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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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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运气,什么才叫做好运气?在必死的事故中全头全尾的活下来就算是好运气吗。运气什么的,全是庸人的妄想,只有笨蛋才会把别人做得到、自己却做不到的事情,全部归咎到运气上。
我能活下来是因为我比较强,先一步在事故发生前,察觉到了危险。司机因为疲劳驾驶心脏病发作,而在行驶途中死去了,只要你们这群乘客抬头看一眼那个因为猝死而低垂的头颅,就会发现不对的…头痛的厉害,是因为我在翻车前一秒跳出了车厢,摔倒了…笨蛋,这才不是什么运气。
渡久亚闭着眼,明明什么也看不见,他却因为听到了岸边露伴手中摇骰的声音,在脑中构建出了骰子们在摇筒里面上下翻飞的做运动的轨迹。
“唰唰唰…”声音止住了,岸边露伴的手也停下了。
不需要开筒验证,渡久亚光凭声音就能知道,开出来的必定是1、2、3点小。这听筒的能力只要训练,谁都能掌握,但也不是谁都运用的自如。
“要打开了,”岸边露伴的脸因为压力绷的紧紧的,他不像渡久亚,光靠听筒就能知道骰子们开出来的大小,这个小小的摇筒下面,隐藏着他跟渡久亚其中一人将要失去一切的未来。
岸边露伴喉咙耸动,他揭开摇筒的手微微颤抖,没法像以往那样干脆的行动;一旁观战的东方仗助他们也憋住了呼吸,大气不敢喘。
“露伴老师…”渡久亚正想问他,如果他拿到了自己的灵魂打算用来做些什么,如果不提前问到的话,等之后他是没可能再知道了的吧。渡久亚以为岸边露伴口中的灵魂所指的是他的性命。
“吵死了,我不像你那么悠哉,还没做好死的打算。”岸边露伴压力指数爆表,他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凸起青白的筋。
“不管了,我要开了!”
就在岸边露伴打算一口气揭开摇筒前,头上突然落下一片黑影。
“危险!”
渡久亚扯着岸边露伴的领口,另一只手拦着东方仗助和虹村亿泰两人,从后花园翻了出去。就在他做出这个举动的下一秒,轰的一下,岸边露伴的豪宅被天上掉下来的一艘飞船压的粉碎。
东方仗助等人连话都说不出来,神情高度统一的张大了嘴,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这幅惨象。
“我的房子……”还有里面的手稿。
岸边露伴是最受刺激的一个,他花大价钱买下的豪宅,还有里面价值二百五十万的名牌家具们全部毁于一旦。
“啊,骰子。”渡久亚啊了一声。
后花园也处在被波及的范围内,他们刚刚用来赌博的那张小桌子已经连同桌上的骰筒被压的粉碎,谁也不知道最后一局的点数大小,除了此刻摸着眼角暗自庆幸的某个男人之外。
“露伴老师,真可惜啊,刚刚那局作废了,你不会还想着再来一局吧,”东方仗助半开玩笑的试探他,如果岸边露伴说是的话,他这次不管怎样都要阻拦到底。
“别开玩笑了,”岸边露伴从牙齿缝里挤出声音,仗助那个白痴到底知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在损失了一千多万后,谁还有心思玩这种堵上一切的游戏,他没有存款的习惯,一有钱很快就会因为漫画取材而花掉,现在身上也没有带现金,今夜都不知道要住在哪里,哪还有闲心跟人赌博。
渡久亚又啊了一声:“我的钱还放在屋子里。”准确点说的话,是那片被不知名飞船压塌的废墟里。
“真惨,”虹村亿泰为在经济方面损失不小的渡久亚和岸边露伴报以真挚的同情。
“所以,你就把他们领到我家里来了?!!!!”广濑康一眼泪都要下来了,“谢谢你们随时都能想到我的心意,虽然很感谢,但是仗助你有没有考虑到,我家还有我的双亲和姐姐,你不是说跟露伴老师一起来的那个人很危险吗?!”
