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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   古云梦有多大呢?
      阿洛说:“三千里云梦泽,八百里洞庭湖。*”
      润玉不置可否。
      上古之时,这天地是何模样,又有谁能真正知晓?
      他甫一出生便困居一方水域,不见天日;五百岁后前尘尽忘,天界不过是座更大的牢笼;成年后终是有友人相伴着,把六界多少走了一遍,却仍是不自觉避过了各方水系。
      如今孤身一人立在洞庭之畔,面对着烟波浩渺的湖面,胸有成算,力有所余,却只敢攥紧手中的仙药,迟迟迈不出脚步。
      明知此非吾乡,仍是近乡情怯。

      彦佑却早早前来迎接,一向没个正形的蛇仙难得面色严肃,端正行了礼,引润玉向湖底而去。
      实在太像了,简直与当年的笠泽一模一样。
      两人都有意未动仙法,只一步步沿着道路向湖心走去,润玉走在彦佑身侧,几乎不用引导,熟门熟路的连自己都诧异。
      他突然有点后悔没让阿洛一同前来,有那聒噪的小蛇妖插科打诨,这一路或许不会这么漫长难熬。

      未行至殿内,便能听闻一阵熟悉的琴音。
      润玉越过彦佑疾走向乐声来处。
      隔着层层鲛绡隐约能看到抚琴的红衣妇人,案几边还趴着个垂髫小童,听得摇头晃脑的。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一层一层撩起帷帐。
      那琴果然也熟悉极了,伏羲式,三尺六寸,桐木为底,蚕丝为弦,琴徽是太湖底最常见的蚌壳,板底应该还能看到笔画粗疏的作者铭刻。唯一不同的,是经历时光岁月,加之主人经常弹奏,漆面多出的数条小腹蛇断纹。
      这是,姑姑带着他亲手斫制的,送与娘亲的第一份礼物。

      再抬眼,抚琴人已停了演奏,急急背过身去,心绪起伏间又忍不住偷偷回看来人。
      润玉缓缓屈膝跪地,拱手于地,头也缓缓至于地,手在膝前,头点在手背,片刻,方才直起身道:“洞庭君在上,小神润玉这厢有礼了。”
      那人更慌了,再不敢回头:“上神何故行此大礼,折煞妾身了。”
      “行理所当行,仙上受得起。”他站起来,也不逼迫那人相见,只说:“小神心中有惑,特请仙上赐教。”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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