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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异变 ...

  •   【上帝视角】
      “哐当”
      厨房里传来餐厨用具落在地上的声音。这声音不能算大,听起来很像是砸中了什么柔软的东西后才掉在地上似的。地下室里,张显然是被这样的声音惊醒了。她揉揉眼睛,看了看身边睡着的人儿——阿诺德睡得很熟,完全没有被这样的声音吵醒。而睡在另一张床上的苏维拉则只是轻轻地翻了个身,也并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张缓慢地坐起身来,她觉得自己必须要去一趟卫生间才能够回来继续她的温暖的梦。卫生间里有痰盂样的“马桶”,准确的说它应该就是一个痰盂。
      【沦陷区除了西部的城市群之外,其他地方是没有供水的。因此大家都只能自行去一些水源采水,这些水源包括河流,湖泊,甚至是小池塘……这实际上十分危险,如果有活尸或者是已经被感染的人死在了河流的上游,死在了湖泊里,那么这些水就有可能被污染。但似乎大家都没有听说过喝了水以后被感染的事件,不知道是因为没有活尸死在水里还是那些孢子浸入水中以后就会失去活性?再或者是经过高温煮沸后的水,其孢子水平会降低到可以忽略不计的数值?哈,或许西部城市群是有答案的,他们需要做供水的清洁,他们必须知道怎样才能提供没有饮用风险的水。但是他们不会把这些情报公开的,这些研究成果对他们来说意味着另一笔收入,其他人需要付费来获得它。】
      张轻手轻脚地来到了一楼,她觉得自己刚才醒来应该不仅仅是因为尿意,她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声音,但她也不确定。
      厨房就在卫生间的侧对面,厨房大多数时候都是进行蒸煮之类的烹饪的,而需要进行有油烟的烹饪时则会在外面的无烟灶进行,虽然大多数时候都用不着,因为很少会有油。厨房里有一个大铁盆,平时抓的鱼,如果还活着就丢进盆里,盆里放上清水让鱼维持生命,这可比把它们全都杀死以后再做保鲜来得方便的多。
      张睡眼朦胧的走到卫生间的门口。突然,“噼里啪啦”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似乎是什么湿淋淋的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这听起来一点儿也不美妙,瞬间就将张从半醒半睡的状态中一下子拉回到了完全清醒的状态。是鱼跳出来了吗?可是为什么没有继续挣扎的声音了呢?真是奇怪啊。张很想去厨房里看看,但是尿意催促着她先去卫生间。等下再去厨房看看吧,她想。
      与此同时,厨房的墙壁上有一个高大的人影不断地闪动着,那影子随着影子主人的动作不停变化着,一会儿拉长,一会儿又变成一团——那是他蹲下身子了。忽然,影子似乎逐渐多出了一个角样的东西,又逐渐的有了三个叉。这角甚至不十分明显,你需要非常仔细非常认真地去看那影子才能够发现。当影子动起来的时候,它看起来就和普通人的影子毫无分别了。这看起来真的很像鹿角,但是它明显的长在了一个人形生物的脑袋上。仔细听的话你甚至可以听见那角顶破皮肤缓慢的钻出来的声音,还有角的主人意味不明的哼声,说不上是痛苦还是愉悦,这听起来有些奇怪,似乎他的嘴巴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你又发现不仅有角顶破皮肤的声音和那人的哼声,你听出了咀嚼声,听起来竟然还很斯文。看样子进行咀嚼的人似乎并不是很饿——或者说他有着良好的教养也说不定。哈,不过有着好教养的绅士又怎么会在半夜偷吃东西呢?
