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头之将军夫人》红泥小火炉9527

6、知晓自己的身世

　　万柳儿心跳加速，急忙去后院巡视一番，见果然没有了万山的身影，回到自己屋里，见左丘月果然静静的坐在那你，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悠闲的喝着茶。
　　万柳儿向前，出口问道：“他们都死了吗？”
　　左丘月将头转过来，说道：“你希望他们怎么样，他们就怎么样。”
　　听到这儿，万柳儿长舒了一口气，他们果然都还没死。说道：“我想见万山一面。”
　　左丘月笑笑：“你心软了，你忘了他们以前怎么对你的，合伙抢了你的未婚夫，你亲哥哥整日骂你不要脸的赔钱货，如此这般，你还想他们活着吗？”
　　万柳儿看着幸灾乐祸的左丘月，眼神极为不善，说道：“你莫要激我，我做什么事情，还不要你来管。”
　　左丘月抿了一口茶，说道：“好，我不说便是，总之现在是你说了算，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谁让你握着我的命根子呢。”
　　到了晚上，万柳儿跟着左丘月往山林中走去，她觉得这些路有些熟悉，果然，过了一会儿，他们便到了此前的那个山洞，看到万山，韩老爹，以及苏锦父母都横七竖八摊倒在山洞中，昏迷不醒。
　　万柳儿指使着左丘月将万山单独拉出来，用水浇醒，万山刚醒过来，眼神很是惊恐，待见到万柳儿时，不仅不紧张了，还开始破口大骂：“万柳儿，你个小蹄子，竟敢将我绑在这儿，看我回去不撕烂你的嘴，我说你跟野男人勾搭，还真是说着了，现在带着奸夫来报复我来了。”
　　万柳儿抽出左丘月手中的匕首，一下子扎进万山的大腿上，万山一阵惨叫，嘴里还叫嚣着：“万柳儿，你竟敢拿匕首刺我，你真是获得不耐烦了，等我回去，我一定将你的皮拔下来，放到油锅里滚上几滚。”
　　万柳儿不堪聒噪，拿起匕首在万山另一条腿上同样刺了一下，万山叫的更加凄惨，骂的更难听了，万柳儿不明白，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自己主宰着万山的性命，万山还是不肯向自己服软，讨好认错，没准她一心软就放了万山也说不定。
　　万柳儿将匕首抵在万山的胸口，只要她一用力，万山的心脏就会被刺穿，她终于如愿以偿看到了万山惊恐万分的神情以及万山不断的发抖。
　　可是万山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放狠话道：“待我回去。”
　　万柳儿不待万山将话说完，狠得将匕首刺进去，说道：“万山，你怎么就不明白，你再也回不去了。”
　　万柳儿丢掉匕首，呆呆的看着万山，嘴里喃喃道：“他死了吗？”
　　左丘月上前去叹了一下他的鼻息，说道：“没死，只是太过害怕，晕过去了而已，你刺的这几刀，不过是皮外伤。稍加治疗便能痊愈。”
　　万柳儿松了一口气，说道：“你将屋里那几个人的腿打断，将万山卖的远远的，从此我们就两清了。”说着将玉兰花钗从怀中拿出来，交到左丘月的手中，头也不回的走了。
　　万柳儿刚进家门，就看到魏氏疯子一样冲出来，万全紧随其后，一副担心的模样。
　　魏氏紧紧扣住万柳儿的肩膀，不住的摇晃，那手像铁一般，箍的万柳儿生疼。
　　魏氏神色狰狞，问道：“你将万山弄哪里去了，你将万山弄哪里去了，你怎么能这样对你的哥哥。”
　　万柳儿努力从魏氏的魔爪下逃出来，却是徒劳无功，大声道：“万山去了哪里，我怎么知道，母亲是不是问错人了。”
　　魏氏却更疯狂，说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恨万全整日里骂你，就找人将他绑起来，折磨他，你快把万全叫出来，不然我叫你好看。”
　　万柳儿冷笑一声道：“你知道，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那你知道万全在学堂里整日里不学无术，欺负弱小，出去沾花惹草吗？，你凭什么认定就是我做的，也许是那些人早就看万全不顺眼了，想教训他一顿呢！还有，你知道，你知道平日里，万全是怎么骂我的吗！我是你的女儿呀！我是不要脸的贱货，那你是什么，我是白眼狼，狐狸精，那你又是什么！哦！我忘了，不光是万全这么对我，就连你也是这么对我的，万全那么会骂，恐怕也都是你教的吧！”
　　魏氏看着万柳儿的眼神陡然变得凶狠，说道：“果然是你做的，你将万全怎么样了，我竟然没想到我真的养了一个白眼狼，早知如此，你一出生，我就应该掐死你。”
　　万柳儿心里有些凉，原来魏氏自从她一出生便不喜欢她，还想着要掐死她。
　　眼泪不自觉的从万柳儿眼中流下来，打湿了好大一片衣裳，哀泣道：“就是我做的，我恨万山，凭什么他不学无术，母亲却对他关怀备至，凭什么我怎么努力，母亲还是看不上我，整日里冷嘲热讽，我恨万山，恨他整日里骂我，恨他无论怎么骂我，母亲也不加阻拦，母亲，万山落到今日的下场都是因着你的缘故。”
