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哥谭没有蝙蝠侠的第七十六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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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没想到下飞机后见到的会是这么一个场面。
两个伤员面面相觑了一阵，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瑟琳娜按着受伤的侧腹，一边“唉哟”一边笑道：“你让我想起来小时候我带你走楼梯扶手，你掉下来砸在了我身上还摔断了腿。”
“明明是你踩到了松动的地方还想拉我下水。”布鲁斯揩了揩眼角笑出的湿意，并不让步。
迪克早已听说两人是幼年相识的交情，不过能看到布鲁斯这样一面还是让他觉得非常新奇。
想起来自己先前的打算，迪克又看向约纳斯，但这一眼让他被后者的表情吓了一跳，没能迈动自己的腿。
瑟琳娜虽然一直在跟布鲁斯寒暄，但她的眼神却时不时瞟向约纳斯的方向。布鲁斯虽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但他并不知道两人见过面，只以为瑟琳娜还为自己维护约纳斯耿耿于怀，因此只做佯装不知，甚至还刻意地挪了挪自己的位置挡在两人之间。
而因为不想让布鲁斯知道自己做过什么，瑟琳娜也只能翻着白眼忍下不发。
“你的伤是谁弄的？”
明晃晃的伤势就放在那儿，布鲁斯不可能不问。
瑟琳娜犹豫了一下，说：“这是个意外，我不小心惹上了一伙儿人。”
冷着脸抱臂站在一旁的约纳斯几乎立刻就想到了之前那帮追她的人。
“这个不重要，”瑟琳娜戒备地看了一眼约纳斯，抿了抿嘴唇，“你只需要帮我找人就可以了。”
相识这么多年，两人对彼此的个性也算了解，布鲁斯知道瑟琳娜轻易不会老老实实的说实话，瑟琳娜也知道就算自己有所隐瞒，如果自己真的陷入麻烦，布鲁斯也不可能坐视不理。
“就在我回哥谭不久，我的一个朋友失踪了，”她说，“当然，艾薇经常自己突然离开，我最开始没当回事儿，可是3个月过去，她完全没有任何音信，我问过不少过去的伙伴，他们都说有阵子没见过她了。”
瑟琳娜忧心忡忡地低下头，这时候看上去倒是有了几分女性特有的柔弱。
“我顺着她留下的踪迹查，发现失踪的并不只她一个。”
“然后你就一直自己暗中调查，一直到今天被人追杀？”布鲁斯问道。
他记起瑟琳娜给自己的那袋子约纳斯的罪证，这么看来，那时候她就已经在哥谭四处打探了，否则不可能在那么恰好的时机出现在那里。
“我有两个朋友也不见了好一阵子，刚巧最近得到了些消息，”迪克补充道，“我本来是想等你们回来让约纳斯陪我去找找线索，听说瑟琳娜的事后，我想到这有可能是相关的案子，就决定先去问问克拉克，毕竟他有过这方面的经验，而且大都会离哥谭这么近，他们很有可能在大都会出现过。”
约纳斯扬了扬眉毛，心说别看迪克这也算错有错着，这世界上论找人，谁还会比超人更适合吗？
不过当他扭头看到自家老板，又在心里好笑地摇了摇头：他怎么忘了，这还有个未觉醒版本的蝙蝠侠。
“他们的家人报过警吗？”布鲁斯问。
迪克摇摇头：“艾佛瑞是孤儿，安东的家里人甚至都不知道他失踪了，我去拜访他们的时候，他们还以为他是离家出走。”
“你知道我认识的姑娘大多生活成什么样子，不可能有人为她们报警的，”瑟琳娜凉凉地说，“我们只会自己解决问题。”
“但你还是来求助了，不是么，”约纳斯不阴不阳地说，他看了看众人的表情，笑道，“我的意思是，这是种好习惯，总比惹出大乱子无法收场强，请继续保持。”
迪克觉得这绝不是自己多心——约纳斯和瑟琳娜绝对很不喜欢彼此。
“同样的话送给你。”瑟琳娜翻了翻眼珠，她答应过布鲁斯不再提约纳斯的事，但这不耽误她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
他不自在地摸摸鼻尖，求助地看向布鲁斯，却发现后者摆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像是对室内剑拔弩张的气氛一无所觉。
“好吧，我接受你的委托，”布鲁斯撑着扶手站了起来，“交换条件是你必须留在这里养伤，直到痊愈。”
约纳斯上前一步，弯下腰，让布鲁斯撑住自己的肩膀。
现在他对布鲁斯的个性已经可以称得上一句了解，对这样的安排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而且约纳斯也完全理解为何布鲁斯会这么轻易就答应了瑟琳娜的要求，他知道布鲁斯在安防方面的布局已经让他可以拿到相当一部分公共摄像头的数据，如果只是找人，用上密米尔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当然，既然瑟琳娜已经为此被人追杀，那就证明这背后牵扯到的很可能不是件小事，而这水下的东西，才是布鲁斯真正的目的所在。
