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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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骁喝完粥，碗被苏矜拿走，准备去厨房清理残局，秦骁却如何也不放她离开，牢牢钳制住她的手腕，看似瘦弱的他力气却很大，手掌和指腹的茧子磨着她娇嫩的皮肤。
“放在桌子上就好。”
苏矜屈服于他的执着：“好吧。你感觉好些了吗？”
她看了眼手表，时间不早了，她从未有过这么晚还在外面逗留的经历。
“好多了，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别！你再出去吹风药就白吃了。”
秦骁抿着唇，不赞同地看着她：“太晚了，这里不好打车，你一个人容易遇到危险。”
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夜色，苏矜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安全到家，可是现在打电话叫司机来接她，爸妈一定会知道她大晚上溜出家门的事，那时下场一定不会好看！
秦骁几眼便看出她的顾虑，脑子里迅速蹦出一个折中的方法，只是这个方法难以说出口。
“其实……”
苏矜：“嗯？”
“你可以留在我家过夜。”
“什么！？”苏矜揉了揉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
秦骁忍着没崩表情：“睡一觉我的病应该就好的差不多了，我早早送你回去。”
“病人就不要早起了，我叫司机来接我。”被发现就被发现吧。”
秦骁暗自咬牙：“我送你到楼下。”
秦骁看着苏矜打完电话，等司机到楼下后，亲自把她送上车，确认她能安全到家才转身回楼上，把碗筷收拾了，才躺回床上，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当年得知她出国的消息时，他一连失眠数天，就因为无法接受她的突然消失。
他困于自卑，不敢主动向她迈出一步，在她试探自己感情的时候装作听不懂，活该被抛弃！
后来他以为自己放下了，开始拼命地学习，高考以S大附中第一的成绩进入帝都大学，主修计算机辅修经济学，还未毕业就开始自主创业，忙到除了睡觉几乎没有任何休息时间。
直到他在商界拥有了一定的话语权，才终于让自己得以喘息，着手去查苏矜的信息。
他对苏矜的个人信息知之甚少，不知道她的住址在哪里，不知道她的父母是谁，不知道她去了哪所大学读数，苏矜把这些信息捂得严实，只有和她关系最好的斐玉琪知道，但她却不把信息告诉他。
然而刚开始，探查一度没有结果。
苏矜的个人信息被保护地极为严密，因为他的动作，还有人出面警告，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有了进展，一下子查到了苏矜父母的信息和住址，夫妇二人是有名的儒商。
秦骁敏锐地意识到这些信息是对方有意透露的。
他打了电话过去，没几次就被人接起，约定好见面的时间地点。当天他推掉所有行程，早早起来做了造型，西装革履地去见苏矜的父母。
他们面色平静地将他迎进门，不紧不慢地倒茶，说起苏矜过去的事情，他这才知道自己当年拿到的资助是苏矜给的。
就是靠着这些天价的资助，他才获得在商界闯荡的资格。
他突然想起，就在大二的时候，他的资助人突然转过来两百万，之后终止了资助。
为什么是大二？为什么突然转来那么多钱？当年他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以为是资助人相信他的能力，一次性把钱打了过来，高投资高收益，他不让他亏就是了。
