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玉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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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我走？
被鬼差指名了，那是不是证明我要死了？
“她？”陈墨指了指我“大人，搞错了吧，我没看到她的身上有‘死气’”
鬼差大人忽然就笑了一下，或许是在笑，但我只看见他的嘴角挑了一下，然后说道：“她死不死是由阎王决定的”
“我要死了？”我问，但他没回话。
“你说我要死我就得死？”我又说道“你是阎王吗？”说完这句话后陈墨就冲着我轻轻的摆了摆手。
什么意思？
“你在和我讨论生死？”鬼差又笑了一下。
我无语，一个人在和一个鬼差讨论自己该不该死，那是不是天大的笑话？
深吸一口气，再吸一口气“生死是由阎王的生死簿制定的，你要我死我就死？”没理会陈墨冲我轻摇的手，我继续说道：“陈墨也说了‘我身上没那股子死气’凭什么你说我要死我就死？你是阎王吗？拿生死簿出来看看啊！看我的名字在不在上面”我很理直气壮，但陈墨好似挫败一样冲我摇了一下头接着叹了口气。
“你胆子是不是大了一点？竟然向我要生死簿？”
“你都要带我走了，我干嘛不能向你要生死簿看看自己的寿命？”听完我的话，鬼差双眼中那幽蓝色的光芒大盛。
“我何时说过要现在带你走？”
“我不用死了？”我兴奋。
“你会死，但不是现在”鬼差将手中的陈墨放下，向我走过来，现在不害怕了，发现那身西服穿到他身上是真帅气。
走到离我一步之遥的时候鬼差大人停了下来，说道“我会还的”
“还什么？”我疑惑。
“你总是说我小气”
“啊？”我越听越糊涂。
“这次来是跟你打个招呼”鬼差没继续刚才的话说下去“现在我要走了”
我看了一眼在角落里的陈墨“你不抓鬼来干什么？”
陈墨听见我的话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后惊恐的盯着鬼差大人的后背，生怕大人反悔将自己带走。
鬼差没回头，只是用那双幽蓝色的双眼看着我说：“我说过，我来不是带他走的”
鬼差竟然不抓鬼？天上下红雨了。
随后他又说道：“我在度假”
度假？在这个每天都有人死的世界里，鬼差也有假期？地府的福利看来还不错。
说完这句话后，他化作一阵青烟消失了，只有那双幽蓝色的眼睛在空中盘桓了一会儿才渐渐不见。
“你还真是命大啊！”陈墨飘到我的跟前说道。
我看着陈墨“他都说了我不是现在死”
陈墨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抬起右手用那冰凉的食指点着我的额头说：“你知道他是谁吗？”
那股凉气冻得我一哆嗦，迅速的往后面退了一步和陈墨拉开一些距离。
“他不是鬼差吗？”我反问。
陈墨一副孺子不可教的神情盯着我：“你对地府的了解停留在哪个年代？”
“难倒阎罗王不是最大的吗？”
“听说过十殿阎罗吧？”
我点头。
“那九殿森罗呢？”
我摇头。
陈墨的脸上一副就知道你不知道的表情，我怒极“我又不是鬼，哪知道那么多？”
“刚才那个就是九殿森罗，是下一任十殿阎罗的接班人”听到陈墨的话，我无语。
“十殿阎罗大半时间都在旅游，地府的一切事物由九殿森罗掌管，生死簿也在内”
那。。。那我刚才。。。。
看到我结巴的表情，陈墨奸险的笑了一下“没错，你得罪了生死簿的掌管者，你什么时候死，他说了算”瞄了我一眼后他又说道：“不过呢看来他好像和你有些交情，应该不会让你这么早死”
交情？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么个大人物？
陈墨也开始摸着下巴上下的打量着我，好像要从我身上挖出些秘密一样，他的这种表情让我想起了那个警察。
对，陈晨。
“陈晨的死因跟你有关系？”我突然大声的问道让陈墨的身型被震得涣散了一下。
“你轻一点行不行？我是鬼，温柔点”陈墨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她的死跟我没关系”
“那你刚才。。。”我还没问完他又说道：“杀她的人和杀我的人应该是一个”
“你的案子还没破？”我有些怀疑“凶手是谁？”
“我怎么知道？”
“谁杀了你，你自己都不知道了？”
“做鬼的时间长了，有些事情忘记了”
“那你刚才还说的那么肯定”
陈墨抬手指了指上面“注意，注意，我刚才说了‘应该’两个字”
“那你到底什么意思？”
“只是凭我的直觉”
“鬼还有直觉？”我咧嘴
“不准含有种族歧视，小心我去告你”
肺快气炸了“那你来找我到底干什么？”
“找凶手啊”
“怎么找？”我问。
陈墨奇怪的看着我“你是人，我是鬼，你竟然还问一只鬼怎么找凶手？”
我无语。转身准备往楼上走的时候我问陈墨“你死了都两年了，怎么逃的？”
陈墨看了我一眼，他知道我话里的意思“怎么逃的？”像是在考虑什么难题一样眉头都皱了起来“不记得了”
是啊！我能指望连脑容量都没有的鬼记得什么？
今天晚上过得还算平静，或许是那些东西鬼心大发放过了折磨我的想法，我也倍感欣慰。
当早上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子照到我脸上的时候，我的心情还是倍感的好，在接到那个电话之前。、
