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哥谭没有蝙蝠侠的第一百零五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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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想挑战假日里的高速公路，布鲁斯一行三人是乘着直升机离开的老宅，自称老胳膊老腿不想离开温暖室内的阿尔弗雷德目送他们离开后，就乐呵呵地为自己泡了一壶红茶，跑进了顶楼的玻璃花房侍弄起这冬日里难得一见的鲜亮色彩。
随着高度的快速拔升，哥谭迅速自他们脚下缩小成一片错落有致的城市版图。这是迪克第一次乘坐直升机，他兴奋地在位置上动来动去，仔细分辨那些自己认识的建筑。
灰白色的烟柱从黑乎乎的烟囱中向上蜿蜒，哥谭西面的一小片天空都被染上了一层灰扑扑的颜色。
“不是所有工厂都愿意下大价钱去引进环保设备，”布鲁斯注意到迪克的表情，平静地解释道，“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但是你和格莱斯顿先生都做到了。”迪克郁闷地说，他过去在工厂附近生活过，太清楚那种呼吸中都能感受到烟尘颗粒的感觉了，那时候他从来不会穿浅色的衣服出门，因为哪怕他什么都不做，回家之后也一定会积上一身煤灰似的东西，连鼻孔里都是！
“格莱斯顿是为了塑造形象去竞选市长，”布鲁斯说着笑了一声，“至于我嘛——什么时候韦恩集团要是连这点儿钱都出不起了，我也就可以申请破产了。”
这可真是财大气粗。
约纳斯暗暗发笑，却也没法不承认这人说的就是事实。
“克拉克说他今天下午回大都会……我晚上能留宿在他那儿吗？”迪克摆弄了一会儿手机，迟疑地问道，“我明天可以自己坐班车回哥谭。”
他没说留宿是为了什么，布鲁斯也没多问。
“当然，玩儿得开心点。”
约纳斯又笑而不语，他巴不得迪克和克拉克多“深入”接触，跟他自己那么多瞻前顾后的想法不同，看别人陷入尴尬又微妙的境地总能让他感到非常愉快。
“你今天心情这么好？”
连迪克也注意到了约纳斯浑身上下遮掩不住的“喜气洋洋”，困惑又好奇地问了一句。
“是啊，今天可真是个好天气，不是吗？”
迪克茫然地望了望窗外那明显距离万里晴空有段距离的天气状况，好吧，相比前些日子厚重的云层今天确实适合飞行，但……就因为这个？
布鲁斯当然也不可能知道约纳斯心底的恶趣味，他顺理成章地将约纳斯的好心情归根于昨晚，这样一想，连带他的心情也越发高涨起来。
约纳斯注意到了这一点，并放任了这美丽的误会——既然大家都开心，那就不需要计较这些不重要的细节了不是吗？
一早就得到布鲁斯要来的消息，卜思顿儿童之家的院长已经带着几个工作人员等在院子里，待直升机在小山坡上停好，便小跑过来迎接他们。
“格斯女士。”
卜思顿的院长是一名年近五旬的矮胖妇人，她穿着一身便于活动的衣物，圆润的脸颊看上去精神饱满，让人一看便知道她是个精力旺盛、热情好客的女人。
布鲁斯摘下手套，礼貌地与她握了握手，而后让出身后的迪克，为两人介绍。
迪克虽然没有来过这里，但也被约纳斯带着做过功课，他知道眼前这个叫妮可·格斯的女人虽然貌不惊人，但却拥有着斯坦福心理学硕士的学历背书和近二十年儿童服务的从业经验，是上次卜思顿之家牵涉进失踪案后阿尔弗雷德费了一番功夫才请过来接手这里的新院长。
“很高兴见到您夫人，我看到了您寄来的那些录像带，这些孩子们能得到您的照料真是太好了。”迪克双手握住女人的手，真诚地赞美道。
克拉克捅破的那桩失踪案后面还遗留了大量的问题，其中一个就是如何安置那些幸存下来却无家可归的孩子，布鲁斯知道后，便让阿尔弗雷德派人扩建了卜思顿，将那些孩子一并接到了这里。迪克说的就是这些孩子，因为那一番遭遇，他们或多或少都有点心理问题。
“谢谢，我很高兴能帮助这些可怜的孩子。”
格斯慈爱地打量着迪克，她对迪克的身世有所耳闻，今天见到他，她就知道这孩子被照料得不错。做这一行久了，她很清楚这个年纪被收养的孩子普遍存在很难融入新家庭的问题，知道自己名义上的老板收养这么大个孩子的时候，出于职业习惯她好几次都下意识地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过今天看来倒是她多虑了。
“咱们为什么不边走边说呢？今天可不是个暖和的天气。”格斯笑眯眯地说，作为东道主，她当然是负责带路的那个，神奇的是，哪怕她的个子比这帮男人足足矮了将近两个脑袋，她的步伐却半点儿没被落下，一双腿走出了风风火火的气势，倒腾得飞快。
