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哥谭没有蝙蝠侠的第三十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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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米尔’刚刚成立，急需各方面的数据推进综合数据库的搭建，韦恩集团在港口运输行业不算强项，非常需要一个在这方面有所建树的合作伙伴。”
布鲁斯摩挲着指尖，提出自己的要求，他并非没有属于自己的港口，但在哥谭，管理港口的公司是韦恩与另外霍布斯家的合资企业，当年两家公司合作的时候或许还有合作共赢的意图，但随着霍布斯家族对港口的把控力越来越强，韦恩就越来越被他们边缘化为一个只拿红利的吉祥物股东了。布鲁斯并不想撕破脸，所以这个时候，拉到一个同样从霍布斯家族嘴里抢肉的盟友就变得有意义起来。
至于这个盟友是不是一匹恶狼，那还不是他现在需要忌惮的，而且“密米尔”需要数据也并不是假话。
格莱斯顿听罢没有立刻开口，而是深吸了一口雪茄开始考虑。
布鲁斯选择这个作为与自己利益交换的切口他并非不能理解，港口方面，霍布斯家的问题他也非常清楚，至于开放自己公司的数据……确实有一定风险，可对方是布鲁斯·韦恩，考虑到对方以往在商场上的行事风格，虽多有出人意表之举，但太低级下作的手段倒也不担心他会使出来。
况且关于保密和数据安全的问题又并不是没得谈。如果他成功竞选上市长的位置，那就意味着他们以后合作的路还很长，那个小小的港口只是他名下众多产业之一，现在过于在细枝末节上计较，对方很可能会顾虑以后需要“分享”的时候他有可能会更“吝啬”，这可不利于合作的稳定。
虽说“悭吝”对商人而言是种美好的品质，但格莱斯顿清楚地知道自己当下的目标是找到一个新的、轻有力的合作者成为他的助力，他的目光要放在更长远的未来，现在，在哥谭难道还有比韦恩集团更好的选择吗？就算只剩下一个直系，那也是创建了哥谭的家族之一。
“您的提议非常好，韦恩先生，我非常高兴可以有机会为‘密米尔’的发展出一份力，”格莱斯顿将雪茄放在一边，走到布鲁斯身前伸出自己骨节分明的右手，“后续的一应合作问题我会安排安德鲁出面与您的团队对接，那么，趁时间还早，我是否有荣幸邀请两位参观我的厂区？”
“乐意之至。”布鲁斯欣然起身与对方握手，两人相视一笑，对竞选的问题只字不提又心照不宣。
“上个月我们刚引进了一条新的生产线，预计它将为‘方舟’提高百分之十的生产效能同时降低百分之二十的生产成本，如果韦恩先生感兴趣我们就从那里开始……”
或许因为是“第一次”见面的缘故，也或许是不想再虚与委蛇，布鲁斯婉拒了格莱斯顿的用餐邀请，在太阳落山前与约纳斯驱车回了公司。
今天临时敲定的合作也是布鲁斯突发奇想的一个尝试，他没想到格莱斯顿答应得如此痛快，但既然双方已经达成了口头约定，他当然要回公司亲自向福克斯交代一二。
因为涉及到专业技术问题和商业谈判的部分，布鲁斯便没有提让约纳斯出面对接，在他与福克斯闭门商谈的时候，约纳斯就在外面挨个打电话。
第一通自然是向餐厅定位子——他的老板眼见是不可能回家吃晚饭了。
第二通就是打回老宅。
约纳斯本来只是想告诉阿尔弗雷德他们会晚归这件事，但迪克听到了他们在通话，听说两人回来要很晚之后，便立刻占了话机开始“叽叽咕咕”的向约纳斯抱怨乌苏拉又追着他跑——说来有趣，明明那只黑熊在马戏团见过迪克，按理说所有人里该对迪克最熟悉、最有亲近感，但偏偏只要遇上他，那头经常被夸温顺的黑熊就会对他上树下水、穷追不舍。
当然，不是对待猎物的那种，赫斯特解释说乌苏拉的行为更像是在游戏，但迪克对此却苦恼不已。而整个老宅，所有人都知道乌苏拉最“怕”的就是约纳斯，他自然要向他诉苦。
不过约纳斯也就是随便听听，他可是看得出来每次迪克气喘吁吁地回来都挺乐呵的。
电话挂断后，约纳斯也没有离开。
办公室外面已经没有其他人，韦恩集团其实并没有加班的传统，周末还要求助理们全员到岗等老板下班实在有些不够人道，连福克斯也只是接到临时通知才来到总部大楼。
