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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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下了一夜的雨，第二天的天气出奇的好，温暖的光线穿过木屋缝隙，将地面照的斑驳陆离。
远处有鹰唳声划破长空，像一把利剑擦过金石，扣人心弦。
黑部优子烦躁的拉起被子盖过头顶，企图隔绝外界的噪音，几秒钟后，一个弹跳猛的坐起。
窗前的窗帘震了震，一个角颤颤巍巍飘起又落下，但已经足够让优子看到窗外的日头当空。
“训练第二天，助教因睡过头遭辞退。”
“网球选手烈日下辛苦训练，只争朝夕，网球助教房间里闷头大睡，不分日月。”
“U-17助教缘何一睡不起，真相令人男默女泪。”
心里疯狂地刷完一排排弹幕，优子面无表情的打了个哈欠，甚至打算再补一觉。
“咚！”巨大的拍门声仿佛掐着点一般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三船入道洪亮的嗓音，“丫头起床了，快点和我一起去验收成果。”
优子痛苦的捂脸，磨磨蹭蹭换好衣服，也懒得扎辫子，就这样随手抓了抓披散的长发，才在门外男人的再三催促下慢悠悠的出了门。
“什么成果呀？”
三船自动忽略了少女的不满，得意的指向天空，远处天空中零星的黑点时隐时现，“那是我的狩猎运动员！”
将老鹰喜欢的气味抹到气球上，再将气球绑在选手腰间，在老鹰的爪下保护好气球就是今天的训练内容。
这个训练的风格，很三船入道。
两个人不紧不慢的走向山顶的网球场，迎面看见了两道矫捷的身影。
越前龙马和远山金太郎在众人的惊呼下同时打出了五个栗子。
“你们的动作变得像点样了，”三船入道饶有兴致的开口，“不过，给你们个忠告，你们要是不能同时打出十个球的话，就别想赢过鬼或德川。”
越前龙马正惊讶的看着自己的球拍，他还记得上一次和优子对打时应付四个球尚且手忙脚乱，如今同时打五个球已经完全游刃有余，突然听到三船教练的话，下意识抬头，就看到了优子。
似乎最近几次的狼狈模样都会被她看见，越前眸光微沉，尤其是少女和那个人的一球之战中的胜利更是让他如鲠在喉，她的手下败将是他迫切想要超越的对象这件事总归让人不太愉快。
优子对上越前的目光，正打算挥手打个招呼，少年已经不着痕迹的移开了视线。举了一半的爪子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优子有些忧愁，昨天的气还没消吗？关键的是，她还不知道他生气的原因，真让人头秃。
“如果能同时打出十个球，就能赢他们了，是吗？”越前龙马直视着三船教练，眼神坚定，琥珀色的眼底金光流转，“那就教我们吧。”
柔软的云一团团铺开，裂缝背后，是蔚蓝如水的天空。有一颗红色的气球悠悠荡荡升起，逐渐没入云间。
“闭嘴，”三船入道突然暴怒，上前一步，刚想有所动作，却又停下了脚步，只通过言语表达了自己的不屑，“少天真了！帮我传话给所有的垃圾，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解散！”
越前猛的握拳，双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目光灼灼地盯着教练的背影。
优子回头看了看少年，安慰的话语梗在候间难以吐出，索性转身追着三船入道进了屋。
进屋坐下的三船教练完全没有了刚刚那副想要吃人的凶恶模样，安静的灌了一口酒。
“老爷子，你刚刚拳头都要挥出去了，不会是想暴力教育吧？”优子胳膊架在桌上，捧着脸，试探性的问道。
“那群小崽子还太嫩，”三船轻轻一哼，斜睨了眼优子，“不吃苦头，不经历绝望，怎么爬出深渊？”只有完全舍弃了自尊和傲骨，才会不顾一切向上攀爬。
