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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拍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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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机仪式结束之后，剧组马上就进入了紧张的工作状态。
夏茗语换好戏份，上完妆出来，整个人都充满了江湖气。
拍摄的第一场戏就要打。
《捉鬼》一剧中的女主角是一只妖狐，第一幕剧情是她以原型溜进集市，被人追捕，恰巧男主角路过，救下了她。虽然这一幕就有女主了，但剧情上全程都是原型，所以不需要郑莹莹出镜，而是后期做一只狐狸的特效。
而夏茗语作为男主角就麻烦了，开场没几句话就要打。
赵益对夏茗语的演技本来就没有抱什么期待，对于他的打戏就更是，早就找好了武替，只是有几个露脸的镜头还需要夏茗语自己上。
一天拍下来，夏茗语的表现对于赵益来说可谓是意外之喜。
夏茗语对剧本很熟悉，进入人物也很快，拍了一天，赵益对着夏茗语的笑容都真切了不少。
夏茗语心里也是松了口气，实际上他在演这个角色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模仿了徐致远的一些神情和动作，他在读剧本的时候就发现了，这部剧的男主角在某些方面跟徐致远还挺相似的，都有一种江湖气。
所以在演的时候有些神态，他是直接照搬了徐致远的。
也是这个原因，他进入人物的速度很快，毕竟有一个可以模仿的范本在。
夏茗语得到了赵益的肯定，大部分的戏正常的就拍过去，郑莹莹和安雨桐两个女生就没这么轻松了，她们两都是新人，拍戏的时候各种状况都有，笑场、紧张忘词时常发生，正常演下来了，表情却又不到位，一场戏少说要拍三四次。
安雨桐还好说，她只是个配角，戏份不算多，郑莹莹却是女主角，她的戏慢下来了，整个剧组的工作进度都得跟着慢，很多场戏夏茗语也得陪着她反复拍。
赵益脸色虽然不太好看，但决定启用流量新人时他就有这个心理准备了，带着郑莹莹一点一点地磨，也总算拍了下来。
反倒是许茂，只要他在片场，看到郑莹莹的状态，脸色多半都是嘲讽的笑容，连问题不大的夏茗语和安雨桐也没从他那里讨到过好脸色。
他既然是这样的做派，夏茗语有意无意的也就不太同他搭话，毕竟夏茗语也不想上去自讨没趣。
虽然有些小问题，但总算能够顺利拍摄下去，夏茗语每天呆在剧组里，除了拍戏就是继续琢磨剧本，偶尔跟着武术指导练习一下动作，一晃大一个多月也就过去了。
这天拍完戏，卢小沅跟着夏茗语一起回到酒店，到酒店楼下，正巧看见郑莹莹，双方打了个招呼便各自回房间了。
进了房间，卢小沅一脸兴奋地跟夏茗语说：“夏哥，夏哥，你知道吗，那个郑莹莹啊，据说最近被狐仙缠上了。”
夏茗语正在喝水，听了这话，一口差点没呛着。
“咳咳……咳，啥？狐仙？”夏茗语脸色震惊。
卢小沅连连点头，说：“对啊。好像是晚上睡觉做梦会梦见狐仙，而且有一次晚上回酒店的路上还看见一只白色的狐狸。”
“开玩笑吧……”夏茗语有些怀疑，“虽然这里是郊区……但是因为是影视城，来往这么多剧组和游客，哪家狐狸这么傻到这儿来住？不怕被人逮了吗。”
“什么狐狸啊。”卢小沅噘嘴，“都说是狐仙啦！郑莹莹不是本来就经常遇见灵异状况吗——诶，这一点倒和夏哥你很像啊——她看见的白毛狐狸肯定就是狐仙的真身。”
