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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招惹 ...

  •   应欢的语气变换夏齐遇并没有觉出来,反而是顾译,偏过头,看了她一眼。
      夏齐遇说,“你命中注定有此一劫,而且是犯血光的大劫难,如果安然无事渡过了,必定是有人做了什么替你挡了这一劫。”

      应欢呼吸一窒,目光栖落在夏齐遇脸上,“这种劫难无法轻易挡过去吧?一般来说要怎么做才能成功挡掉这种类别的劫难?”
      夏齐遇凝神想了想,“以命换命。”

      应欢突然变得很激动,伸手捏住他的手肘,朦胧醉意瞬息从眼里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层薄薄血色,“说清楚点儿,怎样以命换命?”
      手肘被她拽得生疼,夏齐遇没想到她的力气这么大。

      “只是听过,我们家有祖训,不做破坏阴阳平衡的事,所以传下来的书里也没有这种术法的记载,但我曾听我家老爷子说过,曾经有人走过偏径,帮人换过命。”
      夏齐遇再迟钝,也看出应欢的紧张,小心翼翼问,“你生病的时候,附近有人办丧事?”

      应欢眼皮子一跳,下巴微抬,目光往旁一斜,撞上顾译那双若有所思的眼睛,很快,她就把神色调整正常,身子往后靠去,否认道,“没有。”
      霎时间,气氛变沉重,夏齐遇端起酒杯打哈哈,“怎么越聊越扫兴了,来,喝酒。”

      应欢貌似也不愿再继续聊这话题,配合得端起啤酒和他碰了碰。
      过了会儿,应欢终于想起来还有什么重要的事儿没问。

      “应简呢?走了?”
      想到应简,夏齐遇就头疼,“姑奶奶,你下次可别再把她往我这儿扔了,那尊神仙不是我供得起的,我辛辛苦苦靠算命挣来的生活费,不够她开销的。”

      应欢乐笑了,“应家的女人可不是每一个都像我这么好养活的。”
      说完,用手肘碰了顾译一下,眯着眼笑,“是吧?”

      应欢动作自然,夏齐遇看在眼里,更是乐得找不着北。照这么发展下去,他明年可以不用入赘应家了。
      顾译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夏齐遇,他脸上的高兴藏都藏不住,看他瞧过来了,还冲他竖起了大拇指,用唇语说,“好兄弟。”

      这俩活宝天生一对,到底有他什么事儿?
      顾译冷笑,“恭喜你捡到宝,明年完婚的时候我一定给你包个大的。”
      夏齐遇收起笑意,脸黑成锅底,一把捞起脱在沙发上的外衫,沉声说,“喝得差不多了,我先走了。”

      应欢在背后冲他挥手告别,对两人把她当皮球踢来踢去毫不在意,“未婚夫下次再来啊,来得时候还是带张锦记的牛肉啊,那家网红店据说不错,你也可以买点一起带来。”
      想得美!
      夏齐遇拉开门,头也不回。

      应欢瞧了眼墙上的挂钟,晚上十点二十,她打着哈欠躺回沙发,“困了。”
      顾译万分不想理她,看到一桌子的狼藉也有点儿忍不下去,“先把桌子收了。”

      两手枕在脑后,应欢翘着二郎腿,小腿有一搭没一搭得在半空晃着,“谁看不惯谁收。”
      顾译有点儿后悔早早地放夏齐遇离开了,他拿这女人没办法,拿夏齐遇那怂货还能没办法吗?
      可惜,人走了。

      顾译也不执着,知道请不动应欢,就亲自收拾,这些事儿他做习惯了,花不了多久时间。他有轻微的洁癖,不算严重,但也没办法留这些东西在自家客厅桌子过夜。
      长得好看,会做饭,还勤快,这男人真是浑身都是优点,应欢侧过身子,撑着下巴想。

      顾译收拾完客厅就回房了,自从应欢不请自入过后,他待客厅的时间日趋减少,昨晚应欢那赖皮行径又在他心里留下了抹不去的阴影,虽然受制于他的威胁,但他不确定能够制约多久。
      保持距离,总归是没错的。

      念在他这么识时务,应欢也打算放他一马,安分得要命,手上安安分分,嘴上也没吃豆腐。
      这一晚应欢睡得不好,又梦到了那个纠缠了很多年,想忘又忘不了的梦。

      顾译这晚也有些失眠,床头的时钟显示3:20,大脑没有睡意,他准备出去找酒助眠,刚打开房门就听到了应欢低沉的呓语,她口中念着的名字,他不止听过一次。
      又想起她手掌的断纹,会和她梦到的人有关吗?

