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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新案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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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的黄昏,金黄色的阳光从梧桐树的缝隙中映射过来。一阵微风吹过,光影随着树叶的摇晃不断变化位置。
张亚娟买了许多鱼和肉,在小院里拾掇。
这段时间,张满经常夜不归宿,夜以继日的摸查排防,人都瘦了不少。
这可让张亚娟心疼不已,看到张满回来,心疼的说:“满子都瘦多了,得好好补补,妈今天多做点菜,叫上你莫大叔,一起来喝两杯。”
张满却连连摆手:“妈,我回来取两件换洗衣服,不在家吃饭了。下午又出事了,城北兴达商场地下车库里,发现了一具男尸,脸上的皮也被人剥掉了。我刚出警回来,一会儿还得赶回局里分析案子。”
“张满。” 正在房顶上不知道忙乎什么的莫青岩,从梯子上爬下来。
他边爬边说:“尸体在哪?我能去看看么?”
张满摇摇头,说:“哎呦,我的莫大叔,那尸体有什么好看的?我看了都吃不下饭。”
张亚娟听到,一脸心疼:“苦了我的满子,都瘦了不少。”
张满说:“妈,这要是真瘦了,那可是意外惊喜,这也是那杀人犯做的唯一的好事了。”
莫青岩看着他,一脸严肃,不苟言笑。瘦削的下巴上冒出了青青的胡茬,一条肥大的裤子上蹭满了灰尘,看上去有点憔悴:“我看这案子不是凡人说为,一定是有鬼神作祟,你们这些凡人警察对付不了,得用我的捉鬼大法。”
张满哭笑不得:“莫大叔,你可别捣乱了,我们公安局可不准到处贴符。您这些符咒,还是在院里贴贴吧。好好保护一下我亲爱的妈妈。” 说着抱住妈妈,对莫青岩使了个眼色。张满早知道他妈对莫青岩的心思,他巴不得早点给妈妈找个伴。
莫青岩好像视若无睹,继续说:“你们这些凡人,看不到鬼怪,在他们面前,是毫无招架之力的。要是他们出手对付你们,可是危险的很。”
张亚娟一听紧张起来,一推张满:“你就带你莫大叔去看看呗,他通晓奇门八卦,没准能给你们找到什么线索。”
张满无奈,点头说道:“好吧好吧,莫大叔跟我一起走吧。”
两人取好东西,出了门。莫青岩临走时又一再叮嘱张亚娟,一定要看好院子里的人,天黑了都别出门。张亚娟看他这么殷殷叮嘱,生怕他们出了事,心里甜蜜蜜的很是受用。
公安局离的并不远,张满带着莫青岩直接进了尸体存放处,拉开冰柜。莫青岩细细的查看,这是一个约莫二十多岁的男子。整个脸皮都被剥掉了,其他地方倒是完好无损。
莫青岩凑近嗅了嗅,皱起了眉头。
张满已经习惯了这具恐怖的尸体,虽然多看几眼还是觉得胸口发闷,但是并没有像第一次看到女尸那样浑身发软。他说:“这次有点线索,法医在尸体上提取到了一枚指纹,现在正在做比对和分析。”
莫青岩又拿出一个透明的小玻璃瓶,用手抵住瓶底,凑近尸体的鼻子,念念有词。
张满好像看到一线黑烟从尸体的鼻子窜进了玻璃瓶,他揉了揉眼睛,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再看小玻璃瓶,里面依旧空空如也。
“好了,走吧。” 莫青岩把玻璃瓶揣在口袋里。
张满问:“这又是什么玄虚?”
莫青岩说:“天机不可泄露。”
张满不满的说:“切!莫大叔,你能换套词儿么?每次问你什么事,你不想回答的时候,就来句‘天机不可泄露’”
张满和莫青岩进了警察局,刚走到检验科门口,就听到同事孙鹏浩一声怪叫,随即看到孙鹏浩用手指着电脑屏幕,一脸不可思议:“怎么回事?见了鬼了!”
孙鹏浩是个相当稳重的人,平时做事有条有理,四平八稳。很少有这种一惊一乍的时候。
他两条眉毛又粗又黑,一惊讶的时候,眉尖挑的高高,两条眉毛形成了一个八字,嘴巴大大的张着,整张脸就是一个大大的“冏”字。
周围有同事围拢过来,几个脑袋凑到电脑上去看。
大家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鹏浩,你弄错了吧?怎么可能这样?”
“怎么了?你们怎么都一惊一乍的?” 张满也把脑袋凑过去看,“我操!真见鬼了!”
