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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NO.11 拨云见月(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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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回到大理寺,司徒赋寸步不离地跟着长安,净空却不见了踪影。长安心里憋着气,谁碰就火。
“痛痛痛痛!”长安一脚踢开给自己包扎的大夫,怒斥,“本宫都说痛了,你还弄,是不是不想活了。”
那大夫吓得俯身跪地,颤颤巍巍又不知所措:“小人……小人在给大人您包扎啊。”
司徒赋隐隐笑着,就知道她要发作,他挥手叫退了这个大夫,挽袖亲自上阵,手上力道把握得恰到好处,像对待珍宝般珍视,长安只是轻轻地“嘶”了几声,便没了声音,他语气中充满宠溺而不自觉,道:“你啊,从小就受不得一丁点儿的痛,在外面还这么莽撞。”
长安想辩解几句,一动就痛,只好不再说什么。这时凌志从外面跑进来,看到她脖子上的伤口,跪地道:“属下失职,请公主治罪。”
长安不在乎地向凌志挥手示意他起来,等到司徒赋给他将伤口包扎好了,捂着棉布,启口道:“净空吩咐你的事你办砸了?”
凌志不肯起来,道:“净空大人吩咐我的事我都完成了。”
“那你有何罪,快起来吧,本宫好着呢。”长安不在乎地道,她看看门外,有些失望,继续问道,“净空呢?他怎么没来?”
凌志答道:“净空大人命我去秘密稳住刘君同巡逻小队的人,现在大人正在审理他们,可能一时半会儿也完不了。”
“嗯,他们很有问题,是该问问。”说虽是这么说的,但长安失望的表情已经很明显了,自己受了伤,净空竟一点儿都不关心,到底是不爱她,他在告诉她——他不爱她。
长安虽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生气,气自己也气净空,而且越想越气!正欲发作,凌志瞧她这样子,心中暗道不好,急忙用眼神向司徒赋求救。
司徒赋接受到讯息,给了凌志一个安抚的眼神,抢在长安发作之前道:“长安再过一会儿天就要亮了,你也忙现在,我送你回宫去休息,压压惊。”
长安道:“我不走,我还有要紧事,我有预感这案子就快要破了。”
凌志看长安受了伤,回去肯定不好向皇上交代,自己定是要受罚的,此时最好将公主送回去,依她的性子指不定要闹出什么来,要是公主再要捅破天来,他死也无法谢罪了,便道:
“公主,你受了伤,属下还得回去受罚呢。早日回去属下的罚还能轻点,您老人家疼惜下奴才,回宫吧。”
长安听的不耐烦了,道:“不回不回,要回你回去领罚吧。不过你要是跟着我,本公主破了案你也算是立功了,我在皇兄面前替你说好话,说不定今儿这罚也免了。”
凌志转转眼,皇上这宠妹妹的劲头,罚与不罚不就是长安公主一句话的事嘛,这时候他更应该顺着眼前的小祖宗才是,大不了自己受累些把她看的死死的,就是公主命他走,他也再也不离开了,谁还能从他手里夺人不成。
长安见凌志的脸色就知说成了,回头对司徒赋道:“你明日当值吗?”
司徒赋一愣,到自个儿了,便道:“当值,不过我可以请个假。”
“别请假了,好好护着你名声,那风月楼的姑娘说不定就跟你走了。”
“劳你费心想着,我这么紧着另外的姑娘你不吃醋?”司徒赋吊儿郎当地试探问道。
长安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望着他:“我吃醋什么?我长安的地位岂是什么人都能撼动的。”
司徒赋半是无奈半是宠溺地摇头笑着,他拿她没办法的,他拿十分玩笑掩盖十分真心,自然得到的是十分不讲真心的玩笑,但他永远说不出心底的真心。他宠她、护她、惜她,却不能说爱她。
“行吧那我走了。”
长安捂着伤口重重点头。
“纱布这儿不要沾水,按时换药,别对大夫发脾气。”
长安叹了口气,道:“行了,你快走吧,真啰嗦。”
司徒赋知她在敷衍自己,转头看向凌志,凌志拱手道:“属下定会看好公主。”
长安扶额无语。
过了一会儿,凌志提醒她道:“司徒公子已经走了。”
长安露出一直眼,确定人已经走,长舒一口气,拍桌佯装生气道:“叫净空过来,本公主都手上他也不看看本宫一眼。”
凌志对她的脾性已经见惯不惯了,神色镇定地吩咐人一字不落地将话带到。
这边净空正忙着审问姜成、韩羽、赵风、孙飞四人,但他看起来也不是太忙,因为他让人带长安去包扎后,不时有人来汇报长安的情况,审问之中还有休息时间听下人来:
“公主将大夫踢走了。”
“司徒赋大人替公主包扎伤口了。”
“司徒大人也被公主赶走了。”
最后一人来向他汇报,将长安的话一字一句毫无遗漏地说给他听,那人小心观察着净空的神色,没有谄媚的害怕也没有无畏的无视,反而大人的神色有一丝……愉悦,他实在摸不着头脑。
“大人……”他唤着,等待净空的吩咐,毕竟大理寺里供着这么大尊易燃易爆的菩萨,不可怠慢。
“我知道了,这边忙完了就过去,你下去忙你的吧。”净空淡淡地吩咐道。
这就完了?让公主等着?那人一脸不明所以地领命离开了。
这边净空正色冷然地望着面前带着站着的四人,道:“我已问过你们排班的主事大人,你们小队无人缺席一日,可我已查到你们的队长刘君同早已卧病在床,这是怎么回事?”
四人支支吾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一人回答。
净空极有耐心,道:“你们每次排班都和凶手抛尸的日子对上,跟刘君同有过婚约的那家姑娘又失踪了,我不得不怀疑你们中的一人是凶手。”
“是……是石城。”名叫姜成的人启口道。
旁边的人一听,伸手拉了他衣袖,叫他别再说了,姜成怒道:“你还没搞清楚吗,再不说我们就要成凶手了。”
“石城是谁?”净空问道。
刚刚拉姜成的赵风想着将功补过,道:“他是刘队长的好友,刘队长卧病在床是石城兄弟替他值班。刘队长要赚钱养家,家中还有一个老母亲,他若病倒了家里就没有收入来源了。石城兄弟自告奋勇说替队长值日,我们商量了一下也觉得甚好,这样队长这个月的银钱也能拿到手了。”
净空点头道:“倒也是兄弟情深,那为何昨晚不见这个石城?”
“我们也不知道啊,昨晚他竟没来和我们巡逻,我们也觉得纳闷。”姜成道。
净空问道:“这个石城可是一人独居?”
“好像是,他家就住在城东的无花巷,离刘队长的家没多远,听刘队长说他父亲是江城太守,他来云城求取功名,却屡次未中,一直留在云城。”江城答道。
“那他家近一年来可有人去世?”净空认为这个叫石城的人实在可疑,便继续向下问道。
四人都有迟疑,似乎对此知晓不多。一直沉默的韩羽缓缓开口,有些不确定:“好像跟他有婚约的柳家被……”
这一语唤起了众人的记忆,姜成道:“对对对!好像石城兄弟就是因为要求娶柳家的小姐才来求娶功名。”
“柳家,柳家如何?”净空道。
提及柳家,大家都是一副害怕的神情,似是这是一个不能轻易说出的事情,姜成低声道:“柳家因罪被满门抄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