的玻璃表面疾步如飞，是因为壁虎每只脚底部长着数百万根极细的刚毛，而每根刚毛末端又有数量众多更细的分支，这种精细结构使得刚毛与物体表面分子间的距离非常近，从而产生分子引力。这样壁虎靠着来自脚底的力量，也就是宇宙中最基本的物理学原理———分子引力，支撑整个身体，甚至能够支持远远超过它本身的重量。而这手套掌面部位也布满了细细的绒毛，应该和壁虎的脚掌一个原理。但这种动物比壁虎大型得多，光脚掌大小就有普通人手掌的一半，而且皮的弹性很好，就不知道是种什么动物？
　　到这时候我还不知道机关小人是怎么出谷的话，我的IQ就没救了。机关小人你个好样的，你阴险毒辣称第二怕也没人敢称第一。你是准备了出路，但这救生圈就你一个人用，别人要出去除非会登天，我看这里是你为你对头准备的葬生之所，差点让我享用到了。再次恳求各路东西方神仙菩萨，不要让我遇到那机关小人，就算要遇到也是我去给他上香的时候。
　　我开始向上攀爬，每次移动手掌都需要付出很大的力，并将手指伸展到30度以上才能达到目的，双脚也有节奏地蹬着崖壁，幸好昨天落水时穿的是牛仔裤配球鞋，只是没想到我第一次徒手攀沿就在这种情况下贡献出去了。
　　越往上爬风越大，在谷底觉得那风还挺柔和舒服的，现下风就像锋利的刀刃割得我皮肤生疼。在心里给自个打气：加油，难道我还比不上壁虎吗？再怎么说我也比它高级，我可是壁虎人！
　　爬到日上三竿，又累又饿，手臂再也不能支撑我的重量，但是前途似乎还遥遥无期，好几次手臂没贴紧崖壁几乎摔下去，头昏眼花的感觉越来越重，逼不得已我咬破舌尖，尖锐的疼痛让我最终没有放弃，当终于看到崖顶，我感觉全身的力量又回来了，生存的希望让我以飞快的速度向终点冲刺。
　　真正脚踏实地，我两胳膊也快废掉了，躺在地上大喘着气，足足躺了30多分钟才回复过来。
　　休息够了，起身脱了手套塞到上衣口袋藏好，这么宝贝的东西可别弄丢了。我还不敢相信真的出来了，小心翼翼的观察，这里是一处隐藏在大片连绵树林里的断崖，周围除了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没什么可疑的，在确定自己确实安全后，终于把憋在胸腔的那股气给吐了出来。
　　就地休息了会，我决定抓紧时间赶路。但愿这里不是什么深山老林的，否则公车电话不用想，有没有人居住都成问题！这里离那烧火的屋子也不知有多远的距离？究竟是怎么把我从学院运到那里去的？算了，想不通的问题就不要想，先解决主要矛盾。
　　该走哪个方向？
　　左边？右边？前面？
　　我深吸一口气清醒脑子。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水才有的特殊腥味，果然，正如昨天在地道中感觉到的，这附近有河水流经，闻这腥味的浓度应该流域面积颇为宽广。这下我放心了，有河流就会有人居住。我看了下四周的地势，一般流域宽广的河流在丰水季节会泛滥引发洪涝，洪水带来泥土流失和沙化，植被也会被大面积的破坏。极目望去，远处前方的地势明显比左右两边低，且植被没有两边的那么繁茂。
　　果然，往前行了约15分钟的路程就出了树林。
　　一条宽阔的河流就这样横在我眼前，河水不急，缓缓地流淌着，水质虽然泛黄但还算清澈，猜测可能是水的含沙量比较高的缘故。
　　我乐颠颠地跑到河边，先将脏乎乎的手洗净，然后洗脸。水里泥沙太多，不好直接饮用，就解开包夜明珠的布放水里搓洗干净，用布包着水再滴到嘴里，反复几次后感觉冒烟的嗓子好多了。从悬崖下爬上来，身上的新伤增加不少，旧伤也都裂开了，怕伤口感染也不敢用水直接清洗，就将布拧干轻轻地擦洗伤口，最后涂抹口水在伤口上，暂时就这么顶着吧。
　　清洗完毕后，将夜明珠重新包好系好。抬眼望去河对岸，却是和这边大不相同的地势形貌。这边连接树林的是平坦的沙地，对岸却是岩石地貌，那岩石似平地崛起，森布罗列，嶙峋怪样。
　　不过这是哪条河啊？在省府待了四年，也算是地头蛇级别的人物了，就我所知，省府并没有大河流经啊。难道我是被运出省府了？瞎猜也无济于事，走一步算一步吧。
　　沿着河流往下游走，两岸风光秀丽，各具特色，看得我是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如果不是现在情况特殊，这里还真是郊游野炊的好地方。
　　啊！有人跳河！恩，不是，更正跳这个动作，“跳河”是容易脱口而出的通俗经典说法，正确来说那人是一步一步走下水，慢慢慢慢沉下去。
　　我TNND，这时候研究人家自杀方式干嘛，得先救人！这人可是我遇到的唯一人类同胞，我回归大城市的救命稻草，你可千万别这么容易断气啊！
　　我发挥脱闸猛虎扑向可口小白兔的的速度冲向前，扑下水，三下两下就把人捞起往岸上拖。捞人的时候，握到两团肉，才发现这自杀人是个女的，不过她吃什么长的，那么重，难怪下沉的速度都比别人快！累得我虚脱才把她拖到岸上。
　　还好人救得及时，并没有休克现象，只是昏迷不醒。大一军训的时候有教简单的急救方法，我按步骤一一施来，在通过人工按压、倒身等急救措施后，她的口不时吐出水来，不一会就慢慢苏醒了。
　　“几根手指？”我蹲在她旁边伸出右手的四根手指看她反应。
　　“咳咳，四，四，咳咳咳……”人似乎还没缓过来。
　　“OK，OK，我听到了，你先休息一会儿，有什么等人舒服了再说。”反正她也跑不了，况且人家现在这情况，急也急不来。
　　她似乎没听懂地看着我，伸手拍拍她肩膀，鼓励地冲她咧嘴一笑：“好好休息！”说完也不等她反应就径自跑到一旁坐下休息等她恢复。好累！
　　她也不说什么，低头默默地咳着。
　　过了好一会，看她还没止住咳，我也是过来人，深有体会啊！眯眼假寐，怕她再想不开，不放心地偷偷观察她。刚才急着救人没注意到，她穿的衣服还真古怪，就像电视古装片里的女人穿的长裙，头发虽然泡水松散开了但还看得出扎成奇怪的髻。不会碰到个疯子吧？我有点怕怕的，屁股自动挪离远一点。
　　5分钟后。
　　“呜……”她咳倒是不咳了，改埋头哭得抽抽搭搭的了。
　　唉，人家要自杀肯定是伤心欲绝才干的蠢事，虽然她的穿着品位是怪了点，可现在流行复古嘛，你也不能怀疑人家是疯子啊！心里狠狠唾弃自己一下。
　　慢慢走到她身旁蹲下，她抬起脸望着我，恩，长得还不错，可惜肿了点。用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然后语重心长的劝导：“美女，我两天没吃东西了，看在我这么辛苦救你的份上，你也不用以身相许，就请我上馆子吃一顿给我换套新衣服再帮我买回去的车票就行了。哦，如果不麻烦的话再借电话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