电脑上,指纹比对结果显示着一个不可能出现的名字:秦小曼。
秦小曼在一周前已经死去,她的指纹出现在今天上午的作案现场!
张满和同事们面面相觑。他扭头去找莫青岩,莫青岩已经不在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了。
莫青岩一个人出了公安局的门,他心里原来有一颗怀疑的种子,现在结成果实,越长越大,沉甸甸的压在心里。
他不明白,时光穿越了几千年,他们怎么还能出现在这里?
月光下,披着一头乌黑长发的少女正在院子里咿咿呀呀的吹着笛子。
十岁的时候,樊羽的牙齿换的七七八八了,气力也足够了。
莫青岩送了一根笛子作为她十岁的生日礼物,这笛子通体碧绿,不知道什么材料做成,分量很轻,有着玉一样凉丝丝的温润感。
樊羽问他这是竹子做的么?
莫青岩告诉她这是千年的灵铁锻造而成,坚固无比,又轻盈灵便,笛声圆润空灵,美妙动人,是旷世难遇的奇材。
反正莫青岩说话,总是让人觉得高深莫测,又不明所以。
再问下去,他就一句‘天机不可泄露’。神不让说,问也没用。
莫青岩也掏出随身带着的笛子,与樊羽的笛声相和起来。一个悠扬婉转,一个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似乎在温馨的生活中,危机重重。
酒保本来蜷在樊羽脚下,安安静静的一动不动。听到莫青岩的笛声,显得烦躁不安。一个咕噜打了个滚,汪汪叫了几声。
莫青岩大多数时候是故作高深,并不多话,但是眉间是舒展的。这两天他总是皱着眉,傻子也能看出来他心事重重。
樊羽问:“莫大叔,你有什么心事么?”
莫青岩看看她,说:“该来的总会来,以我的修为,并不怕这些小鬼小怪。定会让他们有来无回。”
樊羽捂嘴一笑,娇俏的小脸在月光下犹如白玉一般,透出莹润的光泽,她偏着头说:“莫大叔,我没什么可怕的,你是担心胡同口那个案子吧。警察很快就会破案了。放心吧,有张满哥在,咱们这个小院是不会有危险的。”
莫青岩不置可否。他知道有些东西,凡人是无能为力的。
樊羽又比划出一个‘V’型手势,补充道:“莫大叔你还贴了这么多符咒,种了树,撒了铁砂,万无一失啦。鬼怪和坏人,天上地下都无所遁形。”
因为两件离奇的凶杀案,很为街坊邻居们提供了不少谈资,大家充分发挥着想象力。
“这个变态杀人狂专挑穿白衣服的人下手,胡同口的女孩穿了白色裤子,停车场的男人穿了白色短袖衬衫。”
一时白色衣服从这个地方绝迹。
“晚上走在街上,听到有人喊你名字可千万别回头,杀人狂会一刀砍在你的脖子上。当场毙命。”
一时人心惶惶,不少人在脖子上缠了几圈围巾。
这几天,杜嘉锐又来送过两次酒,这两次带来的是茅台。很讨了酒保的欢心。
所以酒保最近几天都是醉生梦死,每天烂醉如泥。
樊羽爸爸看到酒保喝的都是茅台,大叹浪费。
杜嘉锐却又很烧包的说:“没事,家里百十来瓶,也没人喝。”
这小子,一说话就炫富,不炫富就难受,纯属没事找抽型。
小院里的门上、墙上、树上到处都贴着符咒。
每次来看到这些贴的到处都是的符咒,杜嘉锐都痛心疾首,他说:“我对这个院子里面的人和狗,是抛美酒,洒热血,义薄云天。我吃进去的是饺子,挤出去的可是血和酒。”
樊羽说:“你和小院里的人和狗是鲜血凝成的友谊,牢不可破。”
张亚娟为了配合莫青岩,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个大香炉,摆在院子中间。时不时的烧上几炷香,再念念有词一番。
她还专门去寺庙里讨了很多祈福带,挂在树上。微风一吹,祈福带随风摇摆,自然的就带上了几分高深莫测的仙气。
酒保是最喜欢这个小院的变化的,它每天白天大部分时间自己跟自己玩,有点寂寞。追着这些祈福带跑来跑去,成了它最新的娱乐活动。
樊羽爸爸对这个僧不僧、道不道的小院已经忍无可忍,回到家就闭门不出,以免看到心烦。
日子一天天过去,两件凶杀案除了那个让人觉得更加惊悚的指纹外,还是毫无进展。胡同口的血迹已经清理的干净,街坊邻居们再也说不出什么花样,事情渐渐平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