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城》芜草荒原

5、姜渔（2）

　　撒着谎的少女的眼睛亮晶晶的，容不得人怀疑。
　　“去国外了？”男生诧异地皱了皱眉头，怀疑地将她打量一番，“那请问你是——”
　　少女爽快地道“我是来帮她妈妈做饭的，你看。”说着将鱼提溜到男生面前晃了晃。
　　男生成功的被这条鱼逼得又往后退了两步。
　　“那麻烦您到时将这张名片转交给她，就说是她一位学姐的好朋友来访”男生递过来一张名片。
　　女生伸出唯二两根还算干净的手指接过名片。
　　“那我就不再打扰了，再见。”男生似乎默默松了口气，调转身子蹬蹬蹬几步下了楼梯。
　　姜渔将名片放在玄关的柜子上，正欲关门，看到刚才的那个男生又回来了。
　　“我刚才忘了说，你脸上沾的鱼鳞有点多”。
　　男生看着女生脸上一连串的表情变化，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女生“砰”地关上门。

　　几天后，某个街角的咖啡馆里。
　　姜渔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诚恳地道歉，“我错了”。
　　对面是那天的男生，和她的学姐周曼。
　　周曼握着勺子刮着蛋糕上的奶油，慢悠悠说道，“姜小渔，你长本事了。”
　　手忽然停了，睁了一双狭长的丹凤眼，“还学会骗人了”
　　姜渔感觉到气氛的不善，从小到大养成的良好习惯就上来了。
　　使劲吸了吸鼻子，眼睛快速的眨了眨，抬起头可怜巴巴地望着学姐“不敢了”。
　　那眼睛忽闪忽闪的，看得人实在下不去口再苛责。
　　“你别给我来这一套，你那点小计俩。”周曼不屑道。
　　眼睛一横，“坐下”。
　　姜渔立马乖巧地在对面坐下。
　　“你下次再把我弟关在门外面，我就带着他去你家连住一个月！”学姐气势汹汹道。
　　姜渔觉得这话听着哪儿怪怪的，但是自己骗了人家确实不对，也不敢反驳，连连道歉，“我要是知道他是你的弟弟，我一定不会把他关在外面的。”
　　要不是学姐不顾姜渔的反对让姜渔给她当淘宝店铺的模特，姜渔又怎么会不得已撒个谎来拖延呢——苟活一日是一日。
　　学姐之前只说会让摄影师来找她，可没说那个摄影师是她弟啊！
　　可其实她开了门的啊，开了的啊！他还给了名片才走的。
　　姜渔感到有点委屈，偷偷看了眼学姐旁边的那个人。
　　他正怡然自得地喝着咖啡，看起来似乎心情不错。
　　这人看着神清气爽的，竟然告她黑状。
　　可耻。
　　姜渔悄悄地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立马收回来盯着眼前的咖啡。
　　周曼说了一会，接了个电话，出去了。
　　姜渔认真地看着咖啡上漂浮的牛奶泡沫，细细密密的泡沫轻轻旋转，逐个破灭。
　　周曼接完电话回来了，拎起包包。
　　姜渔立即站起来要跟着走。
　　哪知学姐转回身指着她，“坐下”
　　“哦”她又乖巧地坐下。
　　“你们俩今天把拍摄日期和地点选好，我先去看看刚到的一批衣服”周曼说着又指指姜渔，“尤其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跑掉，你信不信再跑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姜渔心虚地摇头，“不敢不敢”。
　　她又凑近她的弟弟耳语一番，方才放心离去。
　　姜渔长舒一口气。然后看向对面，又紧张起来。
　　现在只有她和那个男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