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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The Aristocra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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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ry第一次见到Draco时脑子里只出现一个词。
嚣张。
油光光的银色大背头,蓝灰色透彻明亮的眸子,飞扬尖细的眼角,高耸的鼻梁,尖利的巴,棱角分明的嘴唇,冷酷犀利的眼神以及冰凉的冷笑。
Harry在法制晚报担任打字员和抄写员,这次从法国来的Malfoy家族在贝利尔大酒店公开举行生日宴会,报社的记者趋之若鹜Harry的上司把能带上的人全部拽上,Harry不幸也被抓了壮丁,被派了记录采访内容的任务。同事们都为了能见到传说中的大贵族并且尝到丰盛的美食而雀跃不已。Harry却暗地里撇嘴只想逃走。
虽然他也没有见过这种挥金如土的大场面,却本能地想要逃离。
金色的大厅灯火辉煌,映照着每个人脸上意味深长的笑容,层层叠叠的水晶大吊灯泛着七彩的光芒,在隔壁和地面上投射出复杂浅淡的光影。Harry看着站在大厅中央,身着华服举杯向众人致意,笑容张扬却冷漠的Draco Malfoy,心里竟生出了几丝羡慕。
不为这傲人的排场,不为这些精美昂贵的装饰,只为有父母陪在身边,为他的长大成熟欣喜而满足。
Harry是个孤儿,被姨妈抚养长大,但毕竟是寄人篱下,其中地委屈辛苦自不用说,每年生日都是自己度过,没有礼物和蛋糕,只有自己送给自己的祝福。虽然后来上学交到了朋友,还有他们的家人为自己庆生,但毕竟亲人是朋友无法替代的。Harry看着Draco Malfoy用长长的刀子切开巨型的蛋糕,他边在人群的涌动中向后退去,边感叹有钱人的奢侈和浪费。
舞会的开始意味着宴会进入高潮,每个人都急切地想在人群中找到自己要攀附的对象。 Harry庆幸于自己完全被忽视,他穿着好友Ron的兄长半旧的礼服,拿着一杯黄油啤酒,安静地坐在角落的沙发上慢慢地喝。
也许是因为他身上这件就礼服,也许是因为他鼻梁上样式古老的眼睛,也许是因为他乱糟糟的头发,所以才找来周围人的蔑视和白眼。
他身上的一切都与这里格格不入,但是他根本不在意。他喜欢这件礼袍,已经洗得发白,棕褐色,平整而干净,有着清淡的皂香,带着母亲双手抚过的暖意。Harry喜欢Ron母亲Molly夫人对所有东西都珍惜并小心使用的态度。她总是说,你不可能永远富有,所有的一切都是来自上天的恩赐。
Harry举起酒杯,透过晶莹的玻璃来观察周围光怪陆离的事物,带着诡异而扭曲的美。也许这才是这些光鲜外表下的真实面貌。
“请问你是谁?”
声音平淡,透着冰凉。
Harry抬起头,看到一双蓝灰色的眼睛。
这双眼睛涵盖了太多的东西,由初次的平静无波到随后的幽黑阴暗,像吸进了大厅中所有的光线,深不见底,却又带着刺骨的尖刻,张扬的自信和冰冷的孤傲。
Harry抿嘴轻笑:“只是个无名小卒,你不用注意。”为了避免引起更多的注目,他飞快地喝下剩余的残旧,将空杯递给一旁的侍应生,站起身便要走,而Malfoy则近乎本能地去抓他的袖子,却被Harry下意识地躲开。
从刚才和那些贵族小姐跳舞开始,Draco便注意到了那个坐在角落独自饮酒的落寞男子。他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与这个盛大的宴会合拍,安静孤独的空气似乎在他周围形成了保护层,让人无法靠近。翡翠般的眼睛倒映不出这里的任何东西。
他很年轻,过度瘦弱,皮肤有着不健康的青白色,过于宽大的旧袍子让他显得如此落魄。可他的神情却没有一丝的愧疚和窘迫无措,坐在那里像观看尘世纷乱复杂的智者,芸芸众生在他眼里不过是过眼烟云,尤其是他在喝酒时不自觉地闭眼,那看穿一切的疲惫和坦然让Draco实在难以忽略。
“请问你有什么事?”Harry不由自主地皱眉。
“你......叫什么名字?”Draco迟疑地问,伸出的手在落空后犹豫地收回。
“Harry。”Harry在说出自己的名字后看到了顶头上司——法制晚报的社长Dogelace向Draco走过来,在他搭话的瞬间Harry趁着Draco不注意飞快地离开了他的视线范围。
Draco再看向Harry时才发现他早已没了踪影,懊恼得险些叫出来。
两个人本以为自己将再没有机会见到对方,然而谁都没有想到,几个月后,他们会重逢,而且是以截然不同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