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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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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折蜿蜒爬行了一小时左右,地道逐渐开阔起来,以我的身高可半蹲着前行。地道的地面和右边的地道壁还是干的,可摸左边的地道壁却透着湿意,我猜地道应该是到了靠近地下河或地面河床的部位,还好地道这段的地质构造是硬度较高的黑泥混着岩石块。
体力快到达极限,就靠意志支撑着。加快潜行速度,顾不得身上到处都是爬行造成的刮伤,反而伤口开裂、渗血带来的痛楚更刺激了我求生的欲望。
20多分钟后,身体可以站立起来了。地道已经阔成2米多高长长的天然洞穴,我猜测出口应该不远了。把夜明珠从嘴里吐出来,塞到上衣口袋。然后开始小跑,随着洞穴越来越高,洞穴的能见度越来越亮,我也越跑越快。
当我冲出洞穴,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呼吸带着泥土清香的新鲜空气时,全身上下麻木的知觉才开始恢复过来。
我出来了!我出来了!我出来了!……就如疯子一样大吼大叫,似乎要把先前遭遇到的委屈愤怒恐惧统统都发泄出来。
呼,呼,呼……
浑身无力地仰躺在长满青草和野花的泥土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此时放松下来才感觉身体刮伤的部位有多痛,特别是手肘和膝盖,都有些血肉模糊了,还有泥块和小碎石粘在上面,辣辣生疼。因为没有药品,我只能简单地清理干净后用唾液抹了消毒。没办法,先忍着吧。至于发烧的状况好象经过先前的逃命运动有些退了,头也没那么疼。我看看天判断时间,大概下午2-3点左右,离落水时间已经隔了2个多小时,真是漫长的一天!
整个人放松下来。
劫后余生的感觉棒呆了,天是瓦蓝瓦蓝的,太阳就像洒着金粉的圆盘可爱极了,泥土的味道混着青草的甜和野花的馥郁是那么迷人,风轻柔得好象耳边情人的呢喃,美好平和宁静的气氛呀,我都要醉过去了。
随手扯了把青草塞进嘴里嚼着,这里青草长得倒是蛮肥厚多汁的,兴许早上下过雨的关系,根茎吸足了水分,清甜的汁液缓解不少我喉咙火烧的干疼。
时间不知不觉流逝。身上的衣服已经半干,但如果不马上更换还是不行的,看样子得抓紧时间赶紧离开这里才行,否则天黑就不好办了。
慢慢坐起身观察周围环境。唉,哀叹一声,我就知道世事不是都能如意的。
以我坐的位置为中心:所处的地方应该是一座环形山谷的谷底,谷底四周草木倒也青翠茂盛,且地上开满颜色艳丽色彩繁多的小野花。山谷不大但很深,我极目可以望得完山谷的全貌。谷底有一个天然洞穴,也是我刚脱离的陷境,就我现在坐的位置背后。洞穴越往下越小,最后被人利用这天然的构造开发成地道,还好洞穴没差路,否则我也出不来了。但就不知地道那头连接的是何地方,我也没那心思去寻根就底,躲都来不及了!
拍拍屁股站起来。休息够了,得去找出路了。不过,就我观察到的结果,这山谷并没有进出的天然通道,被嶙峋的峭壁围成一环形大坑,应该是悬崖下的谷地,要出谷只有往上走,可那得会飞才行。我就想吧,那机关小人贼会找地方的,除非找死,谁也不会想要到这种地方来。但,既然是地道的出口,机关小人设计那么复杂损人的机关保命,不可能绕那么远到这里就玩完了,肯定留有出路。不过就机关小人阴险狡诈多疑的心思,他必然会防范他的对头识破他的机关,所以这出口一定相当隐蔽。
沿着山谷寻了一圈,一无所获。那峭壁从底部开始向上爬满青苔,滑不溜湫的。裂缝倒是有,也就一指宽,刚够那些专找这种地方生长不安分的树安家落户。连那洞穴也去翻了个底朝天,却连个老鼠洞都没有。
这下可好了,才逃出生天又陷入绝境。难道我就在这等死了?
太阳完全落下了,黑幕笼罩了整个山谷。算了,今晚就当野外露营吧!我也找累了,就躺在草地上,透过山谷口仰望夜空,这时颇能体会井底之蛙的感受。月亮还真是圆哪,越看越像大饼!我知道,我饿了,我的肚子在咕咕叫,我只能嚼着草看着月亮止渴。这山谷的树没一棵长果的,花开得那么娇艳我也不敢尝,只好还是吃看起来比较正常的草了。天上没什么星星,月亮虽然亮但透着红光,我猜明天可能会下雨吧。起风了,晚上的山谷温度很低,特别现在还是四月,睡觉还需要盖被子的时候。虽然我身上的衣服是干了,也许因为平日里有坚持长跑锻炼身体恢复能力好所以烧也退得差不多了,但被冷风这么一吹人还是忍不住瑟瑟发抖。
我坐起来蜷住身体,看着一大片云被风吹过来遮住了月亮,没有月光照耀,漆黑的山谷更显阴冷和骇人。我从上衣口袋掏出夜明珠,珠子淡淡柔和的光温暖了我,勾起了我思念老爸老妈和阿磨的情绪……
我出生在南方一座小山城,老爸老妈刚好赶上计划生育狠抓狠打的时候,所以一直挺后悔没给我生个弟弟妹妹的。看家谱,我太爷爷的爷爷是经商的,后来传到我太爷爷这辈就弃商从文了,但到了我老爸这辈又走回了正统。虽然说我家是做生意的,却不是什么大公司大企业类的,老爸只开了家不大不小的饭馆。我出生满百天那天也是家里饭馆开张大吉的日子,算算也是二十几年的老字号了。就这样,从小开始我就接受未来继承人的教育。从厨房到大堂到柜台,从洗碗端盘子到算账,几乎没有我不会干的,老爸对我完全是斯巴达式的训练。这么些年下来,我也练就了油嘴滑舌、扮猪吃老虎的功夫,专业术语叫公关。照老爸的说法,这是对付上帝(顾客)最有效的办法,所以我家饭馆的客人都是由回头客变熟客最后成为十几二十年的老客户。当然好吃的饭菜也功不可没,那可是我老妈的专利,我自然同样在她的强迫训练下炒得一手好菜。
在自个未来才能继承的饭馆白打工了十几年后,我大学联考考上了,就跑出了老家的小山城,到省府的某某学院学经济管理。老爸老妈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欢送我,老爸弃文从商一直觉得对不起爷爷,我考上大学算是原了他的梦。再怎么说,以后我也是个高级管理人才,文化人哪!
