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致命玩笑》吃耳机的怪物

2、第 2 章

　　“1984年亚利桑那州一个名叫‘榆树街’的地方曾发生过一起惨案，四个青少年离奇死亡，警察们却没能找到有关凶手的蛛丝马迹。而在此后的近三十年的时间里，这个地方不断发生类似的惨案，受害者已达百人之多，凶手却一直没能被抓住。直到2010年后，该罪犯的作案范围遍布了整个美国。”

　　“是的，你们查到的资料没错。以及，这个连环杀手的名字叫弗莱迪·克鲁格。”特工念完资料后整个办公室就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默中。克林特舔了舔干涸起皮的嘴唇，有些坐立不安的扭了扭屁股，却突然对上特工同样尴尬至极的求助目光。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开口试图缓解现场的尴尬氛围。

　　“我们知道这一点，巴顿特工。”尼克·弗瑞原本在低头去看摊在桌上的那踏资料，但在听到这番话他还是没忍住抬起头，用一种有些费解的眼神去看这位曾经他十分倚重的特工。鹰眼此时面色苍白，嘴唇干涸，眼神发愣，眼白中遍布血丝，整个人看上去形容枯槁，甚至有些莫名疯癫的既视感。但他像是对自己的状态无所察觉，同弗瑞对视的眼神专注，还带着点儿迷茫的情绪。

　　“你就没有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吗？”弗瑞终于忍不住开口，“三天前我们和你失去了联系，我派特工找遍了全纽约都没发现你，就在我已经要将搜寻范围扩大到整个纽约州甚至全美国的时候，你又出现了，从你的惯常住所里安然无恙地走了出来。而见鬼的是，这个地方特工们来来回回搜寻了五遍，却连你的一根头发都没有发现。”

　　弗瑞一边说一边观察克林特，这位优秀特工的也像是终于意识到或者说想起了什么。他的额头开始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紧抿嘴唇，脸上带着些许痛苦的表情。

　　但弗瑞向来不是个仁慈的长官。他站起来走到克林特面前，低下头，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向克林特。
　　“所以，鹰眼，克林特·巴顿，你能否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你的人间蒸发，你的精神失常，还有你一直反复提及的榆树街和那位名叫弗莱迪·克鲁格的连环杀人魔，究竟都有什么样的联系？”

　　“我……”

　　“发生，发生……”

　　“榆树街……不……”

　　一个个问题被抛出来，克林特抬头对上弗瑞充满审视和压迫感的目光，觉得自己像是一条被钓起来的带鱼，他张了张嘴，鼻翼缩张，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
　　夏威夷·希洛国际机场

　　克林特穿着一身大红色印花短袖衬衫和短裤坐在候机大厅。
　　他低头正翻弄手机，脚边放着个行李箱，看上去和往来匆忙的旅人没有任何区别。

　　但他是个顶级特工，来夏威夷不是度假，不是办公，而是执行任务。

　　克林特装作低头玩手机的样子，实则隐秘的用余光打量着四周。
　　他在寻找自己的任务目标。

　　没有任何发现。他又环视了两圈，开始回想这次任务以及任务目标的相关资料。
　　但，他想不起来任何东西。

　　克林特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努力回想，头却晕眩起来。

　　任务？
　　他究竟在执行什么任务？

　　“看来你已经发现了，克林特。”
　　克林特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孩童的稚嫩的声音。

　　“是谁？谁在说话？”克林特被吓了一跳，引起身边路人的瞩目。

　　“冷静点，克林特，你只是在做梦而已。”那个声音对他说，“并没有什么任务，这只是大脑给你设定好的‘剧本’。”

　　“做梦……”克林特喃喃到。
　　“不，这不对，梦境不会如此真实。这里的人我全都没见过，可我却能清晰的看到他们的脸。”克林特环顾四周，这座机场的细节，来往路过的人的衣着打扮，以及他们的脸，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实。

　　“人的大脑是非常伟大的造物。”男孩意味深长的说。
　　“仔细想想，克林特。梦都是片段式的，人们往往并不记得梦境如何开始。”他说到，“你有在此之前的任何记忆吗？你是怎么来到这的，你在执行什么任务？”

