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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危情迷局(九) ...

  •   应简昏睡了三天,其间夏齐遇会时不时地喂她一点儿水吊命,现在觉得腹中空空,她收起刀,用眼神示意夏齐遇把盘子端到餐桌边。
      夏齐遇乖乖照做了,背对着应简站到餐桌旁,看着盘里被他煎得外焦里嫩的牛排,偷偷咽了口口水。枉他煎得兴致勃勃,到头来,却暖了别人的胃。

      应简握着水果刀,沿着手背转了一圈,刀柄重新回到手心,夏齐遇看得眼皮子突突直跳。应简故意耍了这一招,就是为了能在夏齐遇面前立个威,夏齐遇见了,果然听话得怂了。学五行玄学有什么用?照样连个女人都打不过。

      应简半点鸠占鹊巢的愧疚都没有,大大方方走到餐桌旁坐下,目光在桌面上扫了一转,嫌弃得开口,“就只有肉?你家吃饭不用荤素搭配的?去,再给我弄点素菜,再弄点儿酒来,光是肉怎么吃!”

      夏齐遇这辈子最为憋屈的高光时刻都留给了应家的两个女人。
      他不仅要让出自己的晚饭,还要拿出自己的私房钱去给应简买酒,真他娘的是一尊大瘟神,吃完早点儿滚。

      虽然伙食不如在家的时候开得好,但应简自觉也不是个太挑的人,盘子里是一块卖相不错的牛排,手边的玻璃杯里盛满一杯果酒,夏齐遇还为她煎了一盘西蓝花,荤素搭配,有酒有肉,勉强接受。

      夏齐遇给顾译发完一条微信后,抱着一袋薯片惨兮兮得窝在沙发一角,看那女人慢条斯理得享用着本该属于他的晚餐,泄气一般,薯片咬得“咔吱咔吱”响。
      手机震了两下,估计是顾译回消息了。

      夏齐遇打开一看,差点被薯片给噎了个严实,他那好兄弟不知是在安慰他还是在嘲讽他的糟心运气,回了一句,“哦,幸好你娶的人是应欢,她没这么挑食,什么都吃。”
      什么都吃?这句话总有哪儿有那么一丁点儿不对味儿,连应欢挑不挑食都知道了,两人都亲密到这个地步了?

      夏齐遇正要用重大发现来质问顾译,应简却在这时候吃饱喝足站起来了,他赶忙把手机塞到靠枕下。
      应简站起来,觉得浑身酸痛,甩了甩胳膊,活动活动脖子,夏齐遇一直注意着她的动作,生怕她突然搞偷袭。

      他那眉目间的紧张都被应简看在眼里,应简走到他身边坐下,笑盈盈地问,“你自己说还是我逼你说?选一个。”
      应欢才不值得夏齐遇为他连命都不顾了,一分辨出应简言语里的威胁,夏齐遇识时务得立马变换阵营。“是应欢把你扎晕了扔给我的,你知道我和她有婚约,我要现在忤逆她明年入赘过去那日子得过得多凄风苦雨啊,所以我就妥协了。哦!对了,应欢说,把你扔给我三天,她好跑,三天以后她人都跑没影了,你们自然就没处找她了。我发誓,我所言句句属实,字字诛心,如有欺瞒,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识时务者为俊杰,夏齐遇要把俊杰这个名头坐得死死的,谁都别想跟他抢。
      这货也真绝了,应简在心里喟叹一声,随后开始琢磨夏齐遇说的话有几分可信。

      夏齐遇和应欢有婚约在身,两人站在同一条船上,算是利益共同体,这样来说,夏齐遇充分有理由帮应欢隐瞒。但话又说回来,用药迷晕她,她早晚会醒,要换成是她,直接把人绑了不简单许多。
      应简瞥一眼夏齐遇,夏齐遇见她目光不善,咬着薯片忘了嚼。“怎……怎么了?”

      “应欢没有要求你把我绑起来?”
      夏齐遇松了口气,“她说把你绑起来会动用更多分家的人来找你,到时候更麻烦。”
      有道理!应简习惯性得咬了咬拇指,脑子转得飞快。
      “她人去哪儿了?”