和阿磨的缘分是从火车上开始的,刚好坐我对面。年轻人好说话,互看着顺眼就聊开了。一聊才知道和我考上的是同一学院,学外语的。人才呀!有钱途啊!下了火车,我俩就如穿开裆裤长大的一样好了。
别看阿磨这人长得跟朵花似的,待人处事却不是普通的粗神经。反观我,1.55米的个头,身材偏胖是长年吃好喝好带来的后遗症,再配上一张连清秀都称不上的脸,平凡得不能再平凡了。按阿磨的说法,我身上唯一可取的就是那双眼睛,被我盯着的感觉就跟被蛇盯一样,气得我当场盯趴她,早知道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了,我还傻呼呼地听她说完。四年来当老妈子受苦受难照顾她的生活啊,眼看好不容易要毕业了,就在这要熬出头的关键时刻——卡了!
我欲哭无泪啊!
挡着月亮的云慢慢散了开去,月光顽皮地一束束透了出来。
那是什么?
月亮还没完全露脸,那透出的月光只照射到峭壁上某一处地方,在黑暗的衬托下,那反常的闪光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肯定,那里绝对有明堂,没准就是出路。可为什么白天什么也看不到?那时候的光照是月光根本没法比的。我死死地盯着那一处。我知道,等月亮露完脸,那闪光就无法看见了。果然,当山谷洒满月光的时候,那闪光也消失了。我猜,应该是刚好透出的那道月光直射到峭壁上的物体才产生的闪光,否则以峭壁的垂直度和东西放置的高度,加上裂缝长出的一株树枝有如碗口大的小树挡着,那么无论站在谷底的任何角度都无法看到峭壁上的那里藏着东西。
天亮了,我牢牢瞪着崖壁一晚上,也思考出了攀上去的方法。根据目测,虽然东西放置在崖壁上但还不算太高,只是从谷底无法直接看到而已。昨天白天搜寻出口的时候看到这里的树都被长长的寄生藤缠绕着,天然的绳子有了。我找了一块较尖的石块磨断一条足够长的藤蔓,再在藤蔓的一头绑上另一块较重的石块。我看着那株向外伸展树干的小树,只要我力度和角度控制得好,就一定能把绑着石块的那头甩到小树的树干上,然后惯性自然会让石块绕着树干打圈直至绑紧住树干。
我使出吃奶的力气用力抓着藤蔓绑着石块的那头甩圈,速度逐渐加快,突然松开手,石块带着藤蔓以抛物线向上空飞去,最后飞落在小树的树干上,借着惯性围着树干打圈缠绕,紧紧地缠住了小树。
成功了!哈哈哈哈哈,我果然是天才!
先解决身理需要。果然,出清后身体轻多了,从上面掉下来的危险少了一分。然后我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那块包夜明珠的布,将夜明珠合布包好绑紧在牛仔裤穿皮带用的裤耳上。将藤蔓缠绕我的腰绑好,一切准备妥当后,我深吸一口气,两手抓紧藤蔓,开始攀爬起来。当初大一军训的时候,学院为了减少安全事故,增强学生灾难应变能力,对每位新生进行了消防特训,所以这攀绳子的功夫还难不倒我。回想那时几乎所有的女生都对这项训练讨厌之极,不过我本着未来饭馆继承人在将来可能要面临的情况,对这项技能可是欢迎之至,没想到我还没继承家业就开始派上用场,真得感谢学院的未雨筹谋!
峭壁长满青苔,爬起来非常艰难,好几次脚打滑踩不稳几乎要掉下去了,幸亏手抓得牢,只是在空中荡了几下做了回空中飞人,不过我感到小树的树干有点撑不住我的重量了,早知当初应该积极点减肥!,还好,到我攀住小树为止,树枝并没有断裂。
伸手进那长出小树的裂缝,摸了摸掏出两样东西:一把匕首,昨晚闪光的大概就是它了;一对手套。手套?匕首我可以理解,可藏手套做什么用?可惜这里不是出口,不过既然是那机关小人藏的东西,不拿白不拿!我从剑套里拔出匕首,不错,好象挺值钱的。剑套设计得很实用,刚好可以插牢在皮带上。然后仔细看那手套,足足有一个手臂那么长,像是某种动物的皮,呈红褐色,有黑色的不规则斑纹,手掌部位布满极细的绒毛,手腕和手肘部位各带有一个金属环扣。管它做什么用,先拿了再说。我将手套戴好,再将上面的金属扣扣紧,准备下去。
突然间,身体猛然往下坠,小树再也撑不住我的重量,断了。
“啊啊啊……”我厉声尖叫,心里哀叹到头来还是game over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