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央赋》Y千山鸟

23、球赛

　　从会馆出来，遽央直接去了学校。

　　还没来得及进校门，就看见校门口滚动的大屏幕上赫然播放着两排大字：我校易十安、遽央再次刷新校记录，一模成绩高达722、725分。

　　啧，三分啊。遽央心里想着，就往班里走。

　　前脚刚迈进门，嘈杂的教室里顿时空气都凝固了，紧接着是一片喝彩。

　　胡亚天立刻冲上来死死抱住遽央，“哥你这太NB了，深藏不漏啊wc超了我易哥三分啊！三分啊！”仅存的最后一点理智让胡亚天没跪在地上喊爸爸。

　　“大神能给张签名照吗？考试之前拜一拜管用吧。”

　　“哥以后作业靠你了！”

　　“遽……”

　　“哎哎哎行了行了。”易十安上去拉开黏在遽央身上的胡亚天，“回去自己买张柯南挂着得了。”说着就把遽央往外拉。

　　“看我男朋友这样子是生气了啊。”遽央凑在前面看着易十安笑。

　　易十安瞪了他一眼，“是啊，我男朋友这么厉害，出乎意料。”

　　“嘶，这才725就刷新记录了啊，你之前最高多少啊？”遽央撑着栏杆把脚轻轻踮起来。

　　“710.”易十安没告诉他，在自己来南高之前，这儿的最高纪录是601.

　　“透露透露，怎么做到的，超了易哥三分的？”胡亚天后脚追出来，拉着遽央问道。

　　遽央一笑，“这简单，跟你易哥说说好话，让他少做一道选择题。”

　　胡亚天：“......”

　　学校的广播传来电流的“滋滋”声。

　　“同学们！模考已经结束，我校新生遽央同学以725的高分夺下此次年级第一的桂冠！当然，易十安同学也比上次有了很多进步，以723的微小差距榜居第二！第三名，高三6班赵子敬，五百二十四分……”

　　接下来便是学习中心主任的全体动员，“最后下达一则通知……高考在即，为了确保同学们的学习高效，即日起高三年级学生进校禁止携带手机、MP3等电子产品……”

　　话还没说完半句，就被教室里一片喊骂声淹没。

　　遽央皱皱眉，“这是什么操作？”

　　“这次整体成绩不错，高层领导对今年高考有信心了呗。”易十安苦笑一声。

　　秦天宇和胡亚天晃晃悠悠地从依旧充满暴躁叫骂声的教室里走出来，遽央看见二人气定神闲，有些意外，“哟呵，还挺淡定，这是良心发现准备好好学习了还是怎么着？”

　　“唐代诗人范仲淹怎么说的来着，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就手机吗，不算个事儿。”秦天宇这话让语文老师听了绝对是欣慰后的手雷。

　　“看不出来啊，觉悟这么高？”遽央对这话半信半疑，突然反应过来，“不过我记得……范仲淹是北宋的吧？”

　　“听他胡扯，他的意思是说，学校发不发通知对他来说都跟自己没关系，也不会听的。”易十安愈发觉得秦天宇胡诌白咧的功夫已然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诶，十安！”没等秦天宇反驳，李蕾在楼道另一头远远地叫住易十安，之后小跑过来。

　　“十安，下周升旗仪式上你上台发个言，讲讲……”这种事儿本来应该是年级第一来干的，可就算再借她是个胆子，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站在摄政王面前让他写一份演讲稿。

　　“老师，我上不了台，我恐高。” 易十安本来就不喜欢参加抛头露面的活动，随口找个理由，转身就逃了。

　　胡亚天刚喝进嘴里的可乐险没喷在秦天宇脸上，转身问秦天宇：“咱们主席台有多高？”

　　“三米。”秦天宇见怪不怪，风轻云淡地一带而过。

　　李蕾：“……”

　　转而她把目光转向此刻正憋笑憋得辛苦的遽央。

　　遽央对上她的眼神，立刻收起笑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高高跳起，双交落回地上假装一个踉跄，“哎哟不行不行，太高了太高了，好晕啊，天宇快来扶一下扶一下，”边说边被秦天宇扶着转身就走。

　　李蕾：“……”

　　啧啧啧，挺好看的俩男的，可惜不怎么要脸，胡亚天心中暗自感叹完，转身看见正准备离开的李蕾，

　　“李老师，要不我来吧！”

　　李蕾打量了他一番，“你来？叫你家长一起来吧。”

　　“老师我爸恐高前两天坐过山车住院了，我得赶紧去医院看看他，先走了老师！”

　　话音未落，人早已没了影子。

　　晚上回到家，遽央趁着出门倒垃圾的功夫约谈了百里青。

　　“我觉得既然长老们料想到会有今天，就一定会留下些提示，不过我们还没发现罢了。”百里青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就去翻遽央袋子里的东西。

