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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懒得动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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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即说是扔,真不是客气说辞,顾游跑到地牢里,柳如雪就跪坐在稻草上,昔日高高在上的贵女气质全无。
“等等。”顾游阻止了卫流提人的动作。
姜离侧目看他,仿佛在嘲讽他可怜柳如雪,顾游倒没这么不识好歹,盯着姜离的脸,“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要不先回去休息,这些事情后面再来?”
“顾游!你这个畜生!”得了喘息机会的柳如雪在骂他。
那模样,像是顾游对她做了什么非人哉的事情。
顾游也记得宫宴的事,又转头去看姜离。
茫然的目光下,姜离点头。
顾游心凉了半截,他真的把柳如雪给睡了?
姜离好像打算放过柳如雪,“地牢阴湿,你刚醒,不适合久待。”
顾游听了这句话,主动去拉姜离的手,“那你和我一起去休息。”
路上,顾游还没问,姜离头一回主动说了话,“柳如雪失-身的事和你无关。”
顾游笑了笑,“我知道,我不是个随便乱来的人,哪怕中了药。”
姜离神色一凛。
顾游又笑,“这柳如雪怎么做了你的侧妃?”
“母妃计划落空,知道是我救了你,便把人塞了过来。”
“嗯...嗯...”顾游深以为然的点头,“好计谋,不管是我睡了她,还是她是你侧妃,这个人摆在府里就膈应的慌。”
刚才的事情被顾游阻止,姜离以为他不在意,“怎么说?”
“比如,我现在就很膈应。”顾游表达不满。
姜离没接话,顾游又道:“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和她没发生点什么,万一就是我做的呢?你怎么不怀疑一下?”
姜离很给面子,“我怀疑了。”
顾游气的推他,“你今天怎么不自称本王了?”
姜离又不搭理了。
顾游眼珠子一转,有点小兴奋,“告诉你件事,我......”
顾游的声音很轻很轻,说完之后去看姜离反应,什么都看不出来。
他觉得有些丧气,“你别不信,我对云即云离就是这样!”
姜离忍不住了,反扣住顾游的手,“闭嘴!”
顾游嘴巴消停了,一路上不再说话,但手不太消停,拉着姜离去了水澜院。
顾游大方的把床让给姜离,自己坐着,长长的外衫一脱,姜离倒床就睡了过去。
他觉得不太正常,叫卫流请了一次祁大夫。
祁大夫瞧着破有起色的二人,什么也没瞒着,“王妃放心,王爷虽一时失血过多还未恢复过来,但修养些日子便无大碍,只是......”
人生在世,最烦转折,顾游的心微微揪着,“只是什么?”
“王爷曾身中阎王碎,至今余毒未清,今年生辰怕是不好挨过了。”
失血?顾游走到床边,拉开姜离的袖子,果然缠着纱布,上头还沁着几丝殷红。
春不笑是什么他当然知道,他原本以为是......解的毒,没想到会是这样,难怪醒来的时候一口子腥味。
虽然被睡了让人很难接受,但想着自己喝了离王的人血,也没好到哪里去,这还不如给他找个姑娘。
越想就越气,就越是想发泄,所以顾游又偷偷去了地牢。
所谓偷偷,只不过是离王睡着了不知道而已,卫流全程都在暗中跟着他,顾游知道,也没说什么。
锁链被顾游敲开,发出滋滋的声响,柳如雪木然的抬头,随即迸发出杀人的恨意。
顾游不在意,扔了瓶药过去,“疗伤的,吃不吃在你。”
柳如雪跪坐在地上,双手抓着地上的干草,许是卫流送她进地牢没怜香惜玉,头发乱散着,表情也因为顾游在而扭曲着。
他很难想象前身是为什么和离王争这样一个女人到打起来的地步。
“你少来假惺惺,我沦落到这个地步,都是因为你!我父亲不过是觉得不合适上门找你退婚,你却不惜毁了离王,现在......现在......”
失身的事是真切发生的,柳如雪再心高气傲也还是个姑娘,想起那晚的事,忍不住掩面哭了起来。
顾游不同情她,也没低劣到去嘲讽,安静在牢门前站着。
“都是因为你!顾游,你个禽兽不如的畜生!”
顾游无所谓的耸耸肩,哭不停还忍不住要骂他,“因为我?柳小姐怕不是搞错了,人心不足蛇吞象,这句话柳小姐不会不知道吧?”
“柳小姐想做离王妃,我阻拦过?我记得柳尚书到和玉侯府找过我几次后,那退婚书是交到令尊手里去了的。”
顾游邪佞一笑,嘴角挂着得意,“柳家和言妃没本事让你坐上离王妃之位,这笔账怕也算不到我的头上,至于毁了离王,你焉知他不是自愿和我成亲?”