现在想来，愿因并不是他想的那样。难道她有了男朋友，决定和他断绝所有关系？
秦骁终于忍不住问道：“苏矜她…结婚了吗？”
只要没结婚，他就还有机会。秦骁贪心地想着。
苏父苏母面色惨淡，不答，似乎要长久地沉默下去，没多久，苏母红着眼眶离开客厅。
秦骁有种不好的预感，看似不可能但又能完美解释所有问题的答案冒出头，他觉得周围的空气被一点点抽走，变得稀薄，但苏父的话却清楚地传入他耳中。
“矜矜她，好几年前就不在了。”
失去独女，为人父母的沉痛不比任何人少，这几年他和夫人逐渐淡出商界，从原来的别墅里搬了出来，知道女儿喜欢秦骁，他们决定把苏矜卡里剩下的钱一次性转给秦骁，完成女儿为数不多的心愿，最后斩断过去，移居到现在这个小公寓里疗伤。
然而时间并不会治愈一切伤口，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后悔没在女儿活着的时候多陪陪她，以至于回忆里大多是女儿乖巧听话，认真学习的模样。
秦骁忍着脑袋里的嗡嗡声问道：“她怎么走的？”
“飞机失事。”苏父长叹一声，“我们一直没少做慈善，为什么这种事情会落在矜矜头上。”
为什么？
他也想问为什么！
为什么早年能在一起的时候要退缩，为什么不能早点寻找她的消息，最后悔的莫过于年少在最接近彼此的位置上坐着的时候，没有回头告诉她——
我喜欢你。
最后，我爱你。
他想不到还有说什么，失声般看着对面低头饮茶的苏父，几秒后顾不上告别慌张出了门，刚坐进车里，眼泪便止不住地冒出来，哭得像个被抛弃的孩子。
后面的事情秦骁不愿再想，失去了苏矜的他对纷纷扰扰的人世提不起丝毫兴趣，最终走向自我毁灭，就像他父亲一样，不过秦骁不愿像秦勇军一样窝窝囊囊，他走得干净，身后事也提前安排好了。
*
另一边苏矜安全回到家里，下车前，苏矜问了句：“我爸还不知道吧。”
周坤坤：“当然……知道。”
苏矜：“……”我能说听到当然两个字就猜到父亲知道了吗？
最终她什么都没说，垂着脑袋走进别墅。
开门，里面灯火通明，平日里这个时间客厅不会有灯光。
逃不掉了QAQ！
“苏！矜！”
论被家长一字一顿地名字有多可怕！
尽管有所准备，苏矜还是浑身一抖，想躲在玄关不出去。
“你胆子大了，敢大晚上招呼不打就往外跑？还敢去找男生？看看现在几点了！几点你才回来，还知道回来？住别人家算了！”
苏矜竟还觉得庆幸：还好没听秦骁的建议住一晚明天早上再回来，否则她就要变成满汉全席了。
“知不知道错！”
“知道。”苏矜低头认错，“不该晚上私自出门，不该半夜去男生家，更不该逗留。”
苏父：“……”
苏矜：“我去睡觉？”
苏父：“……”他还能说什么，打一顿？
苏矜快速溜上楼，把门一关，才松了口气。
机智躲过一劫。
*
周一开学，苏矜看到秦骁进来，犹豫再三，还是从包里掏出一瓶牛奶递给他，内心忐忑。
秦骁想起自己因为运动会吃苏承瑾的醋，之后就拒绝接受苏矜给的任何东西
他犹豫片刻，没有手下牛奶，而是从书包里掏出一颗巧克力：“给你。”
昨天去买菜看到巧克力，不由自主就买了。
前世苏矜投喂他的东西里总是有巧克力，后来他想苏矜的时候总会买些巧克力摆在面前看着。他其实不偏爱什么食物，那些巧克力摆在家里也不吃，像是想要送给谁却送不出去。
果然，看到巧克力的苏矜眼睛都亮了。
秦骁：“你很喜欢吃巧克力吗？”
上一世他从没有主动了解过苏矜，同班两年，最多的是互相讲题的回忆
苏矜喜欢，可是巧克力吃多了会长胖，她一直不敢多吃，带到学校的巧克力都会给别人分一部分。
而且这款巧克力价格不便宜，如果说喜欢的话，她怕秦骁会破费买更多，便违心道：“…一般般吧。”
秦骁掩下心中的失落：自以为对苏矜的了解不过是他的臆测。
斐玉琪把书高举在脸前，视线却没放在书上，反而在苏矜和秦骁之间来回移动，表情像极暗中观察的吃瓜群众。
