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 5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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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只有在真的明白了之后才能去做。
眷书这一次突兀的造访，算得上是逼迫荒颜正面现实的契机。
从前因为存着找到眷书一定会回去的想法，便一直以着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个世界，不发问不好奇不参与，不知道自己居然居然在不知不觉当中为了一个唐楼微动了恻隐之心。
那就留下来吧，昨日之事譬如昨日种种死，他回去怕是又是一番腥风血雨，那个人终究不是自己的，那个人终究不属于自己。
再说，荒颜想起眷书那句花费百年时间，忍不住抽抽嘴角，怕是他回去了那些人也是杯黄土了吧？
想通了，荒颜很快抛弃了弱残之态，活蹦乱跳的不行。看折和唐舜华一时半会还醒不来，便决定趁着心情好去找唐楼微。
唐楼微在炼药。
看着撑着下巴眨巴眨巴眼睛盯着自己炼药的少年，唐楼微觉得头疼无比：“别用你那种眼神看我！”
“我眼神怎么了？”荒颜无辜。
唐楼微看他一眼，太灿烂太谄媚太非奸即盗了……
不过，唐楼微聪明的没说出来，没见到另两个一直尾随的人：“他们两个呢？”那两个自然是指唐舜华和折。
“院子里。”荒颜好奇的拣起一根在看他来长的极其像猪草的东西就要扔进药炉里，被唐楼微眼明手快的截了下来，忍不住摸了一把虚汗，瞪了一眼还装无辜的少年：“没事别捣乱。”
荒颜无辜的眨眼：“人家无聊。”
唐楼微寒了一记，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荒颜特真诚特无辜的与之对视。
唐楼微上下打量他几眼，看不穿少年的心思，又拿他无可奈何，专心弄药。
“楼微。”
唐楼微耳朵跳了跳，心脏不为人知的一缩，手一顿。
“楼微……”
拖长的声调大有你不理我我一定纠缠到底的意味在里面。
唐楼微缓慢的转头，少年朝着我他弯眉而笑：“楼微，你炼这么多药做什么？”
唐楼微低首拣了一块何首乌，漫不经心的扔进药炉里：“你的药快没了。”
荒颜拉长声线哦了一声,又喊：“楼微……”
唐楼微闭闭眼：“怎么不叫我公子了？”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唐楼微自己都吓了一跳，里面的酸气和怒意让唐楼微知道自己原来并不是一个多么大方的人，他其实也小气的要死，而且还嫉恨。
想起从前荒颜他会并且可能叫任何人的名字却死活都只肯喊他“公子”的事情，唐楼微眼睛就微微眯起。
荒颜看着他笑，笑的春花灿烂：“此一时彼一时。”
唐楼微垂目不语，不做意气之争。
“楼微啊……”笑咪咪的少年显而易见的不懂放弃不懂察言观色：“你查到我的身世了吗？要不要我告诉你？”
唐楼微转头看着他，少年的眼里有淡淡的笑，有空荡的冷漠，还有些别的不明意味的风起云涌，还有很明显的不那么认真的真诚。
如果你问，我一定告诉你。
少年的眼神是这样说的。
问还是不问？
唐楼微冷哼一声，却是问：“你和闻人山庄有什么关系？”
“闻人山庄？”荒颜一愣，而后笑：“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
唐楼微盯着他，荒颜咳嗽一声，手一摆，抖出金边骨扇扇啊扇：“其实，我以前的主子姓闻人，他是我很喜欢的人。”
“以前的主子？”
“啊。以前的主子。”荒颜笑咪咪的看着传说当中的鬼医：“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唐楼微不语，他想的是荒颜以前难道是小厮？可是荒颜的气度举止怎么看也不像。
“因为都是叫闻人的，所以就难免爱屋及乌，对于闻人山庄也比较好奇起来,搞不好是一家也说不定。”荒颜没有注意唐楼微的若有所思，只是继续笑咪咪的道。
唐楼微淡淡看了少年一眼。
“也许……”荒颜忽然以扇掩面盯着唐楼微哼哼唧唧不怀好意的笑起来：“说不定闻人如玉或者闻人如歌是他祖宗也说不定呢。”
唐楼微十分嘲讽的鄙视了陷在想象中的少年：“你在想什么？”笑的实在太猥琐太奸猾了。
荒颜哈哈大笑：“我以前总是对我主子说‘阿暖我靠你祖宗’。”
我靠一定不是好词，唐楼微听荒颜听的多了，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但唐楼微想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
“阿暖是你以前的主子？”
“嗯，他叫闻人暖。”荒颜笑咪咪的道，在心里猥琐了一遍闻人兄弟。
唐楼微看着少年不怀好意的表情，额头青筋一股一股的跳：“你靠你主子的祖宗？”
不管实质是如何，荒颜至少在名份上是属于他唐楼微的书童，他唐楼微是他的主子，他既然敢靠他以前主子的祖宗，那他唐楼微的祖宗估计也不能幸免于难。
“呃……”荒颜眨眨眼，装纯洁装无辜。
唐楼微瞪他：“教养!”