“那也不能打人。”优子一拍桌子，一想到少年的脸印上个巴掌印，不行，不能想。“我是初中生的助教，我反对暴力。”
“……我这不是没打嘛。”三船端正了身子，耐心的为自己辩解着。
优子觉得自己现在就是那群初中生的老妈子，忙活完这个操心那个，“那接下来要做什么？今天不训练了吗？”
“那要看他们自己了。”三船入道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走吧走吧，去看你的初中生去，别待在我这了。对了，斋藤让我转告你，明天鬼要带领五号球场和三号球场进行团队洗牌战。”
！！！
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初中生们各自做着各自的练习，惊喜的发现自身的水平在与日俱增。所有的训练潜移默化的沉淀为实力，利剑一旦出鞘，必锋芒毕露，所向披靡。
最后一缕余晖隐入地平线，深沉的黑色逐渐染遍天空。
越前龙马双手枕在脑后，静静地望着天空，思绪不自觉飘远。脑海里不断闪过德川和也击败他时的情景和黑部优子击败德川的那一球。
“真不像你啊，小鬼。”真田弦一郎披着夜色而来，“你不是那种多愁善感的人吧？”
“用不着你管。”
真田来到越前身边，学着少年摘下帽子，放松的坐在草地上，“你输了吗？”
“我不是说了用不着你管了吗？”
“闭嘴，听我说，”晚风拨动着真田的额前短发，乌云散去，露出一轮莹莹圆月，“我完败给了曾经的同伴。”
“真是悲惨啊……”
“闭嘴，听我说！”真田难得做了回动口不动手的君子，硬着皮头也要做到底。
“我们必须变强，然后从这里爬上去，而且也没时间在这里磨蹭。
“那个教练确实很粗野，但对现在的我们来说，也许就是最佳的捷径。”
越前揪起一把草叶，“但是他不教我们啊。”
“那样的话，”真田重新戴上帽子，最近很浅很浅的扬起了一下，“我们就去把所有的酒都弄来吧。”
身后，一群高中生们纷纷响应，“我们也去，”这群曾经眼高于顶的少年在训练中逐渐被初中生折服，“我们也想赌一把，看看你们这群初中生到底有多大可能性。”
每个少年都不可避免的有着一股浪漫主义情怀，他们梦想着手可摘星，哪怕前途迷茫，未来缥缈，他们也愿意为之倾注全部的心血。而面对同样热血浪漫却极富潜力的同道之人，他们也愿意搭一把手，千里之路送上一程。那是他们对理想献上的最崇高的致意。
三船入道满意的被灌下一瓶又一瓶高度数烈酒，醉醺醺的倒在地上，四肢随意的伸展开来。
越前龙马四下张望了一番，没有看见预想中的身影，默默地压低了帽檐。转过身时，三船入道已经坐起了身。
“喂，初中生们。
“你们能跟上老夫的特训吗？
“以前我就对摆出一副精英嘴脸的U-17教练阵容，无比痛恨。”
在酒精的刺激下，三船入道更加兴奋，眼底难得带上了几分期待，男人举起一根燃烧着的火把，高声宣誓，
“小鬼们，去干掉他们吧！”
遥远的U-17集训营里，黑部优子洗完澡，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情不自禁地在床上打了个滚，柔软的被褥抚过脸颊，令人舒服的想要尖叫。果然，她就应该属于这里！
怀着对明天比赛的期待，优子沉沉睡去。
当灼目的阳光穿过茫茫云雾，照亮了整个U-17基地的时候，这场备受瞩目的“洗牌战”正式打响。
“现在进行3号与5号球场的团队洗牌战！出赛的7名选手出列！”
双打二：都忍，松平亲彦 vs 切原赤也，白石藏之介
双打一：鹫尾一茶，铃木蠢 vs 橘桔平，千岁千里
单打三：中河内外道 vs 利里亚丹特·藏兔座
单打二：大和佑大 vs 手冢国光
单打一：入江奏多 vs 迹部景吾
比赛，开始。
作者有话说第6章 第六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