电话是警署打来的，通知我去领陈晨的遗体，陈晨是个孤儿，除了我以外别人在她死后都是能避就避，除了合作性的到警察局接受调查以外，基本上都属于消失状态。
我估计是尸检已经做好了，该是将她下葬的时候。
到站后下了公交车，我就站在警署的大门前。
小时候我对警察有种特别巨大的崇拜感，可能是受爷爷的影响，警徽在我的心里就是一面保护旗，它里面的正义是任何事都压不倒的。
来警署也不是第一次了，我很熟练的就走进了那个曾经给我录过口供的地方。
但当看见里面的一个人时，我开始怀疑昨天自己在镜子里看到的是不是幻觉。
那个警察，给我做过两次笔录的警察，他就在这间屋子里手里拿着个水杯和其他的同事有说有笑的。
那我昨天看见的是什么？
幻觉？
突然感觉到肩膀一沉，我才发现身前站了个人，是那位给陈晨做尸检的白医生。
“吴小姐，请来一下”
我点头，跟着她走进了她自己的办公室。
白医生将手上的档案扔到了桌子上，坐在了桌子后面每一位主治医师都独有的座位上，我也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从小到大我最害怕的就是医生，现在面前的就是一位拿着手术刀只不过解剖的是死人的尸体，死后那僵硬的肌肤被锋利的手术刀划开后会呈现什么样的景象？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到那方面去。
“吴小姐，我想我有必要告诉您一件事”白医生用手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这是每一位戴眼镜的人都有的习惯，好像是眼镜总会有掉下来的感觉。
白医生的双眼很漂亮，魅中带些妖娆，这么一双漂亮的眼睛要是我就会去配一双隐形的眼镜，将它们的美丽展现于人前。
“请说”我的心脏跳得有些快。
“陈小姐的尸体，我们很用心的做了尸检，除了发现她有宫颈癌外其他的指标都很正常，陈小姐的尸体上也没有明显的可以致命的伤痕，所以死因我们无法从她的身体上得出任何结论”
“我知道”在我说完这句话后白医生很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但随后就将手中的档案打开递给我。
“吴小姐，我想您应该明白我话里的意思”看到我没有之声她又道：“说实在的，这件案子有些棘手，陈小姐的房间并没有被撬开和打斗的痕迹，而陈小姐本身也没有心脏病，这让我和我的同事们都很伤脑筋，我希望吴小姐能将您所知道的都告诉我们，这更方便我们查案”可能是太累的缘故，白医生将那副眼镜拿了下来，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轻轻的揉了揉眉心的位置，等到她将头抬起将双眼再次睁开的时候，我终于知道她为什么要带眼镜了。
她的双眼在睁开看向我的那一霎那，我可以明确的感觉到一束光的光亮，那种光代表的自信，更代表着无所不惧。身体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样，被那两道光照得无处遁形。
白医生不止是一位法医，她同时也是陈晨这件案子的负责人。
“她不是自杀”我嗫喏着。
白医生有些皱眉“吴小姐，从我接手这件案子起，听到您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她不是自杀’我很想知道您为什么这么肯定陈小姐的死因是他杀？”
“我。。。”
“我曾经说过现场既没有第二个人来过的痕迹也没有搏斗的痕迹，但只有一点，陈小姐死了，我可以说她死得有些莫名其妙，也就是这种莫名其妙对我们办案起到了莫大的阻力，我希望您能告诉我为什么您这么肯定陈小姐是他杀的原因”我听得出她的口气很不好，就像是她在和一个傻子讨论一加一等于二还是等于三一样，甚至还有些质疑为什么自己要在这个问题上和我纠缠不休。
我没吱声，因为我不知道怎么说，陈晨除了跟我说过她不是自杀外，什么都没有说，我总不能跟人家说是鬼告诉我的吧。
白医生看到我的反应后狠狠的叹了口气，有些被我挫败的无力感。
“麻烦你带我去停尸间，我想去看看她”对于我的要求白医生虽然有些不解但也没多说，因为我这次来就是领陈晨的尸体回去下葬的，在回去的路上我可以看个够，但我现在却提出了这个问题是让谁都想不通的。
出了质检科后我们乘着电梯下了地下一层，停尸间就在那里，我有些紧张的抓紧手中的包包，里面不知道什么东西咯了我一下，将手心翻过来一看，一个半圆形的印迹清晰可见。
电梯门一打开，一股子冷气就迫不及待的冲了进来，因为在来这之前白医生递给了我一件白大褂，虽然不厚，但多穿一件衣服也比不穿强，至少能挡冷。
我跟在白医生的后面走，一眼也不敢乱看，生怕看到什么后会把那东西招来。
好像是走了不短的时间才到停尸房，里面早早的就有两位男警察在等着了，走到一处存放尸体的柜子前，其中的一位男警察说了声十三号，另一位就去拉十三号的拉手，然后一具尸体就像拽抽屉一样被拽了出来。
“你要做好心里准备”白医生看了我一眼。
我点点头，一具尸体在敬礼过解剖分析后肯定会很恶心，但我不需要看的那么仔细。
本想深吸一口气来镇定一下心神的，但又想起那种冷气灌到肺腔里会是种什么感觉，也就放弃了。
用手将罩在陈晨脸上的塑料布拨开，陈晨那张青白色的脸就这样袒露在我的眼前。
除了那股子死气外，还好，值得庆幸的是尸检人员并没有将陈晨的脑袋破开找原因。
突然我看到陈晨的右脸处有什么东西鼓了一下随后就不见了，我刚要将手覆盖在那块皮肤上就听见后面传来了一种类似孩子半夜哭啼的叫声，急急的回头去找，却什么都没发现。