　　“废话，问题不就是现在我们不知道提示是什么吗。”遽央觉得眼前这人的智商就应该在身边的垃圾桶里。

　　“嘶，这倒也是。那怎么办呢……”百里青戳着下巴，还继续拽着袋子里的东西。

　　“你吩咐下去，一部分人专门向我汇报下面收集上来的线索，你和暮羽带人去找湖，一个一个的找，让穆雷看看九重天上还有没有什么记载。”遽央说完把袋子从百里青手里抢过来扔进垃圾桶，“赶紧去干正事儿，以前没发现你还有喜欢抚摸垃圾的癖好。”

　　百里青：“……”

　　第二天一早，遽央和易十安一进班，被眼前的奇观惊艳到了。

　　以胡亚天为首的一众男生手里一人握着一个充电宝，脖子上挂着数据线，耳朵里塞着耳机，有的人还带着手机壳。

　　“嚯，你们这怎么个情况？很炫啊。“遽央被这波操作征服了。

　　“规定不让用手机，又没说不让带这些，怎样，老子违纪了吗？”秦天宇翘着二郎腿，一脸得意。

　　易十安早就看惯了他们的把戏，把书包仍到椅子上，自己开始趴着补觉。

　　“诶对了央哥，”胡亚天突然转过头看着遽央，“你应该会打篮球吧？”

　　“会啊，怎么了？”遽央的篮球是百里青教的，往生殿上原本还有个简易的球场，一线天一战后也就荒废了。

　　“隔壁班今儿早上来约球了，你……”活没说完，胡亚天就看见易十安从臂弯中露出半张脸，抬眼看了看他，立即又说道，“算了，不然还是让天宇他们上吧。”

　　“隔壁班？还没参加过这种活动呢，我可以啊。”在黄泉待得久了，遽央觉得还挺新鲜。

　　胡亚天犹豫着偷偷瞟了一眼易十安，没再说活。

　　遽央察觉到不对劲，扭头望向易十安，眼神里满是疑问。

　　“隔壁班打球脏得很，”易十安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去也没什么。”

　　“这样啊，”遽央手肘撑在桌子上，侧头看着易十安，“我觉得下午你得和我一起上，得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爹。”

　　易十安笑了笑，“自己玩吧。”

　　直到下午遽央被秦天宇拉着去了篮球场，也没见易十安人影。

　　篮球场看台上零零散散坐着几个人，看见遽央一行人进来远远地开始吹起口哨。

　　遽央仔细打量了一番，清一色的洗剪吹，让人看了恶心。

　　“这几位什么情况？”联想到上午胡亚天和易十安的神情，遽央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

　　“你还真别问，你看耳朵边上剃了个WC的那个，是他们领头的，都叫他杨子。知道他们为什么约这场球吗？”秦天宇压低了声音，眼睛死死盯着对面那几位，“这几位刚开学那会儿跟十安有过节。”

　　“原来南高校规禁止学生染发烫发，可这几位偏偏钟爱洗剪吹，被教导委员抓住一顿痛骂，偏偏十安从那儿路过，杨子拉着他质问教导员这位染头发的怎么回事，教导员替十安解释说是天生的，他们死活不信，后来因为这事儿没少找我易哥麻烦。”胡亚天津津有味地说着，全然没意识到遽央的目光早就不一样了，“直到我易哥从医院回来，他们才算是完事儿。”

　　“医院？”遽央偏过头，眼角泛起了微微的红色，“十安他……”

　　“想什么呢，你看十安那样子像是个省油的灯？”秦天宇勾起嘴角笑了笑，“杨子带着五六个人在后门等着十安，大半夜我爸接到电话通知去医院一趟，我爸以为十安出什么事儿了，火急火燎跑到医院，就看见他自己坐在ICU门口，雪白的褂子干干净净跟早上上学的时候一样，就这么把人送进ICU了。”

　　“噗嗤”遽央一下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跟我男朋友比，你们也配？

　　“喂我说兄弟，会打篮球么？”杨子从看台上翻下来，朝着遽央吹了声口哨，身后紧跟着一片哄笑声。

　　遽央突然觉得有些可笑，这么幼稚的把戏玩儿到成年？

　　“会不会试试不就知道了。”秦天宇对他们这些弟弟行为早就司空见惯了，他们这些人就是定式思维，觉得学习好的都很好惹，这才找上遽央。

　　球打了半场遽央才明白到底什么叫脏。

　　开场没多久，胡亚天手臂上就一大片一大片的血痕了。

　　“操，这帮人平时都不剪指甲吗？”胡亚天呲着牙暗骂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