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哥谭没有蝙蝠侠的第八十八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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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最近有些奇怪，虽然这么觉得的人似乎只有约纳斯一个，毕竟他们还是像平时一样，每天奔波在公司和各种会场之间。
但约纳斯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比如，布鲁斯开始在约纳斯早上接他出门的时候，多此一举地帮后者正正领带或是理理领口，又比如，当他们不得不在书房加班的时候，每当约纳斯认真地表达自己的看法，他常常能发现自己在被一双仿佛可以穿透人心的蓝眼睛盯着，而当他回看过去的时候，他总能得到一个鼓励的微笑以及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
布鲁斯不明所以的行为，让约纳斯浑身汗毛直竖。
如果换一个人，他可以毫无负担地认定对方十有八九就是在追求自己，但对象换成了布鲁斯·韦恩，约纳斯……约纳斯觉得自己不能判定得如此草率。
“早，卢克，不吃完饭再走？”
一大早，约纳斯就在门厅碰上了步履匆匆的卢克·福克斯。因为跟进的线索断线，这几天约纳斯就没再到处乱跑，在双方都有意的情况下，很快就跟卢克熟识起来。
“约纳斯，”卢克扬了扬手中的小盒子，说，“没办法，密米尔那边昨晚出了点小问题，我得过去看看——阿尔弗雷德给我带了份三明治。”
卢修斯·福克斯从布鲁斯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开始在韦恩集团服务，直到高中被送去欧洲前，卢克时不时都会跟父亲一起来老宅拜访，基于此，阿尔弗雷德几乎算得上是看着卢克长大的人，所以他们的关系算得上一句紧密。
“注意安全，”约纳斯例行嘱咐了一句，“最近哥谭不太平。”
“难道哥谭什么时候太平过吗？”卢克促狭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放心吧，我格斗的水平还不错。”
不算更远的三四级子公司，韦恩集团旗下的分支企业也近数十家，再加上布鲁斯自己“兴趣”使然攒起来的一些小摊子，每天要是事必躬亲地去处理这些公司上报的事务就足够布鲁斯分身乏术了。因此，卢克回来后，他稍作考察，便放手将密米尔一部分的管理权下方给了这个年轻人，非决策性的事务，都由他自己看情况处理。
也因为卢克适应得不错，连带约纳斯身上的担子都轻巧了不少，或许在他人看来这是约纳斯的权力被分走了，但对约纳斯自己来说，这简直就是求都求不来的大好事——本来他对那些奇奇怪怪的技术就一窍不通，对管理事务更是提不起兴趣，现在每天只要听从安排不用动脑子去想那些职场上的弯弯绕是多么快乐的一件事。
卢克离开后，约纳斯就径直去了厨房，他本来也是下来取餐的。
自从老宅里的人多起来之后，布鲁斯开始习惯在餐厅里跟大家一起用餐，但偶尔他也会想利用早上的一点时间处理手头零散的工作，这种时候往往就要由约纳斯或阿尔弗雷德负责把餐食给他送上楼去。
最近，阿尔弗雷德越来越倾向把这类工作交给约纳斯去做，至于他自己——他可以先送格雷森少爷去上学。
虽然约纳斯并没有看到两份工作哪里有时间上的冲突。
房门是开着的，但约纳斯还是敲了敲门板。
裹着浴袍的男人从一份文件夹里抬起头，手边散落着零散的几份剪报——虽然进入21世纪后大家都开始习惯无纸化信息，但在某些方面，无论是布鲁斯还是阿尔弗雷德都相当老派，他们还是会按习惯去整理报纸上的新闻，甚至专门制作剪报集。
“进来坐，约纳斯。”
天气转凉后，阿尔弗雷德就带人把几个常用房间换了一套绒面的坐具，据说这些家具至少有六七十年的历史，也不知道这么多年靠着这么几个人，他是怎么把这些极易受潮、虫蛀的东西保管得这么好。
约纳斯轻手轻脚地把餐车推了进来，熟练地将餐盘挨个摆放到桌面上。
暗红色的椅面微微下陷，约纳斯挨着布鲁斯坐下，在咖啡氤氲缭绕的香气中，凑近去看了一眼布鲁斯在看的内容。
“你想重新下注到温特尔和恩里克身上？”约纳斯不解，眼看选举结果2周后就水落石出了，他不觉得现在入场是合适的时机。
“不，我只是想换个角度评估一下他们。”布鲁斯低垂着眼眸，一目十行地飞快默读着手里的材料，除了报纸，他还让阿尔弗雷德把他们收集的资料也一并取了出来。
