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狐》Fish废鱼

2、有狐（二）

　　cp：19倚天杨逍×剧版东宫小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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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来了澧朝，阿渡总是怪怪的，动不动就哭，胆子也变得小小的，每次我一有些什么风吹草动都要如临大敌似的，这一点都不像阿渡。前几日宫中进了一个白衣的小贼，阿渡的脸色惶恐极了，可就算是这样阿渡还是死死的挡在我前面，阿渡真是个傻姑娘。

　　当初在西州的时候阿渡和我总是骑着马儿奔走在沙漠上，阿渡最喜欢在大大的戈壁上策马，每次遇见波斯来的商人和中原来的刀客准要兴奋的拉着我去喝酒吃肉，若是有商队在西州停留她还要去跟人划拳喝酒。阿渡的那把金错刀就是从一个老刀客那里赢来的，那时她还是个小姑娘。

　　那把刀当时被插在一把破旧的刀鞘里，不起眼的样子。可是阿渡什么都不要，只要那把破刀，整天宝贝的跟什么似的，连我都不舍得给摸两下。我总是跟阿渡闹，其实我才不喜欢她那把大刀呢，只是小小的阿渡抱着刀宝贝的不得了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有了那把刀之后阿渡就更喜欢往沙漠里跑了，莫说是一个小小毛贼，就是遇见北漠的沙盗阿渡也不怕，抱着刀的阿渡连赫失也不怕。

　　前几日那个贼也真是胆大，连宫内也敢私闯。那日烛火未明，借着月光只看见他依在树干，然后便像一只大鸟一样向我袭来。当时可把我吓了一跳，急忙喊来阿渡，那个人的容貌并看不真切，只是武功十分了得的样子，连阿渡也打不过他。不过那人像是脑子有点问题，一上来就问我些奇奇怪怪的问题，他盯着我喊我小枫。自从我来了澧朝便没有男子再这么亲昵的叫过我，小枫是我的乳名。

　　我见了他不知为何尖叫起来，真奇怪，我原本没有那么胆小的。他见我惊恐的举动倒像是受了什么伤害似的。接着他怕我唤来侍卫便捂住了我的嘴，说什么知道我还在生他的气，我可以恨他，可以骂他，可我不应该留在这里，不应该牺牲自己的幸福，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

　　真是个怪人，我为什么要恨他，为什么要生他的气，我都不认识他。我是西州的九公主，我的阿爹是西周的国主，我的阿娘是大阏氏，我的阿翁是丹蚩的铁达尔王。我是嫡出的公主，我来澧朝就是为了和亲的，我身上担着的是西州和澧朝百姓的和平，我不待在皇宫应该待在哪里。虽然我与二皇子现在应该说是太子了，只见过两面。但听说他是个极为妥帖威严的人我见着待我也十分得体。虽然我并不自在，他就像这澧朝的皇宫，威严、规矩，像把我框在这片天地里一样。

　　但是我的命运，生来就是要和澧朝的某位皇子联系在一起的。太子殿下也是个不错的人选不是吗。纵使他不是我的良配，为了阿爹、阿娘、西州的兄弟姐妹还有西州的百姓我也须得愿意，我是愿意的，自从我踏进澧朝的那一刻起就无法回头了。

　　我晃悠悠的在街上行进。嗯？阿渡！阿渡呢，我的阿渡，还有我的酒，我的阿渡不见了。

　　我独自一人站在空空的巷子里，四周只有高高的瓦墙，我的阿渡，自小和我一起长大陪着我来到澧朝的阿渡不见了。

　　我心中害怕极了，巷子前头站着一个也身穿月白袍子的人。太阳的余晖打在他脸上，他长得真好看，比李承鄞还好看，他的面庞就如同刚刚遇见的那个妖孽一般。可是他的眉极利，瞳极黑，目极冷，唇薄却抿成一条直线，浑身带着肃杀的气氛。我怕他，我总感觉这个人会给我带来莫大的伤害。

　　可是为了阿渡我还是壮起胆子问他：“喂，你看见我的阿渡了吗？就是一个穿鹅黄色衫子的小公子了吗？”

　　他并不动声，只是盯着我看，眼神莫名的有些熟悉。

　　“就是像小黄鹂一样的。”

　　他笑着向我走来，他的笑也是冷的，但带着一点弧光，不像李承鄞，李承鄞的笑是压抑的带着试探和伪装的，也不像那只妖孽恣意嚣张摄人心魂。他的笑像是隐忍着承担着众多还要极力抓住些什么的疯狂。