昏暗的光线下，约纳斯独自站在落地窗前，将隐隐约约的说话声排除在意识之外，安静地俯瞰整个哥谭。
路灯一排排亮起，汽车的车灯汇聚成两道异色的光流，沿着马路与建筑向远方蜿蜒。约纳斯很喜欢从这个视角观察这个城市，他可以百看不厌。
不是他想装深沉，但迪克·格雷森的出现和那场葬礼上的所见所闻似乎触动到了他心底某个隐秘的角落，让约纳斯最近开始越来越频繁地开始重新思考死亡、思考他自己本身存在的意义。
约纳斯想起他刚刚加入联盟的时候，他经常被哈尔讽刺是个空长个子什么都不懂的人形武器。约纳斯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说，明明哈尔镇压起反叛军的狠劲儿有过之而无不及、明明他们这些所谓的英雄手底下死的人更多。
那时候，他从不会去关注那些死难者的亲属，每次执行完任务，他都只是直接回到车库或武器库“睡觉”。
他既不关心那些消失的战友去了那里，也不关心被毁坏的建筑是否有人居住。在听说那些蝙蝠侠与超人的密辛后，他也只是纳闷为何只是为了一个死去的人，超人会有这么大的后劲儿，非要把这世界搅个天翻地覆。
过去的约纳斯在那个混乱的世界一样生活得很快乐，他不关心为什么那些普通人明明没有任何反抗之力还要加入反叛军，也不关心超人描绘的“美丽新世界”，他奉效率为信条，以执行为美德。
甚至约纳斯最初理所当然地选择加入超人的阵营，也只是因为听说那边“伙食”好，而且超人的实力强悍，他觉得对方的胜面更大。立场反而是他最不曾考虑的问题，最多只是偶尔看到某些顺眼的人，他会考虑放放水、救救命，当做日行一善。
约纳斯觉得这就是他的潇洒生活。
常人眼中的死生大事，约纳斯没有感觉，他后来将之归结为“缺乏仪式感”——他不知道自己从何时何地出生，也没有过去的记忆，因为自身特质的问题，只要不是超人想不开亲自对他下死手，他怎么都不至于彻底死掉。
生存与死亡的界限在他这儿一开始就不分明。他想，生存还是死亡最多只是存在状态的转化，与其纠结于生生死死，不如趁能吃能喝、能跑能跳尽情去享受当下的乐趣。
约纳斯认为这是一种极为积极的生活态度，但哈尔坚持他就是一个冷漠的混蛋。
约纳斯到现在也不能接受这种说法，他坚持把这归结为哈尔对他的嫉妒，因为他只要站在那里，姑娘们用会更乐于跟他说话。
冷不丁地想起关系不怎么样的“故人”，约纳斯不太愉快地抹了抹眼睛。
嘴碎得让人讨厌的哈尔·乔丹，连他都开始怀念，约纳斯简直要以为自己开始思乡了，明明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回去，除非超人从天而降强行把他揪过去。
但那不可能了，这个时空的克拉克·肯特可丝毫没有成为超人的迹象，他老家的那一位更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想起克拉克，约纳斯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有看他发给自己的邮件，便掏出了手机。
克拉克·肯特是个实在人，约纳斯给他出了主意，他便勤勤恳恳的跑了好几家店，精挑细选出了他看中的礼物，还特意拍了一张照片分享给约纳斯。这种远程围观他人谈恋爱的经历，约纳斯还是生平第一次碰上，他忍不住想，或许这就是朋友正常相处的方式？
不管怎么说，他都体验到了一种近似养成的快乐。
“哔——噗！”
诡异的电子音突然打破这一室的宁静，通话页面猛地挤开鲜亮的图片占满整个屏幕，约纳斯愣了一下，才想起那是自己新设的“定制”版电话提示音。
“您好，这里是约纳斯。”
“您好？”
对面无人应答，粗重凌乱的喘息声穿过话筒，约纳斯绷起脸，又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确定那确实是一个陌生号码。
他合眼想了一会儿，硬是通过那几声喘息从记忆里扒拉出了一个人。
“波比，是你吗？”
“……救我，老娘快死了……”
作者有话说第30章 哥谭没有蝙蝠侠的第三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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