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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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可以多爱另一个人？荒颜不知道，唐楼微不知道。
荒颜把目光转向了断崖，那些前程往事，过往纷乱不堪，虽然无所谓忘记或者不忘记，但是却是真真的不愿再回忆。
唐楼微敛眉垂目，谁也不看。
“你想知道什么？”荒颜问，望着伤心的美人，语气很认真。
“…我想知道…什么…”陶夭目陷迷惘：“我想知道什么？我什么都想知道，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回来找你，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人……”荒颜笑着说，这样的笑，像冬天的阳光，微凉的温暖：“关于他的一切，我其实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在我最落魄的时候出现在我面前，在我以为可以幸福的时候离开。他给了我新生，教会我许多，不负责后果……”
陶夭说：“我在等他，为什么他不回来？”
“你为什么相信他一定会回来找你？”插话的是闻人如玉，口气理直气壮：“他说了不爱你，你为什么还要等他？”
“……为什么？”陶夭困惑的看着如蔷薇一般朝气的少年，歪着头想了一会，泛开笑：“我恨他。我要他欠我的情他一生一世也还不了还不清……”
“你都知道他没死了，你就干脆去找他嘛。”
“找他？去哪里找？”
“他知道你在这肯定不会来的啊。你可以离开这里，随便去什么地方找他都可以。”闻人如玉转头，仰脸看着闻人如歌：“是吧，二哥？”
闻人如歌苦笑，拍拍闻人如玉的头。他现在不想讨论这些，他想知道的是：闻人山庄的事情是怎么回事，怎么解决。
“离开这里？那我去哪里？”陶夭忽然掩住脸，殷殷哭泣：“我要去哪里找他？我到处都找不到他，我要去哪里找他……”她指着荒颜：“你不知道他……”指着折：“你也不知道他……”指着闻人如歌，闻人如玉，指着福伯：“你们都不知道他在哪，你们都不知道……”
“她神智不清。”唐楼微忽然说：“目光呆滞，反应迟钝，活在她自己的世界里。”
“她对外界有反应诶。”荒颜眨眨眼，看着红衣美人陶夭，摩挲着下巴，恍然似的点点头：”不过，也有可能。虽然她还很漂亮很年轻，不过听起来好像等了很多年年，估计人都等傻了。对了，公子，我怎么不知道江湖上的第一美人是叫陶夭？”
“你当然不知道……”唐楼微冷冷瞥了少年一眼：“她是百年前江湖上公认的第一美人，传说里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折？”荒颜眯着眼看没水平的神仙：“你不是说陶夭不是妖吗？”
“本来就不是妖啊。”折无辜：“但我也没说她是人啊，这是她死前的执念。”
“啊，这样吗？”
“嗯，怎样啊。”折点头。
“你先打算怎么办，闻人？”荒颜看着闻人如歌：“杀人的是匏枭。”匏枭的主人据说是缕执念，是你们敬奉的神的主人。
这些话，荒颜没有说出来，但闻人如歌知道。
闻人如歌看着那只懒洋洋不管不顾一切眯着眼睡大觉，拥有一张如同婴儿般纯净无辜的脸却是兽形身体说不出诡异的小兽，半晌无语。
这里，知道匏枭就是他们敬奉的神物的人，除了他和荒颜，再无其他，这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陶夭姑娘把它带走吧。”
“四少爷！……”福伯不赞同。他才不相信那些人嘀嘀咕咕说的鬼话，现在既然知道杀人的匏枭，怎么能够轻易放过？
“二哥，它吃了我们好多人！！”闻人如玉同样不满：“你怎么能这样放过它？”
“那么，你们能奈何得了它么？”闻人如歌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隐隐的毋庸置疑的霸气：“玉儿，闻人山庄现在由我做主！这事情以后谁也不准多提，就这样过去，明白吗？”
他这话明着是说给闻人如玉听，实际却是说给福伯听。
“谁说奈何不了的？！”闻人如玉生气：“它有多厉害都只是他们那些人说的一面之词，什么四大凶兽，它吃了我们这么多人我们就不管了吗？这样咱们怎么对庄里的人交代？那些被害人的家人怎么甘心？”
“这事我来解决，与你无关！”闻人如歌冷冷的看着他，闻人如玉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温柔的二哥会那这样冰冷的眼神看他，他自认没有错，事实本来就是这样，咬着唇，红着眼倔强的回瞪，心里无限委屈。
他是你心里最敬仰的神啊。闻人如歌嘴唇动了动，闭上眼，你叫我怎么告诉你这个事实，你叫我怎么忍心戳破你的信仰？
它是你的信仰，是我闻人山庄的信仰，你要我去摧毁你们的信仰么？
“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了。”闻人如歌不想多说，看看天色，朝木着脸的福伯道：“福伯，你去叫庄里备饭，我们随后就出来。”
“闻人真不容易……”荒颜看着闻人如玉，慨叹。却不知道他说的闻人是指谁。
唐楼微不置可否。
“唐公子，荒颜……”闻人如歌神色恢复如常，不理闹脾气的小孩，笑容温润：“赶了这么久的路，我们先回闻人山庄休息整顿再行商量具体这件事怎么办吧？……折先生，陶夭姑娘两位如果没有别的打算的话，暂时先留在闻人山庄怎样？”
闻人如歌自然是听见了折和荒颜的对话，要他相信，他却是不能的。
“我跟着他。”陶夭纤指一指，指向荒颜，神智哪有刚才的迷乱：“他有碎魄，眷书一定会来找他。”
“我跟着他。”折倦倦懒懒的笑，手指唐楼微，他从刚开始就很注意这个人类了，神智清明，意志坚定，而且身上的味道还很好闻。
唐楼微哼了声。
“既然如此，大家就先回山庄休息，再从长计议吧？”
荒颜点点头：“我肚子真的很饿了。”
“下车前你还吃了三个包子，一盒糯米糕。”唐楼微说。
“真是头猪。”美人陶夭评论：“我吃两个包子就饱了。”
“我要吃好多香火的。”折说。
荒颜抽搐。闻人如歌微笑，唐楼微眼里也迸出些微笑意。一直生着气的小孩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荒颜，你真是一头猪诶。”
“这只能证明我消化系统发达，肠胃健康！”荒颜委屈的拿着扇子掩脸，露出的一双眼睛，却也闪着晶晶的笑意。
“她一直不知道，嗯，不愿意相信她已经死了。”折指着陶夭，悄悄告诉荒颜：“所以，她根本不能离开这个地方，但是你有碎魄，就可以带她出去了。”
戾气化为浆糊。
四个人，一只妖，一缕魂，还有一个神仙就这样表面上热热闹闹欢欢喜喜的吃饭去。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