“迪克，把你之前用过的轮椅找出来借给凯尔小姐，”约纳斯边稳稳扶住布鲁斯边说道，“韦恩先生热敷完我就过来帮你们。”
迪克点点头，他很想说自己一个也可以，但是约纳斯的语气似乎并没给他拒绝的余地，虽然那听上去也不过就是一句公事公办的嘱咐。
“离他远点儿，小家伙儿。”
并不知道约纳斯听力超群的瑟琳娜在两人离开后冲迪克扬了扬下巴，好心告诫：“你别也被那张脸蒙骗了，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也？
迪克眨眨眼，意思是布鲁斯已经被“蒙骗”了？
他笑笑不置可否，体贴地拉过一旁的毯子为瑟琳娜盖上，然后说道：“你先休息，我去把轮椅清洁好再来带你去客房。”
通常来说像是热敷这种事都是由阿尔弗雷德来完成，但自从约纳斯来老宅后，他分走了相当一部分属于管家的工作，这让阿尔弗雷德开始找到了些退休的感觉，并且非常乐于看到自己“后继有人”。
解开绷带，约纳斯检查了一下布鲁斯脚踝的肿胀程度，发现相比早上，它看上去健康了不少。
“你好像对这些事很熟练。”
布鲁斯换了套居家的衣服，他靠在床头看着约纳斯在自己床边忙活，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局促。
“嗯，有阵子经常受伤。”
布鲁斯看着他，琢磨着是否要继续去探问对方的过去。
“那后来呢？”他语气轻松地问，“后来不受伤了？”
“后来我就会杀人了。”
约纳斯故意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不过在看到对方微沉的面色后，他又觉得没什么意思，便低下头去换了第二条毛巾。
只是他不知道，布鲁斯皱眉不是因为反感他，而是觉得不管约纳斯来自何方，他来处的境地恐怕比哥谭有过之而无不及。布鲁斯只是在为约纳斯没能在一个好的环境里长大感到遗憾，因为他眼里的约纳斯是个善良、体贴的好人。
一个好人，却不得不杀人，这难道不令人痛心吗？
布鲁斯本意只是想闲聊几句打发时间，不妨却让气氛沉重了几分。
“希望没有让你不高兴。”他突然临时换了话题。
“什么？”约纳斯不解。
“瑟琳娜，”布鲁斯耸了下肩膀，“我看出来你不喜欢她。”
“她受伤了，”约纳斯顿了顿，随即面露古怪，“而且这是你的家、她是你的朋友，你没必要在乎我的感受。”
虽然对布鲁斯连日来的种种言行都感到过怪异，但两个世界的布鲁斯·韦恩都一度“花名在外”，再叠加蝙蝠侠的威名震慑，还真不能怪约纳斯从来都没有往歪想过。
布鲁斯搓搓额头，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而且他也隐隐感受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快失控了。
离开布鲁斯的房间约纳斯便径直去找了迪克，他晚上还有其他安排，既然迪克说过想找他帮忙，他希望能把一切事情都在晚餐结束前处理好。
他在车库找到了迪克，彼时这动手能力极强的孩子正在试图矫正轮椅的钢圈。
“怎么了？”
约纳斯越过迪克的肩膀，向下看去。
“让我看看。”
迪克让开位置，把手里的工具递给约纳斯，后者摆摆手，徒手去试了试歪斜的角度，然后，在迪克的注视下，那钢圈神奇地恢复了原位。
“行了，”约纳斯见迪克瞠目结舌的模样，后知后觉地解释了一句，“你力道用得不对，这东西跟你的机车可不一样。”
“洗洗手吧，然后跟我说说，你想让我怎么帮忙？”
“噢，对了！地址还在我的书包里。”
迪克这才想起自己刚刚还说过想找约纳斯陪自己找线索的事。
他一边收拾工具箱，一边觑了觑约纳斯的表情，见他似乎恢复了平常的样子，这才松了口气。
“我脸上有什么吗？”约纳斯边问边随手递过去一把钳子，心说今天这父子俩都古古怪怪。
“啊，不是……”
迪克舔舔嘴唇，他不是很能跟家里人藏话的人。
“我一直想问你，”他犹犹豫豫地说，“约纳斯，你……杀过人吗？”
其实若不是平时相处太深，见识过约纳斯剽悍的打架方式的人恐怕都会隐隐有这样的猜测，只不过迪克是直到今天被约纳斯不同寻常的表情触动，才意识到这一点。
“是啊。”他说，并不打算欺骗迪克。
约纳斯的脸这次是真的沉了下去，他阴郁地看了一眼老宅的方向——所以他才那么讨厌瑟琳娜·凯尔，这个女人似乎从第一天出现开始就代表着无尽的麻烦。
作者有话说第76章 哥谭没有蝙蝠侠的第七十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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