      应欢蜷着腿,侧卧在沙发上,不知是被吓着了还是夜里冷,她微微颤抖,缩成一团,曾经有人跟他说过,人在渴望安全感的时候会下意识摆出这个姿势,仿佛回到了母亲肚子里最原始的状态,清清白白,没有沾染污垢,也没有看过至深的黑暗。

      顾译站在她旁边站了一会儿,走回卧室,从矮柜里翻出一床薄被,上半夜下了雨,一场秋雨一场凉,应欢身上盖着的凉被约莫是抵不住这寒气了。
      再次走到应欢身边时,顾译手里抱着一床被子,就一会儿的时间,她就换了个平躺的姿势。

      夜雨冲刷干净空气中的细小颗粒,天色仍是蒙蒙一片黑,却比白天要清透许多,一轮弯月缓缓爬到树梢头,皎洁的月光穿透客厅的落地窗落在应欢的眼睛上,她迷迷糊糊抬手去挡。
      顾译偏头看向窗户——他不习惯睡觉的时候房里有光,会影响他的睡眠质量。
      给她盖好被子后,顺便把窗帘拉上吧!

      这是这一瞬间划过顾译脑子里的念头,他愣了一下,什么时候起,他对应欢已经变得这么上心了?
      顾译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多久,抖开被子盖在她身上,应欢刚经历一场噩梦,本来就有醒来的迹象,梦里感觉身上压了什么东西,吓得一激灵,睁开了眼睛。

      顾译没想到这么小的动静也能把她惊醒,他上身微倾,目光和她对上。
      这时候,应欢的眼里是从未有过的沉静,和他曾在珠峰上看过的那片星海很像,万籁俱寂中,载着亿万光年的深邃与圣洁。
      应欢愣愣看着他,第一次,她从梦里醒来,终于不用再一个人面对一屋子的黑暗。

      空气里飘来淡淡的木香,应欢爱极了这个味道,她微微抬身,将两人间的距离拉得更近。
      顾译觉得,他们的距离近得过于离谱,有些危险。

      他起身的刹那,应欢飞快伸手搂住他的脖颈,凑上他的嘴唇,吻了一下。
      清浅的吻一触即走,沾染了几分夜里的寒气。

      顾译并没有立刻推开她,也没有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吻就乱了神志,他的眼仍旧清明,脑子仍旧清醒。
      “应欢”,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他先开口唤了她的名字。

      “想说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别说是一个吻,就算是做了更亲密的事也纯属正常,成年男女,各取所需。”应欢松开他的脖颈,侧着头不躲不避,迎视着他的目光,微微笑了。
      她生了一双狭长的凤眼,眼尾自然上翘,浸在浓稠的夜色里,带着轻微的媚意,说话的时候,浅浅的气息拂在他的面上。

      顾译倾身靠近她,伸出两指钳住她的下巴,眸色沉沉,“我想要的,是忠诚的、可以厮守一世的伴侣,你做不了自己的主,所以,不要再来招惹我。”
      应欢眼神倏然暗了下去,敛起前一刻的轻浮,伸手挥开了他的手。

      “你以为,我做不了自己的主?”
      顾译直起身子,看着她,“应家是个什么样的家族你比我清楚。”
      应欢看进他的眼里,出乎意料地,低低嗤笑了一声。

      “只要我想,未来家主的位置困不住我,应家也困不住我,我长到这么大,除了十岁时生过一场大病也就没再费过什么力气,吃穿用度也没操心过。你知道的吧!大多数人把精力花在柴米油盐上,我没这烦恼,能琢磨能想的很多,比如说,怎么不泯然于应家那群传统的女人,变得……更特别一点儿。”

      “她们想拿家主的位置禁锢我控制我,太天真了。和夏家联姻,未婚夫勉强看得过去我就从了她们的意,如果忍不了,我不管她们和夏家有什么利益纠葛,这婚说毁就毁了,难不成还非要我给个交代不成?所以,你跟我在一起完全不需要有什么顾虑。”

      若是发生点儿什么,这夜的氛围再适合不过,应欢酒意未消,男欢女爱,水到渠成,可偏偏她对上的是清心寡欲的柳下惠,哦,可能也不是清心寡欲,只是比其他男人稳得住,不该碰的绝不会沾染一下。

      顾译笑了笑。
      “我其实一开始就没有什么顾虑,想得太多的人也不是我,应欢,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在我面前记得收起你心底的小算盘。”

      手在暗地里紧了紧,应欢沉住气,“我哪有什么小算盘。”
      “哦?不需要利用我在关键时刻救你一命?”

      应欢抬起头——这个男人果然什么都知道。
      可她拒不承认,继续狡辩。
      “我只是倾慕于你,仅仅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倾慕。”

      顾译是真的想笑,这女人为了保命什么节操都不要了。
      “抱歉,我没办法接受我身边的女人这么随便,露水姻缘也不行。”

      这句话彻底把应欢惹怒了,她一下子来了脾气,一掌把他推到一边儿去,“做到这步也就是想告诉你我想泡你,无论基于哪种动机,目的是一样的,你心里先有个底,省得我撩起来的时候蹩手蹩脚。”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好忙,忙过我就更,跪求不要抛弃我,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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