　　克林特看着这周围的一切，心中产生了前所未有的迷茫与无措。
　　“那我为什么会梦到夏威夷？”他问到。

　　男孩诡异的沉默了几秒，“也许这件事之后你该给自己放个假了。”

　　克林特：……
　　他竟感到一丝久违的羞耻。
　　克林特：“好，我一定好好考虑。”
　　“所以你究竟想让我做什么？”他苦笑道。

　　“现在提上你的行李箱，然后照我说的方向走。”

　　克林特立马照做，边做他还边说：“我以为这个箱子也只是我的大脑为这个剧本场景准备的道具。”

　　男孩唔了一声，“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的确是个道具，但你在接下来的‘场景’中也会需要它。”

　　克林特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他跟随脑内的声音拐了几个弯后来到了……

　　厕所？

　　克林特：？
　　他有些迟疑着说：“所以……这件事需要在厕所里完成？”

　　“当然不。”男孩否定，“左数第六个隔间，门看起来是锁着的，但你可以推开进去。”

　　克林特站在原地踌躇了一会，这时第四个隔间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不合时宜的红绿毛衣的男人出来，低着头看不清脸，在与克林特擦身而过时撞了他一下。

　　克林特感到莫名的怪异，下意识地要转头去看那个人，却被男孩制止了。

　　“别愣着，我们的时间有限。”

　　克林特愣了一下，还是回头去看，但那个奇怪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男孩又催促了几声。
　　克林特只能走到第六个隔间，门上的确显示已经从内部锁住。他把手抵在门板上，但没有立刻开门，深吸了一口气，才用力把门推开。

　　一瞬间克林特感到天旋地转，他的身体开始极速下落，他看见了近在咫尺的月亮，云雾穿过他的身体，带来一丝湿漉漉的凉意。他看见了万千灯火如星河般闪耀，他认出这里是纽约市。
　　但他无暇感受这难得的体验，他意识到自己正从万米高空往下掉。眼看纽约市的繁华地貌越来越清晰，克林特忘记了正身处梦中，他忍不住尖叫起来。

　　但接下来的一切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和想象。

　　整座城市开始发生起伏、变形，形成像是一只手掌的形状，那些建筑、车辆、行人却丝毫没有受到这违反了物理法则的城市的影响，闪烁的灯火、车流则像是变成了掌心的纹路——如神降临，借城市展现祂的力量。
　　这只上帝之手不断的攀升、攀升，直到接住克林特。

　　当克林特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安然落地，原本不知道飞到哪里去的行李箱也安然无恙的停在他脚边。

　　“老天，上帝，这真是——”克林特几乎呼吸不上来。

　　“这不算什么……”
　　男孩的话还没说完，克林特就冲向路边的树坑吐了起来。

　　男孩：……

　　等克林特吐完，缓过神来，才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里是皇后区？”克林特仍有些震惊，“所以那个厕所隔间是一道任意门吗？”

　　“算是吧。”男孩沉默了一下说到，“你已经进入了其他人的梦里。”

　　“OK。”克林特已经震惊到有些麻木了，他又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古怪。
　　“等等，我认识这里，这不是……”他吞下未尽的话语。
　　“这究竟是谁的梦？你让我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我需要你帮我抓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恶灵。”
　　男孩说道：“他叫弗莱迪·克鲁格，一个依靠梦境杀人的恶灵。”

　　*
　　“Wait wait wait. 你刚刚是在说，‘恶灵’，我没听错对吧。”弗瑞打断克林特的陈述。
　　“你是我们最优秀的特工之一，克林特。”弗瑞忍不住再次从椅子上站起来，“现如今这个世界怪奇乱象横生，超能力者、变种人、神、半神、外星人层出不穷。但你该清楚，有一个长久以来的共识，一个我们调查过很多次，很长时间的真相——”

　　克林特并没有因为弗瑞打断自己的话生气，在讲述的过程中他看上去已经平静了许多，于是他也打断了弗瑞说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弗瑞局长。”
　　他甚至还朝弗瑞露出了一个安抚似的微笑，“但我发誓自己所言非虚，我所讲述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事，你们不如耐心听下去。在这个故事中，有人能够证实我说的话，一个我们都很信任的人同样卷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