她以博览动漫漫画小说的经验发誓，这两个人之间绝对有惊天大瓜。
最后两人都没能送出东西，当然也都没有收下对方的东西。
早读进行到一半，班主任出现把秦骁单独叫走。
“这是你这次月考的成绩。”
月考卷周末已经改好，成绩每位老师也都知道，只是还没有下发给各个班级，秦骁的成绩在班里排第五十，年纪78，名次不够拔尖，但秦骁并不担心，前世他能考到年纪第一，这一世他同样可以。
班主任：“有人在愿意资助一名年级前一百的贫困生，你的家庭情况我知道，你是最符合条件的，但接受资助必须在高考考出全校第一名的成绩，否则对方会停止资助并追回所有钱款，如果不能及时还款会计算利息。”
前世他毫不犹豫地同意了，这一世知道资助人身份的他，思考了片刻后问道：“我可以和资助人沟通一下吗？”
班主任：“我帮你问一问，如果他愿意我再告诉你。”
班主任叫走秦骁后，苏矜想到她拜托父亲设下的资助，预料到班主任是为这件事单独叫秦骁去办公室的。
不知道父亲用的什么理由和资助方式？
她时不时看向门口，一篇课文断断续续地读，等看到秦骁回来，脸上的表情有些冷漠，似乎对周围的一切漠不关心。
“你没事吧？”
面对苏矜，秦骁眼神不自觉地放柔：“没事。”
周一下午第三节是例行班会，容娇睿将定下各科课代表的人选，都是成绩比较好的同学。
然而苏矜作为英语单科第一，却被完美错过。她没有在意这点小事。斐玉琪万分不忿，但苏矜不想管这件事，她也尊重苏矜的选择。
斐玉琪：“我从今天起，不再和容娇睿说一句话！”
苏矜：“一个宿舍哪能一句话都不说？我不在意这种事。”
斐玉琪哼了声：“我们宿舍六个人呢，不是谁都是徐软软，喜欢叽叽喳喳地烦人。”
苏矜看她傲娇的模样十分可爱：“那就好。”
晚自习被语数英老师无情占据，用来批讲试卷，于是下课后的教室很安静，大家都在抓紧时间赶作业。
月考成绩表被容娇睿贴在后黑板上供（gong）人（kai）观（chu）看（xing）。表上每一科的成绩、总成绩和班级排名、年级排名都一目了然。
有同学围在后黑板处一边抄自己的成绩，一边叽叽喳喳讨论其他人的成绩和排名，音量不加控制，在安静的教室里显得比较突兀。
苏矜皱着眉回头一看，发现容娇睿在，顿时有些见怪不怪了。
成绩单她暂时只看了眼年级名次——年级第十五名。她本来对自己的要求不高，这个名次已经很满意。
s大附中的筛选制度十分残酷，一学期一分班，按名次排班，真应了一句话——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不努力说不定毕业的时候就不是一班的人了。
苏矜英语很好，只作文被扣了一分，卷子直接被老师拿来当标杆贴了后黑板上，下课后有一名男生过来问她问题。
秦骁一把将男生的卷子拽走：“我给你讲。”
“你？”
“哪道题？”
“…这道。”
秦骁发音标准，一通分析，男生一直没理顺逻辑线顿时清晰了。
“谢了。”男生道谢离开，倒没有让秦骁防备的那种心思。
高中的日常生活就是学习、吃饭、睡觉，住校生都是宿舍食堂教室三点一线，走读生还要在花费些时间在路上。
斐玉琪渐渐和宿舍的另外四个女生熟络起来，没再提搬出去租房住的事情，而苏矜发现，秦骁上课睡觉的时间越来越多。
据她了解，秦骁是住校生，周一到周五不可能有机会外出打工，怎么会瞌睡到在课堂上睡觉？
她戳了戳秦骁的后背，他扭过头来，黑眼圈浓重。
“你最近怎么总是睡眠不足呀？”
“嗯？”秦骁抓了把头发，“晚上有点失眠。”
看着他一脸疲惫的模样，苏矜说不出责备的话来：“严重吗？”
秦骁发现面对苏矜的时候，自己总是很容易开心：“不严重，很快就会好。”
很快就会好？
苏矜挑眉，从那天起，他身上发生了许多变化，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0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