扩建之后的卜思顿看上去更像个朴素的庄园，光是红砖砌成的房屋就有两排、整整四层楼，从外面看上去像是孩子们的住所，迪克站在据说是用来教学活动的另一栋建筑前，抬眼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他看到有几扇窗户后面悄悄探着几个小脑袋，小脑袋的主人正自以为隐秘地忽闪着眼睛盯着他们。
迪克会心一笑，碰碰约纳斯想让他看过去，却冷不防身上一阵恶寒，他茫然地环顾四周试图寻找那给他带来强烈窥视感的人。
“怎么？”
“呃不，没什么……”迪克不解地抓抓后脑勺，没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
互联网的普及度在年轻人中间还是很高的，布鲁斯虽然从没有授意过卜思顿去做公开宣传，但在这里工作的姑娘、小伙子们早就在网上开设了账号，专门更新他们这个小小的“世外桃源”——至少在他们眼里，卜思顿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这也就导致了布鲁斯一行人盛情难却，哪怕不在计划之中，还是被留下来拉着拍照做宣传素材了。
但约纳斯并没有加入，而是把这“挥洒魅力”的机会留给了那对父子，他自己则跟热情的工作人员们站在一处，做起了捧相机的活计。
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但约纳斯觉得，镜头里的世界跟人用肉眼所看的是完全不同的，他垂目注视着在镜头中言笑晏晏的布鲁斯，看着他又露出那种社交式的笑容，一会儿觉得好似自己已经将他圈为自己的掌中之物，一会儿又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又被这一组光学镜头拉远了。
约纳斯不知道自己居然还有这么感性又文艺的一面。
镜头里的男人倏忽抬眼，深邃的眼神犀利得像是能穿透镜头一般。那双眼睛的主人加深了嘴角的笑意，轻轻眨了眨眼，约纳斯就不由也跟着笑了起来。
也就是在这两人对上目光的几秒钟，房间的某个角落传来一声极为细小的异响，但这房里实在过于热闹，根本无人察觉——除了约纳斯。
没有怎么细想，约纳斯拨开挡在自己身侧的高大男教师，两步便窜到墙边，单手撑住了倾倒的铁质置物架。
厚重的金属结构与约纳斯那看上去略显单薄的小臂相撞，发出一声重重的闷响，被突然扯开的女教师惊魂未定地瞪着约纳斯，半晌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上帝啊！”她尖叫着想帮约纳斯撑起来那架子，双手撑上去，才发现自己的力气根本不够用，而她身边的几个年幼的孩子因为惊吓已经开始哇哇大哭。
“没事儿。”约纳斯语气平静地说，他见几个反应迅速的工作人员已经冲过来帮助自己，就没去再展露自己不同寻常的地方，只稳稳地撑在那里等他们把架子扶起。
他抬眼看去，注意到房间里的孩子们都已经被其他教师很好地组织安抚起来，心里对这里的管理者的评价又抬高了一度。
布鲁斯早就扔下了手里那些用来“平易近人”的玩具，快步穿过人群来到他的身边。
“你知道我没事儿，”约纳斯好笑地瞥了一眼对方紧紧抿起的嘴唇，低声调侃道，“看看你这副表情，可是要吓坏孩子了。”
布鲁斯胸口憋的那口气因为这话为之一泄，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约纳斯，眼神向下一扫，果然看见了几个小脸已经脏兮兮的孩子，正满脸惊惶又好奇地望着他们。
“韦恩先生，先让我给这位先生做个简单的检查吧。”
突然插进来说话的，是一直站在墙角没什么存在感的医生，集体活动的时候医生必须在场是格斯上任后提出的一个要求，本意是以防万一，怕心理有障碍的孩子自伤或误伤他人，今天倒是派上了用场。
约纳斯随意地动了动手臂，刚想说什么，却被布鲁斯抢走了话头。
“那就麻烦您了。”
约纳斯也就不再坚持，带着无奈的笑乖乖跟在医生后面，间或还能听见教师以他为例教育年纪小的孩子锻炼身体、听医生的话云云，让他哭笑不得。
经过一个黑发男孩儿的时候，约纳斯多看了那孩子几眼。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他总觉得有那么一秒钟，在他撑住那倒下来的时候男孩儿的表情有些奇怪，像是惊惧又像是庆幸。
作者有话说第105章 哥谭没有蝙蝠侠的第一百零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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