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教师太宠我了怎么办》粽子要吃咸的

9、异父异母的兄弟

　　原来是有个小孩看到莫钰偷偷藏了什么东西，而他又是怯懦自卑的一个人，让人觉得很好欺负，于是伙同几个人想看看他藏了什么。
　　他们几个人把莫钰拖到小树林里，逼他拿出藏的东西，平时自卑不爱说话的莫钰却在这个时候倔强起来，任几个人怎么欺负他都不愿拿出来，手一直放在卫衣的口袋上，几个人有了火气，手上也开始没轻重。
　　他的手被几人蛮力桎梏住时，一颗彩色糖衣的糖掉了出来，一个高个子看到是糖果，又气又笑，一脚踩了上去，还碾了碾。
　　“就这？浪费我们的时间。”
　　莫钰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挣开两个人，扑倒高个男孩后，一脸珍惜地把糖果捡起来，握在手心。
　　“啊！好痛，你敢推我，大家给我打他。”
　　莫钰的手是在扑倒高个男孩后被地上的尖锐石头划伤的。老师和范子衿看到的就是莫钰被踢踹的那个情景。
　　而那个糖果，刚好是范子衿送他的。
　　范子衿小脸愤怒着，跑过去把那几个人挨个踢了一脚，那个老师拉都不拉不住。当然，他人小力气小，也没给那几个大孩子造成什么伤害，顶多痛一点。
　　在医院此刻的他，却没有了愤怒。反而透着一股担忧的情绪，他怕院长爷爷责怪他。
　　李院长叹了一口气，语气凝重的跟老师说:“我知道了，接下来的事我来处理。”
　　后来发生的事情，令范子衿和莫钰都没有想到。
　　院长把几个小孩送进了托管所，有两个小孩已经超过了14岁，以故意伤害罪关了进去。另外三个10岁左右的，念在年纪小，教育了一番，得到不会再犯的保证书后就放了。
　　后来，莫钰时常在想:
　　他苦到极致的人生里，有人愿意给他一颗糖，他就该万分的珍惜，有人愿意为他出头，他就该一辈子感恩。
　　自那时候起，院长身边多了一个小孩围着他转。
　　李建军多了两个不是亲生，胜似亲生的孙子。
　　后来孤儿院的小孩基本上都被领养或者长大了，出去找了工作，只有零星几个留了下来，而李建军也70多岁了。
　　墓碑前的老人依旧笑容满面，和莫钰记忆中的一样。
　　“爷爷，感谢您当年的庇佑，是您当年发现我的作文，让好心人资助我上大学，阿衿的体育也是您发现的，他现在学了跆拳道，人又高又壮了。”
　　莫钰轻轻笑着，仿佛面前就站着他思念的长辈。
　　范子衿补充道:“院长爷爷，我们都很好，你在天上也要很好。”
　　山上一阵微风拂过，吹起了两人的衣角，似一个长辈的亲切回应。
　　“我们会经常来看你的。”
　　日落而西，两人黄昏下的影子渐行渐远。
　　莫钰没说，他大二的时候，资助他们的那个人就没再帮他们了，高中刚毕业的范子衿，也没再上大学，莫钰自己贷款又勤工俭学坚持到了毕业。
　　也是那时候开始接触了小说这个行业。而范子衿入了跆拳道道馆当学徒。
　　等公交的时候，两人交谈着小时候的臭事，没有注意到一辆自行车停在对面，绿灯亮了也不过斑马线。
　　直到两人上了拥挤的公交，车窗上依稀能看到，黑T恤黑帽子的高壮男人把莫钰半围着虚虚护在怀里，不让他被别人挤到。
　　路上的车川流不息，停留的人就显的很突兀。有人疑惑瞧了一眼身边一动不动的少年，然后被对方俊逸的脸庞吸引了。
　　少年一脚撑着自行车，背着书包停在路边，看着远去的车流，不知在想什么。
　　***
　　公交车上，莫钰拍了拍身旁的手臂，说:“阿衿，那有个位置。”
　　“你住的比较远，先过去坐会。”
　　“哥，你小看我了吧？我站一个小时都没事。”
　　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男孩，他也没劝。莫钰下车后，在路上对着车里的他挥手。
　　车窗的男孩也对他笑着，指了指自己的手机。
　　莫钰拿起手机看。
　　阿衿:到了发信息。
　　莫钰回了好，就走回去了。
　　突然一声刺耳的急刹车声音磨着莫钰的耳膜，吓的他连忙跳开。
　　一个气喘吁吁的少年出现在他身边，眼神凌厉的，仿佛要把莫钰看穿。
　　“苏黎安？你怎么在这里？你这是……”
　　莫钰看清面前的人是谁后，上前了一步。
　　“莫钰。”少年直呼他的全名，此话一出，吓到了两个人。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莫钰心中一慌，他曾经看过这样的脸色，所以此生不想再次看到。
　　“……”苏黎安看到对方慌乱的样子突然就问不出口，他张了张嘴，“我，我腿疼。”
　　“腿疼？那你还骑车干嘛？快下来。”莫钰没有质疑他。
　　而一时扯谎，不知下车还是不下车的人被难住了。
　　他硬着头皮说打球时，小腿扯到筋了，他书包里有止疼喷雾。
　　幸好上次的药忘记放回去了。
　　莫钰给他喷了止痛喷雾，把人扶到后车座位上，自己则坐在了前面带他。
　　“坐好扶稳。”
　　话音刚落，一双手圈在莫钰的腰间，他动作一顿，那双手又换了个地方，放在了车垫下面。
　　“咳，去医院看过了吗？”
　　“看过了，医生说多休息。”苏黎安抓紧了垫子下面，用力的程度似乎想把刚刚的触感遗忘。这时候的他扯谎的越发熟练。
　　“那你请假了吗。今晚怎么回去？”
　　“我……”顿时，少年语塞，沉默了一会“老师，你手机能借我打电话吗？”
　　“你手机呢？”
　　“没电了。”
　　“拿去吧。”莫钰把车停下，手机解锁后拿给他。
　　苏黎安拿过对方的手机，迅速看了一眼最近的聊天软件，被“阿衿”这个名字吸引了几秒，然后他拨出了妈妈的电话。
　　“喂，妈，我在学校腿受伤了……我没事，已经看过医生了……嗯，需要你帮我跟学校请假，手机没电了，这是莫老师的电话，他……刚好遇到的，嗯嗯。他说他可以照顾我。”
　　说完最后一句话，他不好意思看着莫钰。
　　莫钰也没想到这小孩这样说，一根手指指着自己疑惑看着他。
　　等小孩把手机还给他，电话还没挂，他只能接了过来。
　　“苏妈妈你好，哎，对，我刚好遇到了，不麻烦不麻烦，好好，放心吧。”
　　电话挂掉后，两个人相顾无言。莫钰骑着车，认真问他。
　　“黎安，你为什么不回家？”
　　“……今晚我那个爸会回家。”苏黎安语气清冷，但这句话是真的。
　　之前住了他们家一个月，他都没见到苏黎安的爸爸，此刻听到对方平淡的语气，觉得事情很蹊跷。
　　“你那个爸？什么意思？”
　　“我妈后来嫁过去的，和他生了一个女儿，他们，才是一家人。”
　　原来是重组家庭啊。莫钰没再问什么，骑着车把人带到自己住的地方，把车锁进楼道下。
　　“行吧，你那个爸回家住多少天？”
　　“还不知道。”
　　“……”莫钰看着对方低垂的头，思索着:他好像带了个小麻烦回家。
　　“那就伤好点就回去吧，不然你妈妈该找我了。”
　　“……”苏黎安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