      张从卫生间出来了,她似乎也和你一样听到了厨房发出的异响,这次她无比的确定厨房里有人在吃东西。会是谁呢苏维拉和阿诺德在睡觉,蒲先生大概不会这么晚吃东西的,他甚至“过午不食”。那么只剩下桑科啦。桑科是没有吃饱吗?他为什么这么晚还在厨房吃东西厨房里似乎没有剩饭可以吃了啊……
      张想了想,恶作剧的小小快乐慢慢的填满了她的胸腔。她想要去厨房里,抱住桑科。桑科被张这样恶作剧很多次了,他已经不会在被张从身后抱住的时候发出惊叫了。张蹑手蹑脚的走到厨房门口,厨房的门是虚掩着的,她小心翼翼的推开厨房的门。她总觉得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劲,厨房里有一股奇怪的腥味,难道苏维拉昨晚没有清洗那些碗吗?哈,明天一定要督促苏维拉洗碗。张这样想着,但还是觉得什么地方出了岔子。她慢慢走到桑科的背后,伸出手臂环在桑科腰际。
      在察觉到自己的腰被环抱住的一刹那,低头忙着吃东西的桑科抬起头来。那一刹那,张感到无比地恐惧,她发现桑科刚才一直,一直用手抓着东西在吃,而桑科平时根本不会这么做!即使是吃分量很少的东西或是拿手抓也很方便的东西,他都一定会坚持用刀叉来拿取食物。他不是这么粗鄙的人。
      桑科忽然转过身来,那力气大的令人难以置信,而张并没有用力抱住桑科,因此直接被甩的摔倒在了地上。张吃痛惊呼,接着发觉自己的双手正按在地上——不,准确的说是按在一些湿淋淋的,似乎又混杂着什么硬邦邦的类似于鱼骨的东西上面。张抬头,她不明白为什么桑科要这么做。就在这时,张看到了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画面。
      桑科在黑夜中的脸并不清晰,但张听见了什么东西钻破皮肤的声音。接着她看见了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一幕,那种恐惧的感觉用肝胆俱裂来形容应该不为过。
      “桑科的头逐渐扭曲,长出活尸特有的角来,那种泛着噩梦特有的猩红色的角,分着三个叉。他凑近来看我,脸因此暴露在了微弱的月光下——我们屋子的窗户上通常都贴着报纸或是用木条钉着,月光只能投进来一点。我发誓,那脸已经不是桑科的了,他的眼白泛着浓绿色,平时总是会说出温柔的话的嘴唇变成血盆大口,他的脸上也糊着血迹,双手上也是,那些血迹在月光下看起来极其的不真实。但那都是真的,都是真的。地上那些黏糊糊湿答答的东西是鱼的尸体的残渣。”后来,张这么说。
      张整个人都僵住了,她愣在原地,浑身的血液像是被冻住了一样。她感到无比的寒冷,她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那张脸,虽然她现在起码应该闭上她的眼睛。
      “张!!快离开这里!”
      张几乎失去了知觉,她发现自己正在遭受耳鸣,她几乎什么也听不见,她觉得自己被人抱了起来,紧接着她来到了另一个房间,她坐在床上,这里大概是地下室。
      阿诺德在一旁不断地安慰着她,不停地轻轻拍着她的背部。她似乎还说了些什么,但是张什么也听不见。耳鸣的声音真的太大了。她恍惚中感到自己又来到了一楼,阿诺德站在她身边。蒲先生和苏维拉也在,他们都在厨房,或是站在厨房门口。张发现似乎不只有他们在,还有两个不认识的身影,还有一条狗。
      “实在是抱歉,我们昨天晚上才刚刚得到这条噩梦猎犬,没能及时的把它给你们带来,但我觉得你们应该会需要这条狗。”
      “事已至此……都怪我没有更早的向你们发送信号。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要感谢您和高徒的救命之恩。”蒲先生朝着那个看起来更为年轻的老年人鞠了一躬。
      “不必客气,这是我们的任务。”
      那个老人身后还站着一个和阿诺德年龄相仿的男孩子。他的手上拿着一把类似于J国特有的武士刀那样的刀具。光线实在是很暗,张并不能看清那把刀到底长什么样子。但是男孩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夜光的吊坠,看起来是圆形的。
      那些人走了。张不敢想象厨房里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床上的。第二天,她在极度的疲惫中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自己的双手。她记得昨晚她应该弄了满手的鱼血。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那昨晚的一切大概都是一场梦吧?
      她兴冲冲地从床上跳下来,发现苏维拉和阿诺德都不在房间里。张的手握在了门把手上。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阵狗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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