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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四十四章 ...

  •   京都杜宅。
      郭氏有意把杜若盈关上一关让她静下心来,因此便没有为杜若盈的禁足与杜周氏周旋,就连大年三十晚一家人吃年夜饭也没放她出来。
      且说杜二爷回大宅过年,大着肚子的叶眉黛也跟着来了。
      叶眉黛是一个小知县的庶女,土生土长的寻州人,皮肤白净细腻,身段纤细高挑,有着一双似含秋水的大眼睛,时常流露出怯乏娇弱之感,让人一见就心生怜意。
      “婢子叶氏见过二夫人。”叶氏说话轻轻柔柔,带着点寻州的口气,卷舌音略重些,配着叶氏独特的声音咋听起来却是比正经官话要好听。
      看那肚子约是有个四五月份的样子了,郭氏气得心肝疼,但脸上仍是一派笑盈盈,她柔声地问道:“身子可还好?多大月份了?”
      叶眉黛规规矩矩回话道:“回二夫人,身子并无不妥,有五个多月了。”
      话落,叶眉黛提着裙裾跪了下去,道:“二夫人,妾身还未孝敬过夫人,心中惭愧,请夫人责罚。”
      郭氏先是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这才刚见上面,就这般着急要敬姨娘茶了,这嘴上还讨责罚,真是仗着大肚子真是什么都敢做。
      但这一回叶眉黛还真是算准了郭氏的心思,郭氏还真的不敢为难于她。
      郭氏佯装着急道:“你这有身子的人,快快起来,这地上凉。”
      郭氏的大丫鬟素珠虚扶了叶眉黛一把,但叶眉黛反而额头贴地,磕起头来。
      郭氏望着柔顺的叶眉黛,一股一股的闷气生生涌来。
      这个人肚子都大了,郭氏如果还不让她进门,那真是把心中的嫉妒赤裸裸地摆在杜家人面前。
      但她历来都是贤淑恭顺、端庄大方的杜家二夫人啊。
      罢了,遂了你这贱人的愿又何妨,郭氏暗咬了一下后槽牙,笑得十分灿烂,道:“你在外头照顾二爷,便是帮衬我不少了,怎可责罚你,今后你进了门,更要好好地伺候二爷。”
      话落,望向素珠道:“快拿个垫子来。”
      叶眉黛如愿以偿,恭恭敬敬地给郭氏敬了一杯茶。
      郭氏轻抿了一口茶,似乎吞了一口苦水。
      素珠在旁道:“叶姨娘请起。”
      接着郭氏赏了她不少东西,便打发让她走了。
      见郭氏没有为难于她,叶姨娘松了一口气。

      人一出屋子,郭氏的脸色立刻阴沉如水。
      吴嬷嬷进了屋,摒退了左右,一边为她按压着太阳穴,一边说道:“夫人,这叶氏敢跟着二爷来京,看样子是个心精而且胆大的。”
      “哼。”郭氏冷哼一声道:“可不是,不留在寻州做山中王,要来我眼前讨磕。”
      郭氏虽是这般说道,但心中也清楚,若是叶姨娘留在寻州,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外室之子,一辈子都得蒙上私生子的污名。
      来了京都不但会处处受主母压制,而且很有可能以后都回不了寻州,但叶姨娘还是选择走这一步险棋。
      郭氏睁开的双眼投出毒辣的目光,叶氏这贱人胆敢以为她无可奈何么,“哼,命都要没了,还想这么些虚的东西,且让她过几天欢喜日子。”
      话来,自那天后,叶姨娘倒也安份,每日到郭氏院中晨昏定省。
      年节事多,郭氏更是懒着应付于她,以她身子笨重勉了她的规矩。
      叶姨娘便十分安份待在自己的小院,不甚走动。
      …………………………………………………………………………
      大年初二归宁日杜家姑奶奶,也就是杜周氏的亲生女儿杜晴娘,一大清早便带了大小箱笼回了杜家。
      白鹿堂。
      杜晴娘身穿着崭新的桃红满绣时花阔镶短袄,下系浅粉水素罗百榴裙,戴着金镶红宝石六件,整个人端庄贵气,容光焕发。
      郭氏一望杜晴娘这身装扮,心中冷嗤,这根本就是里子不足,强撑着用些黄白之物遮掩,她哈哈大笑打趣道:“又一年了,姑奶奶硬是一点也没变,看看这脸蛋还是那么的细嫩。”
      被人称赞本来应该高兴,可杜晴娘却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杜晴娘远嫁落州,嫁了都快十年了,还一无所出,话说,生了娃的女人容易老,郭氏说她一点都没变,不就是讽刺她没有生养吗?