最后一句话,是广濑康一压低了声音,在东方仗助耳边小声尖叫出来的。
“抱歉,可我家是单亲家庭,家里只有老妈,亿泰那边是只有他老爸,而且还不能见人,比我更不方便,这种情况下我能想到的,也就只有你了,康一。”东方仗助诚心诚意的道了歉。
“会跟露伴老师玩那种极限赌博的渡久先生太危险了,我不想让他一个人在杜王町里自由活动,拜托你尽量看住他,至于露伴老师的话,”东方仗助神情复杂起来,“要是你不想看到他,把他赶去睡马路也不要紧。”
“……我倒是也想这么做,”广濑康一在这一刻,深深的痛恨起了自己无法对需要帮助的人置之不理这一顽固个性,也就是俗称的心软。
“但是仗助,你不是说,露伴老师的家被宇宙飞船压毁之后,他身上一分钱也没带,”广濑康一觉的这有些扯淡,反正肯定是东方仗助不小心搞坏了岸边露伴的家,然后夸大虚词了这么回事,“我总不能真让他去住马路,而且露伴老师需要赶稿,我还要去收拾间书房出来给他当做工作室用。”
这次广濑康一真的错怪东方仗助了,虽然他跟岸边露伴之间是挺看不顺眼的没错,也经常对露伴老师恶作剧…但等广濑康一明天早上去上学的时候,他就知道东方仗助所言非虚了。
大麻烦除了岸边露伴之外,还有一个。
“阿亚先生今年多大了?”
“19岁。”
“好年轻,比我家康一大不了多少,但是看着就像成熟的男人一样。”
姐姐,别对比自己年纪小的人表现的这么花痴啊,广濑康一含着米饭如鲠在喉。
“已经开始工作了吗,还是在读大学?”
“我就读的学校情况比较特殊,是所私立宗教学校,会来就读的人基本都早早确立了就业倾向,在上学期间就开始实习了,毕业则是相当于考出营业执照来,”渡久亚解释了一下自己的特殊情况,“所以我也算的上是社会人士了。”
“真厉害,这么说阿亚先生是有营业执照的神父了?”广濑绫那听到宗教学校后,就会错了意,自然而然的以为那是一所天主教学院。
“啊不,营业执照我是有…”但不是神父的,是咒术师的。
渡久亚的解释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好厉害,是神父啊,”广濑康一端着饭碗,拼命挤进他姐姐跟渡久亚的‘火热氛围’之间,“说起来,杜王町的教堂里也有位上了年纪的神父,每天上学途中,他都会跟我打招呼。但是自从前两天那位神父扭伤了腰后,就一直卧床在家,没办法去教堂听人告解了,而他也没有后继者,所以教堂就空下来了。”
“康一,你在说什么啊,脸上还黏着米粒呢,真像个小孩子。”广濑绫那不明所以的望着自己的弟弟轻笑。
脸上还黏着米粒…像小孩子…广濑康一的脸颊一下子就蹿红了。
“来,纸巾给你自己擦掉吧。”
相比之下,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渡久亚从容的抽出纸巾递过来的姿态,充满了胜利者的光辉和高人一等。(在广濑康一眼中)
“谢谢…那个如果可以的话,能否请你代替没法从床上下来的神父在告解室里听听人们的烦恼呢?如果神父不在了,很多人都会没法安心工作的。”广濑康一强撑着把自己想要说的话说完了。
仗助交代自己要盯住他,但自己上学的时候可没法盯人,那就找个地方让他一直呆在那里不动——这就是广濑康一听到渡久亚的职业后想出的办法。
“不会太过麻烦阿亚先生吗,阿亚先生来杜王町是有正事要做的吧?”广濑绫那觉得自己弟弟提出的要求有些强人所难了。
“没有关系,只是普通的旅行,如果时间不长的话,就让我去代班吧。”解释起来太费口舌了,渡久亚干脆默认了他们的瞎猜,反正他平时也总在听别人(诅咒)的遗言,都是听人(诅咒)说话,大抵上应该差不多。(差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