可能是由于好奇，白医生和那两位警察都一起看向我所看的地方，白医生刚要开口询问我就急急的打断了她“走吧，出去办手续”从他们的脸上我看到了疑惑，但我没多解释，因为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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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出警署,电话就响起来了，看一眼来电显示，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电话接了。
是沈先生打过来的，约我两点的时候在状元阁的茶轩见面。
现在差十分钟一点，离约会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可以打发，我租住的屋子离状元阁远，如果回去再来的话，到家后只能喝口水就出发，这样还不如去附近的商场逛逛。
逛商场对已经两个月没有买新衣服的女人来说是有着莫大的吸引力的，因为临近秋季的原因，夏季的品牌衣服都开始大幅度的降价，打降价降得我心里那个爽，可爽归爽，我这人的自制力还是不错的，为了防止自己把自己给卖喽，我没带多少钱出门。
最后买了两件降的最便宜的衣服出了商场。
下午热烈的太阳照在我脸上的时候，我就在考虑，回家的车费怎么办？
拿出手机看了一下点，结果已经两点十分了，女人一逛起街来果真没有什么时间概念，我赶紧冲向约会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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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迈进状元阁的茶轩，巡视了一圈后，却没有看见沈先生，正好迎面走过来一位服务生，我快步的迎了过去，问道：“请问，有位姓沈先生在这里预定座位了吗？”
听完我的话，服务生很疑惑的皱着眉头看着我，但随后就附上了最职业的笑容说道：“不好意思，这位小姐，这里是茶馆，茶馆是没有预定座位这项服务的”。
“哦”我点点头。
“请问，还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吗？”
“啊，没有了”
茶馆是那些讲究档次的人常光顾的地方，我是没来过，我没那么高雅，你见过小商贩身上写着高雅两字吗？
既然没预定座位，那就先去找个地方坐下，正好前面有对老夫妻的对面靠窗户的位置是空的，我走过去坐了下来，透过雕梁的镂空窗子我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大约五米远的地方有个池塘，只是纯粹的池塘而已，并没有什么喷泉在那上面，水很清澈，因为我能看到里面又红色的东西游来游去的，应该是红鲤鱼，水面将打在上面的阳光折射了回来，照得四周都明晃晃的。
歪了半天脖子都累了，刚想转过来却突然看见一个人，应该说感觉到一个人，感觉那个人的轮廓跟陈晨很像，赶紧回身将包包打开准备把眼睛拿出来，却发现自己的身前站了一个人。
“请问是吴潋，吴小姐吗？”
“啊，对，你是？”
“您好，吴小姐”那人很绅士的伸出右手，我礼貌的跟对方握了一下“我是沈先生的助理，敝姓杨，沈先生临时有事出差去了，所以没能来”。杨助理在我的对面坐了下去，那正襟危坐的样子好像是来跟我谈判的一样。
“吴小姐，沈先生对这次的失约很抱歉，临走时将这件事情交给了我，请吴小姐放心，我会将陈小姐的身后事办好，沈先生说因为您和陈小姐的关系最好，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是麻烦您，所以沈先生想将这笔资金和陈小姐的那套房子房子交给您来照顾”
看着杨助理从包里拿出来的那个厚厚的信封和一串钥匙，我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陈小姐，请您别误会，沈先生知道您的店里出了问题，所以想帮帮您”
我将包包里与警察局和医院办理好的手续拿出来递给了杨助理，“这是所有的手续，陈晨葬在哪里希望您能通知我一声”我起身准备走“钱我不会拿，替我谢谢沈先生的好意，还有，陈晨的那套房子我会时常过去照看的，如果哪一天沈先生想将房产转卖也请通知我一声，我好去替陈晨收收东西，杨助理，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拿起旁边座位上的东西，我抬脚走了出去。
从里面打开茶轩的门，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子热风，吹得我呼吸一滞，就怕将那些热风都呼进肺里，对了，那个人。我猛地想起来在茶轩里透过镂空窗子看到的那个类似陈晨的轮廓，我赶紧抬脚绕过茶轩往我刚才看见的那个位置跑，但等我能从窗子看见那对老夫妻的时候，我却发现刚才我看见的那个池塘不见了，前前后后不过五分钟的时间，那个池塘就干干净净的就消失了，也或许——它从来都没存在过。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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