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叫啥名字》左先生小媳妇

5、第五章

　　“五年前那场围剿，我们损失惨重，可如今，白梨花又重现于世，我要如何向当初那些兄弟交代？”
　　办公室里，贺行坐在椅子上，嘴唇发白。
　　俞封始终站着没动，最后，他敬了个礼，出了办公室。
　　“410的人已经排查过了，都是一群瘾君子，他们并不认识赵木行，当晚赵木行主动找到他们说有些新鲜玩意儿，还把陈倩拖到房间陪酒。”
　　“陈倩父母还没出现吗？”
　　唐好摇了摇头，“他们从昨晚打过电话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上，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都没有。”
　　赵木行也没有再出现过，他们都像消失了一样。
　　“齐齐呢？”
　　“他出去了。”
　　俞封掏出手机，按通了电话，：“大飞，还没动静？”
　　“他没回过家。”
　　俞封挂了电话，猛地想起一个地方。
　　房间的布局还和两年前一样，唯一的不同，锁被俞封撬了。
　　赵木行应该是没有经常住在这里的，整个房子虽然干净，却没有一点生活的气息，桌子上放着的一瓶酸奶，日期是两年前。俞封走进卧室，床上放着一部相机。
　　“下个月你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好不好。”
　　“不好，倩儿会孤单的。”
　　“好不好嘛好不好嘛？”赵木行把头埋在方清的颈窝。
　　“会痒啦，你还撒娇。”
　　“我毕业了就努力工作，等你一毕业我们就结婚。”
　　“那你要努力哦”
　　“木行，我喜欢巧克力，却不喜欢巧克力味的奶茶或蛋糕，这是为什么？”
　　“其实我们都是这样，因为太喜欢一个事物，而无法接受它其他的不完美形式。”
　　“那要是喜欢一个人呢？”
　　“爱情刚好相反，因为太喜欢一个人而愿意接受他的一切不完美。”
　　“真的吗？”
　　“反正善良美好的人都是这样的。”
　　相机里记录的都是赵木行和方清的点滴。方清死后的这两年，赵木行可能在无数个夜晚，躺在这个房间以这种方式去怀念。思念愈浓，恨意也就愈浓。
　　俞封放下相机，随手打开旁边的抽屉，黄色的抽屉里只有一支针管。
　　赵木行主动找上那批混混，要试试新鲜玩意儿...
　　说明他们并没有白梨花的制毒技术，至少还在实验中。
　　赵木行为什么要把半管药留在现场？
　　在KTV遇到陈倩也许只是偶然，方清只能呆在阴冷的坟墓里，她却过的自由自在，悲愤交加之下决定杀了她。
　　俞封觉得赵木行一定是想透露什么。
　　—砰
　　俞封猛地抬头，拿起针管躲在了门后，他摸到衣服后面别的枪，舔了舔嘴唇。半晌，外面没有丝毫动静。俞封试探地走出房间，没有人，他松了一口气，这时，洗手间传来轻微的声响。
　　他慢慢地走到洗手间门口，平稳呼吸之后，一脚踹开了门。
　　陈倩的父母被绑在里面。
　　X大是X市的重点大学，而心理学又是X大的一流专业。
　　“这讲课是公共课，来听的许多都是外专业的，还有几分钟，你们有什么问题现在都可以提。”季黎白站在讲台上，视线直接对上最后一排，仿佛对面是黑洞，可以吸走了他的一切。
　　“季教授，请问那些催眠大师都是真的吗？”
　　“催眠当然是可以实现的，我在国外参加过一个催眠专题的讲座，那个心理学教授很厉害，随机挑选了二十个人上台，在你还没有意识到开始的情况下，那些人就已经全部被催眠。我一直很想与那位教授有一次深入的交流，可惜不久后我就回国了。”季黎白仿佛沉浸在回忆里，以及错失一次珍贵交流的遗憾。
　　“那请问季教授为什么要回国呢？”冷齐从最后一排站起身，走到了前排。