      杜晴娘暗咬了银牙,本想借叶氏出口讽刺郭氏几句,但转念一想岂不是更打自己的脸,杜家十几年才出一个妾,而宋家早就一大堆姬妾了。
      但杜晴娘咽不下这口气,她勉强笑着说道:“怎地不见盈姐儿?”话说出口自觉扳了一军,心中暗乐,她自然是知道杜若盈被禁足了。
      郭氏眼神一冷,看着强装脸面的杜晴娘,倒没了兴趣,与这样的人逞口舌之快,简直浪费时间,她说道:“这孩子不听话,关上一关便好了,哈哈,我这就去看看席面备好了没。”
      话落便起身道:“婆母,儿媳去了?”
      杜周氏半眯着眼点点头,方才两人的话她都听在耳朵里,明知两个人唇枪舌战的,但却一点也不想出声阻止。
      杜周氏睁开眼睛,看向自己的女儿杜晴娘,只见她的眼角早露出了细纹,眼下浮肿,再好的粉也摭不住,心中又心疼又气。
      杜晴娘对上老娘的目光,眼睛一热,瞬间就掉了泪。
      “母亲,女儿苦呀。”
      杜周氏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苦什么苦,你是当家主母,还怕个什么东西,早些年便叫你留子去母,养个小孩当玩,又不肯听,铁了心要抢那贱婢的孩子养,在那贱婢面前耀武扬威的,如今与庶子离心离德,哭又有何用?”
      杜晴娘当年不顾一切嫁给了商户宋氏,宋氏做的是倒买瓷器的生意,几辈子的积攒,如今家财万贯,在落州一带也算是出名的富商。
      杜周氏想着女儿嫁的虽不是读书人,但毕竟有这么一大份家业,女儿享一辈子福的也罢了。那知道女婿宋崇竟然不是个好的,成亲没多久功夫,就纳了一大堆的姬妾,生了庶子庶女一大堆。
      杜晴娘一直无出,嫁过去不过才两年,硬是抢了刘氏姨娘的男娃,也不给名分地养在身边。如今这男娃长大了,不但暗地里护着生母,而且还使着手段要嫡出的名分。
      偏杜周氏离得女儿远,许久才知晓了此事,她简直要被女儿的蠢傻气疯了,但木已成舟,别无他法了。除此之外只好盼望着女儿赶紧地顺顺利利地生下自己的孩儿,但可惜杜晴娘一直无出。
      杜晴娘执起手帕擦了擦眼泪,说道:“如今那混帐连银子也不支给我,我做主母要上下打点,自己的钱银都折了,还处处受窝囊气。如今又没个好孩子傍身,婆婆眼中早已没了我,偏心于那装模作样的贱婢,竟放话年底要抬那贱婢为平妻,真是气死我了……”
      杜睛娘一个劲地说着,杜周氏心中越来越疲惫,“好了,别说了。”
      杜睛娘闭了嘴,随即委屈地说道:“母亲要为我讨个公道。”
      杜周氏道:“如今你大哥二哥身居高位,不但宋氏不敢动你,更不敢让那贱婢做平妻来打杜家的脸。你婆婆不过就是气你霸着坑又不拉屎,在宅里搞些花样气气你罢了,何必当真。”接着叹了口气道:“你别那么倨傲,放低些身段,且收个小点的庶子,好好栽培,这往后还有娘家撑腰,你的日子过得比谁都自在,听懂了吗?”
      “好。”杜睛娘随便就应下了,但心中却是一点也不服气,有哪个女人愿意顶着不能生养的名头过一辈了,她一定生孩子,才能洗去这么多年受的冤气。
      她把自己常用的东西都搬来了,打算在杜府长住,那看宋崇慌不慌,哼。
      杜晴娘这般想着,竟然真的就在杜府里住了下来。

      大年初三一大早,琼萼便回杜周氏处伺候了。
      这琼萼得了杜周氏的恩典,放了她回自家三天,但这琼萼倒是提前一天便回了。
      因是时节,大丫鬟自然有一份体面,能穿着自己的衣裳,只见琼萼身上穿得嫣红,一派喜气盈盈。
      琼萼急着去伺候杜周氏,她知晓这个时辰杜周氏该醒了。
      她料想没错,只是杜晴娘一早便来伺候她老娘了,因此杜周氏早就醒了,正在屋里喝着紫米粥。
      琼萼正要解开身上的连帽披风,却见杜晴娘迎面走来。
      琼萼甜美地叫着:“二姑奶奶。”
      却不料杜晴娘一幅见了鬼的模样,一直盯着她头上的抹额。
      琼萼一见此景,疑惑地问道:“这抹额冲撞了二姑奶奶,奴婢该……打。”本来想说该死,但大过年的,忌讳说死字。
      “把那抹额摘下来我看看。”杜晴娘说道。
      琼萼忙不迭把抹额摘了下来。
      杜晴娘拿过来,细细一看,内心惊叹连连,果真一模一样。
      当年她见母亲这幅抹额好看,问了好几遍杜周氏都不给她,便偷偷地拿去了婆家,在婆家也一直用着,她明明记得这抹额此刻在落州,怎么会在琼萼的头上。
      杜晴娘拿着抹额,慢条斯理地问道:“这抹额你从何处得来?”