约纳斯已经习惯了布鲁斯的风格，他知道对方觉得合适的时候自然会把自己该知道的告诉自己，而那些他还不想出口的，他再旁敲侧击也没什么用。所以他干脆地干掉了自己的那份咖啡，起身进了浴室。
不多时，他从浴室出来，手里多了条毛巾。
从进门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布鲁斯的头发还在滴水，尽管壁炉烧得暖烘烘的，可任它们就那么自然风干也不是个事儿。而且约纳斯还记得阿尔弗雷德给自己的那套“指南”里的内容，他知道布鲁斯不太喜欢风筒。
头发被盖住的时候，全神贯注的布鲁斯确实愣了一下，但在背对着约纳斯的角度，他的嘴唇无声地翘起一弯弧度。
布鲁斯早就发现了一个问题，约纳斯看似对人防范心很重，但很多时候他的边界实际相当宽松。只要不是突然地冒犯对方的领地，用各种试探一点点潜移默化地让他习惯自己的接近，过不多久他就会适应并欣然接受。
就比如现在。
布鲁斯微微仰起头，享受约纳斯的服务。
在几次尝试“谈心”失败后，布鲁斯就调整了策略，用日常生活中不起眼的点滴去让约纳斯适应自己的亲近，虽然听上去有些卑鄙，但奈何行之有效。
说起来这还是约纳斯自己给布鲁斯的灵感——那次脚伤让布鲁斯敏锐地抓住了对方“迟钝”的那面，而当他下定决心后，约纳斯的“迟钝”就成了他“捕获”对方的最佳助力。
“可以了，”布鲁斯自然地抬手按住了约纳斯的手，说道，“先吃早餐。”
约纳斯当然没有意见，他习惯性地帮布鲁斯收拾好那堆翻乱的材料，而后敲开了一颗蛋。
“稍后我们要先去公司参加晨会，之前你要求年终汇报提前，所以就都安排到了今天，”约纳斯语速飞快地开始交代今天的行程，“格里菲兹小姐的伤已经痊愈，今天有拍摄行程，如果您感兴趣下午可以直接去拍摄现场，晚上……”
清晨能与喜欢的人在温暖的室内享受一顿早饭是件非常惬意的事，尽管对方张口闭口都是工作上的事务，但此刻布鲁斯却是身心愉悦的。
而且，没错，他就是在追求约纳斯，不是因为对方漂亮的皮囊也不是为了探究对方身上的秘密，布鲁斯只是希望自己可以把这个人永远地留在自己身边。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这种念头，布鲁斯无从分辨，但让他下定决心的，确实就是不久前的那场爆炸。
或许有人会从心理学上的吊桥效应去解释那一瞬间他对约纳斯的怦然心动，但布鲁斯不愿这么认为，他知道自己对约纳斯的好感可以追溯到更早之前——毕竟过去戈登也在生死存亡间救过他，他可没爱上过他！
布鲁斯为自己的联想吓了一跳，随即又感到好笑。
——好吧，他承认，约纳斯外表确实足够诱惑人，毕竟从见到对方的第一眼，他就被惊艳过了。
不过好看的男男女女他也见过不少，约纳斯却是他唯一想留下的人，除了多年前那青涩的初恋，他已经太久没有这么专注地把目光投放在一个人身上了。
当然，这可能也有在察觉到自己动心前约纳斯就已经成为了他“家人”的缘故，即使对方身上依旧藏着谜团，布鲁斯也不愿去在自己的内心假设他离开自己、离开老宅的那天。
在受伤休养的那一周时间里，布鲁斯的大部分时间就是在权衡这件事。刚巧那阵子约纳斯鲜少在老宅露面，这给了他充分的思考空间。
当他看清了自己的欲望，又发现一切已无可抵抗后，布鲁斯就欣然接受了自己爱上了一个男人的事实，而那之后，他所做的一切，都将是为了得到同样的回应。
不过有一件事需要澄清，就是约纳斯半夜回来那晚，他并不是有意在庭院里守株待兔，只是哪一晚的寥寥数语，也确实让布鲁斯彻底敲定了自己的“攻略策略”。
“虽然我确定自己脸上没有东西，但我还是不得不问一句，”一直低着头默默进餐的约纳斯忍无可忍，终于无奈地抬起了头，道，“你究竟在看什么，韦恩先生？”
“我在想，”布鲁斯以一种纯粹欣赏的口吻说道，“只让你在我身边做个助理，履行保镖的职能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约纳斯。”
彻底转换了一个视角再去看约纳斯，布鲁斯越看越觉得对方无比完美，他也就越发不解，他为什么这么晚才发现自己真正的想法。
“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韦恩先生，”约纳斯真心实意地说，“这样就很好。”
或许就是因为约纳斯时不时总会抛出这样让人容易误解的态度，从头到尾，布鲁斯·韦恩都没有考虑过约纳斯会拒绝自己这种可能性。
作者有话说第88章 哥谭没有蝙蝠侠的第八十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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