“顾游,你!你可真够厚颜无耻的,离王文韬武略,是储君不二人选,他会甘心娶你?要不是华丞相从中作梗,陛下怎么会下旨!”柳如雪拧着一张脸,像戏班子里画花了的那张鬼脸,可怖又摄人。
“那又如何呢?”顾游不以为然,“原本离了我与离王,你可以另择高门而嫁,福安一生,可你偏偏,愚昧无知的信言妃的话。”
“她是不是告诉你,当晚与你成事的,是离王?只要你愿意,侧妃之位便是你的,我是男子,与离王不会长久,今后这正宫之位也是你的?”
柳如雪狰狞的表情又一丝皴裂,眼底染上不安,顾游知道他说对了。
“言妃是你的表姨母,你自然信她,但她又怎么可能给自己儿子招上污点,她所做的,不过是除了我而已。”
“言妃看在母家面子上,是乐意你做离王妃,可比起我在离王身边,她更乐意利用你来拔除我,你说,你变成如今的模样,究竟怪谁?”
“哦,对了,别总认为是我玷污了你,你的姿色,可还没那个能耐,”顾游低下眉眼,嗓音沉了沉,“也不怕告诉你,我对女子,反应不起来。”
这些日子,他终于想明白了当初那件事,那回去落霞阁,他不是什么都没干,他抱过一个女人,可兴致缺缺。
那时候一脸惆怅,酒越喝越闷,所以有了点醉意后就记了隐秘名单,谁承想后面的事会变成这样。
不过,也好。
顾游每说一句话,柳如雪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原先的恨意一点点转化,到最后这一句,她害怕起来,“你,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个?你不怕我出去告诉别人吗?”
顾游哼着笑,觉得女子也有点好,就是天真,可惜他不是天神,注定要打破别人的幻想,“柳小姐,你觉得你进来了,还出的去吗?”
顾游的表情太危险,柳如雪僵硬的转动脖子,“你要干什么?你要杀我?我可是吏部尚书之女,离王侧妃!”
“哈哈哈哈....”顾游肆意的笑着,“我杀你?不不不,不用我动手,你心心念念的离王,会叫人动手。”
“不,不会的!离哥哥不会杀我的。”
啧,真是个可怜的女人,也算是来送她最后一程吧。
“不会?是啊,如果只有这件事他肯定不会动手,但如果加上儿时那件事的话......你再猜猜看?”
“人呐,总以为自己犯过的错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被原谅,被忘却,可如果你犯得狠了,别人,是会记一辈子的。”
顾游忽然就没了兴趣,不管柳如雪怎么呼喊谩骂,轻松的走出牢房。
水澜院的门还关着,离王还没醒,顾游在自己门前路过,看了一眼又往前走。
他的身份在离王府得了承认,去到离王的院子也没人阻拦。
在离王书房和卧房门前徘徊了一阵,顾游选择了书房。
陈设简单他是见过了的,所以他细致的摸着里面的每一样摆件,从门口到书架,一处也没放过,目光柔和而温暖。
终于,在书架的第三层,搬开一本厚重的典籍,在墙上有了发现。
顾游轻轻一按,书架自动往两边移开,露出一扇门,门上是九宫锁。
他摆弄了几下,门轻易的开了。里面是间密室,却让人豁然开朗。
宽大的红木床,崭新的床头柜,浅灰色的纯色枕头,暗色的蚕丝绒被。
顾游眼瞳一缩,手撑在门上,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这里摆放的每一件家具,都在笑他的愚蠢,笑离王的高明。
顾游再回到水澜院的时候,房门开了,祁大夫在里面。
“祁大夫,究竟是什么药物,可以让人的记忆破碎,忘掉他想忘掉的那部分,而不影响其他?”
“这......”祁大夫埋头沉思,“回王爷,老儿行医治病,熟知药理,可这制药老儿却不擅长,若是世间真有此等药物,怕是和老儿的师弟素行之有关。”
素行之。姜离低声念了回这个名。
祁大夫对此事不甚上心,还是担忧离王身体,“王爷,你的生辰将至,今年情况不同,还望王爷细做打算。”
姜离颔首,“这几日有劳祁大夫了。”
祁大夫为离王所救,又得离王恩厚行医,于他而言帮上忙只是本分,他为下属,这谢意不敢当。
但瞧主子不太上心的样子,沉吟片刻又道:“王爷,既然阎王碎能解春不笑,这春不笑,应许也能帮上王爷,如今王妃他......”
祁大夫说这番话的时候是看着姜离的,说到这发现离王的眼睛盯着门口,下文便被他收回腹中,转头看了过去。
顾游晃神走到门口,里面人的对话他没精神听清,站在那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