      琼萼咬了一下嘴唇,她极不想暴露她与顾绣娘的关系,老夫人最不喜欢她屋的人结党营私,但事已至此,如她越是摭掩,反倒显得心虚,如杜晴娘胶着不放恐怕更难收场。
      她直言道:“顾绣娘在节前送予奴婢的。”
      杜晴娘惊道:“可是顾怀秀?”
      “是。”琼萼点头应道。
      杜晴娘蹙眉,沉思片刻后,盯着琼萼道:“这抹额我收下了。”
      琼萼是极喜欢这个抹额的,而杜晴娘不是她的正经主子,却在青天白日下就这样拿走自己的东西,心中有气,但不敢不发,只好应下。
      杜晴娘挥挥手,道:“你去吧,别妨碍我与母亲说话。”
      琼萼犹豫一下,最后还是听话走了。
      杜晴娘冷哼一声,把抹额藏在袖间,转身回了屋,亲自为她老娘盛了一碗粥,说道:“母亲,我见你那丫头叫琼萼的,长得又好,又机灵,能不能把她给我。”
      杜周氏睨了一眼杜晴娘,嗤道:“你娘有什么好东西,都来要走对吧。”
      杜晴娘笑道:“母亲与我最好,日后我定要好好孝顺母亲。”
      杜周氏冷哼,道:“不指望你的孝顺,别气死我得了。”
      杜晴娘紧张道:“母亲,说什么傻话呢……”接着便是一番死乞百赖,终于还是把琼萼要到了手。
      消息传到琼萼处,这琼萼气得要命,却不敢声张,这杜晴娘在宋家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她跟她过活只怕小命难保。
      一番气恼之后,琼萼想着或许还有一丝生机,只要二夫人肯帮帮自己。
      次日凌晨,琼萼借着来丹孜院传话的机会,把杜晴娘把自己要过去伺候的苦楚一一在郭氏面前道来。
      一番话下来,泪语连连,末了一把跪下,“请二夫人帮帮奴婢。”
      郭氏疑惑道:“仅是一个抹额惹出来的事?这实在蹊跷?”
      旁边的吴嬷嬷若有所思,她问道:“那抹额什么个样式?”
      琼萼道:“这抹额绣着密茬的各色小花儿簇拥着中间的牡丹花,五颜六色,甚是好看。”
      郭氏盯着琼萼姣好的脸蛋,心中暗想,倒不会是杜晴娘见琼萼长得好,要了她去笼络那姓宋的吧,借着抹额的由头下个马威给琼萼罢了。
      吴嬷嬷终是记起了这抹额是老夫人的东西,她伏头在郭氏的耳边说了一二句。
      琼萼自是听不到,她既是心焦又是疑惑这对主仆在干什么。
      郭氏与吴嬷嬷说道:“去把你那册子拿来。”
      吴嬷嬷做事心细,这么多年为了帮助郭氏讨好杜周氏,她把见过杜周氏的衣物饰品都记录在册,好让郭氏在孝顺杜周氏之时能做到时常出新。
      郭氏匆匆一看那册子,这抹额果真是杜周氏之物。
      她冷冷一笑道:“这抹额是老夫人的物品,你直说这是老夫人赏你的罢,姑奶奶岂会为难于你?”
      琼萼心中大惊,这明明是顾怀秀给她的,怎么会是老夫人的物品?这般想来,脸上血色尽退,后怕至极,后背竟渗出细汗,如她在老夫人面前戴了这抹额,不但有偷盗之嫌,更甚者这是明面上是要抢主子尊荣,老夫人岂会容她。
      那贱人顾怀秀要害她啊,琼萼战战兢兢地说道:“这不是老夫人所赐,是顾怀秀给奴婢的。”
      郭氏一听倒也愣了,但她一时还理不清这思绪,暂且认为是顾怀秀与琼萼之间的恩怨,倒没必要理会这等闲事,她慢悠悠地说道:“你倒出个主意,让我如何帮你?”