　　“这个问题比较隐私。”季黎白轻提嘴角，“因为我喜欢的人要回来，我只好追随他的脚步。”
　　“哇”
　　“老师你好帅啊”
　　“季教授追到她了吗？”
　　底下呼声不断，季黎白收敛了笑容，说：“我还没告诉他。”
　　“季教授加油啊。”
　　“季教授你可以的。”
　　“好了，下课了。还有什么问题课后也可以找我。”
　　直到周围都安静下来，季黎白才走下讲台，站到冷齐的眼前。
　　“小齐，好久不见。”
　　俞警官说逆风的盲点刚好是在正前方，你看好前面就够了，哪管得了四面八方。从前冷齐从没觉得自己有什么盲点，直到俞江死在自己的眼前，那一刻，他觉得整个人生都是由盲点凑成，已经完全看不清，哪怕一点点片段。
　　这次，似乎又处在逆风的盲点了啊。
　　天色暗了，整个X市又开始了灯红酒绿的夜生活。
　　俞封瘫坐在电脑前，整个身体靠在椅背上，两手捂着脸，深深地打了个哈欠。
　　电脑在重复放着一个视频，是赵木行相机里保存的。
　　一个只有背影的男人在做实验。
　　视频只有十几秒，得不出什么准确信息，这个男人是谁？在做什么实验呢？制毒？
　　赵木行为什么要拍这个视频，拍到了这个视频又能得到什么？
　　俞封完全没有头绪。
　　“大家已经熬了一个夜，今天先回去休息吧。齐齐，回家。”俞封拿起椅靠上的围巾向冷齐走去。
　　冷齐伸手就要阻挡来者下一步的动作，但看到俞封疲惫的面容后，犹犹豫豫地又放下了手，随他给自己围上了。
　　车上，冷齐闭着眼睛歪头靠着。
　　“齐齐。”俞封伸手摸了摸他肩头。
　　“干嘛？”语气很懒很累。
　　“就想碰碰你。”
　　没一会儿。
　　“齐齐。”
　　“又干嘛？”
　　“我有情敌吗？”
　　“我怎么知道。”
　　“你怎么能不知道呢？比如季黎白？”
　　冷齐睁开了眼，放空地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抬头问他：“憋不住了？”
　　“你查到什么地方了？”
　　俞封挑了挑眼皮，“他比你早半年回国。”
　　“还有呢？”
　　“你留学期间，他就在你身边。”
　　“你说他这四年就在我身边？”冷齐立马坐直了身体，瞪着眼睛，死死看着俞封。
　　“是啊，你说我能不吃醋吗？四年啊，你的身边却有另一个男人，你说我心有多痛，他看你吃饭，看你读书，看你走路，而我呢，却只能想念。”
　　冷齐又恢复了之前的姿态，半晌，才说：“原来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啊，我就说嘛。”
　　声音很随意，很慵懒，语速很缓和，充满了情绪却又让人读不出情绪。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
　　“四年前。”俞封看着前方，似乎眼前又划过过去的一幕幕，“我爸的葬礼上。”
　　“我就出现了五分钟。”
　　“足够了。”
　　“够什么？”
　　“一见钟情。五秒就够了。”
　　那天，下着雨，有很多人，除了雨声很安静。
　　“我那天送资料的时候，听到副局他们在讨论冷齐的事情。”
　　“你说他到底是不是真的背叛局里了？”
　　“不知道啊，反正俞警官确实因他而死啊，这总没得洗吧。”
　　“亏俞警官待他像亲儿子一样，他从小就受俞警官资助，最后回报了什么？”
　　那是俞封第一次听到冷齐的名字，接着便见到了在人群外围匆匆停留了几分钟的冷齐，其实他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是直觉告诉他，那个人的情绪和自己一样，那个人在忍耐着极大的痛苦，那个人就是冷齐。
　　是他害死我爸的吗？
　　俞封无数次这样问过，直到最后也没有结果。
　　“所以，这个情敌于我竞争力大吗？”
　　“你毫无胜算。”