　　魏氏呆呆的看着万柳儿，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忽然将双手扣住万柳儿的脖子，一点点收紧，说道：“我杀了你，我杀了你，都是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获得这般下场，我杀了你，你说，万全在哪儿。”
　　万柳儿忍者脖子上的不适，说道：“我将万全的双腿刺伤，最后一刀刺到了他的心脏，然后丢到荒地里，喂野狗，他现在是死是活我也不知道。”
　　万柳儿感觉到空气正在从自己的身体里一点点抽离，好似下一刻，自己就要窒息而亡，忽然，魏氏的手好像受到重击般，吃痛放开了万柳儿，万柳儿往外瞅了一眼，心里说道：“他竟然还没走。”
　　晚上，万柳儿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思绪万千，忽然有敲闷声，便起身出去开门，不料却是魏氏，站在门外，眼神凄苦的看着万柳儿。
　　万柳儿将魏氏放进来，魏氏进来后一声不吭，只是机械的喝着万柳儿倒的茶。
　　不是过了多久，魏氏开始说话，仿佛陷入了回忆般，一片平静而祥和。
　　我自幼与万全定亲，青梅竹马，郎情妾意，我本以为我这辈子会和万全做一世安慰夫妻。却不料一个人打断了我的生活。魏氏的脸突然变得有些狰狞，万柳儿想这个人一定是十恶不赦的。
　　魏氏接着讲，这个人位高权重，她看我颇有几分姿色便想着将我据为己有，我抵死不从，他便不停的折磨万全，我无法，只得委身于他，后来他不知何故离开了，万全不嫌弃我已非完璧与我成了婚，婚后我生下了万海，万山，本以为这样子就算过去了。
　　不料有一天，那瘟神又回来了，知道我与万全成了婚，便大发雷霆，不仅毫不怜惜的要了我的身子，还让万全这辈子都做不成男人。你说我如何不恨。
　　后来那瘟神走后，我便生下了你，我本想着掐死你，可是却下不了手，那时，我与万全每每出去便会被人指指点点，万全是个好人，他凭什么被人这样议论。
　　后来我和万全便带着你们远走他乡，来到了玉华镇，你是我的女儿，我如何不疼你，只是每每想到万全，想到那瘟神，我便恨意难平，你越长越大，面容与那瘟神越发相似，我便越来越看你不说眼，你是我的女儿，却也是我的仇人。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万柳儿只呆呆的听着，眼前越发清晰，以前魏氏明明很慈爱，却突然翻脸，万全看着自己假装慈爱的眼神，万山万海看自己如同仇人一般的眼神，原来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原本就不是他们的亲人，她原本一直以为的，一直渴望的，这辈子都得不到，不仅得不到还会坠入更加寒冷的深潭。
　　魏氏说完，便起身离开了，她和魏氏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好好说过话了，魏氏从未像今日这般祥和，这般像一个母亲。
　　魏氏还没出去，便被万柳儿叫住了，万柳儿一双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魏氏，若是细看，就会发现，万柳儿的眼睛与魏氏有八分相似，魏氏一阵心软，说道：“什么事？”
　　万柳儿温柔的笑，说道：“母亲，我很久没有听你给我唱过歌了，母亲再给我唱一首好不好。”
　　魏氏点点头，坐下来，唱起了万柳儿年幼时经常唱起的歌儿。
　　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
　　菊花开，菊花残，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
　　万柳儿静静的听着，嘴角不自觉露出了微笑，她很久没有看到过这样的魏氏了，她喜欢这样，哪怕只有一刻，就像那些圣人说的“朝闻道，夕死可矣！”她也是一样，哪怕是曾经拥有过片刻的温暖，也足够她享用一生。
　　魏氏唱完给万柳儿掖了一下被角，转身出去了，走到门口时听到万柳儿的声音，“万山没有死，他就是受了点小伤，他会回来的。”
　　魏氏走后，左丘月翻窗进来，看着万柳儿，说道：“万山还在后山林子里，要把万山送回来吗？”
　　万柳儿点点头说道：“将他送回来吧！”
　　左丘月转身离去，去呗万柳儿给叫住了，“左丘月，你带我走吧！”万柳儿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他，左丘月有些不适，回道：“我漂泊无依，四海为家，带一个姑娘有些不方便。”
　　万柳儿不放口，“你就将我带离这云华镇便可，其他的不用你管。”
　　左丘月想了想，点头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