      琼萼心中既羞又恼,她做郭氏的暗棋这般久,难道郭氏还不知道她图的是什么?她拭了一把泪道:“奴婢实在没法子……”
      郭氏心中冷哼一声,她自然知道琼萼想要什么。
      她心中暗思,照着杜晴娘的性子,若是让她知道自己与她抢人,那这琼萼更是没办法脱身。所以,如琼萼所愿,让她做了哪位爷的女人,是最好的法子。
      但琼萼当初在文翡院勾引杜大爷,已然打草惊蛇,是不可能踏得进大房一步的。
      那么琼萼此时定是打上了二房的主意了,这是郭氏不愿意看到的。
      可如今这琼萼还在杜家一日,惹急了她,倒也怕这贱婢在杜周氏面前倒打一耙,她睨了一眼琼萼,道:“你且放下心,我自为你筹谋,迟些时日,让二爷收了你罢。”
      琼萼先是一愣,本来想着依郭氏的性子,哪有这等好事,但她又想到了叶氏,难道是要她与叶氏掣肘,郭氏好高枕无忧?这般想着喜意直浮于脸上,藏也藏不住,直直磕头,“谢二夫人!”
      郭氏盯着琼萼的头颅,心中暗想着,这琼萼不能留了。

      这琼萼出了门,心中气极,急冲冲地跑到绣房。
      “顾怀秀,你为何要害我?”
      顾怀秀心中波澜不惊,自她把抹额交到琼萼那一刻起,对琼萼的反应本在意料之中。
      她故作疑惑陪笑道:“琼萼姑奶奶,我怎敢害你啊。”
      琼萼恨得咬牙切齿道:“收起你的嘴脸,别说你不知道那抹额是老夫人的物品,说!为何要害我?”
      顾怀秀收起了脸上的笑意,这抹额是杜若善让她给琼萼的,必是存了让琼萼消失在杜家的意思,所以如今被琼萼发现了其中关卡又何防。
      她不再与琼萼虚以委蛇,道:“琼萼姑娘,老夫人是否知晓你时常往丹孜院递消息?”
      一听这话,琼萼脸上青红交错,气得饱满的胸脯在急促的呼吸间微微颤动。
      “哼,你别落在我手上。”这琼萼气呼呼是放出话来,便转身离开。
      ……………………………………………………………………
      杜二爷被人挽扶着走进丹孜院,眼睛迷蒙,一身酒气。
      这酒从大年初一到大年初八都还没有喝完,每日都是一身酒气的回来。
      不过,回也是回她的房中。郭氏喜欢杜二爷喝醉了,他喝醉了酒像一个孩子般需要她。
      她爱怜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喜滋滋地为擦拭着他的身体。
      一番云雨过后,杜二爷酒醒了些,身体疲软舒坦,昏昏欲睡,但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讲。
      “这几日探得一个消息,开春之后良家女也可入宫采选。”
      郭氏本来软绵绵靠着他的颈窝,听到这话,身体明显一僵。她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只是一直没有告诉杜二爷,她没有说话,安静地听着杜二爷继续说。
      “圣上登基已有三年,采选一事,不曾让平民百姓沾边,如今,好事啊,你想办法让阿盈进宫。”
      “不可。”郭氏本能地反驳。
      “嗯?”杜二爷坐了起来,一把推开郭氏。
      郭氏心中黯然,果真是如此,当日她不想告诉杜二爷采选的消息,就是怕他起了这个心思,杜若盈是郭氏的心头肉,如何舍得让她入了皇宫。
      杜二爷起身,准备下床。
      郭氏受不了他的疏离,连连向前要抱住他。
      “别,你说清楚,为何不可?”
      杜二爷一点机会也不给她,穿着靴子。
      这个男人为了自己的,不顾女儿的死活,只一心想着女儿做他的垫脚石,把女儿的一生搭进去。还有,不顾十多年的结发夫妻情份,随随便便让外面的女人生孩子,他顾及你的感受吗?郭氏的内心虽是咆哮着,但心中的怨气根本无处发泄。
      郭氏咬着牙齿,憋着一股气,看着他已经穿好了靴子,正笨拙地拾起衣裳要穿上。
      “夫君,”郭氏强撑起笑颜,从背后抱住了杜二爷,说道:“何必生气,妾身说让阿盈入宫有些难罢了,这个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
      只听得杜二爷瞪了她一眼,冷哼一声,转身上了床。
      郭氏帮他脱掉了鞋子,杜二爷拉起被子盖住便呼噜大睡。
      郭氏直直地盯着杜二爷熟睡的模样,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对杜二爷温顺爱慕,事事都依着他,讨他欢喜。
      这一回,为了女儿,她管不了那么多了,暗自下决心,等杜二爷一去寻州赴任,便去相看人家,早些把杜若盈的婚事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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