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再见俄罗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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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爆炸是一门艺术。明艳的红色火光照亮了漆黑的夜空，上升的火焰，如同绽开的烟火，热流冲破了天际。
你站在花园的中心，抬着头仰望着从窗户向外迸发的火，玻璃破碎时清脆的声音，掩盖了人们惊慌的尖叫声。燃烧物的焦味有些刺鼻。
“呐……费佳。”你眼神里充满了迷茫，“我没有错吧。不是我的错吧。”
“未生没有错哦。”费奥多尔握住你的手，传来坚定的力量，“要说的话，全部都是我的罪恶吧。”
“费佳……”你声音微微颤抖着，“果然我还是……没有办法伤害任何人。”
快速跑来的脚步声，你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千叶喘着气，脸上有些灰灰的，“所有人都从应急通道出去了。我们得快点从3号门走了。”
“3号门？”你从来不知道这个医院还有3号门这种地方。
“来不及解释了。跟我走。”千叶深呼吸后，又跑了起来。千叶的身体素质看起来很好，快速跑起来步伐依旧非常的稳健。
“走吧。”费奥多尔拉着你，迈出了第一步。
你跟在少年的身后，红光跳跃在他黑色的发丝上，紧握着的双手，步调一致地向前跑着。你没来由地想起，曾经在小说里看过的情节。
一起逃到无人知晓的地方的恋人。
“从3号门向右走大约一公里，有一条铁路，”千叶用员工卡刷开了大门，“到莫斯科市区主要30分钟左右。”
“我们要跑着去吗？”你看不到周边有任何的交通工具。
“不然呢？”千叶理所当然地说着，“我没有汽车，当然自行车也没有。”
“你也太原始了吧。”费奥多尔不可理喻地看着千叶，“真是失策。”
“一公里而已。全速跑步只要4分钟左右就到了。”千叶一副稀疏平常的样子，“不要啰嗦了，再晚点我们要赶不上末班车了。”
你对这样的逃跑路线没有什么意见，毕竟你也曾是一名士兵，长距离的跑步对你来说算不上什么难题。
费奥多尔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从他急促的喘气声，你知道他的体力基本到了极限了。
“我背你。”你半蹲下来，准备背着费奥多尔跑。
“你认真的吗……未生？”你看不到费奥多尔脸上纠结的表情，但是他疑惑的语气你是听出来了。
“恩……我背着你跑，应该比较快。”你也知道这样有点伤费奥多尔的自尊，但是在战场上落后的士兵，会拖所有人的后腿。
“算了。”费奥多尔也才想到你的意思，即使心里不愿意，但是也没有更好的方法了。
“负重跑我一直是第一名。不用担心。”你怕费奥多尔有所顾忌，又加上一句，“就算是上珠穆朗玛峰也不会有问题的。”
“不是一回事好嘛！”
结果在千叶的催促声下，还是变成了你背着费奥多尔跑。少年的体重，其实比同龄人要轻很多，整个人的骨架都是轻飘飘的感觉。
“费佳…你要补钙了。”
千叶完全没有想到，你在负重的情况下还能和她并驾齐驱，至少你比外表看起来要强。只是内心不是很坚定。
不远处亮着红色的尾灯，最后一节车厢就在眼前。就在耳边的轰鸣声，你本来没怎注意，仔细一听，你感到大脑都在颤抖。
“离发车还有五分钟。”站台响起机械的广播声。
“费佳！”你放下费奥多尔，“快跑！”
“未生？”费奥多尔从你恐惧的眼神当中看出了异常。
“快跑啊！跟着千叶小姐！”你推着费奥多尔，把他一步步推向车厢。
“你在做什么啊！”千叶已经提前一步进入车厢，“篠原未生、费奥多尔快点啊！”
你敏锐地捕捉到，在空中逐渐靠近的声音。
你顾不了那么多了，拉起费奥多尔的手，直冲最后一节车厢，然后几乎是把费奥多尔甩进车厢。
你却一只脚停留在了黄线之外。
“离发车还有两分钟。”
“对不起。费佳。”你绝望地看向费奥多尔，好不容易一起走到了这里。
“未生……”费奥多尔已经察觉到了，在头顶盘旋着的武装直升机，只隔着一层铁皮，挡不住的杀意。
“可恶。”千叶小声咒骂着。
现在还能做些什么呢。你自暴自弃地想着，只有不拖累费佳和千叶。你收回了另一只在车厢里的脚。站在了黄色的警戒线之后。
“未生！”费奥多尔向前跑来，向着你伸出了手。少年的慌乱的表情，你还是你第一次看见，也许也是最后一次。
“费佳……”你忍住眼泪，不想让泪水模糊了视线。因为你还想再看一眼费奥多尔，说不定这就是最后的结局。
“离发车还有一分钟。”
不断倒计时的广播，逐渐降低的直升机，不断靠近的费奥多尔。你想你是被逼到了绝路。
你向前伸出手，想要抓住费奥多尔，还有很多想和费奥多尔一起做的事，想一起去日本看樱花，想要一起去夏日祭看上升的烟花，想要一起……
车门关闭的一瞬间，你解脱地笑笑，果然不能对人生有太多期待啊。会心痛的不是吗。
“不跟上去真的好吗？”熟悉到令人呕吐的声音，“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哦，篠原未生。”
“你说呢？”你不愿回过头，“你知道我的弱点不是吗？”
“呵。你还是那么天真。”他嘲笑着，与一年前相比更加让你感到不快，“你是不可能逃出生天的。”
“明明是你紧追不舍。”你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你这么中意我？”
“别误会。我只对幼女有兴趣。”
“变态萝莉控。”
森鸥外笑着，没有反驳你的话，“不听命令的士兵，需要好好惩罚一下。”
黑色的枪口，像是黑洞，从里面射出的子弹贯穿了你的肩胛骨。你吃痛地跪在地上，手紧紧抓住伤口。温热的液体从手指缝隙里流出。
“不过你也不是完全没有作用。”他没有慈悲地俯视着你。从他身后有几个黑衣人走上前来。
“本来我还想着从毛子这抢人。没想到你自己跑出来了。”
“那还真是巧啊。”你紧锁着眉头，骨肉破碎的痛感让你双眼模糊。
“你成长了呢。”森鸥外蹲下来，伸手摸摸了你的脸颊，“能忍受疼痛了。”
“是啊。”你压着声带，试图让自己的声音更加坚定，“毕竟一次次被人背叛……”
“背叛？”森鸥外嘴边带着讽刺的笑，“我们从来不是什么盟友啊。”
你抬起头，森鸥外面对你仇恨的目光没有一丝退让。一切就像是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一样。你猜不透这个人的想法，也无法触及他的目的。
“你去死吧，森鸥外。”
朝着莫斯科市中心的列车，和越飞越远的直升机。这是两年前，你最后看见东西。这些记忆都被森鸥外永远抹杀了。
凌晨时分天空还是一片灰暗，你从柔软的大床上起来。灰色的羊绒地毯上留下你的脚印，沙发的两端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分别靠着睡着了。
你拿起宽大的被子盖在两人的身上，自己窝在了他们中间。三个人的温度让被子变得暖暖的。睡意袭来的时候，你迷迷糊糊地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梦的内容。
你困顿的大脑放弃了思考，你现在只想睡个回笼觉，然后快点回到横滨。
这一次你没有做梦。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再见俄罗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