　　他开口了，声音也是清冷冷的。“穿鹅黄衫子的小公子，像小黄鹂一样的人，我倒是见着了一个。”

　　“她在哪里啊？”

　　“你不就是吗？”

　　“是你。”那个贼。

　　“你想起我了。”他的眼神突然像迸发出某些色彩又突然消逝了。

　　我当然想起来了，可不就是宫内那个胆大包天装鬼玩的贼嘛。

　　“有贼啊。”

　　唉，阿渡不在我真是动不动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这个小贼果然是能自如出入皇宫的高手，只一招点穴手便把我治住了，身不能动，口不能言。

　　且这贼人又开始胡说八道了，数月没见，我并不想见你好吗。一点没变，一个月能变化大的那是妖怪。我不嚷嚷就放开我，大哥，我被你点了穴怎么答应你，你是不是真的脑子有毛病。

　　不过当下情形我可不能招惹他，这种脑子有问题的危险人士要顺着他才行。我忙不迭的眨巴眨巴眼睛，大哥，你胡说什么我都听着，先把我放开可好。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谁啊？”

　　“你不记得我是谁了？”

　　“你是我阿爹派来的。”果然嘛，这么武功高强的人定然是我阿爹派来保护我的，傻是傻了点，不过这些都是小问题。

　　他并不回答，莫不是我阿翁派来的？

　　“还是我阿翁派来的？”

　　他还是默然不语，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卖什么关子？恼人的紧。

　　“那你是什么人？”

　　“我是顾剑。”

　　顾剑？我并不认识这个叫做顾剑的人。可是他总是纠缠不休的，他说他寻了我半年，还跟我说我们俩是一对，约好要私奔，可我后来跟他闹别扭一气之下就跑了。后来我遇上了沙盗，脑袋受了伤连他都忘了。

　　这个顾剑虽然长的一本正经可是说的话确是乱七八糟，我是半个字都不信的。我只是失去了记忆又不是脑子傻掉了，莫说我不认识他，就是他真是我的爱人惹我生气那我也不会一气之下跑掉的。他要是惹我生气了，我定是要问个清楚的，他若真的对不起我那打他一顿权当出气好了。我有阿翁、阿爹还有赫失和表哥，阿渡打不过他也是不怕的，哪会偷偷溜走。

　　而且这个人十分没脸没皮说什么定会让我重新爱上他。唉，多半是个傻子，八成真的爱过一个姑娘受了情伤神智不清了。我小枫就是恨一个人也要明明白白的恨他，才不会害怕逃跑，定要报复回去。可是他攥着我的阿渡，我的酒也丢了，我只能答应他带着他一起去酒肆。

　　不过，这个顾剑看起来十分厉害，不知道米罗店里的一群人能不能打的过他，我要寻个由头搞个乱子救回阿渡才好。而且这个顾剑十分危险，万万不可深信。

　　心思转动之下我带着顾剑又重新回到了米罗的酒肆。

　　“米罗。”

　　“小枫，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的酒半道上丢了，只好重新再买一坛了。”

　　“一坛酒不过小事，阿渡呢？怎么转眼阿渡不见了，倒是带了个俊俏的公子来？”

　　“老板娘，老板娘？”我刚想怎么像米罗打个眼色，一位打扮的十分艳丽的姑娘这时却慌慌张张的跑过来了。

　　“怎么了这是？”米罗见她这急冲冲的样子一时也顾不上跟我们搭话，连忙问道。

　　“高家的三公子在咱们鸣玉坊吵着要和你亲自酿的酒，你赶紧送两坛过去吧。”

　　“我先帮这位去完酒就送过去。”

　　“这可不行，这高公子可是京城有名的人物，脾气大着呢，可不敢怠慢，老板娘你权当救救我坊里的姐妹。”

　　“可我这也分身乏术啊。”

　　鸣玉坊！

　　“米罗，我帮你去吧，不过是一坛酒我帮你送去就好了。”

　　“小枫，你！鸣玉坊！”

　　“我可以的。”我悄悄像米罗打了个眼色。

　　“那好，我给你拿酒去。”米罗不亏是西州的老江湖了，果然靠谱。能不能甩掉顾剑就靠这一遭了。

　　“小枫，那种地方你不能去。”顾剑听闻我要去鸣玉坊连忙吓得阻拦。

　　嗯，这个顾剑还不错嘛，不过要的就是你这副正人君子的样子，看你还敢不敢跟。

　　“怎么啦，什么那种地方，那种地方怎么就不能去啦，不过是去送坛酒，你闪开，闪开。”