夏茗语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她只是演了个狐妖的角色而已……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哪来那么多狐仙。”
“夏哥……”卢小沅不满地拖长了调子，“明明你自己也是个灵异体质，怎么就不相信别人遇上的灵异状况呢。”
“也不是不相信……”夏茗语放下水杯，揉了揉太阳穴，“只是觉得这个事儿吧，给人一种恰恰好的感觉，太恰好了，反而有点不知道怎么去信。”
“那要是真的有怎么办啊。也不知道那个张大师到底靠谱不靠谱。”
“要是真的有……”夏茗语又想起了自己随身带着的那张名片，其实带不带也无所谓了，夏茗语本来就是记忆力很好的类型，那张名片……虽然心里有些不想承认，但是多看了几眼之后，名片上的号码夏茗语早就记住了。
想到这里，夏茗语不由得脸上一红，一转头扎进了浴室。
“要是有，就再说！我先洗澡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夏茗语赶到拍摄现场，却感觉到今天片场气氛格外凝重，尤其是赵益，脸上的黑气仿佛有实质一样。
不消夏茗语自己疑惑提问，一个化妆的时间，卢小沅就已经打听清楚了。
“郑莹莹请假了，没来。”卢小沅说，“她经纪人把她带走了，说是接了个代言，要拍一支广告，还要上一个什么访谈类的节目，一共请了三天假。”
夏茗语顿时明白赵益脸色的黑气是从哪儿来的了。
之前几天郑莹莹一直卡戏，拍摄进度很不理想，赵益就先把别人的戏提上来拍了，让郑莹莹自己找找感觉。结果她倒好，找感觉找着找着，都找出剧组外去了。
她请假三天，打乱了赵益的计划不说，关键是她本来就没太在状态，再出去拍个广告上个节目，回到剧组的时候就又得从头开始找感觉。
“不管她。”夏茗语翻着剧本，“她的戏份全部空出来的话……我看看……”
看到一处，夏茗语神色不由得有些凝重。
他有一场打戏，本来应该是几天之后的，但郑莹莹这一请假，就必须提前拍了。
夏茗语没有武术功底，剧中打戏大部分都是使用的替身，只有一些需要露脸的镜头是他自己上的。
唯独这一场打戏，赵益之前就跟夏茗语沟通过，这场打戏在剧情上非常重要，而且这场戏的动作设计也是片子的看点之一，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夏茗语能够不使用替身，全程自己打下来。
夏茗语当然是答应了，这段时间一有空就去跟武术指导讨教这场打戏的技巧，自己也慢慢在练着动作。
但是动作毕竟有难度，夏茗语练到现在还不太熟练，本来还有几天的时间可以练习，但是郑莹莹一走，瞬间就没有练习时间了。
“唉……”夏茗语合上剧本，满面愁容，对这场打戏的拍摄十分担忧。
这场戏讲的是男主在深夜的街头力战群妖，夏茗语要吊着威亚在布景的街道中上串下跳，顺带舞剑摆pose。
武术指导拍了拍街边的一堵墙：“吊着威亚，上墙，跑两步，借力跳到旁边屋顶上，转身，下蹲，从下往上出剑，定住不动，就可以了。”
说着做了个出剑的动作示范。
“懂了。”夏茗语点了点头。
实际上这是夏茗语一次吊威亚，他倒是没有其他人第一次被吊起来时的恐惧感，毕竟人的胆子都是越练越大的。在有了被女鬼掐着脖子挂在二十二楼阳台外的经历后，吊威亚这点高度无法让夏茗语心里产生任何波澜。
不借助双手，仅凭脚蹬从墙上爬到旁边屋顶，正常人要达到这样的水准那起码是几十年的真功夫。夏茗语自然是不可能办到，往上的动作是借助威亚升起来完成的，他只需要做蹬墙的动作就可以了。
然而就算是这样，也很困难。