      夏齐遇见招拆招,“应简小姐,你觉得她会告诉我吗?你应欢比我了解她吧?本来就为了躲你,才把你扔我这儿的,把她自己的行踪告诉我,这是脑子打铁了才会这么想不开吧?”
      应简眼尾轻微扬起,“你跟她明年就完婚了,告诉你也是有可能的。”

      夏齐遇只觉得听了天大的笑话,薯片也不吃了,盘好腿跟应简讲道理,“我和应欢那是族里老古董给定的亲你知道吧?我也是被逼的啊,不然好好的腐败日子不过,我干嘛非要跑静安寺门口给人算命维持生计,我要继续待在家里,天天躺床上都有人把东西喂到我嘴里。”

      这话倒有三分可信度,就应欢那性子,不是夏齐遇这段数能齁住的。对于应欢,应简了解得要比夏齐遇多,这话再问下去也是无解,她也懒得再跟夏奇遇浪费口舌。
      ***

      到了这个时候,梦饕的第二场梦境也渐近尾声。
      应欢离开墓园时,空中飘起了小雨,走到门口她特地停下来对守门人致歉,“不好意思,耽误您下班了。”

      守门人无所谓得摆摆手,“天都擦黑了,赶紧回家吧姑娘。”
      空中飘来几片乌云,没过一会儿,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郊区的车不好打,应欢就在雨里站着等。大概是哭了太久,好不容易止住眼泪,应欢只觉得眼皮上满是针刺般的刺痛感,她用手指揉了揉,电话响了起来。

      应欢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起来,对面的人明显着急了,“你这会儿在哪儿?去公司接你,你们同事说你早走了。”
      应欢吸吸鼻子回,“在墓地,来看爸爸了。”
      顾译沉默了十几秒,才回,“白天去看不行吗?天都黑了?”

      “不行,我这会儿想他了,非要来看不可。”脑袋里崩了一天的弦在听到顾译熟悉的声音时,终于有所松动,应欢甚至还有心情同他撒娇了。
      顾译在那头低低笑出声,“回来没有?有没有打到车?需要我去接你吗?”

      远处驰来一辆出租,应欢一边招手一边跟顾译说话,“等你过来天都黑透了,我打着车了,你在家等我吧,我直接回家。”
      顾译在电话里又嘱咐了几句,应欢连用三个“嗯”敷衍过去,出租车停在路边,司机带着帽子看不到长相,等应欢上车后,他从后视镜里扫了应欢一眼,应欢敏锐得闻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有点儿像她跑凶案现场时飘散在空气里的血气。

      应欢还没从悲伤的情绪里完全缓过来,大脑有些当机,并没觉得有什么,只是感觉胸口有点儿闷,她摇开车窗,冷风裹挟着雨汽呜呜灌进来,应欢这才觉得好受了一点儿。
      车载广播里一直轮播着实时新闻,听得最多的就是最近闹得人心惶惶的连环杀人案,应欢听得有些烦躁,“师傅,能换个广播频道吗?”

      司机一直观察着路况,实际上也没什么好观察的,墓园在郊区,地势偏,来往车辆少,司机低低笑了声,声音带着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沙哑。“你不喜欢听这个吗?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
      他的声音令应欢有点儿不安,应欢警觉得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左手搭在车门扶手上,这是她下意识做出的保护动作。

      深深吸一口气,应欢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最近是闹得挺大,警察那边感觉也追得挺紧,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抓住凶手。”
      应欢怀疑是自己最近有点儿疑神疑鬼,仅仅觉得对方声音不好听就判定他居心不良,未免太武断了。她顺着司机的话接下去,正好可以试探试探对方的脾性。
      “就是啊,不知道多久才能把凶手抓捕归案,几个死者都死得挺惨的,花儿一般的年龄呐!”

      司机并没有听她的话换个频道,播音员以一种死气沉沉的声音叙述着最新一起案件,车里的气氛立时变得微妙起来。
      应欢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拿出手机给顾译播了一个电话,顾译问她到哪儿了,应欢看看周遭环境,这里她不是很熟,只能保持着通话,问开车师傅,“师傅,这是哪儿啊?”

      师傅手搭在左侧车门上,单手把方向盘,“昌平路,马上就驶入高架了。”
      应欢原封不动得给顾译汇报了一遍,随后说,“今天太累了,不想做饭,你来高架口接我吧,我们就在外面吃。”

      应欢又拉着顾译说了几句,直到出租车驶上高架她才暗暗松了口气,二环高架的路况不错,过了大约十多分钟,就到了最近的一个高架口,应欢出声叫停,“师傅,麻烦在路边停一下,我男朋友过来接我了。”

      出租车稳稳停在路边,靠近市内,温度比郊外上升了一两度,周遭人群来来往往,应欢的心总算是定了。
      她付完款,攥着包带在路边等顾译来接她,没有发现,出租车司机通过后视镜沉沉看了她一眼,眼里划过一丝血气,额角的疤把他的脸衬得有些可怖,看了两三秒,司机收回目光,唇畔扯出一抹冷冷的笑容,看一辆黑色越野停靠在后面,他重新发动了车子。

      副驾的方向不好上车,应欢拉开后座车门,先把包扔进去,顾译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随意撑在车窗上,声音低沉,“等很久了?”
      应欢坐好后,关上车门,“没有,我也是才到。”

  • 作者有话要说:  想给文改个名,叫每天都想拯救人生,我的男女主都不需要被拯救,他们亲妈需要被拯救,最近丧破地球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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