荒颜脖子一缩，嘀嘀咕咕。
唐楼微微抬头瞥了一眼：“白痴。”
荒颜怒了，权衡利弊，蹲角落画圈圈,表情阴暗的诅咒。
“你从前是大户人家出生？”终于把最后一味药材扔进药炉里，唐楼微看了看火候，计算了一会时辰，确定万无一失才走到阴暗的少年旁边，冷不丁的问道。
“啊。”荒颜点点头：“大户人家的小厮也算是大户人家出生吧？”
唐楼微瞥了地下的少年一眼：“我以为你是个少爷。”
“我本来就是个少爷。有谁说小厮就不能是少爷了？”荒颜翻了个白眼，懒洋洋向后一靠，恰好头撞在唐楼微大腿上，唐楼微目光阴郁，地下的少年却为了找个舒服的姿势边蹭边道：“我快被满屋子的药味憋死了，还是楼微你身上的味道好闻。”
唐楼微抓起少年的后领，一把拎起来拽出门去。
“哎，等等，我其实有话对你说……”
荒颜以为唐楼微嫌他捣蛋，要扔他出去，亡羊补牢的叫喊。
“说！”
“楼微，我们能不能好好在一起……”被拎住衣领的少年边挣扎边断断续续的道：“楼微,我不当你的小厮，但是……咳咳……”
唐楼微停住脚步，目光微微下落，看着手中不断挣扎的少年，抿唇不语。
荒颜摩挲摩挲被勒得有点的疼的脖子，咳嗽几声换过气来，从容的看着他。
“但是什么？”
“但是，你想做什么我可以帮你。”
唐楼微挑眉。
荒颜有些局促的看着唐楼微。
“这对我有什么好处？”唐楼微静静看着少年：“你不是我的小厮还能是什么？”
“朋友。”荒颜接口道，目光很真诚：“楼微，我有想做的事情，不能一直这样倚靠你的身份。”
“……这是好好在一起的代价？”唐楼微冷笑：“荒颜，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不是。”荒颜站直身体与唐楼微对视，这是一种谈判姿势，他的气势不能比唐楼微弱，今天势必要把话说清楚：“楼微，你要的我现在给不了。”
“我从来没阻拦你做任何事。”唐楼微看着他说：“荒颜，你知道书童的身份只是我留你的借口。”
荒颜点头。
“你要做什么，我不阻止，但是你说的我们好好在一起。”
“你答应了？”荒颜惊喜的瞠大眼。
唐楼微看着明显喜气洋洋的少年，看到他眼底真心实意的欢喜，目光温柔了些许，尽管口气清冷淡漠：“我们好好在一起。”
荒颜欢喜的抓住唐楼微的手：“楼微……”
唐楼微低下眼看着两人相握的手。
少年朝他灿烂一笑：“楼微，我必不负你。”
少年的笑容太过灿烂，唐楼微被华丽丽的闪到了眼，有什么在心底悄悄滋生，温热的模糊的，唐楼微眨了一下眼，第一次这样清晰的听见心跳的声音，有什么冲动孜然而生……
天正好，风正好，温热的唇瓣相接，在少年瞠大的眉目里清晰的倒映着俊秀清冷男人的温柔眉眼。
少年一动不动，从心底的淡淡叹息
楼微……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第 59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