蹬墙的时机，跳上屋顶的时机，平稳落地，迅速出剑，还要求这一套动作连贯平稳，对于夏茗语这样一个没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可谓是困难重重。
第一次尝试的时候，他连墙都没能上得去。
一次失败是正常的，不管是导演、剧组工作人员，甚至夏茗语本人，都没有奢求过一次性成功。
夏茗语在心里回想了一下踏空的感觉，又想了想之前向武术指导请教时他告诉自己的那些诀窍，心里大概的思索到一些要点。
接着尝试了第二次。
然后……
还是连墙都没能上得去。
事实证明，心里懂了和实际操作是两回事，大脑自信表示我可以，身体却在疯狂呐喊臣妾做不到啊。
尝试的次数越多，夏茗语心里就越是焦急。整个剧组都等着他完成这场戏，但每一次都不能尽善尽美，上墙动作不对，落地站不稳，最后的出剑动作不够流畅，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瑕疵。
随着尝试的次数越来越多，赵益的脸色也就越发阴沉。甚至于连一旁的工作人员脸上都明显地露出了一丝疲惫的不耐烦。
下一场戏是跟许茂的对手戏，许茂在戏中扮演的是一个一正一邪的前辈，偶尔帮助主角，偶尔又任性而为给主角们找麻烦。
他早已经穿好戏服，等在一旁，一遍又一遍地看着夏茗语NG，脸上不耐烦的神色愈发明显，终于在夏茗语又一次跳上楼顶没有站稳的时候，许茂冷冷地笑了一声。
夏茗语其实没有听见笑声，毕竟两人之间隔了一段距离，他只是抬头的时候恰好看见了许茂脸上略带嘲讽的冷笑。那表情怎么看怎么让人心里难受，可夏茗语也不能说什么，毕竟是自己没有做好。
赵益沉着脸说道：“算了，分两镜拍吧。上墙的动作让武替来。”
夏茗语心里一紧，原本这个动作一镜拍完，就是为了好看，分成两镜完成，只能说是不得已的手段，何况还用上了替身，原本设计这一段的卖点几乎等于没有了。
夏茗语心里一急，慌张说道：“我可以再试试！”
赵益还未说话，一旁的许茂抢先开口：“你已经试了几个小时了，还要试试，我们继续等你几个小时？”
夏茗语一时语塞。
许茂说得也没错，拍着一场戏确实耽搁了不少时间，只是夏茗语自己还是心有不甘。
知道有这场戏的时候他就向武术指导请教过动作，吊威亚的部分没法试，但后面转身下蹲出剑的动作夏茗语却是自己练习过很多次了。只是没想到郑莹莹突然请假离开剧组，导致这场戏提前开拍，夏茗语的动作还没练熟。
“别说了。”赵益皱着眉阻止许茂的冷嘲热讽，“先用替身拍，之后有时间再补拍，如果时间太紧张就……”
说罢赵益转身招呼工作人员，让人去吧夏茗语的替身演员喊来。
分成两镜之后就好拍多了，两个镜头都是一次过。
下一场是许茂跟夏茗语的对手戏，两人站在屋顶对话。剧中男主角之所以陷入苦战，就是许茂扮演的角色引来了妖怪。
许茂本身气质阴郁，常年沉着脸，但穿上戏服，往夏茗语面前一站，阴郁之气一扫而空，脸上若带几分笑意，眉梢一扬，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他双手环抱着，在屋顶踱了两步，侧过身去，只转头面向夏茗语，说道：“为什么引来妖怪？那当然是因为……我乐意。”
说完话嘴角一扬，十二分的任性顽劣。
“卡！”赵益的脸色总算好转了一些，看来是对许茂的表现很满意。
这一场拍完了，要换场景，剧组人员搭了个梯子，让站在屋顶的两人下来。
许茂走向梯子的时候路过夏茗语身边，瞥他一眼，冷笑着说：“拍戏不是过家家，没点干货可当不了演员。”说完便从梯子上下去了。
夏茗语深吸了一口气，在屋顶上蹲了下来，咬着牙，握紧了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