　　“不行，小枫，那种地方它是…它是…”

　　“它是什么啦，婆婆妈妈的。”我冲开顾剑抱着酒向鸣玉坊走去。

　　“唉，公子，要不你也跟我去鸣玉坊歇歇？”

　　顾剑此时正被那姑娘拦着，哼，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嘿，这个呆瓜被我扔在酒肆了。

　　我刚冲进鸣玉坊可就见着了有意思的一幕，那高家公子高震和赵家公子赵士玄正为了一个叫明月的姑娘破口大骂，间要大打出手，争着抢着要为这位明月姑娘赎身。

　　这高震我并不熟悉，可这赵士玄不是赵瑟瑟的哥哥吗，当初在猎场还曾有过一面之缘。赵瑟瑟那样有修养的女子，他哥哥竟然会同人动手？是了，听说赵家也是将门之后，只有赵瑟瑟打小是按照书香门第家的娇小姐养的，连马都不让骑。那整日看着自家哥哥们打马自己得多无趣啊，好没意思。

　　不过这位明月姑娘不知道是生的怎样的容貌，定是个大美人。明远娘娘曾与我说，就算是这里的女子也有惊艳绝才志气高洁的，倒是比一般人还自由些。

　　“左使，看来你跟这丫头还真是有缘啊，来这坊里喝个酒都能遇见。你说她一个小姑娘好端端的来这种地方做什么，不会是想不开吧。”韦一笑这张嘴要是能消停一会，杨逍恨不得能给他缝上针。

　　原来这鸣玉坊是明教在京都的一个驻地，此间的明玉姑娘乃是明教多年前就布下的一枚探子。

　　“左使大人，这位姑娘可与您是旧识，这位姑娘一人在这坊内怕是有些不方便，不如明月将她请上来安置一番。”

　　“不必了，明月你将近来京城中的动向与我汇报一下。”

　　“是，左使大人。”明玉微微颌首继续向下说到。

　　“近来我教中人安插在京都的暗桩被拔出了不少，动手者确实与那群和尚有些关联。奴家打探到新太子手下的亲信李酽与万佛寺活动频频，而动手者便是这李酽手下的部分人马。到这群人来历不明，不像是朝廷中人的样子。”

　　“万佛寺？皇家寺庙，这少林的贼秃们在搞些什么把戏。”

　　“左使大人，您派属下查的其他消息…”

　　楼下哐的一声巨响，听起来像是酒坛被打碎的声音。

　　“我说你们两位…”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女声。

　　明月和杨逍的对话顿时被这一阵响动打断了，这让韦一笑十分不爽，这杨逍肯定是有什么东西瞒着他。可教主的态度是他去任他去，却又要我盯着他还要事无巨细的汇报上去，韦一笑想出去吸两口血都没寻着机会。

　　韦一笑越发觉得头昏脑涨气短无力，探头向楼下望去果然是那个小丫头惹事。啧啧，这丫头要是真跟了左使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天天瘫着一张脸给人擦屁股喽，想想便十分有趣。

　　小枫被高震推搡着打碎了酒心中十分不痛快。

　　“我说你们两位，为了明月姑娘打生打死的，你们可曾问过她的意见，人家答应跟你们走了吗？这明月姑娘愿不愿意才是最重要的吧。”

　　高震当即被气得不清：“哪里来的小子，多管闲事。”

　　“看看，就你这三句说不出来就要动手的样子，怪不得人家明月姑娘看不上你。”

　　“左使左使，这丫头这一天可真不消停啊。”

　　“多管闲事。”

　　得，是我蝠王多嘴。嘴上说着多管闲事，您老嘴边的笑意可不是这样的。怪不得我总觉得这丫头和左使如此登对，都是气死人不偿命的，这以后日子不好过了呦。

　　眼见着堂下形势越来越剑拔弩张，那高震欲对小枫动手，杨逍指尖微动，却是暗自蓄力欲在关键时刻使出弹指神通来。

　　此时高震一拳已经挥出了几分，突然窜出一个顾剑来。

　　“呦，这小姑娘逛妓院还带着个俊俏小郎君啊，我看这小子倒是有几分左使年轻时的风采啊。”

　　杨逍被人抢了先本来就有几分火气，待看见顾剑的长相和打扮更是火上心来。那死蝙蝠只看到这小丫头花痴与他，可他分明在此之前透过门帘看见了这丫头明明看着他眼中却生出几分恍惚追忆，这是透过他看谁呢。

　　“明月，请这几位上楼歇息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